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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摘
要
第一章 他的窈丫头再也不会属于他了
“你爹娘三年前被判流放宁古塔,病死在半路,你可知道?”
“知道……”
“你妹妹在街上乞讨,被折磨成了残废。”
“知道……”
“你们汝阳王一派,该流放的被流放,该杀的被杀,全府上下148口人,已经彻底完了。”
“知道……”
短短一番对话下来,她唇齿间全是被咬出来的鲜血,有一瞬间,她只想就这样死了,与全家团聚。
但脑海中却不断想起汝阳王流放前的嘱咐,“窈儿,求你,好好活下去,带着妹妹好好活下去……”
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哪怕受尽侮辱和委屈,也要找到妹妹,为了爹娘活下去。
虞舒窈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语气中尽是恳求,“王爷,如今我已家破人亡,你也报复够了,求求您大发慈悲,饶我一条生路吧。”
她匍匐在男人高大的马下,眼泪流了下来。
“司御哥哥,放过我吧……”
第二章 我是罪人
时隔三年,她再一次喊出这个让她心碎的称呼,却也是最后一次。
以前她总是跟在司御的身边,像是一条小尾巴。
“司御哥哥,你骑马真厉害,可以教我吗?”
“司御哥哥,你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儿,将来长大了,我就嫁给你啦!”
“司御哥哥,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不知道你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我会去和陛下解释,你不要这样不理我……”
以前那么恣意明媚的汝阳王郡主虞舒窈,如今竟然低声下气的求他,只为留下一条贱命。
“饶过你也不是不可以……”他声音一沉,目光掠向远方,“看到前面那条路了吗,从这儿到王府一共9999步,你一步步的给我跪回去,每跪一步,就给青青道一次歉。”
“跪完之后,我考虑考虑。”
虞舒窈猛地抬头看向他。
这个地方,她并不陌生。
这是回王府的必经之路,很多年前,她一身红衣,笑容明媚,在这条路上策马奔腾,去找她心爱之人。
而此刻,他要她在同一条路,用如此屈辱的方式,跟柳青青道歉。
见她眼底盈满泪水的样子,司御眯了眯眼,刚要说话,下一秒,虞舒窈已经起身。
“好!我认罪之后,求您,放我一条生路。”
她强撑着虚弱的身子,足足花了三分钟,才走到城门口,而后,强行忍受着周遭传来的奇异眼神,砰的一声跪了下来。
她紧咬着嘴唇,不顾满面流淌的泪水,哽咽着道:“我是汝阳郡主,我是个罪人,是我害死了柳青青,我罪该万死!”
她跪在地上一步一步往前走,每一步她都跪得分外用力。
“我是汝阳郡主,我是个罪人,是我害死了柳青青,我罪该万死!”
“我是汝阳郡主,我是个罪人,是我害死了柳青青,我罪该万死!”
“……”
膝盖被碎石磨破,立刻渗出血来,将她身后延伸出一条血路。
司御骑在马上,冷冷看着不远处已然瘦到不能看的身影,分不清此刻究竟是恨还是报复的解脱,只觉得心头有团怒火烧得正旺。
失去青青,那种痛感,他此生难忘。
所以,也希望这个罪魁祸首,能痛一点,再痛一点。
但此刻看着被折磨得显然与三年前截然不同的虞舒窈,心中莫名有股异样,一直蠢蠢欲动。
他死命将它压下。
“给我叫来全城的百姓,围观曾经的汝阳郡主认罪!”
“是,王爷!”
……
上京城的主街上,无数百姓受命前来,看着这个曾经最肆意飞扬的郡主,如今沦落成这种地步。
“活该!当年她仗着自己是郡主,逼死王爷的心上人,现在真是罪有应得!”
“最该死的人就是她!”
“打死她,打死她!”
不知是谁先开了头,有人将一枚鸡蛋 *** 的砸向了她的额头,随后更多的人开始动手。
白菜,鸡蛋,石头,人群中叫嚣着将那些东西砸向她,让她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想起当年汝阳王府还没有落败的时候,她坐在轿子里从街头出行,百姓纷纷跪倒在她的脚下,高呼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那个时候她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名门贵族的公子哥统统都不入她的眼,仗着陛下对自己的喜爱,她胆大妄为的当着群臣的面祈求陛下将自己指婚给司御。
“陛下,司御哥哥这样优秀的男儿,只有我才配的上他!”
现在忆起,犹如黄粱一梦。
暮色四合,她一路跪着爬到王府。
她满膝盖的血,整个人都几乎奄奄一息,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正站在府门口等着她的男人的衣角。
“王爷,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做了,可以放过我了吗?”
门口司御长身玉立,五官分明的脸上是深不见底的寒意。
“你若是在本王府中为奴为婢,本王心情好了或许可以考虑给你一活路。”
第三章 看门狗
虞舒窈没有反抗的机会,不等她说一个不字,便被王府的下人抓着扔进了柴房。
春日的夜晚最是寒冷,虞舒窈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衫,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从狱中出来到现在,她滴水未进,膝盖上血迹斑斑,将她的脸色衬托得越发苍白。
翌日清晨,柴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赶紧起来干活!还以为你是金尊玉贵的郡主吗?到了我们王府,你就是最末等的下人,什么活都得干,赶紧换了衣服跟我出去。”
说着来人将手中的下人衣裳丢到虞舒窈的脸上,骂骂咧咧的出了门。
她不敢再耽搁,强忍着身上的伤痛换好衣服,站在了管事张妈的面前。
“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这不,郡主又如何,穿着下人的衣服不还是一脸卑贱样。”
虞舒窈没有回嘴,她低着头,整个人都卑微到了尘埃里。
如果她的卑微,能让他们少折磨自己一点,那她便表现得更卑微一些,再卑微一些。
“走吧,王爷说了,今天王府要宴请贵宾,你负责在厅上斟酒,可别给我惹什么麻烦。”
她端着酒杯谨小慎微的跟在张妈身后,一瘸一拐的来到王府的会客厅。
只是当她走进房间时,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连同手里的酒壶一同摔倒在地。
随着“哐当”一声巨响,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
破碎的瓷片卡到肉里,疼得虞舒窈龇牙咧嘴,不等她站起身来,厅堂里竟爆发出一阵哄笑。
“这不是汝阳王郡主吗?怎么如今成了司王府最低等的奴婢?”
