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作者:曹洪;编辑:徐无鬼
(编者按)与西安电影制片厂弓弦导演的第一次见面,是在西湖边的茶馆里,源于他来杭州参与活动,拍一部关于狮子会成员献血的公益短片。我总感觉这位西北导演,身上似乎流淌着胡人的血性,在感性、粗砺与直率的性格特征里,隐藏着不少艺术家的直觉与睿智。后来从其他朋友嘴里了解到,弓弦竟然是第五代著名导演吴天明的弟子。
导演吴天明
吴天明是我非常喜欢与崇敬的著名导演,他执导的《生活的颤音》《人生》《老井》以及最后一部命运多舛的《百鸟朝凤》,我都看过。个人以为,他对中国电影是做出过大贡献的,尤其在他担任西安电影制片厂厂长期间,扶持了张艺谋、陈凯歌、何平、黄建新等一系列名导,推出了《野山》《红高粱》《霸王别姬》等一批震撼国内外的优秀电影作品。
作为吴天明的弟子,快人快语的弓导也是个“敢讲真话”,敢用镜头语言针砭时弊的那么个职业家,继承了吴师的精神与风骨,敢于站在泥泞里呼喊,立于尘埃里窥视,更敢于以一个导演的悲悯之心和敏捷身手,去撕开或疼痛或悲伤或遗憾的现实生活,用逆行之勇气与坚守,竭尽心力地发现人世间泥泞背后的真善美。
《百鸟朝凤》剧照
十多年前,弓弦率领他的团队与西安电视台合作,拍摄播出过600多集陕西方言剧,我非常想看。据说当时拍摄速度也非常快,收视率很高,曾在陕西当地掀起过一股旋风,引发热议,引来很多兄弟电视台跟风效仿,步其后尘。
大多数由非职业演员出演的方言剧,是真正的老百姓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非常接地气,贴近生活的本来面貌。很多片子甚至都是直接反映一些社会问题和现象,所以能被广为接受,引起共鸣。尤其是选取非职业化演员和真实生活场景,获得朴实无痕华的影像方面,会使人联想起巴赞、克拉考尔和意大利新现实主义中“物质现实的复原”等电影语言,他的一系列拍摄实践,同时也遵循了恩师吴天明导演一贯倡导的“记录和揭示现实世界,展示真实,而后洞穿真实,表达真善美”的遗训。
拍摄方言剧时期的弓弦
有一次,我看了他编剧的喜剧电影《冒牌董事长》(“猪八戒”马德华、“肥猫”郑则仕等参演)后,对他作品中的写实主义风格很有感触,搞笑无厘头的表象之下,反映的内核却是农民工生存之艰辛,传达出的是美国短篇小说家欧・亨利式的“带笑的泪”,具有直击人心的力量。
弓导当年大学毕业后,分在建筑公司。所以我就很好奇,他和吴天明厂长怎么遇上的,怎么就进了西影厂而成了吴大导演的弟子。有一天,我无意间中看到一份刊登在2006年《西安广播电视报》上的人物访谈,记载的是当时他的导演工作室刚起步时,举起方言剧大旗的过程,其中也谈到了他与吴天明的邂逅。今将该文转发,以飨更多读者。
西安的梦工场——走进弓弦导演工作室(西安广播电视报记者 曹洪)
2006年冬日的西安,寒气袭人,古城的电视荧屏上却火爆异常。每天晚上9:30开始的西安电视台《狼人虎剧》,像一把火烧得市民心里热乎乎的,而陕西电视台的《都市碎戏》也紧跟其后,观众们看完了这边看那边,《狼人虎剧》和《都市碎戏》就像两朵盛开的梅花争奇斗艳,正所谓“你方唱罢我登场”,在古城掀起了收视率狂潮,而在陕西开此系列方言剧先河的领军人物就是弓弦。他和他的“弓弦导演工作室”,在一年多的创作上收获颇丰,创作了200多集系列方言电视剧,并获得广大市民的好评和认可。那么,他在幕后又是如何生活工作的呢?是不是名利双收赚了大钱了呢?带着许多疑问,记者走进了“弓弦导演工作室”这一西安梦工场。
弓弦:吴天明“挖”进西影厂的导演
几年前就知道弓弦,当时他正在筹拍《三线学兵连》,几年过去了,他的名字也越来越叫响了。这次见他是在他的“弓弦导演工作室”,位于南稍门亚建高尔夫大厦内的一个单元房里,他眼睛依然炯炯有神,鼻子高高的,说话绝不张扬,似乎和人们通常想像中的导演不像,倒很有几分斯文。工作室里工作人员正在忙着剪辑。
