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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
姬匄,中国诸侯争霸时代东周王朝第十三任王,其祖父为东周王朝第十一任周灵王姬泄心,其父是东周王朝第十二任周景王姬贵。
周景王二十五年(辛巳,公元前520年)四月,在位25年的周景王姬贵卒,其子姬匄继位,是为周敬王。然而,姬匄的王位是经一番争斗得以坐上,其父周景王在位时,原立姬匄同母兄,即嫡次子姬猛为太子,后因宠爱另一子姬朝,遂生废长立幼之念,导致兄弟3人反目相残。周景王临终曾嘱咐大夫盂宾,扶立姬朝为嗣。但等其一死,贵族刘卷、单旗杀盂宾,拥立太子姬猛继位,是为周悼王,不甘心的姬朝则率一帮失去职位的旧官百工联合郊邑(今河南巩义)、要邑(今河南新安境内)、饯邑(今河南新安)驻兵反叛。刘卷战败而逃,单旗护着周悼王姬猛守护宫中。姬朝党徒乘夜潜入宫中劫走姬猛,单旗突围而逃。姬朝徒众见此,挟持姬猛追赶单旗。半路之上,晋顷公遣大夫籍谈、荀跞带兵救出姬猛,护其避于王城(今河南洛阳东北),并且派兵将之送返都城。
同年十月,姬猛因受叛乱惊吓,一病而亡,同母弟姬匄被拥为王,是为周敬王。
这一年,楚援宋华氏,晋联军解围,宋氏举族奔楚。
鼓国(今河北晋州)背晋附鲜虞(今河北定州),晋发兵灭鼓。
周敬王元年(壬午,公元前519年),姬朝不甘王位旁落,再次攻打王城,将周敬王姬匄逐往狄泉(今洛阳东北),自立为王,时人称之‘西王’。于是,东周出现两王并立现象,长达10余年。
时值,周敬王不敢返回洛邑,遂于成周住下。周王卿士刘文公与大夫萇弘,欲在成周筑城,以此为都。为了取得诸侯支持,萇弘派人先至晋国征求意见。晋国执政正卿魏舒,同意萇弘主张,准备联合诸以助筑城。卫大夫彪傒恰巧来到,听说此事并不赞成,于是去见周王另一卿士单穆公,说:“萇弘、刘文公的一番苦心,看来是白费了。自从幽王以来,周朝就一代一代衰弱下来。俗语说‘从善如登,从恶如崩’,夏朝从孔甲开始堕落,只四代就灭亡了,商朝兴起,却从玄王开始,经过十四代,直到汤王才正式建立;商传到帝甲开始下坡,也只七代就垮台了!而周朝从后稷开始积德,到文王取得天下,却经过十五代。可见向上发展是多么不易,而向下败亡总是比较快。现在,周朝自从幽王走入邪路已经十四代,难道还可能挽救吗?”这就是成语【从善如登,从恶如崩】的典故。
楚故王子建的生母蔡姬在郧(国名,后为楚县,位于今湖北安陆县),楚太师费无极恐其为伍子胥内应,劝楚平王诛之。蔡姬闻之,阴使人求救于吴,吴王僚使公子姬(吴王诸樊之子)前往郧取建母,行及钟离(春秋时吴楚相邻地名,故址位于今安徽凤阳县境内),楚将薳越帅师拒之,驰报郢都。楚平王拜令尹阳匄为大将,并征陈、蔡、胡、沈、许5国之师。胡子名髡、沈子名逞,二君亲自引兵,陈遣大夫夏啮,顿、胡二国亦遣大夫助战。然而几国同役不同心,加之楚令尹阳匄暴疾而卒,薳越代领其众,位卑无威。
同年七月,联军与吴战于鸡父(今河南固始),果然大败,吴擒胡、沈二国君主以及陈大夫夏啮,薳越自缢而死。楚平王闻吴师势大,心中甚惧,以囊瓦为令尹,代阳匄之位。
这一年,蔡悼侯蔡东国卒于楚,其子蔡申嗣位,是为蔡昭侯。
莒国君主己庚舆好剑,每铸剑则用人以试,大夫乌存率国人逐之,己庚舆奔鲁;齐则遣军送郊公己狂返国复位。
