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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摘
要
久久
文案
【任务一:我在七零年代绑定正直无私的兵哥哥】
梨花带雨的小村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庭广众搂住见义勇为的可怜男主,强行忘恩负义道德绑架,咬着樱粉下唇哀怜婉约:“哥哥,声儿知道,你爱我,不会不管声儿的,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冷峻男人手臂紧到颤抖,牙齿咬出一片森冷狰狞:“我爱,爱得想吃你骨头,撕掉你会说话的嘴。”
男主心声:她怎么能这样不要脸?!
【任务二:我舌灿莲花,谎话连篇,拐骗失忆的小师祖】
天真烂漫小弟子边孝顺照顾受伤师祖,边给他种假记忆,边骗他心骗他身,成亲把人骗到手就想跑。
神尊失了风度翩翩,将月下逃走的女孩逮个正着。他眼眸深谙:“娘子,你想去哪?想再巧舌如簧,重新骗个情郎?”
七零年代兵哥哥被祸害1
苍翠树林尽头最后一缕日光垂落不见,初初入秋的夜,天微寒依旧有蚊虫叮咬,云声咬牙躲在草丛里。
蹲这儿两个多小时,大眼睛一瞬不瞬盯住靠近河岸的坑洼土路。
朦朦胧胧的树影婆娑遮着云声,村民经过没人瞧见这里躲着个人。
长久保持蹲坐姿势,秋风吹,心哇凉。
蚊子一口口咬着某兢兢业业.时刻准备道德绑架碰瓷男主的恶毒女配脚踝。
痒麻感钻入脚心,云声小腿肌肉乱抽抽。
她艰难地蜷缩着,无声抬高右腿,努力不发出声音地疏松筋骨。
耳边窸窸窣窣,突地树叶沙沙声伴着沉稳冷淡的脚步靠近。
冷俊挺拔的青年身影由远及近,身如雪松,月光从树林间的缝隙似飘带般洒落。
温润光辉融不暖青年剑眉星目蕴藏的薄凉冷意。
军装笔挺,从容迈步靠近。
3、2、1!
暗色矮灌木丛里突生变故,沈恪顿足,眸若寒星,“谁在那里,出来?!”
云声脑袋发胀,手脚软踏踏。
来之前,预备一个多星期的恶毒计划被麻木的双脚毁灭殆尽。
干坏事儿遭雷劈,可能这就是当恶毒女配的报应吧,干啥啥不顺。
——她怎么就忘记了这不是吃鸡,猥琐发育的基础是好身体。
云声再接再厉,立刻改用备用计划。羞答答从矮灌木丛中缓慢站起身,微凉月光洒下。
沈恪凝眉,灌木丛里苗条人影猝不及防惊叫了声,身子晃动,顺着灌木丛一晚咕 *** 滚下山坡,扑通掉进了河里。
沈恪?
秋日冰凉河水迅速围拢包裹全身,云声打了个寒噤。下意识舞动手脚,在水中开始上浮。
刹那后,她压住本能,放弃挣扎。发出惊慌失错的呼救声,还故意把脑袋往水里塞,咕 *** 灌了好几口凉水:“救命,我不会水~”
边演戏,云声心似苦菊,为自己流干了悲伤后悔的恶毒眼泪。
干坏事儿,遭雷劈。
这话不是说说就算嘛,怎得到她身上,坏事儿还没干就遭报应了。
【云声,沈恪来了!】
【上啊上!陷害污蔑一条龙,叫别人以为你们偷偷交往不纯洁,气疯他拉仇恨!】
云声不是旱鸭子,相反,她刚从星际水星回来,还在现代世界的游泳比赛中拿过金奖,还被戏称美人鱼。她真身是天上少司命,掌星辰,握凡人命途。控周天星斗图,跟一般神仙不同,她接地气,平日就游历三千世。
这趟不一样,云声是出公差。
月色淋漓,失足落水的可怜孤鸟惊慌失措在水里扑腾着,溅起的水花中隐约可见高高昂起的鲜白手臂。
好似杂乱无章的动作,实际即有规律,准确拿捏了由远而近救人靠近的青年。
掐准他过来的点儿,云声确保自己以最完美的姿态落进对方怀里。
月辉拢着的河水泛出粼粼波光,沈恪单手绕过女孩儿身子,结实有力的手臂强行按住乱扑腾的双手,拉拽着人到岸上。
沈恪担心云声会乱扑腾。
不会游水的旱鸭子落进水里,都会下意识游动想,往上扶,孰不知,自己只会沉得越来越快。
还连累施救的人。
力气稍微小些的,两人一块儿掉进河里溺死也不是没可能。
沈恪是当兵的,常年训炼,力气身手都远超常人。他并不担心这些,早做好了准备。
不曾想,落水的姑娘乍一接触到他,乖巧地八爪鱼一样笼过来。
娇软不同于男子的触感紧紧挨着自己,沈恪极不习惯。
推了两下,完全推不开后,他想着姑娘是吓坏了。身子发颤,紧紧窝在他怀中。
女孩儿低着头,湿透了的鬓发紧贴面颊,沈恪能望见她头顶的小小发旋儿和露出的通红耳垂。
红色衫子湿透后,紧贴着皮肤隐隐可见。
沈恪登时挪开眼,顾不得女孩儿还在受惊发颤,扯开那双没多大劲儿的小手,拖来自己下水前扔到岸上的军装外套,披到云声身上。
从头到尾没跟云声有丁点儿身体接触,麻溜后退开,嗓音沉沉得冷硬无情,“同志,你回家喝碗姜汤。”
惊吓过度的女孩儿素手拢好军装外套,反应慢半拍,微微抬起小脸。
明眸皓齿,若秋水盈盈。
素白干净的小脸儿巴掌大,皮肤被河水洗过,一连串的水珠子顺着脸颊成串往下坠。
云声柔弱欢喜地昂起小脸儿,双眸亮极了,璀璨如星辰,好似见到了天底下最最欢喜的事情,“沈哥哥。”
沈恪神情微微僵硬,干净凛冽的板寸头下,剑眉扬起皱成川字,好听低沉的声音极冷,“云同志,又是你?”
