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2020年10月23日应约参加由小学同班同学组织的奉贤海湾秦臻海鲜农家乐度假活动。小学时的班大队长翠萍对我说；‘’你一定要来，这次参加活动的人你都熟悉的。我们的老师史老师也来的。”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当然要去了！上一次的小学同学会还是在2016年9月，4年来我也很想念我的同学和老师，这回我又能和我的同学和老师相见了。
我查了百度，坐地铁从青浦到奉贤，乘17号线至虹桥火车站转2号线，乘2号线至人民广场转1号线，乘1号线至莘庄转5号线，坐到终点站南桥新城。我把我的行程计划发到海湾农家乐同学网。华圭同学给我提供了一条时间最短，路线最短的地铁行程线。这条线路是她家6岁的孙子帮助查询的。按照该行程线路，17号线至虹桥火车站转10号线，乘10号线至虹桥站转1号线，乘1号线2站路至体育馆站转4号线，乘4号线至莘庄站转5号线，乘5号线到终点站南桥新城站。华圭同学和念萍同学在体育馆站等我，3人会合后一起乘4号线，她2人路熟我只要跟着走就行了。23日我就按照这条行程线路，于上午9点10分到达南桥。
原先报名参加活动的10人只到了9人，组织者翠萍因突发哮喘病缺席了。海湾农家乐度假组织活动交给了小学时的班干部建华。9点半海湾秦臻农家乐的一辆面包车，把我们9人带到了位于海湾海鸥路上的秦臻农家乐。海鸥路东西走向，长约千米，路的一边临河，另一边都是商铺，以饭店旅馆居多，海湾镇派出所也位于海鸥路的东端。
最东端屹立着一座现代风格造型的金汇港南闸，连接金汇港河和海滩。我估摸着既然海湾镇是新建镇，那这里的原址应该是是奉贤金汇乡了。海鸥路的最东端和南北向的海湾路相接。右折百米就是海湾碧海 *** 景区。海鸥路的西端是海湾小镇，当天来的游客少，小镇街上冷冷清清。
秦臻农家乐是海鸥路上唯一的一家集餐饮住宿为一体的农家乐。我们在餐厅茗茶畅谈。同学吴瑞贤谈起了往事。当年他脚患严重炎症，无法走路，每天上学都是父母亲背到学校教室上课。有一天放学，父母亲迟迟未来学校接孩子，史老师将吴瑞贤背在身上，送他回到家里。吴瑞贤问史老师：“自从你背我回家后，你是不是觉得我上课认真听课不调皮捣蛋了？”史老师回答说；“是的。”
吴瑞贤说:“从那次你背我回家，上你的课我再也没有捣蛋过。我一直记着老师对我的好。”我调侃说：“那你做史老师的干儿子吧，史老师已经有一个干女儿了，大队长翠萍说史老师是她的第二个妈妈。”吴瑞贤退休前是奉贤肖塘中学教师，每月退休工资9000多元，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午饭后我们去海湾路上的碧海 *** 景区。今年的6月13日我曾随青浦老年大学来奉贤海湾一日游，时隔4个月我又来到了一望无垠的海边，映入眼帘的又是熟悉的摩天轮，沙滩，防波堤，风车和东海观音寺。路上吴瑞贤说："小学四年级时我曾和几个同学相约晚上出发去海边看第二日的日出。”我问他：‘’你还记得一起去的还有谁吗？他说出两个同学的名字，其他人不记得了。我说“还有陈志强啊。”“我也忘记一起同去的同学了，如今才知道原来当年和我一起去海边的还有你啊!”