弓弦今年40出头,1983年冬天,一个偶然的机会遇见了著名导演吴天明,当时吴导正筹拍电影《人生》,而弓弦只是一个才分配到建筑公司的大学生,但他却是一个文学爱好者,两人谈得很投缘,当时弓弦和吴导都谈起了苏联艺术家舒克申的小说和电影,弓弦当场就充满 *** 地全篇背诵了该作家的一篇小说,吴天明非常吃惊,后来他们谈到了哲学人生,两人的观点非常共鸣,年轻热情的弓弦让吴导刮目相看,并且认定这可能是一个未来的电影天才。不久之后,吴天明就破例把弓弦调进了西安电影制片厂,让他进了导演室,同时期进入吴天明麾下的还有张艺谋、何平等人。吴天明对弓弦的要求只有一点,就是“拍出真实的生活”,从此弓弦牢牢地记住了这一点,并且把它作为自己终身为之努力和奋斗的目标。
1988年,在西影厂干了多年场记、副导演的弓弦进入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学习,两年的学习生活让他的思维开扩了很多,大量观摩世界经典电影和接触电影界名家,使弓弦的整体观念有了飞跃。可是当时的电影电视上主要是古装戏、言情戏、 *** 片的天下,他徘徊着、苦闷着,不知怎样才能更好地表达自己的电影观念,于是他于1994年南下深圳在中国改革开放的前沿去感受生活。深圳这块经济文化激烈碰撞的改革热土,让这个喜欢静思默想的艺术家看到了社会的真实和人性的真实,在体验生活的那段岁月里,他的人生观艺术观又有了进一步的升华。他认为世界上著名的导演之所以创作出震撼人心的作品,是缘于他们对生活最微观的逼视,对人性的终极关怀,与其虚构的故事,不如就地发掘真实生活的原生态,并用绝对个人化的视角去表现。此后几年弓弦的同学麦丽丝拍出了《东归英雄路》,何建军拍出了《蔓延》等片子,并获得了国际奖,而弓弦却非常冷静,他想:当年同时期进入西影的张艺谋、何平等人很快就拍出了杰作,而自己那时侯为什么不能和张艺谋这些人同步前进呢?就是因为自己那时非常幼稚,就算现在成熟了些,却依然修炼不够。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大师,只有义无返顾地去“入静修心”,怎么“修心”呢?那就是不怕“晚熟”,不急于成功,继续成为一个漫游天下的“行者”,于是他选择了修心之路——拍摄纪录片。、
导演弓弦近照
虽然之前也独立导演过一些电视剧,但从1996年开始他立志拍“有份量”的作品,他用两年的时间采访拍摄了自己的第一部九集大型纪录片《三线学兵连》,并一举获得1998年的中国电视“金鹰奖”入围奖、五个一工程奖。此后又拍摄了反映西安西郊天然气爆炸后消防队员勇扑烈火,不怕牺牲的电视纪录片《烈火英雄》,获得 “五个一”工程奖。从此他开始了自己创作的 *** ,先后又拍摄了《抢劫20万》、《列车从这里经过》、《陕西作家》、《中国动力》、《黄河不惜》、《缉毒威龙》、《千秋丰碑》等许多电视剧、纪录片60多部,并多次获奖,许多著名的播音员主持人像赵忠祥、张家声等人都为他的片子解说配音,每部片子经过弓弦个性化的处理,往往能给观众巨大的震撼,让人不禁潸然泪下,著名播音员张家声在解说时,感动得胸前的衣襟全部被泪水浸湿了。在《三线学兵连》的一次观摩会上,深沉的内容引发了全场一片哭声,当弓弦步入大厅时,全场300多观众集体起立,一起向他敬礼。为此有人戏称他为“泪水导演”,对此他解释说:我要用“善”的眼睛,去捕捉人性中最真实最有价值的一面展现给大家,这样才能真正打动人心,只有这样,才能最终达到恩师吴天明最初评价我的可能成为一个未来的电影“天才”。
打响第一枪,弓弦促成了陕西方言剧