女孩子不知自重,没有廉耻心,连脸皮也不要了吗?
话到嘴边,看见云声柔弱无辜的小脸儿,那满是欢喜的模样……他终究将下半句话吞咽了下去。
姑娘年纪小,不懂事。沈恪不喜云声行事作风,觉得她风风火火不懂事,认识后糖块似的粘着自己。
他不喜,可不能如此落女孩的面子。即便这姑娘村里名声不太好,沈恪也不愿再浇油添火。
能对云声冷言冷语,与她保持距离,但说出不留情损伤女孩自尊心的话,到底是不忍心的。
话到唇边,只得了冷如冰霜的斥责:“性命只有一回,是你自己的。”
小姑娘欢喜雀跃的笑,笑起来时眉眼弯弯,漂亮的双眼眯成了月牙,仿佛听不出沈恪话中的疏离和冷淡,小心翼翼去揪男人衣角,“沈哥哥关心我,我好高兴。”
云声跟东帝历劫身的凡人沈恪认识半个多月了。
万物有轮回始终,象征万物初始源的东帝太一也如此。他陷入万劫中最复杂无理,最简单也最难的情劫。受天辖制,欲亡他神性,陷入红尘再不得出。大司命引清月之力化天书,勉强看了一角俗世演化,认为太一有泯灭神性的危险。少司命心不甘情不愿地入劫取代天道化恶,降低天道的控制度。
进来后,云声欢喜了。她来折磨人,搞压迫来了。
沈恪所在的部队三个月前,驻扎到小岗村附近。
小岗村临海靠山,山地地形复杂。
她依照天书地图,故意在山里到处溜达。“偶然”捡到迷路的战士×4,顺利把他们带回营地,认识了沈恪。
沈恪24岁,15岁从军。年纪轻轻就是营级干部,未来前途广大,光明无限。
就天书自然演化的剧情里,沈恪跟随部队转移到小岗村,原恶毒女配云声爱慕虚荣,不择手段,卑鄙的陷害他,利用舆论和自己的清白跟男主绑到一起。
沈恪被迫谈对象,厌憎云声。
云声不愧为恶毒女配,在她一系列骚操作下,男主身败名裂,没办法继续待在部队,十多年的军旅生涯就此终结。
然而,男主就是男主,他离开部队恰逢改革开放。自己孤身前往特区,白手起家,数年后一跃成为跨国集团总裁。
因年少历经人心险恶,印象深刻,沈恪极其厌恶女人,特别是美丽柔弱的解语花类型。
照此套路下去,接下来该女主出现,救赎男主,治愈他可怜又饱经沧桑风霜的内心,男主爱上女主。
大结局——公主嫁给王子,跃龙门变凤凰一家和和美美,生儿育女。
事实不如想象美好,沈恪年少遭受的心理阴影太大,后续女主的温柔体贴完全打动不了他。
反而令沈恪越发厌恶女人,患上了恐女症,自闭到死,孤独终老。临死时孤僻寥落,神性亏损。
云声穿进历劫世干活。取代了原恶毒女配,是为了拿捏好分寸,给沈恪挫折,可万万不能让太一心理阴影过大。
总而言之,恶毒女配的度要把握好。
云声:就很糟心。
她偷偷瞧成了凡人的东帝,犹记得那人雪夜寒梅的孤寂和冷淡,明明是春之起源,冷然得比冰雪更难靠近。
沈恪不知云声在想什么,七零年代的军装肥大没有线条,暗绿色晦涩难看。
肥肥大大的,套在他身上,却显出笔挺板正的身材。
肩宽体阔,长腿蜂腰。
板寸发型不突兀不刻板,极有军人气概和硬朗锐利的男人味儿。
沉稳,硬朗又英俊。
瞳色浅淡,眼尾微微有上扬的弧线。
成熟英俊,打眼一瞧,便是历经过许多事情的稳重兵哥哥。
啧啧,预言里那原恶毒女配得多没良心,干出了多惨绝人寰的坏事儿,才能给这样的男人留下恐女症的心理阴影?
云声一时不查,看他久了。眼里有克制和同情:有些人表面看着很成熟,心里却很脆弱。
宝宝似的,自己可千万得拿捏好。确保留下最大最严重的心理创伤,最后再留下一缕希望给未来的女主。
一时间,女孩看沈恪入了神,杏眸氤氲水雾迷离朦胧:知道的,以为咱是当恶毒女配的,不知道的确还以为咱是来当妈的。
宝宝,儿子。
云声恶毒得想:太一儿砸,恶毒女配妈妈声为你操碎了心。
以后记得给五星好评。
“云同志。”沈恪蹙眉,好不矜持。他会错云声的意,只晓得女孩儿痴痴得瞧他入了神。
秋水般澄净的眼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那双眼中仿佛只乘下他一人,只有他一个。
——好歹是个女同志。还这么小,矜持些!
