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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
关雎宫,辉煌气派。
白雪飘零,铺满了堆砌着黄瓦的屋檐和青石板。
屋内,秦九月端坐在镜子前,一张鹅蛋脸,黑眸清澈,只可惜,漂亮的容颜上却多了一片红色的疤痕。
贴身宫女白凝拿来一条毛毯,给秦九月越发单薄的身体盖上。
“娘娘,您怎么又坐在这里?”
秦九月转头望着那片看不到头的宫墙,轻声问:“君上今夜又宿在穆妍宫中?”
“娘娘,您不要想太多。”白凝劝道。
秦九月没回头,声音空洞缥缈:“我当年的选择,是不是错了?”
这句话在寂静的大殿内回响。
回应她的,只有一室凄冷。
秦九月是大将军秦同安的独女,从前世人只知秦将军家中有一骁勇善战的顾小将军,直到她女儿身被揭穿,才赐婚嫁给了江谨言。
成婚三年,两人一直琴瑟和鸣,可自从秦九月在蛮夷手中救下一孤女穆妍,将她带进宫做了婢女后,一切就变了。
又一次变故中,她和江谨言同时中了同心蛊,只要两人一靠近,子蛊就会受到母蛊的牵引,想要冲破她的心脏,回到母蛊的身边。
也正是因此,她容颜尽毁,而什么都不知晓的江谨言,对她也越渐疏离。
这时,一道尖细的声音从宫门外传来:“君上驾到!”
话音刚落,秦九月顿时胸口产生剧烈的疼痛,鲜血从喉中涌出。
她连忙用帕子将嘴角的血擦净,压抑住心口翻涌的疼痛,在白凝的搀扶下起身行礼。
“恭迎君上。”
第一章 毁容皇后
关雎宫,辉煌气派。
白雪飘零,铺满了堆砌着黄瓦的屋檐和青石板。
屋内,秦九月端坐在镜子前,一张鹅蛋脸,黑眸清澈,只可惜,漂亮的容颜上却多了一片红色的疤痕。
贴身宫女白凝拿来一条毛毯,给秦九月越发单薄的身体盖上。
“娘娘,您怎么又坐在这里?”
秦九月转头望着那片看不到头的宫墙,轻声问:“君上今夜又宿在穆妍宫中?”
“娘娘,您不要想太多。”白凝劝道。
秦九月没回头,声音空洞缥缈:“我当年的选择,是不是错了?”
这句话在寂静的大殿内回响。
回应她的,只有一室凄冷。
秦九月是大将军秦同安的独女,从前世人只知秦将军家中有一骁勇善战的顾小将军,直到她女儿身被揭穿,才赐婚嫁给了江谨言。
成婚三年,两人一直琴瑟和鸣,可自从秦九月在蛮夷手中救下一孤女穆妍,将她带进宫做了婢女后,一切就变了。
又一次变故中,她和江谨言同时中了同心蛊,只要两人一靠近,子蛊就会受到母蛊的牵引,想要冲破她的心脏,回到母蛊的身边。
也正是因此,她容颜尽毁,而什么都不知晓的江谨言,对她也越渐疏离。
这时,一道尖细的声音从宫门外传来:“君上驾到!”
话音刚落,秦九月顿时胸口产生剧烈的疼痛,鲜血从喉中涌出。
她连忙用帕子将嘴角的血擦净,压抑住心口翻涌的疼痛,在白凝的搀扶下起身行礼。
“恭迎君上。”
江谨言一袭玄色龙袍,头戴紫金冠,气势凛然踏进殿内。
他停在秦九月面前,面色冷淡地将她扶起:“几月未见,皇后似乎清减不少。”
秦九月抬眸,她已有三月未见过江谨言了,轻唤了一声:“君上。”
话音刚落,就听他道:“身为六宫之主,朕希望你日后能同后宫妃嫔和睦相处。”
秦九月脸色不由一白,张了张嘴,最终只说了一句:“臣妾知道了。”
江谨言这才满意。
是夜。
江谨言坐在床上,面色少有的柔情,一瞬间似乎迷花了秦九月的眼。
“去沐浴更衣,朕在这等你。”
秦九月点头,转身进了内殿。
一盏茶后,一席红色纱裙的秦九月莲步走出来。
江谨言目光直直的看着她,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惊艳。
他上前牵过她的手,坐上床榻,他的薄唇缓缓向她压下。
床帐放下,烛光将两人的身影映照在帐子上,屋内氛围暧昧。
江谨言视线落在她额前的红疤时,身子一僵。
秦九月没有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顿时瞳孔一缩,指尖泛着凉。
这时,太监的声音传来:“皇上,穆妃娘娘那边派人问话,您何时过去?”
