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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考古学家王迅儿子叫什么,北大考古学家王迅儿子照片

近日,“2019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揭晓。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再次迎来“双黄蛋”,参与发掘的河南淮阳平粮台城址、湖北随州枣树林春秋曾国贵族墓地双双入选。自1990年国家文物局开始评选年度十大考古发现以来,北大考古专业师生已收获34项,高校考古“第一天团”的地位更加巩固。

“考古马拉松”,还得看北大

平粮台城址位于河南周口淮阳区大连乡大朱庄村西南,1980年由河南省文物研究所发现并发掘,是中国最早确认的新石器时代城址之一,曾激发了中国考古学界关于早期城市与文明起源等问题的热烈讨论。

5万平方米的规模,使平粮台城址迎来了一场“考古马拉松”。2014年至2019年,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与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组成联合考古队,共建教学实习基地,对该城址进行了系统勘探、调查与发掘。

通过发掘,专家们确认,这座城址规划严整、格局方正,位于城址中轴线上的道路是目前国内经考古发掘确认的最早的城市“中轴线”,城内的高台式排房建筑也以“中轴线”为依据进行规划设计。

类似的“之最”还有很多。在遗址中,发现了完整的早期城市排水系统,是国内首见。此外,还发现我国最早的车辙,将车的起源提早到龙山时代。

在中国,从城市到乡村,大家看到的房屋建筑几乎都是方方正正、坐北朝南、左右对称。这种布局的最早实证,就是龙山时代的平粮台城址。可以说,这座不起眼的城址是中国古代城市规划思想的“活化石”,体现出中国人四千多年前的城市审美。

北大另一个获奖项目同样身份不俗。关于西周时期的南方地区,史书里只有昭王南征、汉阳诸姬等零星记载。一系列曾国贵族墓地的发掘,生动勾画出西周时期中原与南方文化的交流与互动的画卷。

早在2012年,北大就参与了叶家山西周早期曾国墓地考古工作。当时,遗址共发现140多座墓葬坑、7座车马坑,出土遗物3500多件。其中出土的曾国编钟,年代早于曾侯乙编钟,将中国的青铜音乐史提早了500多年。

此后几年,北大与湖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等单位密切合作,聚焦商周南土、中原与边疆、金道锡行等重大问题,联合开展田野考古调查、发掘、科技检测与文物保护工作。

新近入选“2019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的湖北随州枣树林春秋曾国贵族墓地,由湖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随州市博物馆和曾都区考古队联合发掘,与之前持续多年的考古工作一脉相承。三组曾侯墓葬及其车坑、马坑及相关不同级别贵族墓的发掘,弥补了春秋中期曾国考古的缺环。

地为书铲为笔,田野里办课堂

北大的考古专业是与中国考古学一同成长的。1922年,北京大学国学门下成立考古学研究室,这是中国第一个考古研究机构。1952年,教育部、文化部和中国科学院协议在北京大学开设考古学专业,这是中国第一个考古学的专业教育机构。

考古界内有句俗语,“沙发上出不了考古学家”,考古学从来就是要“动手动脚找东西”。

1926年山西夏县西阴村遗址挖下的第一铲诞生了“中国考古学之父”李济,1935年河南安阳殷墟的田野实习坚定了“新中国考古学舵手”夏鼐的考古之心,1934年在陕西宝鸡斗鸡台遗址的发掘造就了考古学“中国学派”旗手苏秉琦。

无实践,不考古。在田野工作中,学生学习到的不仅仅是具体的技能,更多的是对学科的理解乃至人生的感悟。

从1957年开始,北大每年会组织考古专业学生到现场去实习。以地为书,以铲为笔,授业于田野之间,树人于实践之中。最初,北大学生实习的地点是一些性质不是十分重要、保存不太好的遗址。由于学生初学、业务尚不熟练,考虑到实习过程可能会因为操作失误对重要遗迹造成破坏,所以在遗址选择上较为保守。上世纪60年代以后,随着北大带队教师的成长,二里头遗址、殷墟遗址等重要遗址开始供北大学生实习。