他想这么说,“阿嚏!”
云声被秋风吹的身子发颤,冷不丁回了神儿,挺翘的鼻头红红,双手却依旧笼沈恪衣角,窝在他腿边儿。
仰着头的模样像被抛弃的小奶猫,毛儿湿漉漉。
鼻头发红,眼睛也湿 *** 的可怜巴巴。
还是个小姑娘,何必跟她计较?小孩心性,爱玩罢了,过几日自然就好了。
沈恪又心软,冷硬疏离的眉目动了动。
沈家三代都没出过一个女孩儿,少年沈恪很多次幻想过自己有个妹妹。
小小的,娇娇的。
小奶猫似的娇,他肯定将妹妹当成心头宝。
在秋日的冷水河里泡过又起来,吹了这会儿冷风。云声冻得身子都在抖,保持安静揪住他的衣角。
一时,沈恪心软多了三分:“你……”
“快快快,我听见那边儿有人落水了。”
“我可不会水。”
“我刚才就寻了些长竹竿来。”
村人的脚步声碾过碎落叶,窸窸窣窣嘈杂不定。如鹌鹑般乖巧可爱的云声双眸亮起,在沈恪鬼迷心窍心软的刹那,如饿虎扑羊,向前冲去。
瞬间爆发,扑到某只头脑发昏.后悔也来不及的心软狼。
沈恪扑街在地,背后是粗壮斑驳的老树树皮,他回神,唇上沾了微凉的温软甜蜜。
七零年代兵哥哥被祸害2
过度震惊与错愕,沈恪僵硬当场,薄唇竟有些颤。
七零年处对象,男女双方克制、纯情、“成熟”。
街边儿牵手拥抱都跟西洋景似的,顶多走的近一点。
拉拉手抱一抱,是纯情大龄单身狗沈恪见过的极限。
他刚当兵那会儿,年纪太小,唇红齿白,俊俏得太过分,惹来很多调侃笑话。沈恪厌恶那些目光,一心立军功,担心年轻俊美的脸压不住场子。
一日日一年年,自动形成了冷如冰霜的面具。
沉默寡言,冷硬无情,少年成名,成了标签刻在他身上。
震惊错愕融化了疏离肃杀的俊脸,云声咬住他薄凉双唇时,零星的银色光辉照亮了青年棱角分明的俊脸。
熨烫开不知是因愤怒,还是错愕微微泛红的冷白面颊。
“云声,你过分了!”
修长手掌铁钳般压住云声肩膀,深邃隽永若秋日含霜的眼眸融了冰雪,小臂发力,抓了云声肩膀后推。
压抑的冷怒全部倾注在手掌,肩膀的力道凶得让云声产生一种骨头被捏碎的错觉。
此刻的沈恪虽立在月光笼罩的范围内,沉怒下来时的面色,宛如风雨欲来,玉山将崩。
属于铁血军人的凶煞戾气散了丁点儿出来,骇人的紧。
云声心肝儿微微发颤,肩膀处痛的她不停皱眉,脸色又白了三分。
脚步声近在咫尺,沈恪对自己数分钟前产生的可笑想法嗤之以鼻。
单手掐住云声后脖颈,拎猫崽子般冷酷抛向远处。
“疼~”
低低的,娇柔的撒娇声,不远反近。
沈恪用力撕扯下一大片红色布料,布料主人泥鳅般拱进他怀里。用很低很低却能让靠近的村民们听到的腔调,撒娇般哭闹,“沈哥哥,你用的力气太大了。”
“我肩膀被你捏的好疼,还有点喘不过气。”
“刚刚水也好凉,我现在冻得发抖,都怪你。”
“下次,我不要在河边了。”
脚步声止住,四周安静下来,只能听见树叶沙沙声和秋蝉最后发出的叫音。
云声挨着的炽热胸膛在起伏,心跳声咚咚咚得沉稳有力。
湿衣服贴着男人,没让云声觉得冷,她乖巧得意地挨着他,耳边是沉沉呼吸声。
沉得人心惊肉跳的那种。
沈恪手心攥着女孩衣衫布料,怀中抱着个披着他外套,软腻的女孩儿。
瓜田李下便也罢了,被人瞧见便也罢了。
云声恰到好处,好似恋人撒娇般的那些话。听着什么讯息也没有,然而什么消息都有。
这般情景,这般话语。
沈恪太阳穴跳动,俊朗的面庞阴沉如水,风雨欲来。
能屡立战功,年纪轻轻当上营长的,岂会瞧不出云声此刻玩儿的把戏?