周敬王二年(癸未,公元前518年),鲁国大旱。
同年三月,楚令尹囊瓦欲雪鸡父之耻,率舟师从大江直逼吴疆,耀武而还。吴公子光星夜来援,比至境上,囊瓦已还师,公子光道:“楚方耀武而还,边人必不为备。”于是潜师袭巢(春秋时楚吴边界邑名,位于今安徽巢县东北)灭之。恰逢,吴边邑卑梁女子与楚边邑钟离(今安徽凤阳)女子争桑,两邑互斗。公子光并灭钟离,奏凯而归。
早年(公元前548年),在位13年的吴王诸樊卒,本应由其子公子光嗣位,然守父命,诸樊欲传位四弟季札,故二弟余祭、三弟夷昧以次相及。后来直至夷昧卒时,已是公元前527年,然而季札仍不受国。这样一来,该立诸樊之后,不料夷昧之子僚贪得不让,自立为王,公子光心中不服,潜怀杀其之意,乃求善相者被离,举为吴市吏,嘱以谘访豪杰,引为己辅。时值,伍子胥离郑来到吴国都城,已是身无分文,只得披发赤膊,在吴市手执斑竹萧一管,吹之往来乞食,为被离闻得,见其长相非凡,识破身分,荐与公子光。此乃《东周列国志》第七十三回‘伍员吹箫乞吴市’,亦为成语【吴市吹萧】的典故。
这一年,杞平公姒郁釐卒,其子姒威嗣位,是为杞悼公。
周敬王三年(甲申,公元前517年),鲁国大旱。
同年,鲁昭公姬禂与大夫郈氏、臧氏,起兵攻季孙意如,三桓起兵反攻,鲁昭公军败之后奔齐,一路上又饥又渴。于是,齐景公率领离子、国子等出城迎接,以示慰问。时值,高子执箪(用竹片或苇草编成的圆形饭箩)食、四脡脯(肋条肉),国子执壶浆,请之用膳。鲁昭公对于这次接待,感动得一再行礼,连声道谢。就是成语【箪食壶浆】的典故。
这一年,宋元公子佐卒,其子子栾嗣位,是为宋景公。
齐攻鲁,围郓城(今山东郓城)。
周敬王四年(乙酉,公元前516年)春,齐陷鲁郓城,使鲁昭公姬禂居之。
同年夏,齐遣军强送鲁昭公姬禂返鲁,攻成城(今山东宁阳),败还。
至秋,楚平王芈弃疾卒,其子芈轸嗣位,是为楚昭王。
至冬,晋大夫知跞率军助周敬王姬匄攻打占驻洛阳的西王姬朝。姬朝兵败,带着全部典籍以及一些贵族逃往楚国。
这一年,晋、燕二国攻齐,齐命田穰苴为元帅,败晋、燕联军。然而,齐国大旱。
周敬王五年(丙戌,公元前515年)四月,公子光邀吴王僚饮宴,支使敢死之士专诸将匕首‘鱼肠’藏于鱼腹中,进献炙鱼时将吴王僚刺杀。于是,公子光嗣位,是为吴王阖闾。此乃《东周列国志》第七十三回‘专诸进炙刺王僚’。
同年,曹悼公曹午朝宋,宋囚之,曹人立其弟曹野为君,是为曹声公。不久,曹悼公卒于宋,于次年三月归回安葬。
这一年,楚大夫费无极因忌左尹郤宛,诬其欲杀令尹芈囊瓦。羋囊瓦贪贿信谗,乃杀郤宛,屠其族,其子伯嚭奔吴。楚人怨怒,芈囊瓦惧,杀费无极,尽其族以自解。此乃《东周列国志》第七十四回‘囊瓦惧谤诛无极’。
周敬王六年(丁亥,公元前514年),晋杀大夫祁盈、羊舌食我(夏姬的外孙),尽屠祁氏、羊舌氏,分二氏之田为10县。
同年,郑定公姬宁卒,其子姬虿嗣位,是为郑献公。
这一年,滕悼公姬宁亦卒,其子姬结嗣位,是为滕顷公。
早先,吴王僚被公子光使人刺死,其子公子庆忌逃奔艾城招纳死士,结连邻国,待时报仇。吴王阖闾闻其谋食不甘味,伍子胥推荐吴人要离,于是召之来见。因见要离身材仅五尺余,形容丑陋,大失所望道:“庆忌骨腾肉飞,走逾奔马,矫捷如神,万夫莫当,子恐非其敌也!”要离却说:“善杀人者,在智不在力,臣能近庆忌,刺之如割鸡耳!”于是二人依计施行苦肉计。次日,要离与吴王阖闾斗剑,故意先以竹剑刺伤阖闾手腕,再取真剑斩断自己右臂,逃往卫国投奔庆忌,阖闾则依计杀掉要离之妻。庆忌探得事实,深信不疑,将要离视为心腹,委托训练士兵,同谋举事。此就是成语【壮士断腕】的典故。
