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1、病入膏肓的恒河
恒河全长2500公里，流域面积106万km2，发源于喜马拉雅山南麓和德干高原，流经印度北阿坎德邦、北方邦及西孟加拉邦后，进入孟加拉国，最终注入孟加拉湾。恒河是印度人民心中的圣河、母亲河，然而现在已被折磨得体无完肤。
联合国下属组织研究报告指出，恒河水质已严重影响到民众的身体健康，印度70%以上疾病与饮用恒河水有关，超过60%以上皮肤病患者有在恒河沐浴经历，平均每天超过4800人死于恒河水质污染产生的疾病，印度若再不对恒河治理采取强硬措施，恐将失控。
联合国的提醒并非危言耸听，按照国际标准水体中大肠杆菌量每100毫升不高于500个，即满足沐浴要求，而恒河水中每100毫升含有10万多个大肠杆菌，足足高出正常值200倍。
但在恒河水中的超级细菌面前，大肠杆菌就是小儿科。超级细菌毒性强且具有抗药性，能轻易躲过一般药剂的“攻击”，过程中超级细菌不断变异、强化，逐渐成为细菌、病毒里的王炸。
碳青霉烯类抗生素被医学研究人员看作是“人体抗击细菌的最后一道防线”，《柳叶刀》刊登的一篇文章中指出，恒河水中的肺炎克雷伯菌至少有超过57%几率摆脱碳青霉烯类抗生素的围剿、即产生了抗药性，接着对患者身体发起了报复性反击。也就说一旦被恒河水中的肺炎克雷伯菌感染，比治理其他类型的肺炎难度更大、成本更高。
除了威胁印度人民的生命健康，恒河对水中的鱼虾蟹也不放过。按照印度渔业组织的说法，整个恒河水域至少栖息着800万只食人鲶和500万只恒河鳖。由于长期吞食恒河里的腐肉、垃圾包括腐尸，体内积累了大量毒素。
印度曾一度想捕捉它们投放到国际市场赚取些外汇，奈何竟找不到一个买家。更有某国媒体直言不讳批评道：印度应投入精力解决恒河污染问题，而不是贩卖甲鱼，何况它们在净化恒河水质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
美国一位爱好旅游的年轻小伙自觉身体健壮，也能像印度人那样服用恒河水，当着其他游客的面将一杯恒河水一饮而尽。当晚小伙感觉身体不适，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夜全身发热、浑身无力，等再醒来时已在重度监护室躺了几日。
医生给小伙解释，幸亏是同伴将你提前送来，否则不敢想象。恒河水质问题也引发了国际社会的关注。2007年恒河首次被评为世界上污染最严重的10大河流之一，自此以后再也未离开榜单。
2、 恒河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实上，在1980年前恒河水质基本满足国际标准，渔业资源也算丰富。然而短短二三十年里恒河水质急剧下降，最终沦落成如今这般模样，那么在此期间恒河到底发生了什么？
工业废水、污水肆意排放是导致恒河水质污染的重要原因之一。1985年后恒河及支河陆续建起了造纸厂、冶炼厂，个别地区还形成产业集群。问题是大部分工厂并没有配备污水净化设备，每天有300万吨废水、污水一股脑排放到了恒河里。
以坎普尔为例，该城市是恒河沿途几个著名大城市之一，也是为数不多拥有较好制造业基础的城市。坎普尔拥有400多家制革厂，但生产设备简陋，许多环节还需人工处理，更别提污水处理设备了。排放的废水中多次被检测到铬，铬是一种重金属，人体摄入过量后免疫力将大幅下降，引发一系列病症：轻则呕吐、发热；重则智力受损，肝功衰竭。
莫迪上台初曾承诺投入30亿美元治理恒河，其中一部分资金帮助该地区制革企业升级净水设备。企业负责人对这一援助似乎并不积极，理由是增添净化设备就要投入人工、电力，每双革制鞋子成本要增加15美分——影响生意。所以部分企业迫于压力购置了新设备，却闲置仓库不用，更多按照后当个摆设，几个月下去设备表面蒙上了一层灰。
生活污水、传统习俗也是令恒河污水的一大原因。数千家工厂拔地而起的同时，带来了数以万计的工人，而整个恒河水域至少有4亿多人口。每天洗浴、洗脸、洗衣服等生活污水都排放到恒河里，包括不计其数的废弃塑料袋、泡沫等 。
传统节日中以大壶节最为有名，届时超过1.5亿人在一两个月里齐聚瓦拉纳西沐浴，印度教徒认为只有经过圣水洗涤，才能洗掉他们的罪恶，净化心灵。沐浴之后，恒河两岸河滩被垃圾袋、粪便、食物残渣霸占，无一例外都流入了恒河。即便是新冠疫情肆虐时，依然有超过1亿人冒死沐浴。
印度的印度教Hindui *** in India
除此之外，印度教徒崇尚火葬，只有将骨灰抛入恒河灵魂才能修成正果、从此超生。一些底层印度教徒因交不起火葬费选择水葬，家人简单包裹后将其投入恒河。所以在恒河里常看到或漂浮、或腐烂的尸体，引得甲鱼、食人鲶寻味而至将其撕扯吃掉。2020-2021年新冠疫情夺走了数万印度教徒的性命，火化用的炉子因不堪重负而报废，而这些人骨灰也流向了恒河。
正因为上述原因，使得恒河水质变得越来越糟糕。除了开篇关于恒河水威胁印度民众健康外，还导致恒河旅游业一直萎靡不振。印度作为四大文明古国之一，特别是以瓦拉纳西为代表的城市拥有悠久历史，却因恒河污染问题每年旅游业损失达几百亿元。
更重要的是，相比其他国家印度人口多、民众多、语言多，各族群利益诉求不尽相同。比如印度教徒骨子里坚信恒河水是神圣的，别说沐浴了、连喝都不怕，有商家专门推出了一款罐装恒河水，标价5元售卖，据说生意不错。这也导致对恒河治理很难采取长久且更有力的措施，可谓任重道远。
原创：老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