简单粗暴,看似低端实则最是好用。
靠近的所有人怕是都以为,他跟云声花前月下,你浓我浓情动之时,自己亲热不小心将可怜的、娇柔的、无辜的女孩推进了河里。
【厌恶值加五,总厌恶值15。】
被迫取名小恶毒的天书欢天喜地,“成功了,少司命再接再厉。”
然而,某成功绑架男主,窝在那炽热怀中的云声皮肤很烫,心很慌,手凉凉。
她心惊肉跳的目睹青年军官慢慢攥紧右手,修长好看的漂亮五指并拢在一起。
红色布料被蹂 躏成碎布。
漂亮分明的五指微微发抖,手背上青涩血管突出。
已是忍无可忍的姿态。
五分钟以前,沈恪完全想不到世上有女人如此不要脸的卑鄙有心机。
他略略低下头,丰神如玉的面庞宛如冰雕,极具男儿气的英俊。
秋日冷风一吹,脸上早没了水汽,留着水打过的冰寒湿气。
他像个真正被手艺人雕刻出的雕像一般,冷冰冰的,毫无感情的盯着她。
像暴怒前的凶兽,在暗地里吐信子的毒蛇。
眼角泛着红,似乎……真的被云声惹怒了。
沈恪自从军后顺风顺水,屡立战功。他在战场的枪林弹雨里走过,伪装身份在不同的场合与间.谍周旋,斡旋。
受过伤,踩过坑,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没被这样坑过!
噗通!!
噗通噗通!
云声瑟瑟发抖,窝在男人炽热宽阔的臂膀中,像被天敌盯住的可怜小老鼠,后脖颈子汗毛都炸起来了。
听,那是她几乎要跳出心口的心跳声。
——我不怕,我不怕,他现在是凡人。我、我有些腿软。
女孩儿双手死死搂住男人脖颈,压低嗓音,语速飞快,委屈还撒娇,“哥哥,你不能推开我,不能掐死我,不能欺负我。”
嘴上说着那种话,嗓音还是娇娇,软软的,像只小兔子,棉柔无害,蹭着他:“沈哥哥,我们才待在一起,你要是对我不好,大家都会看见的。”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沈恪深吸了一口气,幽邃糅杂了琥珀色的瞳仁落下,眼眸深处燃烧着一簇一簇的火光烈焰:“今晚,你是为了等我。”
落水,被救,亲他,装弱。
大庭广众被看见。
女孩儿的名声何其重要,“你用自己当靶子?”
耗费这么大心思,就为了套住他。
云声眨巴眨巴眼,又眨巴眨巴眼,漂亮大眼纯净像水晶,无辜单纯。
柳叶眉蹙起,耷拉下眼皮,柔弱的好似林黛玉。娇娇滴滴:“沈哥哥说什么,声儿不懂。”
“声儿好高兴今天沈哥哥救了声儿。”她欢快虔诚,仰脸拜托,感谢之情溢于言表,“声儿以身相许好不好?”
“呵。”
沈恪扯动薄唇,笑声发冷,不知是秋叶寒风带的,还是被她气的。
男人嗓音一如既往的好听。云声不敢抬头,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生怕踩男主儿砸底线,彻底惹怒被自己道德绑架算计了的沈男主。
她还想活,暂时不能死。
事已至此,道德绑架沈恪完成度80%,再走个过场,成功达成道德绑架男主恶心他的情节成就。
接下来,自己只需要等村民……
“小声儿!”
怒吼声如春雷炸响,中气十足,怒火中烧。
“爹?你怎么在这?”错愕的人换成了云声。一转头,发现靠近过来的村民,居然是他爹云大德。
云家在小岗村地位颇高,家里条件也不错。云声他爹云大德是村长,平日里掌管各种村里的活计。
大哥云保国,二哥云建设都娶了媳妇儿,各自成家立业。
云声不是云家最小的,她还有个双胞胎弟弟云跃,却是家里最受宠的。
云声打量了半圈儿,心凉了大半截儿。
道德绑架沈恪成功,让小岗村所有人议论纷纷的情节成就走到九十九步,最后一哆嗦,哆嗦歪了!
匆匆忙忙跑来救人瞧热闹的,全是她爹带来的。
七八个人围拢成一圈儿,大嫂二嫂、二嫂身边还跟着两个娘家婶婶。
云大德站在人群中央,老脸狰狞,怒火中烧,随时都要扑过来揍她一顿,“死丫头片子,谁叫你……”
云大德宠闺女,但他是典型农村男人,养闺女,养儿子,怒急了都会上手,对云声也不例外。
“爹,我、我……”云声叫苦连天!
恨不能俯首跪地质问老天爷,能不能要点脸?!这就是她算计男主的代价吗?
经历重重波折,终于道德绑架成功,万里之堤溃于蚁穴。好家伙,来瞧热闹来,救人的全是她爹带来的。
云声都不用想,云大德铁定会警告所有人,不准把今天这事儿传出去。
若是今儿个来了旁人还好,来的全是云家的。二嫂那俩娘家婶子看在他爹的份儿上,也会守口如瓶,不碎嘴的。
云声只觉晴天霹雳。
生无可恋,别活了,算计沈恪……真难。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你妹扶起来。”
“我闺女才多大,哪里来的不要脸的王八蛋,野男人!混帐东西,拐我宝贝闺女!”