在海滩我们仿佛又回到了孩童时代。我和建华边走边谈。我和建华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父亲都是南下干部，在小学班里都是班干部。建华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聪明绝顶，活泼大方。中学毕业后都去了云南水利兵团。73年建华离开云南进上海科技大学，毕业后成了工程师。其实当年她是可以留校当大学老师的，一念之差放弃留校了。她问我，‘’当年在云南，为什么看到老同学不理睬？”
我尴尬地说：‘’装矜持啊，怕别人笑话。"年轻时幼稚。1962年建华代表奉贤参加上海市普通话比赛，并拿到第三名。这是奉贤参加比赛拿到的首个奖项。这次同学聚会后建华就要去加拿大定居了。老同学见面不容易了。在海滩上同学们一起拍照，每个人都要和史老师拍一张合影。史老师看着当年的这些学生，一脸满足的笑容。
回农家乐的路上，不见了玉珍，原来她去水果店买水果了，买了一大堆的水果拿到农家乐给大家吃。玉珍70年初去云南建设兵团。在连队担任文书。玉珍在连队是个铁姑娘，干着和男知青一样的活。先后被评为县，州和省的劳动模范。79年知青大返城，她又是最后一个离开连队的上海知青。返沪后玉珍在企业基层一直干到退休。
在知青群体里有三种类型的人，第一种人是风生水起，志满意得，人生的赢家。第二种是在农村艰苦，回城进企业后仍然为生计而忙活，但这些人没有埋怨，没有放弃，为家庭奋斗的是他们，在单位里挑重担的也是他们，退休后在社区干志愿者工作，在老年大学继续学习的也是他们。第三种人在农村时苦，回城后依然苦，甚至还回不了城，在农村苦一辈子。
大部分的知青都得归类于第二种人。我觉得玉珍在第二种人中很有代表性。在知青中我和玉珍走得很近，我就是钦佩她的那种乐观向上，热爱生活，永不服输的的精神。晚饭后玉珍给大家表演了吹葫芦丝的节目。我和史老师合着音乐跳交谊舞慢三，年已82岁的史老师，依然舞步轻盈自如，史老师的心态非常年轻。
65岁的秦臻是秦臻海鲜农家乐的女老板。她脾气性格直爽坦率。她直率地告诉我们，她这个农家乐开得很辛苦，每晚3点半起床干活。好不容易赚了点钱，又被别人骗走，最多一次被骗走4千万。弄到后来都不想活了。幸好认识了一个叫周奋的朋友，做她的法律顾问，才使她振作起来继续把农家乐开下去。我们都将信将疑地听着。建华对我说，周奋是我们大院里的人，是我中学同学周勇的妹妹。
我当然认识周奋，我有50年没见到她了。我对秦臻老板说，让我和周奋通电话。电话里周奋知道是我，当即表示晚上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菜端上饭桌时，周奋到了。50年的时光，变化太大了。当年的小女孩今年已65岁。当年在周奋眼中，“哥哥周勇的朋友中最帅气的那个”也已是68岁，后脑勺秃顶，背驼着的老头了。
周奋退休前是奉贤区法院法官，官至厅长。退休后经营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能力被司法局长赞为是区法院最棒的法官。周奋说：“我开庭后只要听原告被告陈诉各自的诉求后，我心里立刻就知道应该怎么判了。”周奋的气场很强大，在场的哥哥姐姐们都象个小学生一样听她讲述她曾经判过的一些案子。
秦臻农家乐的秦臻老板在遇见周奋前，做生意做得焦头烂额，自结交了周奋这个朋友后，周奋担任秦臻的法律顾问。周奋做得第一件事就是辣手辣脚地把赖在秦臻店里白吃白喝的三亲六戚，哥嫂姐弟及其家人统统赶走。其次清理秦臻的生意伙伴，把那些觊觎秦臻钱财的骗子全部拦在门外。
其中一个自称是前国家领导人侄子的老板要和秦臻签订投资项目合同，秦臻闻讯后火速赶到店里，说：“信不信我马上把你抓走。”骗子眼看一块肥肉就要到嘴，虽心有不甘，但在法官面前只能逃之夭夭。在周奋的帮助下，秦臻的农家乐才坚持下来走上了正道。周奋说话时，秦臻一直站在旁边听着，可见周奋说的都是真实的事情。
晚饭后周奋和几个同学回南桥的家里，我和史老师，念萍，华圭，建华和建元去四楼的歌厅唱歌。建元唱歌音域宽广浑厚，他的歌声就象他的性格，豪爽大气。2016年9月我从青浦赶到奉贤参加小学同学会，建元约了几个同学在一家大酒店欢迎我。因为建元买的是经适房，大队长翠萍对我说："人家吃低保的请客，陈志强你要有数噢。”
吃低保是翠萍开玩笑说的。班里的老师和同学都喜欢建元的为人。建元勤于写作，他写了800多篇文章，发表在头条网上。以每篇1000字计就有80万字了，如以每篇2000字计，那就不得了。我写作8年，也只60万字，不及建元远矣。
