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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摘
要
梨乡聚焦：巧奇冤——连载一
文/李克宁
前言：《巧奇冤》是清末在莱阳民间流传的唱书，说得是当地大河东岸村庄发生的一个真实故事，只是把地名有所隐晦变化。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还有老人会说，共20章。在乡间，一晚上说书人就说一章，如果请盲人到村里说，要说半个月。
一、 丘百万丧妻续后 亲子瑞白遭毒害
登州府南昌县河东村，有一家姓丘，名叫丘百万。这个丘百万家大业大，骡马成群，在广东开了三座珠宝铺。膝下一男一女，女儿名叫瑞红，年方一十六岁，男儿名叫瑞白，年也二七一十四岁了。这一年，他妻子不幸去世，丘百万回乡照看一双儿女。丘百万有身份，不久，他在家又续一个后老婆。这时回乡已有三年，因有后续看家过日子，他又返回了广东。
他回广东去算帐，做经营，路途远，极轻不能回来。后妻不贤良，在家不喜欢前窝这两个孩子。
这一天，后妻打发家中佣人老婆儿掏了二斗麦子，打发丫环春荣说：“去把你姑娘，少爷叫来。”把瑞红、瑞白叫来了。瑞红小闺女神气嘴甜啊，说：“母亲啊，叫孩儿有什么吩咐？”
“我叫你们来交代点营生给你俩，你俩还能管多过这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如果过穷呢？穷了怎么办？我教你们揍营生！”
“母亲，教我们揍什么活儿？”说：“恁两个上磨坊。”瑞红一听，说：“母亲，咱家有嫚子，又有丫环，也有牲口，何用俺绷磨棍推？”母亲一听，噢！古语讲话“棍头出孝子”，这是不听话了！拿过棍子来就要打。瑞红一看不好，要挨打了，说：“母亲，孩儿去推磨就是了。”
瑞红、瑞白两个就去推磨，两个绷磨棍推，边推边哭，冤屈，也在孩子年纪小。推着推着，舅舅来了。磨屋就在院子过洞旁边，舅舅进门来，赶过洞走，就看见了，说：“外甥啊，恁两个哪么推磨？也有牲口，哪么叫恁俩推！”瑞红抬头一看，是后妈的兄弟，不是她亲舅舅。瑞红神气就不放声，没有法说话。瑞白小，不说话。舅舅说：“外甥，你俩不稀推，跟我来家吧。”小人儿，一听说不用推磨了，欢喜地跟着家去了，两个孩子回各人的楼了。
后妈的这个兄弟叫郎青，家去就问说：“妹妹，咱家有嫚子、丫环，又有牲口，哪么叫俩孩子去推磨？”他妹妹说：“啊呀，哥啊，你还不知道我这个脾气啊，就不喜欢前窝孩子。”她兄弟一看，说：“啊呀，妹妹这就不对了，你要是把他们折登了有个好歹，等俺妹夫回来你有什么话对答？”妹妹说：“哥啊你说哪么办？” “我说你要不稀罕他们，你就拿他们再好不过，你等着街坊邻居都知道您拿他们好，你再把他们谋害死，也就没有事了。”说：“好啊。”
这空间又打发春荣去把瑞红、瑞白叫来。瑞红说：“母亲，唤儿来有什么吩咐？”“啊呀，孩子啊，我一时上来疯颠了，不知道什么了，把恁两个折登一顿，还望孩子不要疑怪于我”。瑞红一听，说：“母亲，孩子不疑怪于你。”“好！两个回来吧。”
从这时，后妈拿两个孩子最好不能，街坊邻居、家人、雇工、佃户都知道，说：“啊呀，你看人瑞红、瑞白那个后妈母，拿他们比个亲妈母都强。都知道瑞红后妈母拿姐弟俩好啊，名声在外。这时，后妈就把她兄弟叫来了。