云大德愤怒冲来,他刚才只听见闺女喊沈哥哥,瞧清楚脸。大晚上的,他眼神儿也不太好,愤怒前冲,双手高举手烟锅子。
云声大嫂李素爱和二嫂王护不敢违逆公公,她们生的身子骨比云声小胳臂小腿壮实,二话不说,架起人往外走。
云声双脚沾不到地,努力扑腾——只要我走得晚,扑腾下剧情线还能走。
这边儿热闹,铁定能聚集起一帮村民。她爹是来的早的那波儿,云声努力盘算,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
算计在碾压性的实力面前都是渣渣。
云大德蒲扇手掌一挥,她大嫂二嫂跟得了令的士兵一样。
完全不听云声嘚啵嘚啵嘚啵嘚,严格执行公公命令,拖着她绕进小树林儿,躲避开所有人,拽回家去面壁思过。
路上,大嫂李素爱扭着云声小胳膊上的肉,掐得云声贼疼:“小妹,女孩子家家名声最重要,你跟人搅和到一起,传出去,你自己名声不要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就是。”二嫂复读机一般。
大嫂李素爱,“就算他是个当兵的,大头兵没前程!你也不能直接扑上去。这叫旁人知道了,咱们云家的脸往哪挂?”
二嫂深以为意:“就是。”
李素爱嘚啵嘚啵,教育上瘾,老夫子上身,“我看你就是干活儿干少了,不食人间烟火,不知道个好赖!”
“瞧瞧,爹都被你气成啥样了!那都七窍冒烟了都!”
“就是。”二嫂点头如捣蒜。
云声生无可恋,哭得好大声。
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我跟那狗男人搅和到一起了呀。
你们懂啥,你们懂恶毒女配的远大志向吗?
云声被强行拖回家去,面壁思过。
她坐在黑暗的小房间里,歪头:也不知道狗男人咋样了。
她完全能想象出沈恪接下来面对的麻烦。
对此,云声低下头颅。为莫名其妙被迫拐走别人家女儿,很有可能被痛骂的沈恪男主淌下了两滴鳄鱼的眼泪。
沈.野男人.恪被云大德并两兄弟的道德绑架言论,物理武力包围时,俊脸冷白似纸,面无表情,心里发狠。
下次,再搭理那不要脸的祸害云声,他就是猪。
七零年代兵哥哥被祸害3
云声鳄鱼眼泪假惺惺坠眼角的时候,她爹抓着扫帚冲进来了,抓着她细胳臂拿扫把头捋。
云大德像个点了火的炮仗一样,方正大脸黑得宛如锅,怒火中烧。
吓了云声一大跳。
不知野男人跟云大德进了什么谗言,云大德怒气值攀升顶峰,到达云声前所未见的惨烈女儿修罗场。
云大德结结实时候抽了云声一顿,是她娘方玉哭喊着叫心肝儿,死命挡在云声面前,才止住云大德不道德殴打未成年.恶毒女配.声女儿的不良行径。
方玉最疼爱小儿子和小闺女,护着云声跟云大德吵了个底儿朝天。云大德气得在屋里团团乱转,云声都能看到他胳臂上青筋突突乱跳,最后拗不过心疼的媳妇,气愤地一个劲骂她慈母多败儿。
把扫把摔得震天响,临走直跺脚,“瞧瞧你生的好闺女,大半夜跑出去!没个女娃娃样,我的脸都叫她丢尽了!除非我同意,以后你不能出门。”
大力撞的木门咣当作响,云声鹌鹑似的窝在她娘怀里,猜测沈恪对自己卑鄙地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告状!
呸!
哪家好男主自己没本事解决狂蜂浪蝶,干小学生才干的不道德幼稚事,给她爹告状,想关她禁闭,躲避开自己的纠缠。
美得你!
方玉从丈夫零星破碎的话语里猜出今儿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她恨铁不成钢的掐住闺女肉乎手,也想骂两声。云声双手合十地讨饶,完了抱紧方玉胳膊,撒娇的晃啊晃。
杏眸明亮,干净又澄澈,“娘,我就要沈哥哥。”
这时候,什么吃香都比不得人民子弟兵。何况,沈恪还是年纪轻轻当上营长的大好青年,前途无量。
云声三言两语透露出的信息,令方玉心里一动。
她不由借着煤油灯光,仔细打量娇养长大的闺女。明眸皓齿,琼鼻樱唇,肤白貌美。
小姑娘撒着娇,歪头靠过来。那俊俏模样,看得方玉心头软成了水。
就她闺女的美貌,小岗村哪家能娶?那些个没本事没能耐的,个儿个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呸,做梦去叭都!
方玉一早打算在县城里找个有前途的年轻小伙儿,把闺女嫁过去享福。
听闺女的意思……看上了个年轻营长,才二十多岁,比县城工人强多了。
小闺女的长相,瞧不上的男人铁定眼瞎。营长……嗯,有脑子就不会眼瞎。
方玉又皱了眉头,“年轻姑娘倒追男人,传出去不好听。不如你把他叫来,先给娘看看。”
当然不成。沈恪历经今晚这遭,铁定如惊弓之鸟,躲着自己走都来不及。看看那狗急跳墙的告状就知道了,如何会答应到云家来?
云声透露沈恪职位,意在让娘心动。
好帮自己一把,偷偷出门泡男……不,完成任务。
“娘,你还不信闺女?我去他面前晃三晃,明儿个给你把前途无量的女婿栓回来。”云声扯过湿哒哒的军装外套,红着脸,“我想明儿个去还,爹那儿……”
“管他作甚,你去就是了,有事儿娘给你扛着。”方玉重哼两声,傻了吧唧!云大德这没心眼的憨货!好女婿放在面前都不知道动爪子,我还能指望他什么?