隔得这么近,秦九月看到男人毫不犹豫的起身。
她心脏猛地一缩,拉住江谨言宽大的衣袖,眼带恳求:“能不能别走?”
江谨言转身看着她,眼里的冷意越渐加深:“你忘记之前答应了朕什么?”
秦九月拽着他袖子的手慢慢无力滑落。
宫女白凝见江谨言走后,便进了屋。
她见秦九月靠在床边,忙走过去安慰:“娘娘,您别多心,君上心里是有你的。”
秦九月单薄的身体被灌进来的冷风吹得僵硬。
殿内一片静谧。
良久后,秦九月点头:“是啊,是有的吧。”
第二章 绝不可能
翌日。
珍贵的赏赐往关雎宫抬。
丑时,江谨言也踏进了关雎宫,径直坐在首位。
太监李春看了看坐在上首的江谨言,满脸堆笑对秦九月说:“皇后娘娘,这赏赐里头有云落国上贡的贡品,后宫妃嫔,您是头一个。”
“谢君上。”
秦九月领旨谢恩,竭力忍着心底密密麻麻的疼痛,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江谨言走下来,朝她靠近。
秦九月竭力压下去的疼痛又再度掀起,不禁退后一步。
江谨言看着她动作,沉声问:“怎么,你在嫌弃朕吗?”
秦九月脸色苍白的摇头:“不是的……”
江谨言听过无数次这样的解释,曾经无数次只要自己一靠近,她就避开,好像十分厌恶他的触碰。
一股脑意涌上心头,他拂袖离去。
秦九月转身看着他越渐远去的背影,袖子底下的手攥紧,低声呢喃:“你可知,我陪不了你多久了。”
然而江谨言走得快,并未听见。
江谨言走后,秦九月捂着心口呆坐殿中,直到夜幕降临。
她没有就寝,而是出了关雎宫。
宵禁过后,阖宫上下只有禁卫在巡视,她避开守卫,来到了庆瑞殿。
这里曾是江谨言还是皇子时的居所,自从他登基后,便成了禁地。
可对她而言,这里是两人当初互许情谊的地方,留有他们美好的回忆,她忍不住想回来看看。
她推开掉漆的宫门,穿过杂草丛生的院子,停在了曾经江谨言住过的屋前。
秦九月不自觉的又想起当年,她跟随父亲出征,遇到了隐藏身份随军的江谨言,那一年里两人一同上阵杀敌,惺惺相惜,朝夕相对,竟互生出了男女之情!
秦九月上了二楼,推门走进,一股灰尘扑面而来。
屋内积满了灰尘和蜘蛛网,摆设未变。
她缓步上前,抚摸着架子上的摆设,目光里充满了怀念。
“吱——”
似乎有什么东西打开了。
秦九月转头看去,竟是一个暗格,里面正摆着一副画卷。
她竟还不知这里有这样的地方。
秦九月诧异上前,拿起画卷后缓缓展开。
只一眼,她忽然眼眸一紧,脑中的弦绷断。
画卷里,两名长相有五成相似的男子站在一起,皆少年模样。
左边的男子一身玄色长袍,整个人看着冰冷且难以接近。
而另一名男子眉眼带笑,手中拿着剑,似有几分英姿飒爽的模样。
在两人旁边还标着二人的名字,前者是众人皆知的大皇子江谨言,后者是她从未听过的四皇子江君清。
两个人长相虽然有些相似,可气质却大不相同,
过往与江谨言在军营中时的场景以及婚后的场景一幕幕在脑海中交替,一个荒唐的念头闪过。
秦九月一张脸刷的白了,寒意笼罩着全身。
“不可能,绝无可能……”
“咚!”的一声,手中画卷掉落在地。
秦九月回过神来,跌跌撞撞的跑出庆瑞殿。
她要去找江谨言问清楚。
当年那个人在战场与自己一同杀敌的,到底是谁?!