兄弟来了，说：“什么事啊？”她说：“哥啊，你说哪么办吧！我这回这个名出去了，街坊邻舍、家人、雇工、佃户没有不知道我拿她姐弟俩好的，都知道我拿着好。”她兄弟说：“好，这么办啊，弄一瓶药酒叫他俩哈它。”问哪么叫他俩哈它？她兄弟这就给她出章程了：你替鬼说你得病了，搬医生换大夫说，这得个害怕病，自己在家孤单害怕，待找个男人奏伴儿。
这一天，后妈把瑞白叫去了。瑞白说：“母亲，唤儿有什么吩咐？”“孩儿啊，母亲得这个病，是个害怕病儿，医生说找个男人奏伴儿，你父亲没在家，我一个女人还能找人家男人奏伴啊？你是孩子，管怎么也是个男人，你来和我奏伴吧。”瑞白一听，说：“好啊，行。”就来了。
叫来一块奏伴，睡到半夜三更，把瑞白叫起来了。瑞白起来问：“母亲，揍什么？”说：“我这有壶酒，你吃它暖乎身子。”这个瑞白就不识托托计了，这就把酒哈了。哈了，就药死了。
药死了，就道她兄弟说：“哥啊，你看怎么办吧，把他药死了。”说：“好！”兄弟含过胭脂、粉、头绳儿，要把瑞白打扮成个女人，缠上包脚，拿布硬缠硬缠着包。瑞白死了，包也不知道疼了，包起来就又擦胭脂又擦粉，绑上辨子，打扮成女人模样了，兄弟拉起来背着走了。走到大门以里，二门以外，她说：“哥啊，你先拜走”。“哪么了？”“你说如果街坊邻居问道瑞白哪儿去了，我哪么对答？”这都是计划，没有这个哪么说啊！她兄弟说：“等回来再说，”背着瑞白走了，说“顾不待了。”
背走了。背哪去了？背到大理村塂西一个小山上，是个松林子，他拿出根绳子来，往树上一拦，系个扣把瑞白往上一挂吊上了。这时他听见松林有动惊，就拿腿跑了。这是什么动惊？大理村有一家姓李，名叫李雷，这个李雷今天出去走亲戚，吃了夜饭往家走，亲戚留他在那宿，他就不，高低要走，非回来不行。他是个员外，人叫他李员外，这个李员外骑得一匹马，正走到这个松林子，天黑，就感觉头皮一乍一乍地说害怕。使劲打两鞭子，马一噌跑过去了，跑家去了。
李雷跑家去就叫门，他有一个家人叫李福。这个李福出来给他把个门一开，一看老爷回来了，李雷道家人李福说：“你赶快叫他们，咱那边松林子里啊，不知是有妖还是有怪，去看看。” 李福就招集家仆灯笼火把，要去抓妖怪。那个财主人说话，说哪么地都依他。去一看说：“啊呀老爷，没有妖没有怪，这树上吊死个人啊！”李雷说：“是男的是女的？”“女的。”“噢，那么样赶快地，也不知哪家的妇女吃气跑这来吊死了，赶快戳下来。”戳下来找了一口棺材，装进去，说：“贴告示，是谁家的人叫他来认。”
【作者简介：李克宁，莱阳人，曾经担任莱阳京剧团编剧，山东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山东民俗协会会员，莱阳市作家协会理事，“莱阳市文化志”副主编，在胶东文学发表过散文“梨乡芦儿港”“五龙汇涨”，在山东民间文艺家协会编写的“秃尾巴老李”一书里写了秃尾巴老李在莱阳系列故事；在“山东民俗”上发表过“莱阳儿童游戏”“莱阳张家灌”等作品，参加过“莱阳民间故事”的编写。作品《许世友的故事》被山东省委宣传部授予建党七十周年征文三等奖，被山东省委宣传部、山东省作家协会授予山东省纪念抗战胜利50周年文学创作征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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