幸好闺女是个脑瓜子灵的。
知道把人赶紧扯回家来。
云声欢喜的笑:搞定!谣言暂时被止住不要紧,憋一憋发酵得更好。
*
“同志,你好。”值班战士突然对上了灿烂如花的笑脸,是个极漂亮的小姑娘。
红色连衣裙,娇艳奔放,都比不上小姑娘笑得动人,婉如玫瑰绽放。
声音也动听极了。
值班小战士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半晌回过神来,心里头嗷嗷乱叫,哪来的小仙女啊?
“我找沈恪。”
值班战士愣了下,疑惑问,“又找沈营长,你是他……”
“我是他对象。”云声昂起下巴,志得意满:“给他送衣服来的。”
对、对象?沈营长居然有对象了?
值班小战士叫云生在门口等,云声点头后,忍不住问:“还有其他人来找他吗?”
值班战士瞧着十八九岁,人不大,浓眉大眼,正暗地里偷偷瞄云声。听到这话,赶紧解释,“是个来采访的女知青,沈营长洁身自好,你待会见了千万别误会。”
“谢谢你,我知道了。”云声噗嗤笑出声来。
她大概猜到是谁了。
女主,高珊珊。
“沈营长,你对象过来找你了。”
沈恪用手帕擦着额头热汗往训练场外走,汗湿的眉眼深邃锐利。
临近吃饭的点儿,身旁有一个个人经过。
这一声喊激起千层浪,所有人目光凝聚过来。
训练场边缘朝沈恪靠近的温婉女子身形突然僵硬在原地,震惊又不可思议,失落出现在空谷幽兰般的美丽面庞上。
“他……他有对象了?”高珊珊失魂般攥紧手指,喃喃自语。
“沈营长有对象了?”
沈恪转着手腕的动作,停住,冷眸睨向传信的小兵:“东子,我没对象。”
冬子后脖颈子有凉意激起汗毛呲溜往上窜,慌里慌张后退了两步,“营长,我可不敢撒谎!门口有个可漂亮可漂亮的女娃娃等你。叫云声,她说是你对象,来给你送衣服的。”
沈恪黑眸眼眸冷了三分,深邃好看的眼底蕴藏着无奈,继续擦汗珠子,“你把衣服拿来,让她走,我没有对象。还有,叫她以后别过来了,我不想见她。”
说完这话,他转身欲走,东子却微微张大嘴巴,愣在原地,“妈呀,还真叫姑娘猜准了。”
他们团千里迢迢跑到山里驻扎,附近没啥好玩儿的,平日里除了训练就是训练。
乍一听冷面沈营长这种八卦,好多人竖起耳朵,放缓脚步,完全没了平日里奔向食堂的 *** 。
龟速前进,恨不得一步就一厘米地走。
沈营长有对象了,沈营长说不是他对象?
“东子,沈营长要走啦。”
东子急匆匆,连跨好几步追上沈恪,压低了嗓音,努力不想叫旁人听见,“营、营长。”
沈恪看向他,心底厌烦,又有些无奈:“又有什么幺蛾子?”
东子仰头,清了清嗓子,“营长,是你叫我说的。”
沈恪有不好的预感,想开口叫他闭嘴,已经晚了。
冬子放缓了声音,努力把粗声粗气儿的嗓子伪装成柔软好听,结果就是阴不阴阳不阳的撒娇,“沈哥哥,还跟我怄气呢?人家把你的军装洗好补好了,我以前都很少洗衣服的。”
“我还给你带了好吃的过来赔罪,声儿保证下次不气你了。大男人还跟我闹别扭,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沈恪的脸很不好看,接近冰霜似的冷,“闭嘴!”
东子很无辜:“营长,是你让我说的。”
“人家姑娘还说了,你要是不出门。还生她气。她就在营门口等着,等你消气了,就会去见她了。”
沈恪蹙眉……果然,又在跟他玩儿心机。
算计他。
沈恪看一圈,四周探头探脑,各个跟看西洋景似的往他身上瞧。
一营营长张柱经过,叹着气拍他肩膀,用过来人的语气劝慰,“冬子说人家比你小好多岁,咱们当男人的不能跟女人家计较。”
“何况,小姑娘特意跑来跟你道歉,差不多就够了。你真是的,有个对象就偷着乐吧,还拿乔。装什么大头蒜呢!”
沈恪……
他冷漠扯开嘴角,够了?到底是谁够了!
沈恪一本正经,嗓音平静冷然:“她不是我对象,小姑娘年轻不懂事,不知道轻重。还衣服是因为前几天她不小心落水,我救了她一命。把衣服借给她披着取暖,我暂时没有对象,短期内也没有谈对象的打算。”
沈恪的话平静淡漠,漠然得不像在说自己私事。
唯独他自己清楚,心里有多复杂。
云声娇艳得像玫瑰,玫瑰带刺要扎人。
这也罢了,扎人的刺一扎一个准,在他身上扎着不愿意走了。
刺扎得人厌恶心烦,刺进皮肤能沁出血来。他拔掉一根,又有两根刺进来。
偏生,带刺的玫瑰红艳如火,盛放着的美丽让人不忍她凋零破碎。
想拿掉花放回原位,那刺扎着不愿走,强行扒走,他又不愿毁了小小的花。
好歹是个小姑娘,他进退两难。
张营长早结婚了,家里有两个孩子,尴尬地拳头抵在唇边,低咳两声威严扫视四周:“都瞧什么热闹,快点儿去吃饭!”