进入2000年后,电视行业的竞争愈加激烈,怎样在竞争中求生存、求发展成了他思考的一个问题,面对电视上五花八门的栏目,各电视台娱乐节目与虚拟艺术争风吃醋,古装电视剧与 *** 打斗片充斥荧屏,他的心再次受到震撼,下面的路子怎样走,高成本大制作,俨然成为创作的主流,低成本小制作能不能在荧屏上站住脚,成了他反复思考的问题,他在苦苦探索。2004年,一个机会终于降临,西安电视台有关频道的负责人找到了他,让他拍摄反映日常百姓生活的方言剧,弓弦当时一口承诺下来,可是如果拍摄失败,他将承担所有的拍摄费用和后果。面对这样的风险,他很平静,他对同伴们说:佛教有句话,叫“步步是阳光”,就要活在当下,不去考虑什么失败,只要我们拥有一颗服务观众的“善心”,就能拍出观众喜闻乐见的作品。于是弓弦自己出资金、找剧本、找演员,在西安台还未定出报酬标准时,很快就拍出了两部方言电视剧《妈妈的隐私》和《道北媳妇》,试播之后引起了很大的反响,收视率达到当时所有其他电视剧所达不到的一个高峰。一炮打响震动西安,他也成了陕西方言电视剧创作的第一人。
一次大胆的尝试代表着一个电视新时代的到来,由于有了这次的成功,他也有了信心与西安电视台合作,决定推出陕西方言电视剧《狼人虎剧》系列。他说:我们这个剧是一个最贴近老百姓生活的戏,是一次全新的尝试,大胆的突破。因为现在是一个平民意识的时代,一个大众体验的时代,由于普通观众已不满足观看别人表演,更渴望亲自体验演艺乐趣,而我们这个方言剧就给他们提供了一个体验的平台,所以得到了广大观众的认可和喜爱。
在西安电视台每周播出的一系列节目过程中,“弓弦导演工作室”也应运而生,他先后组织了十个导演,邀请全国各地有才华有能耐的编剧、摄像等各类人才,组成了十个摄制组,同时运作,形成了相当的生产规模。西安电视台从马台长到段副台长,涂总监到制片人李叶硕都全力支持,拿出二套黄金时段支持播出。他们拍摄的《管好你的老公》、《赌婆》、《亿万富翁相亲记》、《花心好男人》、《五百万大奖》、《捉奸》、《捡到钱包之后》、《钻戒代表我的心》、《诱惑》等等,不胜枚举的电视方言剧在西安街谈巷议,风靡一时,成为西安电视节目中一道让人无法舍弃的靓丽风景。
2005年5月陕西电视台推出每天播出的《都市碎戏》方言剧栏目,这样大的播出量让省台节目中心的负责人一时也很担心,怕电视方言剧的生产能否够量,弓弦二话没说,拍着胸脯保证说日播不会有问题。一个月后,陕西电视台《都市碎戏》隆重登场,弓弦导演工作室的九部戏突破5月历史纪录,创省台数量、质量、收视率三个第一。弓弦说:他非常感激节目中心给予他的大力支持,尤其是林峰主任和小樊,他们对工作室艺术上的探索,总是给予具体的指导。
《狼人虎剧》和《都市碎戏》鼓对鼓,锣对锣,当面唱响,而为这两出大戏主演的就是弓弦和他的“弓弦工作室”,他们以每月20集左右的最快速度生产着产品,为陕西地区电视文化事业的发展和老百姓文化生活的拓展举起了一面大旗。
2004年,弓弦导演工作室与西安电视台联合首创陕西方言栏目剧《狼人虎剧》
红红火火的背后一定是艰辛的劳动和付出,我问弓导:你们也一定有了经济上的丰厚回报了吧。他摇了摇头,只是苦笑了一下,说赚不上啥钱,昨天还刚让小偷偷走了一台摄像机,许多东西现在还不到位。不过 *** 这个不是为了赚钱,我们的目的是探索一种新的艺术形式,寻找低成本的摄制方法,打造一个成龙配套的优秀团队。
陕西方言剧一杆大旗,弓弦导演工作室
“当你有一颗善心,你就会关注真实的人生,关注百姓的生存状态。有了关爱,你就有了责任。”弓弦说这话的时候充满了虔诚。我知道他经常去寺庙,每天打坐,经常与人探讨佛学,他是一个注重修身养性的人。
2005年弓弦的天地广阔了许多,省台、市台每天都在播着《狼人虎剧》和《都市碎戏》,他也在忙忙碌碌中体验另一种丰富的生活内涵。记得在一次省台组织的观摩会上他讲了一段话,他说:“我的话说得有点俗,但这是我的真心话。我们应该丢弃所谓艺术家渺小的自我,要对观众拥有怜悯与爱心,应该在剧中表现百姓的原生态与他们美好的梦想,我们工作室的宗旨就是‘为人民服务’。”
弓弦是工作室的主帅,他是一个有点让人不可思议的独特的人,他在公司居然没有老板桌,甚至没有一张办公桌,对此他是这样解释的:“我不要办公桌的目的是让自己永远保持清醒,第一,自己和工作室的同伴是平等的;第二,不让自己坐下来休闲,必须不停地行走;第三,我认为个体生命象沙子一样渺小,团队才是最博大的。弓弦把金钱也看得很淡,就象夏天4部片子因为特殊原因没有达到收视率标准,当时的规定如果达不到标准,电视台是不付款的。为此他说:“我没有向台里要钱,宁可损失也不要,我连提都没有提。为什么?因为我们不是为钱拍戏的,我说过我们是为人民服务,再说没有达标,说明我们自身存在问题,不要钱反而能 *** 我们吸取教训、引以为戒。”