宫墙笼罩在黑夜下,偏僻的宫道寒风席卷。
秦九月一张脸冻得发白,全身瑟瑟发抖。
正要下台阶时,忽然感觉腰间被人用力一推,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向前跌去。
只听“嘭”的一声,她跌下了阶梯,一头栽进了雪地中。
血染红了洁白的雪地,秦九月躺在血泊中,意识慢慢涣散……
第四章 自导自演
一直到回去关雎宫,秦九月还是满心茫然。
难道真如太后所言,此次坠楼真的是她自导自演,自己从楼梯上跌下?
但转念又想到太后说的其他话,秦九月有些摸不准。
“你擅闯禁地,幸好哀家为你求情,君上才未发落,往后做事,不要留下把柄!”
“九月,秦家手握兵权,君上视秦家如眼中钉,我们筹谋了许久,如今即将成功,万不可功亏一篑。”
她们在筹谋些什么?
难道是……
想到了什么,秦九月心一颤,震惊再也掩饰不住。
倏然门从外被推开,江谨言气势汹汹出现在她面前:“太后找你何事?”
随着他靠近,心口涌上密密麻麻的疼痛。
秦九月捂着退后两步:“只是关心我的身体。”
江谨言见状,眼底闪过一抹暗色:“你以为朕会信!”
“不管君上信不信,我和姑姑只说了此事,难道君上想因此治我的罪?”
秦九月抿着唇反问,也没有自称‘臣妾’。
在她心中,太后是她的亲人,相比起江谨言,她更相信自己的亲人。
江谨言见她倔强,心底涌起怒火:“你以为太后是什么好人?!”
说完,也没给秦九月反驳的机会,便怒气冲冲离开。
接下来的几日,秦九月完全被禁足了。
屋内,一片凄冷,严寒冬季,却连炭火都未烧。
这日辰时,秦九月正在擦拭自己的铠甲,宫门从外被推开,透进一缕亮光。
秦九月转身,便见一着湖蓝衣裙,面容艳丽无比的女子走了进来。
“看来皇后娘娘是已经准备好了。”
秦九月看着她,一脸陌生:“你是谁?”
那女子打量着秦九月,语气奇异:“皇后娘娘真失忆了?连妾身都不认识了,没有您,也没有我穆妍的今日。”
穆妍?!
白凝曾和她提过,穆妍曾是她身边的婢女,后被江谨言宠幸封妃。
此等姿色,难怪他会冷落自己。
秦九月心中对江谨言的印象更差了。
穆妍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娘娘可知,前朝君上等人还在议事?”
“嘉庸关失手,原本并不强大的东陵国万夫当关,一直南下,拿下大江十三座城池。作为主帅从未输过的秦将军,如今却一反常态连输十三场仗,恐怕也只能用叛国来解释。”
秦九月拍案而起:“荒唐,我父亲怎么可能叛国?”
“这件事不是由你决定的!皇后娘娘还是想想该怎么保住自己正宫的位置吧!”
说完,穆妍一脸得意的离开,仿佛后位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
秦九月怔站在原地,眸色凝重。
就在穆妍走后没多久,太后穿着送饭嬷嬷的衣服,乔装而来。
第一句话便是:“这场仗,你必须接!”
秦九月眼神坚定:“我定不会让父亲背上叛国的罪名。”
可太后却说:“我还有一个任务交给你,你不能活着回来!”
秦九月猛的抬头,对上太后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心神一震。
她是皇后,如若她薨了,父亲才能带着她的尸骨回京,百官不能反对!
这一刻,秦九月心中终于确定,他们想要做什么。
……
此刻,大庆殿气氛严肃。
江谨言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
下方,年逾半百的言官之首柳太傅站出来觐言:“君上,秦同安手握兵权多年,自古以来因功高盖主,改朝换代比比皆是,请君上明察。”
而留在朝中为数不多的武将反驳道:“君上三思,阵前失帅,可是大忌。”
“不论秦将军是否勾结东陵,但他失利是事实,君上该论罪责罚才是。”
江谨言头疼,挥手正要处置:“那就依你……”
这时,一道尖细的声音通传:“皇后娘娘到——!”
众人停下议论,朝着大殿外看去。
只见秦九月身穿银色铠甲,身影修长,正逆着光徐徐走进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