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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
宋朝初年,道州有一生意人,名唤立宇,祖上均为官宦人家,身边常年携带着奇珍异宝,走南闯北,家产颇为丰厚。
因生意需要,立宇在京城停留数年,常常出游伎馆,衣服鲜丽,身着绫罗绸缎,出手阔绰,非常引人注目。
他住的客店对面有一小宅院,门前挂着青帘,帘内常有个妇人站在里面,看着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地做买卖。
虽说立宇住在对面,但是却从未看到妇人正面,只是常常听到女子的轻声细语,以及她的歌声,是非常的婉转动听,沁人心脾。
有时候立宇鼓起勇气,掀开帘子,可是妇人早已经无影无踪,只留下立宇在原地凌乱。
越是得不到,越是想入非非,立宇想着妇人想得神魂颠倒,彻夜难眠。
一日,立宇在门口坐着,看着对门帘子里面发呆,期待着妇人能够出现。
忽然有个小贩挑着一篮黄柑子经过,立宇叫住,问道:“这柑子可要赌着卖吗的?”
在宋代,西瓜、甜瓜、柿子、枇杷等瓜果都可以赌着卖,专业术语叫"扑卖"或者"博卖",就是用掷铜钱、摇签、丢飞镖等方式进行小小的 *** ,赢了就可以用很少的钱买到水果,而输了除了付钱给卖主以外什么也得不到,或只能买到比市价贵得多的东西。
小贩道:“小人正要赌两文钱使使,官人赢了就白拿柑子,输了钱就归我。“
立宇拿出几文钱,就往地下扔过去。
那小贩墩在柑子篮边,一头拾钱,一头数数。
立宇的心思全在帘内妇人那里,根本没心思去丢几枚铜钱,一连丢了百余回,都没有赢一回。
立宇不由得两脸通红,恨恨的道:“坏了我几百个钱,一个柑子都没吃上,可恨!可恨!”
正在叹恨间,忽然店里来了个青衣童子,捧一个小盒,从街上走进店内来。
向立宇道:“官人借一步说话。”
立宇把童子带到一边,小童拿出一个盒子道:“青娘送给官人的。”
立宇一头雾水,怀疑他找错人了,揭开盒子来看一看,原来就是他刚才打算买的柑子,里面有几十个。
立宇道:“你青娘是那个?我又不认识她,送我东西做什么?”
小童用手指着对门道:“青娘就是街南马大夫的妻室。刚才她在帘子里面,看到官人在赌柑子,输了不少,心里肯定不快活,所以送些柑子给官人快活快活,她说可惜家中只有这些,官人不要嫌少。”
立宇道:“多感青娘美意。你家马大夫在家吗?”
小童道:“大夫外出已经两月有余,估计一时半会不会回家。”
立宇听得此话,心里美滋滋:“这娘子肯定对我有意,我不能错过这样的良机!“
连忙走到卧房内,开了筐取出两匹绸缎来,对小童道:“多谢青娘送柑,客中无可奉答,小小绸缎二匹,请帮我转交给青娘。”
小童拿了走到对门去,一会儿又将绸缎还了回来,还说道:“青娘说不能接受这个礼物,太重了。”
立宇道:“青娘不收,那我也不能接受青娘的橘子了。”
小童又回去对青娘说去,青娘就没有拒绝了。
次日,小童拿了几瓶精致小菜走过来道:“青娘看到官人一人在客栈,故亲手做了些菜,送给下酒。”
立宇看到妇人如此体贴,更加确信青娘对他有意,欣喜若狂,恨不得立刻飞奔到青娘家里,想道:“这童子必定是青娘贴身童子,我要和青娘做一处,必要和小童处理好关系。”
于是烫了酒来请小童对酌。
小童起先万般推辞,立宇再三请求,小童才吃了几杯,满脸通红。立宇又取些珠翠花朵之类,送给小童,小童是心满意足,千谢万谢。
立宇趁机问道:“好兄弟,你家青娘芳龄几何?”
小童道:“她才二十三,是我家主人的继室。”
立宇道:“模样如何?”
小童摇头道:“你问这个做甚?”
立宇道:“总是没人在此,说话何妨?我既与她互送东送西,总得熟悉下。”
小童道:“说着青娘容貌,真个是世间无比,貌如天仙。除了画图上仙女,再没见这样第二个。”
立宇道:“好兄弟,我怎么能够看到她?”
