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最美不过夕阳红
温馨又从容
夕阳是晚开的花
夕阳是沉年的酒
夕阳是迟到的爱
夕阳是未了的情
有多少情爱化作一片夕阳红
在我很小的时候,中央台有一档叫做《夕阳红》的老年生活主题栏目
节目的内容我并不感冒,所以每次按到都会换台,
但只有在节目放起这首歌,电视画面映出无尽夕阳下,老人渐渐模糊的背影,我才会魔怔的放下遥控,思绪放空,身体像一块果冻那样软靠在沙发上
仿佛自己和里面的老人,都缓慢的溶解在那温暖的,红彤彤的夕照里……
关于那档栏目,我什么都没记住,我只记住了主题曲,《夕阳红》
这首歌是如此的富有魔力,以至于在我人生的不同阶段,在我顺境或逆境的时候,脑袋响起这首歌,都会有奇妙的感觉,甚至我会看到一个老人,坐在院子的摇椅上
眼前,是晚开的花
杯中,是陈年的酒
拥抱的,是迟到的爱
而错过的,却是未了的情
我无法形容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孤独又温暖,跟词里的陈酒一样,越品越甘,回味绵长。我不止一次的好奇过,究竟是谁,拥有这样神奇的笔力,寥寥勾勒,却能写尽一生
直到有一天心血来潮,去搜了这首歌,特地记下了词作者的名字:乔羽。而在这之前,我已经听过了他无数脍炙人口的作品,比如《难忘今宵》,比如《我的祖国》
甚至连我听过的儿歌,《让我们荡起双桨》,都是他写的
就在今天中午,醒来后手机推送的头条,就是他去世的消息,再想起歌词里的‘船儿推开波浪’“水面倒映白塔”“四周绿树红墙”“迎面凉爽的风”,里面的静和动,视觉和触觉,用纯粹儿童的视角,带着欢乐的情绪,景随船动,生灵活现。一想到成篇歌词也就寥寥几句,声色情景样样灵动,头皮禁不住的发麻
乔羽在我15岁的时候,我唱着“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觉得方文山特吊
在我25岁的时候,我能体会“闭起双眼你最挂念谁,眼睛张开身边竟是谁,感激车站里,尚有月台能让我们满足到落泪”,知道林夕才是真神
而到了30岁,去听“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才明白词作到了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的境界,又是多么难能可贵
如今斯人已逝,这些作品也已早已写入几代人的dna,构筑成这个时代的共同回忆。我不知道今后何时,我会再次浸在《夕阳红》的悠扬旋律里,看到那些融在夕阳里的背影,再次体会彼刻字里行间内的温暖与孤独;我也不知道为何一首唱颂暮年的歌,会根植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如果我不是在那一刻就变得苍老,那么打动我的,又会是什么呢
艺术家离开了人世,作品就成了大众与其沟通的唯一桥梁,人这一辈子能听的歌,能看的戏,毕竟有限。总有一天我也会在行将就木的晚年,听着他的《夕阳红》,隔着人世的阴阳,与他遥相举杯,那时的我,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有人说,我们 *** 一个垃圾时代,哪怕是乔羽这样伟大的词人,以及那些和他同时代的词坛巨擘们,他们终将随着身体的衰老,逐渐死去。而他们身后,是创作 *** 不再的中生代,以及青黄不接的新生代,黄金年代要落幕了
是这样吗,或许吧,看看现在的词坛文坛乐坛影坛各种坛,旧神已经步入黄昏,新神……新神在哪里呢
别告诉我词人不死,只会逐渐凋零
有些词人,他永远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