瞧热闹的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跟着散了。
沈恪常年待在军营,他年纪轻,未婚,前程远大,又生得俊美。很多女同志都瞧上了沈恪,但这么多年,沈克却是没有一个同意的。
这事儿,张柱也清楚。他叹了口气,“我还以为……那你好好跟小同志说明白,别闹出事非来。”
男女关系处理不好,影响很大。
沈恪的意思,他差不多听明白了,“东子,去把人叫进来吧。”
“沈同志,”高珊珊站在旁边儿也听了个大概,心下松了口气,提着的心从喉咙口落回肚子。
原来只是个死缠烂打不放的,对她构不成威胁。
她一袭白裙,练习了许久的笑柔婉极了,露出整齐洁白的贝齿,慢慢靠近高大冷峻的男人,心跳得极快,掌心微微汗湿, “我们又见面了。”
“沈恪,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下。”张营长热情洋溢,“高珊珊同志!出了名的才女,从s城到小岗村支援国家建设来的知青。”
“很有才华,经常有稿子上报,这次是特意来采访你的。”张柱说着,不停跟沈恪挤眉弄眼——配你啊!多漂亮一姑娘!
七零年代兵哥哥被祸害4
高珊珊面颊泛出红晕,不好意思得很,连连摆手。身体却很诚实的又微微靠前,眼含春水地望着沈恪,柔软了清水嗓音,倾慕又崇拜:“我特意为沈同志来的,新都青年报最近开设了军人专栏。我文笔勉强够的上,想为沈同志写篇专业报导,沈同志有空的话……”
沈恪凝眉,“我年纪太轻,资历也浅,高知青另外选个人出来吧,张营长很合适。”
张营长哪能干啊?
他是过来人,一眼瞧出高知青醉翁之意不在酒,人家分明奔着谈对象来的。
自己冲出来搅坏姻缘好事,算怎么回事儿?
高珊珊手攥紧,一时没说出话。
没想到沈恪会毫不留情拒绝自己。怎么会呢?
她精挑细选想出个好理由,借着写稿子的机会。不仅仅能让部队扬名,帮沈恪树立好形象上报纸。自己能巩固才女名声,趁着采访的机会与心上人相处。
来之前她都打听好了,沈同志战功赫赫,家里头条件应当是不差。
单从沈恪穿戴就能看出一二来,军装是一样的。可手腕上的黑手表精细上等,一看就是大商场的牌子货。
她 22岁,年纪不小了。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在小岗村蹉跎四五年,一直没定下来。
小岗村临着安定县,曾经有县里工人看上她。高珊珊都硬是咬口不同意,拒绝得很傲气。
她瞧不上那些人。
高珊珊表面温婉,实际心高气傲,心气儿很高。
第一眼看到沈恪。男人高大俊美,有专属于军人的挺拔姿态和英朗阔气,她一眼就相中了。
与对方接触了一两回,高珊珊想着自己漂亮又有文采,才女的名声很多人都知晓。
她稍微透露出点儿意思,对方铁定明白,自己就会追过来的。
漂亮又有文采的女孩子是习惯了叫男人追捧的,这次也不例外。
她只需要等着就好。
结果,好长时间都没见到沈恪。高珊珊有些急了,费尽心机想出了个理由,跑到营地来寻他。
对方竟然拒绝了自己?
高珊珊没把焦急失落显露在脸上,保持着女性的矜持,为难地咬住下唇,“并非是我不愿意。青年报这次的专题,我觉得非常适合沈同志,不如沈同志再考虑考虑。”
她略略向前,耳畔拂过衣袂飘动的风声,鲜亮艳红的身影似旋风般,越过高珊珊扑向她前头的挺拔男人。
云声欢天喜地张开双手,轻脆酥软的嗓音黄鹂鸟似的雀跃好听:“沈哥哥,声儿终于见到你了,我好想你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想你想得今早晨早饭都没吃好。”
“做梦梦到你……”
“云同志,我们只是普通同志关系,应该保持距离。”沈恪听风辩位,几乎是下意识往左退开两步,切断女孩暧昧的下半句话,“不要像个孩子似的。”
他略略低着头,道路旁的梧桐树枝叶垂落,树荫遮挡住他僵硬片刻的泛红耳垂,沉郁低哑着嗓音,竭力克制着:“女孩子……不能说这种不自重话。”
“叫人听见,对你名声不好。”
太、太不知羞了!
云声没扑他满怀,更委屈了,只能退而求其次拽住住衣角。黑亮黑亮的杏眸眼尾耷拉下来,樱粉红唇嘟起来,碎碎念:“沈哥哥,我只说给你听呀。”
她说着,更委屈了。像刚回家的流浪猫,能从一晃一晃的小手里感觉到她的亲近,“我 *** 出来,昨晚上还被我爹揍了一顿,你看你看。”
“都是因为你告状。”云声撸起袖子,露出一小截胳膊。雪白小臂上红印子格外明显,还有擦伤,血痕残留看着很是吓人。
她踮起脚尖,手直直伸到沈恪面前,“可疼了, *** 差点被狗撵了。幸亏我机灵,没把衣服弄脏,只胳臂擦到墙上。”
她说着又委屈起来,控诉沈恪,“明明是你占了便宜,到最后还要我挨揍。”
“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真不要脸!”