小童道:“这个包在我身上。我明日先把帘子上的系带解松了,你呆在对门,等她到帘子下的时候,我把帘子放下来,没有系带,她一时回避不及,你就可以看见了。”
立宇道:“这样不妥。我要去她府上当面拜谢,谢他平日往来之意,这样我才满意。”
小童道:“这个我先回去禀告青娘,看她如何答复为好。”
立宇又拿出几两银子送与小童,叮嘱道:“拜托好兄弟了。”
两日后小童回复说:“青娘听说你想见她,欣然同意,只是想着还是要有个由头,不然非亲非故,恐怕会惹人议论。”
立宇道:“说得不错,可是找个什么由头?”
想了一想道:“我身上带了很多珠宝,就说带着给青娘选购,意下如何?”
小童道:“此计甚妙。’”
立宇大喜过望,整一整衣冠,随着小童几步走到马家前厅来。
小童进去禀报了,青娘从里面从从容容走出来:衣裳楚楚,佩带飘飘,举止端详,没有轻狂半点。
青娘真个如花似玉,貌美如花,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立宇不觉的满身酥麻起来,口里谢道:“感谢青娘对我的关照,小子无可答谢,只是心心念念青娘而已。”
青娘道:“不敢不敢。”
立宇忙在袖里取出一包珠玉来,捧在手中道:“听说青娘喜欢珠宝,我带着给青娘看看。”
他等着青娘伸手来接,好摸摸青娘的玉手,谁知青娘立着不动,叫小童接了过来,口里道:“看过后再谈价格吧。
说完这句话,竟然头也不回的回到卧房去了。
立宇虽然见了一见,但是话还没说两句,心里痒痒的,很不爽滋味,叹口气说:“不见还好,这一见让我更加相思了。”
以后遇着小童,每次都把珠宝做由头,前后与青娘也曾会过五六次面,但是都是正正经经的谈珠宝,颜色庄严,毫不可犯,甚至都没有笑。
立宇犹如万只蚂蚁在心窝上爬,无从下手,得不到的最珍贵。从此像丢了魂是的,醒了睡了眼里都是青娘。
忽然一日,小童走来道:“青娘托我传话给你,明日是她的生日,她说既然官人想和她来往,不如带着寿礼给她,也好掩人耳目。”
立宇喜道:“好兄弟,还好你告诉我,不然我怎么知道。过生日最要紧,一定要送礼物。“
他赶紧准备好两匹绸缎,到街上买些时鲜果品,鸡鸭熟食各一盘,酒一樽,配成一副盛礼,让童子给送了过去。
青娘又叫小童来推辞了两番,才接受。
明日起来,吴立宇整理好衣冠,喜笑颜开地到马家来,要给青娘拜寿。
青娘没有推辞,盛装走到前厅,穿的比平时华丽的多。
立宇非常正式的给青娘拜寿。
青娘慌忙答礼,口说道:“奴家小小的一个生日,怎么要官人下这么重的礼!”
立宇道:“青娘太过于感激,我都不好意思了,只是尽了一点绵薄之意。”
青娘回顾小童道:“留官人吃了酒再回去。”
立宇听了这句话,非常高兴,道:“既然她留下我吃酒,肯定晚上有好事。”
谁知道青娘说完后,自己一个人又进闺房,立宇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如何是好。
立宇一个人坐在前厅,不知青娘葫芦里卖甚么药出来。
不一会儿,来了两个男人,抬了一张桌子出来,并且把桌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小童从里面捧出酒菜来,把桌子椅子摆好后,示意立宇坐下。
立宇轻轻问小童道:“难道没个人陪我?“
小童也轻轻道:“青娘就来。”
立宇还正犹豫着要不要坐下,小童指道:“青娘来了。”
青娘出来后,纤纤玉手,捧着玉盘,在桌子旁坐下,说道:“拙夫不在,只有奴家来陪官人喝酒吃菜。”
立宇大喜,从小童手中讨个杯子与青娘喝了一杯。
立宇心想着只要喝酒和青娘眉来眼去,眉目传情,随意说几句轻浮的话语,晚上肯定可以共赴巫山。
可是青娘不说一句闲话,打扮浓重,容貌端严,立宇除了能够看看之外,根本无法搭讪上一句话。
喝完酒后,青娘起身告辞:“官人慢坐,奴家不便久陪,先回去休息。”
立宇急得快疯了,那叫 *** 攻心,恨不得伸出两臂来,将她一把抱着,但是这也是只想想而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嘴上还得说慢走。
别过青娘后,立宇慢慢地踱步至对门,真的是像蚂蚁闻到了糖味,可是吃不着舔不到,心里一万个不如意。
对于立宇来说,当晚又是一个无眠之夜,他在床上滚来滚去,怎么着也睡不着,心里想着:“你说这个妇人要是对我无情,为什么三番无次喊我过去?你说要是对我有情,为什么每次又打发我回来, *** 脆写一封信过去,挑明了说,看她如何回应?”