念萍和建华都是去云南水利兵团的知青，建华很早就离开云南读书去了。念萍可是老老实实地在兵团连队呆满了十年，真正地完成了接受再教育的全过程。华圭是我小学时的同桌。还记得小学时我在书桌上划了一条中间分隔线，宣布过线就打。谁料大多数犯规的都是我，自然被打的也是我了。
中学毕业后华圭去安徽宣城插队，5年后考进安徽合肥工学院，学的工科专业，毕业后分配在安徽芜湖市位于劳动路杨家门的一家工厂，巧的是我79年离开云南后也分在芜湖的一所学校教书。每星期六都要去杨家门的一个亲戚家过夜。虽近在咫尺却从未碰过面。我82年就回到上海，华圭94年才回上海。
我们这些上山下乡的知青活得太不容易了。来农家乐的还有秋娣同学。我问她；“其他同学中学毕业后都上山下乡去外地了，你毕业后去了哪里？”她说：“ 我在本县农村插队落户，5年后我考进县教师教师进修学院，任校财物会计，直到退休。”秋娣的工作经历是平淡的又是幸运的，她没有象我们这些人吃那么多的苦。
当天晚上睡晚了，第二天早上都在睡懒觉，谁都忘记了早起去海边看日出。看日出得早上4，5点起床，外面天还漆黑着，宁可睡在床上了。7点半吃过早饭后又坐着聊天，怎么永远有聊不完的话题。期间我独自去海湾小镇，镇上有一家小得不能再小的农贸市场，买 了2斤农民刚从地里采摘的赤豆和一斤白果。建元也是坐不住的人，他和瑞贤2人在四周晃荡。
中午10点半，周奋带着她哥哥周勇来海湾来看我。周勇和我都是去云南水利兵团的知青。1971年当地部队招文艺兵，能歌能跳，长相俊俏的周勇被部队招兵的人一眼相中，从此开始了他的军营生涯。1977年复员回上海。先后在县文化局和教育局，县统战部和侨联工作。又先后任乡镇的副镇长，和区侨联主席，直至退休。周勇和周奋性格相似，开朗诙谐，随和幽默，和妹妹相比，少了些霸气。昨天中午是周奋唱主角，而今天中午饭桌上周勇成为主角。我们又都是小学生了。
周勇回忆童年时代的读书生活轶事。周勇父亲周旭东也是南下干部，原奉贤南桥公安局长。WG中被造反队打得很惨。WG初期原县委书记曹匡人电话给周旭东，忧心忡忡地说据可靠消息，造反队要抢档案局的档案。周旭东满不在乎地说，“怕什么，派一个中队的公安战士架机枪守在县委档案局，谁抢就抓谁。”
在当年的形势下，镇压无产阶级革命派的帽子就戴在周旭东的头上了。周旭东隔三差五地被揪去批斗挨打。周旭东思忖再不逃命也保不住了。在朋友的帮助下，秘密 *** 至上海大木桥路的一间民房里躲藏。周旭东逃离奉贤，却又怕子女受牵连。他说，我有3个女儿，死了一个还有2个，但我只有一个儿子，不能出意外。
周勇说，“我爸爸让人带话给我，让我去上海大木桥路找他。又叮嘱到了大木桥路后，向前走50米，再回头向后走50米，看看有没有人跟踪。”周勇说，我至今还记得，父亲藏匿的那间民房的主人是一个驼背弹棉花的手艺人。在大木桥藏身2个月后，周勇在马路上遇见了一个南桥熟人，回去告诉父亲后，父亲当即转移藏身地点。
周勇的这段回忆，听上去就象小说里的故事。我和周勇虽是一个大院里的邻居，父辈也遭受过相同的遭遇。但周勇家的这段经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周勇周奋兄妹都是政界人士，酒量惊人。我们同学里除了建元，都不喝酒，周勇和建元2人干掉一瓶白酒。
午饭后我们都要回家了。我要换乘5次地铁，更想早点回去。还是华圭送我，陪我上5号线转1号线，再转4号线才离去。分别时叮嘱我到家发个平安的通知。同学间纯朴真挚的情谊令我感动。当天晚上玉珍在同学群里说，"这次聚会很有纪念意义，提前过了重阳节。谢谢建华精心准备安排周到，谢谢周勇周奋兄妹俩的加入给聚会增添了笑声和快乐，还听到了许多那些年代的真实的故事。真好！谢谢志强和史老师给我们带来的欢快的舞姿，真棒！感谢大家相约相聚相伴。"
上山下乡回沪后，我们小学同学在2011年，2016年及这次的2020年已有3次相聚。下一次相聚不知是哪年了。只是我们都已变老。尚能饭否？
我们小学同班同学簇拥着老师在海湾沙滩留影，前排左三为82岁高龄的恩师史逸琴老师。
自左始，玉珍，念萍，史老师，秋娣，华圭和建华。
2020年10月我和82岁的史逸琴老师
学生吴瑞贤和史逸琴老师。如今的吴瑞贤是中学教师了。
左一玉珍，左二建华，左三念萍
玉珍为大家表演吹葫芦丝
50年未见周奋，今重逢格外亲切，小妹妹长大了。
歌厅里史老师坐在沙发里，唱歌的依次为念萍，华圭和建华。
建元和史老师
周奋带她哥哥周勇来海湾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