沈恪一早打算好了,风小姑娘跑过来,义正言辞的教训她一顿。好叫她知晓不能乱说话,对象什么的太损伤名声。
若是云声死活不听,沈恪也不介意说这难听话吓走她。
他不想掺和男女事,小姑娘脸皮薄,骂走了,以后就知晓该做的,不该做的,更会离他远远的。
可……她都这么惨了。眼泪汪汪,泪珠子一个劲在眼眶里打转。还、骂吗?
沈恪垂眸望见她高高举起的手臂,红印落在雪肤上,刺眼的很。
“这是你自作自受,咎由自取,小姑娘家家整日不干正事,一天到晚想那些歪事儿,迟早把你自己祸害进去。”沈恪冷着俊脸,薄唇紧抿。瞧着不近人情的模样,手上毫不犹豫的扯过云声落着红印子的细胳膊,仔细瞧起来。
罢了,待会到人少些地方再说不迟。
给她留些颜面。
云声努着嘴,又把袖子往后扯了扯,“都怪你,我爹还是第一次把我揍的这么狠。”
“可疼了。”
云声凑过脸,微风拂过,细细碎碎的发丝弄得沈恪脸痒痒的。
鼻尖隐隐嗅到似花开般的烂漫花香气,若有似无,一时浓一时淡。
他偏头,云声靠他更近了些,她踮着脚,细白柔软的手指隔空戳着胳臂伤口。
角度动作的原因,红裙领口想下歪斜得扯开更大,露出白腻腻的皮肤。沈恪的角度扫过去,一抹莹白的弧度隐约可见。
沈恪头皮一紧,骤而攥紧那细白腕子下压,“好好站着!”
“歪歪斜斜的没个站样,像什么样子!”
沈恪呼吸加重,他刚训练了一上午,板寸头发上还沾着湿。严肃着脸粗嗓子骂人的模样硬朗板正,俊得人心跳又加速了。
沈恪是很传统审美的男人英俊,剑眉星目,朗月肃冷。三庭五眼板正俊得像模子里刻出来的雕塑。
云声腕子上滚烫,她面颊发红,呼吸微微停滞——这样的男主,好想调戏,脱了他衣裳压到床上去。
那副板正严肃的俊美俏模样,汗珠子沁在棱角分明的面庞上被蒸发干净。
太……欲了!
想得云声心火烧,只想看他隐忍着,压抑着被自己欺负,被摸被亲的……
“云声!冷静!”
“有你上手欺负的时候,不是现在!”
云声回神时,发现自己正反握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
他手大,云声食指中指调戏似的往他手心里攥,挠的自己心痒痒。
云声愿意接这任务,就想假公济私,有欺负男主的好福利。东帝回归,她想欺负是做梦。为此,她愿意承受欺负狗男人的代价后果。
“沈哥哥~”云声叫的百转千回,柔媚进骨子里,却叫人听了没丁点肉麻腻歪感,“你再攥着我腕子,没淤青的地儿都被你攥出青了。”
沈恪方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鬼迷心窍似的,脑袋里只有她贴过来的香,丝丝缕缕没钻进鼻子,倒像是给他迷了心。
“我只是给你瞧瞧伤口。”沈恪不自在地撒手,没注意到某个有心机显摆的女人已经光明正大攥紧了他衣角。
他俊脸有些沉,重新去瞧小姑娘胳膊上完全算不得伤的小红印子和一点点淤青。
云声给他看,眼角余光撇过高珊珊。
刚才,一连串撒娇诉苦,行云流水拉近跟沈恪的距离,都是她发现高珊珊算计好的。
高珊珊就是原剧情里倒霉催的女主,上山下乡早早与沈恪认识,心动非他不嫁。奈何,天不随人愿,有缘无份,被恶毒女配毁了跟男主的姻缘。
原剧情中,沈恪正直义气,外冷内热。高珊珊温柔如水,恬静又有才华,两人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沈恪一心从军建功,无意谈恋爱。高珊珊对他一见钟情后,偷偷摸摸靠近,小心翼翼与男主相处,日久生情下来,男主沈恪才对高珊珊生出了情愫。
可惜,恶毒女。横插一脚,逼着男主同自己在一起谈对象,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高珊珊奋力一搏,给男主最后递出去的情书被原主截胡毁掉,最后只能失魂落魄地退场离去。
年轻时,单纯纯洁的爱情被恶于萌芽之中,最后也无疾而终。
云声冲进来的站位很巧妙,切断沈恪与高珊珊的谈话,挡住了高珊珊。
她偷偷打量沈恪,隐约看到沈恪紧抿的薄唇,越来越冷肃的俊脸。
那表情比跟某女主谈天说地的好难看十倍,深邃瞳仁黑黝黝得像不见底的井,要把人埋进去。
她看了眼赶紧撇开——这就生气忍不住了?我还没开大呢!
心里盘算着,是生气自己打断了他们?
刚才瞧他们相谈甚欢,浓情蜜意的。毕竟是男女主,有特殊的磁场吸引,也是理所当然的。
心有所属,奈何出现了个狗皮膏药。
不错,增加厌恶值的途径又多了一种。
她慢慢刷,不需要好几次大动作,天长日久的添堵就可。
最后的爆发可以累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她是做足准备的。来时特意换红裙,张扬热烈,娇气明艳,与沈恪相处很真性情。
跟白莲花般温柔的女主解语花不是一类型,换人设是她上的保险,免得日后男主膈应。
她慈爱关怀地想:儿砸诶,恶毒女配为你操碎了心。
红玫瑰白玫瑰都替你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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