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华夏的西方有只凤,凤的名字叫嬴秦。自有凤来仪已历500年,500年是凤的一个生命周期。凤的生命萎缩了,无力再与这个纷乱的世界争斗了,便筑起巢、关起门、燃起火,涅槃的时刻来到了。
这个故事不是今人的附会,而是出自当时周朝 *** 发言人太史儋的口中:“周故与秦国合而别,别五百岁复合,合十七岁而霸王出。”在那个人类对历史规律知之甚少的年代,类似的预言层出不穷,有正确的,也有错误的,但共同的特征是为人们所深信,特别是当预言从那些学问高、阅历广、年纪大的人嘴里说出。
这个预言一如其他预言为当时的秦国国君所深信不疑。它为秦国指明了前进的道路,为秦国勾画了一幅宏伟的蓝图。
秦献公为这幅宏图所深深吸引,遂改革时弊以求自强。
如果当时这个预言被崤山以东的诸侯们听到,他们定会笑掉大牙,以为这是秦国人所进行的一次不高明的宣传。
然而秦国人却是认真的,他们无意与东方诸国打口水战。秦国人不会,也不屑,他们只是埋下头来默默地将根 *** 地向深处、向远处伸去,以便汲取水,汲取露,汲取陈死人的血和肉。
秦国的出镜没有耀眼的灯光,没有铺张的背景。它默默无闻,不为时人所瞩目,如一只可怜的丑小鸭,或一棵没有树高、没有花香的野草。 但秦国人有的是坚韧不拔的实干精神,他们在“弼马温”的位置上一干就是好多年,既没有大闹天宫,也没有自怨自艾,而总是在周天子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挺身而出,渐渐地秦国的忠诚和可靠换取了周天子的尊敬和信任,被封为伯。
春秋时期秦国的表现并不出彩,强大的晋国像一堵墙一样堵在秦国的门口,秦国人发挥了愚公移山的精神,但屡次被晋国挡回。东出无望,秦国将目光转向西部、北部和南部,几番奋斗,几多拼搏,终于有了一块像样的地盘。
但时光老人却毫不留情地将时间推到了战国。
当魏国在中原横行无忌的时候,秦国却在内乱的深渊里徘徊。西河之地的痛失使魏国将一只脚伸到秦国的面前,秦国屡次反扑,每次都被吴起的武卒赶回。
在国内秦朝的大族长们牢牢地控制着最高统治权,连国君的废立都由他们说了算。他们甚至干过在大庭广众之下处死国君及其老母的事情,但新的国君反抗了吗?没有!因为新君的继位还得指望这些杀死旧君的大臣。
其实族长们对新君、旧君没有什么特殊的偏爱,他们只是希望国君能永远无能,如果发现更无能的便立他为君。
但族长们不久就失望了,新迎立的国君秦献公很快就以他的谋略和手腕证明自己不是可以随便被摆弄的。
秦献公早年在魏国那个伟大的国度留学28年,亲身接受了一次先进性教育,魏国的一切让他羡慕不已。
公元前384年,秦献公几经周折回到秦国,被立为国君,便在全国发起学习魏国的运动,但秦国的基础实在太差了,老百姓仍在野蛮人与文明人的边缘徘徊,殉葬的陋习依然普遍存在,大量青壮年劳力不是在田野上耕作,不是在军营里当差,而是在另一个世界伺候着他们昔日的主人。
秦国的族长们便是这种陋习的崇拜者,他们每每以大量的殉葬人数来显示自己生前的威名。
秦献公将这种陋习废除,从死人手中抢来了大量青壮年,这些青壮年纷纷感激秦献公的再生之德,以献身秦国建设作为报答。秦献公还进行土地改革,承认农民对土地的占有,并根据土地的实际面积征收地租。
过了几年,秦献公感到秦国强大了,便将首都从偏僻的雍迁到了栎阳,以此向世界表态,我秦国要冲出西河走向世界了。
前进的道路还算顺利。秦献公二十一年,秦国在石门(今山西运城西南)将三晋联军打败,又于献公二十三年在少梁(今陕西韩城南)将魏军打败,连魏相公叔痤都成了俘虏。
公元前361年,在秦国步步上升的时候,秦献公死了,儿子秦孝公即位。
此时秦孝公面临的局势虽然比秦献公时代强多了,但仍然不被山东诸侯看好。魏国已经在西河稳住阵脚,并修建长城将秦国隔离起来,山东诸侯自恃文化上的优越以蛮夷之礼对待秦国。
受过中原文化熏陶的秦孝公被深深地伤害了。有时候最伤人自尊的并不是来自一拳、一脚的身体伤害,而是那种埋藏在骨子里的蔑视,而文化上的差距总是会成为蔑视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