他不仅注重自己的人品修养,并注重提高整个团队的素质。在那里我还见到了他的几个骨干导演。
金光,一个40多岁的汉子,西安电影制片厂专业导演,善于拍摄喜剧和幽默戏,他并没有因为酬金少而小看方言剧,能在工作室日夜奋战,吸引他的是弓弦的许多品格魅力,他说弓导经常说的话,就是为人民服务,我认为这是功德无量的,能为他人真诚服务,实在是一种享受。金光的十几部片子拍得非常有 *** ,尤其是系列剧《老夫少妻》,更显出了专业导演的实力。
姚远,一个25岁的女导演,以前学的影视编导,苦于没有机会,在某杂志社工作。她本来是来给弓弦送剧本,可是弓弦见了她之后,却说:你来当导演吧,我相信你能行,十天之后你就来导片子!姚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十天一到,这个女导演果真就上阵了。弓弦的眼力没有错,姚远很快成为业务骨干,拍了很多细腻的感情戏,西安的女观众非常喜欢,如《我不要后爸》,《爱情至上》等。十月份更是破记录高产,一个月顶风冒雨拍摄了八集《葫芦和荷花》系列,她说:“弓导教你做事,先教你做人,当时我很累,天又下雨,快坚持不下去了,弓导说,坚持最后一秒,也许就会出现奇迹,我觉得人生持这种态度,可能就会成功。”这个女孩子就是在这个充满信念的团队中,重新找到了自身的价值的。团队中的创作者不但感动着观众,也在感动着自己。
《西安白毛女》剧照
最有意思的是,我见到了一个只有19岁的导演贾照,她刚从学院表演系毕业,有一次工作室任务紧,人手不够,弓弦导演就让贾照导演一部片子,贾照说自己只擅长表演,怕搞砸了,弓弦鼓励她说,我的老师吴天明说过一句话,“猪都能当导演”,当然只是一句玩笑话,意思是说一部片子的核心是故事,是内容,还是内容!这个剧本好,有会调度的摄影师,有能配合好的技术人员,你把握好演员的表演就可以了。贾照上手后,果然顺利完成了任务。
正是因为拥有了这样一个团结互动的团队,“弓弦导演工作室”才有了核心竞争力,才能奇迹般在很短的时间内快速出击,拍摄出200多集高质量的方言剧。
陕西方言栏目剧《都是韩剧惹的祸》
从艺术的角度去看,他们拍摄的陕西方言系列剧似有以下几个特点:
一、方言剧。以陕西地方方言为剧中人物的主要对话语言,具有强烈的地域特点,给人们亲切朴实的感受。
二、表现生活的本色。即弓弦导演所说的与百姓是零距离接触,每个人物在现实生活中都能找到,而每件事情似乎就发生在我们身边。如《再婚更烦恼》,两人离婚后再婚各自组织了家庭,可是两个文化背景完全不同的家庭重组后,新的矛盾产生了,尤其是两个孩子之间无法融合,再婚带来的是无尽的烦恼。
三、故事题材丰富多彩。有生活中不同人之间的关系、矛盾、冲突,如邻里之间、父子之间、母女之间、夫妻之间、朋友之间、情侣之间,不一而足 ,反映社会各个层面,不同层次人物的表现。几位导演告诉我,他们不去刻意指责谁是坏人、坏事,只是客观事实地叙述和描写,让观众自己去体会,去分辨事情的真伪、是非。从而用人性化的映象去刻画生活中荒诞的离奇的事件,使剧中始终存在着人文情怀。
四、弓弦导演告诉我,他们在刻画人物的过程中着意去塑造几个系列的典型人物或者叫做品牌,力争推出陕西人自己的喜剧明星,因为陕西目前缺少喜剧明星。“葫芦”和“荷花”就是他们推出的最主要的两个人物。这两个人都是非专业演员,扮演葫芦的彭福森是一个业务员,扮演荷花的申娜是一个家庭主妇,弓导和编剧闻名经过精心策划,推出了这么一对小夫妻,妻子野蛮泼辣,心地善良,丈夫胆小怕老婆,时常有些花心,夫妻小家庭生活连接了社会上千奇百怪的事物,诙谐滑稽,很受观众喜爱,彭福森和申娜经过几十部戏的煅炼,将人物塑造得很饱满、丰富,两位演员也成了老百姓心中的偶像,有时走在街上还有人找他们签字呢!如今他们也越拍越好,越拍越多。也许不久的将来,他们会走出陕西成为全国的明星呢!
