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80年代香港的“雨夜屠夫”，听到的人无不毛骨悚然、汗毛直立。是香港近代最为知名的连环杀人案，受害者皆为年轻女性。使得当时女性都不敢独自出门，晚上更是家家闭户。到底这个屠夫是谁？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些连环杀人案？香港又从这起案件中吸取了什么教训？
“雨夜屠夫”林过云
林过云，原名林国裕，又名林友强，是香港著名的连环杀手，被称为“雨夜屠夫”。他曾担任夜更出租车司机，选择接载目标后将其杀害，并于其住所内解剖、肢解尸体，并取出死者性器官制成标本。在制作过程中，他还会拍照和录像留念，据称他还曾奸尸第四名受害者。最终，林过云因为前往摄影店提取照片而被捕。他的罪行震惊了香港社会，成为了香港第一位连环杀手。林过云犯下的案件后来被拍成多部惊悚电影，成为了香港本地流行文化中最广为人知的罪犯之一。2003年，他的罪行在香港电台举办的“十大轰动案件选举”中排名第一。
林过云于1955年5月22日在香港出生，是父亲林伟乐和正室张剑萍的长子，共有10个兄弟姐妹。1957至1962年，林父在文莱的石油公司工作，林过云和妹妹跟随母亲到当地生活。在文莱期间，林过云就读于幼儿园和小学，并与林父的妾侍及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一起居住于公司宿舍。1962年12月，林过云随家人返回香港，在一所 *** 小学读书，成绩一直在前十名之内，之后升读初中。但由于林父转职中华电力公司，要求他上午在深水埗利玛窦中学就读，晚上在理工学院读夜校，使他的数学成绩落后。1970年，林父开了一家摩托车店，要求林过云每天放学后帮忙看店，使他的成绩逐渐下滑，与父亲的关系也开始恶化，常常被父亲殴打和驱逐离家，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林过云读中四时。林过云中学毕业后开始在观塘康宁道的父亲开设的摩托车店任职，并在一名亲戚处当冷气学徒。
四位年轻女性香消玉殒
1973年初，林过云与父亲发生争执，随后被逐出家门。在红磡鹤园街的一个公厕附近，他用刀威胁一名女子进入公厕，并对其进行了性骚扰，最终被警方逮捕。由于医生认为林过云存在精神问题，无法接受审判或监禁，因此被送往青山精神病院接受治疗。经过102天的治疗后，他被允许出院，并改名为林友强。当时，林过云年仅约19岁。此前，家人曾发现他对女性肉体有兴趣，并在观塘住所的厕所外 *** 过自己的妹妹露体。因此，家人要求他搬到土瓜湾贵州街安庆大厦的另一个住所与父亲和其他弟妹一起居住。
在这个住所中，林过云与弟弟同房，睡在双层床的下层，而弟弟则睡在上层。二人曾协商把各自的物品分开放置，互不干扰。1981年，林过云突然对摄影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开始研究摄影技术并加入了摄影会。他当时已经成为一名夜间出租车司机，并且在家人的帮助下，每隔十四五天才有机会与他们见面。一年后，他的母亲注意到他的行为出现了很大的改变，例如不肯洗换衣服和洗澡、情绪低落等。甚至在半夜，她曾经看到林过云像梦游一样在家里走来走去。
林过云在犯案前是一名值夜班的出租车司机，而在案件中，受害者都是女性。在1982年2月至7月期间，他杀害了四名女子，作案时多为下雨的晚上，他以出租车接载目标到僻静地点后勒死，并对第四名受害者实施了奸尸行为。每次作案后，他都会肢解人体并拍摄残肢，然后将尸体的性器官肢解制成标本，存放在位于土瓜湾贵州街安庆大厦2楼F室的寓所，并将身体的其他部分抛弃于城门河和大坑道山坡。
当林过云需要冲洗彩色照片时，他发现自己没有暗房可以使用，于是他找到了一家照相馆帮忙。为了不引起怀疑，他参加了由香港基督教女青年会在窝打老道山会所举办的摄影班，并在那里认识了在尖沙咀一家照相馆任职的张志立（张仔）。他告诉张仔自己在殓房当 *** 摄影师，需要为他们拍摄解剖尸体的照片。张仔认为这个解释很合理，为了不让同事感到惊讶，他亲自帮林冲洗了四次照片。