次日起来,取了几颗珠宝,用盒子装了,然后把信放里面,里面的意思很明确,表明自己很饥渴了。
他赶紧把小童找回来,把东西交给他说:“昨天感谢青娘的招待,你把这些礼物给我带过去,就说是我的一番心意,另外,我还在盒子里面写了一封信,请务必告诉青娘。”
小童笑道:“我就是个信使喽,替你们传书递简。”
立宇道:“好兄弟,如果事情办成,我必有重谢。”
小童说:“不必多言,我必尽力而为。”
小童去了半日,笑嘻嘻地回来道:“有回音了。”
小童从袖中也拿出一个盒子递给立宇,立宇满心欢喜,慌忙拆开来看,里面有个小小信封,裹着青丝发二缕,挽着个同心结儿。但是珠宝却是原封不动地送回来了。
立宇看了,笑得前俯后仰,对小童道:“太好了太好了,看起来娘子是必对我有意。”
立宇从箱中去取出通天犀簪一枝,海南香扇坠二个,将出来送与小童道:“这是感谢你的。另外这珠子麻烦你再给青娘,我还写了一首诗,附在盒子内。”
立宇心里阴阴的,这首诗就是逼着青娘表达心意。
小童拿了东西送给了青娘,没见小童送回来,肯定是接应了。忽然一日傍晚,小童笑嘻嘻地走来道:“青娘请官人过去。”
立宇听罢,心里暗自寻思道:“平时都是我想方设法地去见她,今日她主动邀请我过去,看样子是有戏。”
因问小童道:“青娘现在在那里?怎么突然叫你请我过去?”
小童道:“刚才青娘在卧房里,梳妆打扮,对我说:‘对门吴官人在家不?我回说‘他这几天天天在家,没有出去。’青娘道:‘既然这样的话,你让他过来找我,不要告诉别人。’她是这么悄悄对我说的。”
立宇简直跳了起来道:“看样子我等下就会有美人了!“
小童道:“我也觉得有点奇怪。只是我家人口颇多,如果堂而皇之地去,恐怕引起不便,所以她才叫你直接过去。”
立宇道:“你家里的情况 ,只在你清楚了,还是烦请我的好兄弟给我指条路吧。”
小童道:“常言道:‘有钱使得鬼推磨。’世上谁不爱钱,你多赏赐些钱给我们家的下人,到时候我就把他们全部支使开,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立宇道:“你还真是个老师傅,我要拜你为师。你前日说我是偷香老手,今日看起来,你才是高手。”
小童道:“你别取笑我了,我看你整日想青娘都想的魔怔了!”
当下吴立宇拿出二十两零碎银两,给小童说道:“我不认识你们宅上的人,这些银子尽快拿去使。”
小童拿着银子就过去了,吴立宇赶急赶忙打扮得齐整。真个赛过潘安,强如宋玉。
眼巴巴等着小童到来,他便飞过去找青娘。
不一会儿,小童过来了,对立宇说:“其他人都打点好了,你现在可以直接到青娘的寝室,好事即成。”立宇不胜欢喜,整一整巾幢,洒一洒衣裳,随着小童,便走过了对门。
不由中堂,在旁边一条弄里转了一两个弯曲,已到卧房之前。
只见青娘梳妆打扮好,早就在帘儿下等侯,见了立宇,满面笑脸,完成不像以往一样一本正经。
开口道:“请到房间里面去。”
一个丫鬟掀起门帘,青娘先走了进房,立宇随后跑着进来,已经猴急得不行了。
房里摆设得十分精致,炉中香烟袅袅,案上酒菜齐全。
立宇此时的心全在青娘身上,只是低声柔语道:“小人何德何能,青娘对对我如此关怀?”