“我听说她当年可是吵着闹着要当司王爷的王妃,怎么当不成王妃,便来当奴才吗?”
“你们看看她这副丧家犬的样子,给我带回去放到我府里当一条看门狗倒也合适……”
“哈哈哈……”
虞舒窈艰难的掀眸,这才发现今日司御宴请的人,都是她曾经得罪过的公子小姐。
有些是妄想和她提亲却被她奚落拒绝的名门公子,有些是因为她的身份,对她趋之若鹜的官宦女子。
如今知道她落魄,纷纷都赶来看她的笑话,然后在她身上 *** 的踩上一脚,以报当年之仇。
难怪她一个最低等的奴婢,会被派上来斟酒,这些都是司御特意安排的吧。
他恨她,所以会想尽一切办法折磨她。
虞舒窈慌忙的跪倒在地上,紧张的去将地上的碎片捡起来,只是才刚触碰到碎片,手就被一双白色祥云图腾花样的长靴狠很踩住。
“你打碎的酒弄脏了我的鞋,怎么,这就想走?”
瓷片深深的卡在肉里,鲜血汩汩的流了出来,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每一个字说出口都是钻心的疼。
“公子,是奴婢没长眼,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奴婢吧!”
那人冷冷笑出声来,脚上的力度却又加重了几分。
“想要饶了你倒也容易,你把这地上的碎片吃了,我便饶你一条贱命。”
第四章 以牙还牙
虞舒窈疼得脸色发白,她看着洒落一地的碎片,身子也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这碎片锋利异常,只是用手轻轻一碰,便会被划出一条大大的伤口,又如何能吃进嘴里。
众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还是张公子有主意折腾人,这碎片进嘴,她的嘴可就别想要了。”
“我听说,张公子之前可是和我们这位堂堂汝阳王郡主提过亲,看样子这是因爱生恨啊!”
张公子瞥了一眼蜷缩在地上的虞舒窈,厌恶的拧了拧眉,仿佛当初和她提亲,是一件多么耻辱的事似的。
“就凭她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也配我提亲?多看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说着那只踩在她手上的脚,越发的加重了力气。
再踩下去,她的手也要废掉了!
虞舒窈抱住他的腿,卑微的祈求道:“我吃,我吃,但求公子饶我一命!”
就在她无视众人的眼神,颤颤巍巍的捡起那锋利的碎片,便要往嘴里塞时,一个清冷而又淡漠的声音从上方缓缓传来。
“行了,这么快就把她给玩死了,还有什么意思。”
司御的声音一出,众人顿时作鸟兽散,虞舒窈掀眸,两人的视线相交,她的痛苦和不堪统统都跌入进他灿如星辰的眸子里。
玩死了就没有意思了,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小猫或者小狗。
“王爷说得有理,这么快就把我们的郡主玩死了,还怎么看她给我们表演呀!”
司御冷冷勾唇:“她现在可不是什么郡主,你说是吗,星儿?”
她怔怔的看着坐如上宾的司御,在他那凉薄的眼睛里,看到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现在的她,还有什么说不的权利。
名字也好,姓名也好,根本就由不得她。
“是,奴婢是星儿,不是什么汝阳王郡主。”
司御满意的点头:“今日你弄脏了张公子的鞋子,总要赔礼道歉的。在座的都与汝阳王府有仇,既然你和汝阳王府无关,便亲手将这汝阳王妃的牌位都给烧了吧。”
说完他大手一挥,下人立刻将汝阳王妃的牌位拿了上来。
他竟然,让她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手毁了她娘亲的牌位!
虞舒窈不敢置信的抬头,头顶仿佛响过一个巨雷,把她的五脏六腑都震得痛了。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
即便只是一只猫儿狗儿,也有知觉也会感到痛。
三年了,在监狱里她被折磨了整整三年。
汝阳王府上下一百口人,死的死,卖的卖,流放的流放,难道还不够吗?
她柳青青的命是命,汝阳王府的人就不是命了吗?
究竟,要怎样才肯放过她!
“还不动手?”
见她迟迟没有反应,司御不耐烦的开始催促,墨色的眸子里藏着深沉的怒意,仿佛下一秒便会将虞舒窈撕成碎片。
她怔怔的看着那冰冷的牌位,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娘亲慈祥的面容来。
“窈儿,就算娘亲不在你身边,你也不必难过,娘亲会化作风儿,永远在你身边守护你。”
不,她做不到!
虞舒窈痛苦的跪倒在地上,眼睛里几乎要泣出血来。
“做不到是吗?”司御没了耐心,脸上的寒意也越来越深,他指着门外一众下人:“当初青青因你被人 *** 致死,若是你今天不动手,我便让你尝尝当初青青所受 *** 的千倍百倍!”V→lov5567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