手铲、草帽、工作日记、遗物遗迹记录表、三角板、卷尺、棉线、写字板、陶片袋、小件标签、记号笔……过去的几十年里,总有这样一群北大人,青春不在城市,而在乡野。

平粮台城址就是北大近几年《田野考古实习》课程的实习基地之一。此外,由北大承担的2019年国家文物局田野考古实践训练班也落地在此。6年间,北大先后有80多名在校生和在职学员来到平粮台城址参加实习。

作为高校考古“第一天团”,北大不仅兵强马壮,而且一直站在学术科研的最前沿,因此北大师生的到来,也为当地考古人才的培养提供了宝贵的支持。

平粮台城址实习基地设立后,成了文化遗产、科技考古、文物保护等领域交流的大平台,北大各方向的知名学者均在当地举办过专题讲座,文物保护专业的师生也多次前往遗址现场,对当地工作站文保实验室建设和特殊遗迹遗物的现场保护提供支持和帮助。

由于古遗址大多分布于荒郊野外,生活极为不便,这对实习的师生来说是个很大的考验,实习基地的建立,则有助于解决后勤保障难题。特别是那些规模庞大的遗址,需要年复一年地去探索发现,有了基地才能够安安稳稳地长期作战。

近年来,北大已先后在山西曲沃曲村,河南邓州八里岗、淮阳平粮台,陕西周原、周公庙、雍城等遗址建立了田野考古实习基地。同时,由于专业方向的拓展,在苏州、杭州、宁波、晋东南地区、正定建立了古建筑专业实习基地,在洛阳龙门建立了佛教考古研究基地等田野教学实习基地。

“大咖”带队亲传,全球难找第二家

每年秋季,学生会在老师的带领下前往基地,在野外进行为期一个学期的考古实习,课程内容包括考古发掘、田野调查、室内整理和编写报告四个部分。而组建最强师资队伍带本科生进行田野实习,则是北大考古的又一优良传统。

如今,国内开设考古专业的高校不少,通常也会安排实习环节,但是带队的多是年轻的老师,而北大一直都是请最有经验的教授来参与。苏秉琦、宿白、邹衡、吕遵谔、严文明、俞伟超、李伯谦等考古泰斗,都曾多次带队到一线实习教学。

当然,考古人也在与时俱进。21世纪的考古早已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时代,越来越多的“黑科技”应用于田野考古教学和科研中。涉及发掘过程中的土壤筛选与浮选、人骨与动物骨骼初步鉴定、全站仪和RTK测绘与建模、田野发掘数据库的初步搭建与整理等技术手段的训练,在北大本科教学实习中已逐渐成为常态。

在平粮台城址,北大师生还研发了一套“互联网+”的信息化记录与管理系统,运用土壤微结构观察、地质考古勘探、GIS空间分析等现代科技,在遗址的环境地貌复原、聚落分析、骨器研究等方面,取得了丰硕的成果。

不过,科技的“加盟”,并不意味着考古比以前更轻松容易。遗物分类、砖瓦和陶片的整理、卜甲的清理与改号器物绘图等工作,仍极大地考验着同学们的耐心和技术。尤其编写发掘报告,是紧张的“最后一战”,师生们常常工作到深夜,甚至通宵达旦。

正是因为有深厚的“功力”、前沿的技术和源源不断的后备人才,北大参与的项目往往成为年度十大考古发现的“富矿”。自1990年国家文物局开始评选年度十大考古发现以来,北大考古专业师生参与的重要考古发现已达34项。这个数字,甚至超过了全国其他高校所获总和。

无论国内国外,很难找到像北大这样,敢让本科生直面最重大考古发现的田野课程,也很难找到如此完整成体系的田野课程。每年的北大考古实习报告,基本达到了出版水平,而报告的作者只是本科生。这一系列突破,让北大的田野考古实习课成为中国乃至世界最顶尖的田野实践课。

60多年里,包括“敦煌的女儿”樊锦诗在内的2000多名北大考古专业学子,在广袤的田野间得到了考古学的基本训练,并将这些基本训练带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他们知行合一,成就了考古学的“北大模式”,成就了考古学的“中国学派”。不夸张地说,一部北大的考古学史就是半部中国的考古学史。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 张九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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