情感与梦想,百姓热爱弓弦导演工作室
《狼人虎剧》和《都市碎戏》就像一把火烧热了许多观众的心,尤其是弓弦工作室的剧情以感情戏和喜剧为主,吸引了大量的观众,随着方言剧影响的不断扩大,社会上一大批热爱表演的人士纷纷报名,要求参与表演,他们中有工人、农民、大学生、企业家、干部、军人等等各行各业的人,美女、帅哥更是不少,老年人、少年儿童也纷纷加入,让弓弦工作室的演员后备人才取之不尽,用之不绝,每天来报名的络绎不绝,他们都想在这里圆一下影视梦。
来这里寻梦的人的故事太多也很有意思:国际名模曹艳妮放下明星的架子,为了一个喜欢的剧本,不计报酬,来到工作室参加演出;大企业董事长葛遥每次都开着凌志车来拍戏,还帮着摄制组接人、送饭、打杂、乐此不疲;女老板樊红莉人称长安第一胖,为了拍摄《你不胖,我不爱》,放弃了到手的业务单子;汉中歌舞团的郝文学专程来西安安营扎寨,专门拍摄方言剧;多次获全国小品奖的女演员付琳义务给业余演员传授表演经验;儿艺专业演员唐蕾还没结婚,却一部接一部出演妻子角色;某高校校花魏薇是个吸引无数眼球的美女,长得让人心疼,可是为了剧情需要,毅然跳进冰冷的湖水里;北京大学一位女研究生不知在哪看到方言剧,专程赶到西安参加演出;张力明原来在碳市街倒手机,自从参与拍摄后,把表演当成了主要职业;国税局的干部周西南不仅参与表演,还热心为摄制组联系拍摄景点……在这里常常可以看到父送女、妻送夫等等争着参与的动人故事,许多人在表演之后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增长了见识,找到了自信。
影视圈常被人看做是个花花世界,其实这里也有净土。
有一位叫李雄的先生报名后,导演让他演过流氓、第三者、包工头等反面角色,他的老婆看后很生气,与他大闹,后来李雄带他老婆亲自到剧组参加了拍摄,亲身经历之后,他老婆为剧组的敬业和工作态度而折服,消除了误会,从此全力支持老公的演艺事业。
陕西方言栏目剧《你不胖我不爱》
还有有一位加拿大籍华人王朝宇先生,非常迷恋影视艺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回国后找到弓导,在弓导支持帮助下,已独立导演完成了两部片子,他现在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决心在西安大干一场,争取将来用同样的拍摄方式表现中国人的生活,去参加国际电影节的角逐,成为跨国导演。
弓弦独特的操作方式也惊动了北京的同行,他们多次来到现场参观,令他们惊异的是,在北京一集电视剧得花上几十万,而在西安,几千块钱居然能拍摄出一集!低成本的拍摄方法让他们深思,除了大明星,难道就不能拍电视剧吗?弓弦电影学院的同学,著名导演何建军更是希望有机会来西安,按照这种写实风格再拍一部电影去国际电影节参赛。
许许多多的人,许许多多的故事,每个人怀揣着梦想来到了这里,他们在这里找到了梦想,实现了理想,他们高兴,他们快乐,他们更有了人生的价值,就为这一点,弓弦导演说,“我值,我为大众提供了精神食粮,真正实现了为人民服务,我也收获了丰富的经验,收获了一大堆朋友,收获了潜在的机会,这比赚多少钱都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