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1913年,在保定军校的操场上,校长身着军服、腰垮佩刀,隆重站在主席台前,在2000多名学生面前发表讲话,他痛言自己失职,对不起广大学生,接着竟拔出手枪,对着自己的胸口开了一枪……
这次自杀事件轰动全国,好在经过抢救,他平安无事,之后还写下了抗日战争的军事著作,他就是蒋百里。
有人说,中华民国的“二个半军事家”:蒋百里是一个,杨杰是一个,白崇禧是半个。蒋百里究竟有什么厉害之处?
蒋百里
四个贵人
蒋百里生于1882年,虽然他后半生“怀才不遇”,但前半生却连遇贵人。
蒋百里的第一个贵人,是一个老秀才倪勤叔。13岁时,蒋百里父亲去世,没钱读书。当时蒋百里的叔父给自己的孩子“请家教”,他经常偷听。倪勤叔发现他很有天分,主动免费教学。很快,蒋百里便在当地被称“神童”了。
1898年,蒋百里又遇到了第二个贵人方雨亭。当年,蒋百里考中了秀才,无意中被桐乡新县令方雨亭相中,方雨亭思想进步,不主张循规蹈矩考功名,而是把蒋百里推荐到了求是书院,且费用都由他承担。
蒋百里
在这里,蒋百里又遇到了他第三个贵人,林太守。林太守时求是书院创办人,他提倡新学,在学校聘请了很多外籍老师,而且还能提供“日本留学”服务。当然,书院是以品学兼优者优先推荐,动机非常纯粹——就是为中国培养人才。
书院中不乏后来响当当的人物,钱均夫、厉绥之、施承志等都是蒋百里的同学,其中钱均夫还成为了他的亲家,钱学森正是蒋百里的女婿。
钱学森与蒋英
第四个贵人,是监院陈仲恕。蒋百里成绩斐然,有五试皆第一的成绩,陆对其很看重。1900年,蒋百里因作诗悼念革命者,被当局责令退学,方雨亭、林太守和陈仲恕三人力保蒋百里,并于1901年送他到日本留学。
可以说,蒋百里后来的成绩,都是这几位贵人相助,而在他们身上,蒋百里也学会了无私奉献和不畏强权的豁达态度。
蒋百里夫妇
自杀“谢罪”
蒋百里在日本学习了很多军事理论,更结识了一生挚友蔡锷。
受蔡锷影响,蒋百里有了“要革命笔杆不如枪杆”的认识。有传言说蒋百里、蔡锷以及张孝准在士官学校中被称“中国三杰”,且位列士官榜首前三名。实际上,这种说法过于夸大,但说他们仨是佼佼者,当之无愧。
1906年,蒋百里又赴德国充任实习连长,统帅则是著名的兴登堡元帅,军长为马金生上将。当时,兴登堡元帅对蒋百里还有过这样一番评价:以前拿破仑说,若干年后东方必出一伟大的将才,这或许就应在你身上吧!
兴登堡元帅
1911年,蒋百里回国担任东三省督练公所总参议,1912年任保定军校校长。当时,29岁的蒋百里发誓要一改军校颓废,自称“如有不称职,当自杀以谢天下!”
蒋百里不是说说而已,他确实也这么做了。三个月后,军校焕然一新,但经费却经常迟迟不批,蒋百里据理力争,却毫无收效。蒋百里以辞职要挟,袁世凯一边不答应,一边也不给钱。蒋百里觉得愧对学生,这才发生了开头介绍的那一幕。
蒋百里(左三)
营救蔡锷,推翻袁世凯
1913年,二次革命失败后,袁世凯将蔡锷和蒋百里控制在北京,命蔡锷为昭威将军,蒋百里为总统府军事处一等参议,看似高升实际却剥夺了二人的实权。
当初,蔡锷和蒋百里都对袁世凯报以希望,但袁世凯一次次让他们失望,索性他们与孙中山合谋,策划讨伐袁世凯。蔡锷假装沉迷酒色,袁世凯放松警惕,1915年11月,蔡锷顺利脱身,其藏身地点只有蒋百里知晓。
袁世凯派陈仪去追蔡锷,但他与蔡、蒋关系密切,又是同学,当晚就把消息透露给了蒋百里。蒋百里已被袁世凯监控,他又委托张宗祥通知蔡锷,最终蔡锷安全返回昆明,并于1915年组织“护国军”讨袁,最终袁世凯和他的复辟梦一同归天。
蒋百里(前排左二)
东方将才
蒋百里和蔡锷情同手足,不是因为二人“关系好”,而是志同道合。蒋百里一生有很多朋友,但在关键时刻,他始终“对事不对人”,以大局为重是他毕生的信念。
军阀混战时,吴佩孚、冯玉祥对他都是礼敬有加,吴佩孚天生傲慢,却对蒋百里称呼为“先生”,且每次见他都亲自迎接。冯玉祥与吴佩孚反目后,蒋百里也没有落井下石,反而亲自为他送行。
蒋百里一生从未参加过任何战役,为何在民国时期举足轻重?
蒋百里
原因就是,蒋百里是不可多得的将才。他的《国防论》提出的三条基本理论,几乎就是抗日战争取得胜利的“基本路线”:第一,中国要主动全面抗战,不要让敌军占领后方;第二,要进攻上海的日军,避免日军从北往南打;第三,提出以空间换时间,要打持久战。后来的胜利,也确实“按照”蒋百里的论述而一步步实现。
抗战胜利
在30多年的从军生涯中,蒋百里先后担任赵尔巽、段祺瑞、袁世凯、黎元洪、吴佩孚、孙传芳、唐生智、蒋介石等人的参谋或顾问,但表面风光无限,却没有一人是他的伯乐。1938年秋,蒋百里最终因操劳过度,病逝于广西宜山,年仅56岁。
蒋百里去世时,抗日战争还没结束,他没能亲眼看到胜利的那天,但他却在《国防论》的扉页上题词:“万语千言,只是告诉大家一句话,中国是有办法的!”对于蒋百里来说,即便不能上阵杀敌,但他也有报国之计,这也是中国必胜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