1982年8月10日，林过云想将第4名受害者梁惠心的肢解相片放大。他第5次来到张仔任职的照相馆，但恰巧该店的放大机出了故障，于是张仔把林的胶片交给旺角分店放大。放大照片的整个过程都由人手操作，当分店冲洗员将影片冲洗后进行品质检查时，发现那些照片似乎与人体肢解有关。冲洗员把照片交给上司作决定，照相馆负责人认为事有可疑，于是报警。
警方接报后派员到场查看照片及胶片，发现有可疑之处，于是转交九龙总区重案组凶杀分组跟进。负责调查陈凤兰案的警司白琪接手处理此案，并指示警长李达君率领多名探员到冲晒公司尖沙咀及旺角分店为店员录取口供，并指示法医官及科学鉴证科仔细检查照片。经过法医官的推断，照片中的尸体死去不足3小时，而从尸体的切割方式及刀痕推断，肢解尸体的人并无医学解剖专业知识，因此排除了“教学图片”的可能性。
同时，科学鉴证科发现这些照片不是翻拍自印刷品，而是直接对着尸体拍摄。其中一张照片右上角的可疑反光部分是一颗小水珠，经放大后显示出一名少女的半张面孔，与在7月2日失踪的少女梁惠心相似。警方收到法医官及科学鉴证科的报告后，相信梁已遇害，决定到照相馆缉捕物主。同时，警方还带回张仔协助调查并搜查其住所，但未发现任何线索，因此放他保释外出，以便翌日上班协助缉凶。
8月17日早上，警长李达君再次率队前往照相馆，并指示警员们假扮店员、顾客和小贩四处监视。他还要求真正的店员将数张其他照片混入林过云的13张照片中，以便他辨认。当天下午6点左右，林过云到店领取照片，张仔按照警方的指示，要求林过云逐一检查照片，并询问他有关这些照片的信息。林过云告诉张仔这些照片将用于呈堂，以让陪审员更清楚地看到照片内容。他还表示他经常在不同的殡仪馆工作，并表示所有对话都被警方录音以备呈堂证供。
在林过云确认了照片并付款后，李警长揭示身份并逮捕了他。林过云胡言乱语地表示这些照片是一位在《东方日报》工作的“四眼佬”让他取的，并相约在土瓜湾贵州街门市部门外会合。但李警长发现并没有“四眼佬”，于是申请手令搜查林过云在贵州街安庆大厦2楼F室的住所，最终发现了死者的器官和财物、防腐剂、解剖学书籍和手术器材，揭发了这起凶案。
警方还扣押了林过云的出租车，并进行了搜查。在车上，他们发现储物箱里有手铐和电线等物品，而前排座位背面上还有两个破洞，推测其中一名受害者在挣扎时，曾用高跟鞋猛烈地踢打前排座位。同时，警方还将在搜查中找到的一些照片拿给受害者家属鉴定，确认了其中4名受害者的身份。
林过云、弟弟林国强及父亲林伟乐被带返警署协助调查，妹妹及妹夫与案无关未有被捕。林父经警方扣留问话3天后获释，林弟则表示由于上班时间不同，甚少见到哥哥及从不触碰他的物品，对事件毫不知情。
为使林过云认罪，警方安排父子3人共处一室开家庭会议。林父及林弟为求尽快获释，要求林过云向警方澄清事件与他们无关。生母张剑萍亦到警署劝儿子说出真相。林父对林过云说：“你弟弟快要结婚，如果这些事是你做的，就一人做事一人当，无谓累人”。林过云终和盘托出，承认所有事情皆由他做的，与其家人无关，并协助警方收回死者残肢。
惟警方仍坚信林弟曾参与案件，落案起诉2兄弟4项谋杀罪，将他们解往新蒲岗裁判司署提堂，2人被拒保释，被送往小榄精神病治疗中心接受观察。林弟对裁判官声称被冤枉，经过6次聆讯后因证据不足获释。
林过云经医生证实神智清醒，智商超过130，适宜答辩。控方之表面证供亦成立，案件于第8次聆讯后被转介最高法院审理。
1983年3月3日，林过云的案件开始审理，由按察司费伯主审。当天清早，大批市民为一睹林过云风采而聚集在高院外围观。辩方律师要求法官选出的7名陪审员全为男性，以免令旁听者受惊。因此，只有控辩双方律师、法官及陪审员能够观看林过云拍摄的录像带，死者的器官也无需呈堂。控方先后传召警方人员、照相馆职员、法医官、科学鉴证科人员以及林过云的家人作证。林过云在控方举证完毕后承认误杀，希望博取减刑，但不被控方接纳。法官遂引导陪审团无须理会林是否杀人，只需考虑是否为谋杀或误杀。