青娘道:“官人平日待我很好,今晚我家中无人,我们正可以聊聊。”
立宇道:“小人一个人出差在外,青娘又是独守空房,我是夜夜想着青娘,不会今天只是喝些酒吧。”
青娘微笑道:“先别说其他的,我们先喝几杯。”
立宇只得坐了,青娘命丫鬟一面斟下热酒,自己举杯奉陪。
立宇酒量不行,三杯酒落肚,满头大汗,面孔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杯子也拿倒了,酒也泼翻了,手脚豁忙乱起来。
看到丫鬟走开了,立宇跪到青娘面前,说:“求青娘成全小人,小人得不到青娘,怕是活不成了。”
青娘一把扶起道:“官人不要心急,前面我给你送柑子,就表明了我的心意。只是家中人多眼杂,不方便行事,今晚不让你白走,等夜深人静之时,我们再一起云雨。”
立宇道:“我的亲亲的娘!能不能快点,我已经按捺不住了。”
青娘笑道:“怎么会这么急?”
就叫丫鬟们快来收拾,正在收拾的时候,只听得外面喧嚷,好像有很多人进来了。
立宇正在神魂荡扬之际,恰虽然听得有些诧异,根本没想那么多,心思全在青娘身上。
忽然一个丫鬟慌慌忙忙撞进房来,气喘喘的道:“官人回来了!官人回来了!”
青娘大惊失色道:“这可怎么办,马上把东西收拾好吧!”
立宇不由得慌张起来,道:“我躲哪里呢?”
青娘着急道:“去外边肯定是不行了,你先躲床底下吧!”
立宇想着出去怕撞到人,只得按照青娘的话躲到床底下,望着床底一钻,哪管里面干不干净。还好床底还比较宽阔,他躲在里面屏住呼吸,一声不吭,偷偷的看着外面。
马大夫大踏步走进房来,口里道:“我离开家好久了,家里有什么事吗?”
青娘很是惊慌,说话口吃起来,回言道:“家……家……家里没事。你……你……你如何今日才来?”
大夫道:“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怎么见到我如此慌张?”
青娘道:“没…没……没甚事故。”
大夫对着丫鬟问道:“青娘却是怎的?”
丫鬟道:“果……果……果然没有甚么怎……怎……怎的。”
立宇在床下着急,想出来替她们回话,但是不敢爬出来,大夫迟疑了一回道:“好诧异!好诧异!”
青娘定了定神,回过神来问:”官人什么情况,今天晚上到这里来?“
大夫道:“我离家太久了,今日是回来看看你,五更又得出发。”
立宇听到这话,惊喜万分,道:“原来还要出去,看样子我的运气还是不错的!”
青娘又问道:“官人吃过晚饭了吗?”
大夫道:“吃过晚饭了,你取些热水来给我洗脚。”
大夫便脱了外衣,坐在床上,用水反复的泡脚,用水泼脚,泼得水流满地,一直淌进床下来。
因是地板房子,所以床下低下,水都流到床底去了。
那立宇正蹲在里头,身上穿着整整齐齐,一下子错手不及,现在看见水流来了,恐怕污了衣服,就把袖子收起来,想躲避这些水,不由的发出了声音。
大夫道:“奇怪!床底下怎么有声音,难道是有老鼠吗?”
丫鬟还未答应,大夫自己伸手桌子上去取烛台过来,向床底下一看,惊呆了。
大夫大吼一声道:“这是个什么贼人,躲在床底下?”
青娘支吾道:“估计是个贼?”
大夫猛得一把将立宇拖出来道:“你去哪里找穿得这么整齐的贼,还满身的绫罗绸缎!你个辱骂家门的 *** ,我在外辛苦工作,你就在家偷汉子。”
大夫就是一个巴掌,把青娘打个满天星。
青娘大哭起来,大夫叫人把他绑起来,也叫人把立宇捆做一团,大喊道:”先把这奸夫 *** 绑起来,明天送去见官。”
青娘只是哭,不敢回答一言。
大夫道:“气死我了!去烫酒给我喝!”
