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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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集馨（清）
杜春和、张秀清 整理
中华书局出版
1981年11月第1版
1981年11月第1次印刷
定价：1.50元
【梅轩曰】这本《道咸宦海沉浮录》，得于《孔夫子旧书网》，原价一块五，现价十五，长了十倍。系作者自撰的一部年谱，详细记叙了其六十一年的官场见闻，名为年谱，实等于讽世小说，刻画官场鬼魅细致入微，不亚于清季之《官场现行记》。梅轩以《张集馨官场笔记》名之，逐日批读，有足令诸君拍案惊奇与扼腕疾首者。
几天后，我又重新由崇恩的营帐搬到冯官屯附近的村庄居住，托病闲居，万事不管。
同僚提议一块儿去见一见僧王，于是我们3月15日去拜见僧王。这也是官场固有的礼数。
当时有人献计，可以用水淹之法来围困贼匪。但是，唯一的困难是运河水位低，冯官屯地势高，让水往高处走恐怕不那么容易办到。
僧王因为在连镇用水淹法曾经成功地击败过贼匪，所以决意用水困之法。
僧王下令沿路筑起大堤，开挖i河渠，引水入屯。
先是用木桩将我军的军营外墙修筑坚固，开出一个个石洞，派兵勇数千名，昼夜不停地车挽手推，还有水车舀水的办法，全力向冯官屯引水。
僧王对我说，这都是笨人笨办法，可以避免兵勇伤亡太多，其实能起多大作用，真是不好说。
我说，只要能把水引入冯官屯，就可以把戝匪聚而歼之。
僧王派我去南镇上游会同副将史荣椿和一个姓黄的守备共襄此事。于是每天我都到僧王大营汇报一次工作进展情况。
南镇是南北通衢，人烟稠密，离中军大营只有十五里地。每天早饭之后，我都要到桥头查看水势。然后再回大营回禀僧王。
沿途浏览本地风景，发现由于战争，也带来了商业、服务业、娱乐业的繁盛。
距大营五里，竟然迅速自发形成了一条商业娱乐街，看病的、算卦的、看相的，各行各业，无所不有。而且还有唱花鼓戏的，各种打把式、卖艺的，应有尽有。只是他们都不敢进入大营。
那些兵勇只要不打仗，每天就来这里自在闲逛，并且还有的到南镇以养伤为名，雇了些说评书的，借以解闷儿。至于烟馆、 *** ，那就更不在话下了。
胜帅驻军在高唐的时候，就随营设有娼妓棚，不但普通兵勇往来如梭，就是那些将军、守备也时进前去寻欢作乐，真是恬不知耻。
大营离茌平腰站不过数十里，向来是烟花娼妓的聚集地。胜帅的弟弟恩保，就带头纠集一些官宦子弟以压马、遛马为名，经常去寻欢作乐。
有一天崇恩对我说，昨天有山东来的一个士绅问我，营中一共有几个德贝子？崇恩说，只有一个呀。那人说，是不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胖子？崇恩说，对啊。士绅又说，德贝子先让人到茌平订了一个酒店，把娼妓叫去一块儿鬼混，因为喜欢这个酒店的床铺松软，竟然花了1000多两银子把床铺买去，用骆驼驮回京城，您说一个朝廷命官、省部级领导，怎么能这样厚颜 *** 呀？
崇恩说，昨天我让武巡捕刘都司去德贝子大营谈事情，德贝子的用人、一个姓王的马弁与刘都司平素很熟，毫不见外，所以不待通报就进去了，结果发现在德贝子的布帐后面他又造了一所土屋，在旁边开了一个暗门。刘都司误推其门，发现里面坐着一个年轻的娇艳女子，一问才知道是茌平来的 *** 。这些不是只有刘都司一人所见，骑马从德贝子军营后面经过的人，都看见过。堂堂高官公然在军中 *** *** ，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
我说，如真像你所说，那真是闻所未闻，看来那些传说还不都是谣言。无风不起浪，谣言往往都是真的。把 *** 放在军中，这也难怪士气不高、贼匪多年难以靖灭了。
当时有个军务处委员也在坐，听了这些后拍手大笑道，我还听说这样一件奇闻，和崇恩大人讲得差不多。有长白山来的一个太守，发现手下戈什哈是个“小鲜肉”，长得又白又嫩，也是黑龙江的老乡，太守的营帐恰又与此人相连，太守于是对这位手下动了心思，大献殷勤，与他结为兄弟。到了晚上，太守难耐淫欲，摸到戈什哈帐中，想将其 *** ，小伙子抗拒不从，两个人闹嚷起来，旁边军帐中的人听见了，都掩着口偷笑。一时传为丑闻。
我说，上有好者，下必甚焉。出现这种情况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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