双方之后就林过云犯案时的精神状态进行激烈辩论，并传召了5名精神科专家作证。其中3位认为他没有精神病，但对女性有不寻常癖好，另2位则表示他精神不健全，不能自我控制。经过18天的聆讯，同年4月8日，法官引导陪审团作出裁决，表示如果他们认为林过云犯案时能够自我控制，那么就裁定他谋杀罪成。反之，如果他因精神失常而不能自制，那就裁定误杀。陪审团退庭商议了3.5小时后，一致认为林过云神智清醒，只因满足异常 *** 而犯案，裁定他所有谋杀罪名成立。法官费伯依例判处林过云死刑。死者陈凤兰的父亲认为裁决公平合理，为女儿讨回公道，而林过云的父亲也表示儿子罪有应得，不应再浪费公款为他上诉。港督随后改判林过云终身监禁。
林过云被定罪后先被关押在赤柱监狱服刑，然后被转移到石壁监狱，至今仍在那里服刑。在监狱里，囚友都叫他“阿Lam”。他是甲类囚犯，负责图书钉装等工作，每月工资约数百港币。他喜欢独自行动，不愿与人交谈，也不愿谈及过去。在2009年，《香港壹周刊》第1010期刊登了林过云在狱中的照片。据报道，他在监狱里遵守纪律，生活俭朴，经常阅读报纸、医学书籍、宗教书籍并抄写笔记。他也参加了监狱里的天主教和基督教宗教班。偶尔，教会的义工会来探望他，但没有见过他的家人。
林过云居住的监仓里堆满了报纸和书籍，他喜欢紫微斗数，在其他囚犯眼中是专家。监狱的惩教人员也会向他请教。曾由荣智健侄女荣文蔚 *** 的模特儿顾志雅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自己在狱中与林过云成为了朋友。2018年，传媒报道称，林过云提出了假释申请并获批准，引起了公众的关注。然而，惩教署随后表示林过云并没有申请假释，只是刑罚复核委员会每5年复核一次他的刑期。最后，因为有委员担心他可能会再犯罪，所以决定暂不考虑改动和假释。
根据相关知情人士称，有囚犯见过林过云在监狱中杀死及解剖蟑螂，然后将其杰作放在火柴盒内。
1986年11月16日，林过云在圆玄学院为四名死者供奉灵位，他担心有人将录像带和照片出售给传媒，因此在案件审结后销毁了这些物品。部分受害者的器官现在保存在湾仔法医总部作为实物教材。此案件促成香港成立了“香港齿科法医小组”。梁惠心是天主教徒，她的家人将她的骨灰安放在长沙湾天主教坟场。
根据此事件改编的电影：
1982年香港女演员林建明唯一一部导演的电影《热浪》，巧合误中话题。
1989年冯意清执导，张坚庭、张曼玉、吴君如、吴启华及周文健主演的电影《求爱夜惊魂》，周文健饰演的角色“陈云”是影射“林过云”。
1992年出品的电影《羔羊医生》描述林过云的犯罪情节，由任达华饰演林过云。同年，自由人出版有限公司根据电影出版精装漫画《机密档案林过云》，由香港漫画家何志文执笔绘画，漫画内容同电影情节一样。
1993年上映电影《香港奇案之吸血贵利王》，吴启华饰演影射林过云角色的林过仁。同年另一上映电影《雨夜天魔》由吴镇宇饰演林过云。
1999年上映电影《 *** 终极篇之最后羔羊》，梁志安饰演影射林过云角色的陈过云。
2005年上映电影《神经侠侣》，亦有提及雨夜屠夫的犯罪情节。
2022年上映电影《神探大战》，亦有描述林过云的犯罪情节，由李菁饰演影射林过云角色的楼觉魂。
根据此事件改编的电视剧：
1990年代无线电视法庭电视剧《壹号皇庭》系列里，就有根据这个案件改编的剧情。
2000年代无线电视《陀枪师姐》系列里色魔杀人案取自本案蓝本，骆达华饰演鲍国平影射林过云。
2006年亚洲电视制作的奇案式剧集《香港奇案实录》，根据个案改编成单元剧《雨夜狂屠》，由吴岱融饰演林过云。
2014年无线电视剧集 《再战明天》角色何百云( 陈荣峻饰 )，也是影射林过云。
2022年无线电视剧集 《白色强人II》角色徐健( 李启杰饰 )，也是影射林过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