下人们都吓坏了,赶紧去弄了些酒菜给大夫酒。
大夫一头吃,一头骂,又取过纸笔,写下状词,一边写,一边吃酒,吃得不少了,不觉懵懵睡去。
青娘悄悄对立宇道:“今日是我害了官人,哪知道他会来,等下把我们都抓去见官,我们恐怕日子都不好过。”
立宇道:“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和你未曾有半分 *** ,就这样稀里糊涂见官也太冤枉了。”
青娘道:“大夫也是好心人,我等下试着求他,看他能放过不。”
正说之间,大夫醒来,口里又喃喃的骂道:“小的们打起火把,我要把这对狗男女送去见官!”众人答应一声,齐来动手。
立宇着了急,喊道:“大夫息怒,请听我一句,小人是喜欢你家娘子,可是未曾越雷池一步,请大夫放我一马,大恩大德,小人当做牛做马,万分感谢!你要多少银两,尽管开口。”
大夫笑道:“我把妻子来换钱么?”
立宇道:“小人如果下了大狱,对大人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小人纳些钱物,我回去立马奉送五百黄金过来。”
大夫道:“你口气好大,我妻子只值五百黄金?”
立宇见他愿意谈论价值,心想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满口说道:“大人,我加一倍,一千金如何?”
大夫还只是摇头。
青娘在旁哭道:“我只为买这官人的珠翠,约他来议价,没想到你今日刚好回来,我们之间是清清白白的,如果你今天把我抓到官府,也有辱你的家门。不如你看日前夫妻之面,宽恕了我,放了这官人罢!”
大夫冷笑道:“清清白白?”
家人们都是小童 *** 过的,都为立宇磕头讨饶道:“这位公子真的没有冒犯青娘,他既然愿意破财消灾,老爷还是成全,这也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青娘又哭道:“你若不依我,那我只有一死!”
大夫沉默了一会,指着青娘道:“为了你这个 *** ,让我现在忍受如此奇耻大辱!”
小童撺到立宇耳边小声的道:“八成是同意了,你快回去准备钱吧。”
立宇道:“快给我松开吧,我回去拿钱。”
大夫道:“要我饶你,要给二千两黄金,否则免谈。”
立宇连声道:“好说,好说!”
大夫便叫人松开了他的手。
小童急忙走去松出两只手来。
大夫叫将纸墨笔砚拿过来,放在立宇面前,要他押了个字,要一帮家丁带着他回去取钱。
这个时候正是半夜,马家人个个如狼似虎,见了好东西便抢,除了拿二千两黄金,其他珠玉犀象之类,都拿着袋子就是装。
吴立宇还拿了些零碎银两送与众家人,这些人才住手。大夫看过了东西,还指着立宇道:“便宜这个臭狗东西!”喝叫:“打出去!”
立宇抱头鼠窜,只得再回到店家,店家还没有熄灯。
立宇也不敢把这事对主人说,呆呆的坐着在房子里面,叫起个小二来,烫些热酒,边喝边解闷。
一边吃,一边想道:“我也真是倒霉透顶了,要是这个什么马官人晚来一会,我至少把事办成了,现在人也没得到,钱也全丢没了!”
又自己心里想道:“还好青娘苦苦相求,不然我现在还在大牢里,这破财消灾,也算是万幸。”
不觉潸然泪下,郁抑不快,打了很多哈欠,也不脱衣服,倒头便睡。
辛苦了大半夜,这一睡直睡到第二日晌午,方才醒来。
走出店中看去,对门马家门也不关,帘子也不见了。
一望进去,里面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他还是想着昨晚的事情,不敢进去,悄悄叫个小二,偷偷的去里面打探。
小二把里面看了个遍,竟然没有发现一个人,只有几间空房,连个人影都没有。
立宇忖道:“他昨天是说了今天要出去,只是怎么会连家眷全部带走了,这里面估计有事。“
他又问问左右邻居,才晓得马家也是外地的,住得不是十分长久。这房子也只是租下的,是用美人做局而已。
立宇浑身如做了一个大梦一般,闷闷不乐。亲眷朋友晓得这事的,都拿来取乐。
立宇不久后就得了重病,郁郁不欢而亡。
译自明清小说,大家看着就行了,不要当真。
笔者有话说:色字头上一把刀,从古至今都是如此,请大家引以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