三个月后,要离刺杀成功,庆忌临死告诫左右勿杀要离,以成其名。于是,左右将之释放,要离却不肯行,说:“吾有三不容于世:杀吾妻子而求事吾君,非仁也;为新君而杀故君之子,非义也;欲成人之事,而不免于残身灭家,非智也。有此三,何面目立于世?”说毕投身于江,舟人捞救出水,劝阻:“君返国,必有爵禄,何不俟之!”要离笑道:“吾不爱室家性命,况于爵禄?汝等以吾尸归,可取重赏。”遂夺从人佩剑,自刎而死。此乃《东周列国志》第七十回‘要离贪名刺庆忌’。
周敬王七年(戊子,公元前513年),鲁昭公姬禂由齐奔晋,居乾侯城(晋地,今河北成安)。
同年,晋大夫赵鞅、荀寅铸鼎,刻士匄所著法律条文,史称‘刑鼎’。时值,39岁的孔丘责之:“晋将亡矣,民将尊重鼎而不尊重权贵,权贵将何仗恃。贵贱不再有秩序,何以立国。”晋国太史蔡墨亦责之:“范(士)氏、中行(荀)氏将亡矣,擅作刑鼎以为国法,故意鼓励奸邪。然赵氏若能修德可免,因其德性大。”
周敬王八年(己丑,公元前512年),晋顷公姬去疾卒,其子姬午嗣位,是为晋定公。晋国益弱,六卿益强。
同年,兵学家孙武以《孙子兵法》13篇(始计、作战、谋攻、军形、兵势、虚实、军争、九变、行军、地形、就地、火攻、用间)上吴王阖闾,并说:“臣之《兵法》不仅可以施于卒伍,就算妇人女子,奉吾军令,亦可驱而用之!”阖闾不信:“天下岂有妇人女子,可使其操戈习战者?”孙武道:“王如以臣言为迂,请将后宫女侍,与臣试之!”遂于宫中挑选80人,将她们分成两队,又以吴王宠姬二人为队长,名曰‘右姬’、‘左姬’。
次日,二队俱至教场,孙武三番五次进行申戒,然众女在二姬带领下,不守军令,嬉笑如常。孙武道:“解释不明、交代不清,应是将官的过错。”于是又将刚才一番话详尽地解释一遍。再次操练之时,众女仍旧大笑不止。孙武道:“解释不明、交代不清,是将官过错。既然交代清楚而不听令,就是队长与士兵过错。”遂命随从将右姬、左姬推出斩首。吴王阖闾见动真格,急遣人来讲情,孙武却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这样,二位宠姬被斩,再命两队排头兵为队长。自此,众女无论向前向后、向左向右,甚至跪下起立等复杂动作皆认真操练,再也不敢儿戏。此乃《东周列国志》第七十五回‘孙武子演阵斩美姬’,亦为成语【三令五申】的典故。
这一年,吴灭徐国(今江苏泗洪),徐国君主嬴章羽奔楚;吴又灭钟吾(今江苏新沂)。
周敬王九年(庚寅,公元前511年),薛献公任谷卒,其子任定嗣位,是为薛襄公。
同年,吴用大夫伍子胥之谋,使楚军疲于奔命,乃攻楚之夷邑(即城父,今安徽亳州东南)、潜邑(今安徽霍山)、六邑(古六国,今安徽六安),围弦邑(古兹国,今河南息县)。楚军往援,吴军即退。
周敬王十年(辛卯,公元前510年),吴王阖闾有一女胜玉,爱若珍宝,因内宴疱人进蒸鱼,王食其半,而以其余赐女,女怒曰:“王乃以剩鱼辱我,我何用生为?”退而自杀。吴王阖闾悲之,厚为殓具,营葬于国西阊门之外,凿池积土,所凿之处,遂成太湖,今女坟湖(古代湖名,位于苏州阊门外)是也;又斫文石以为椁,金鼎、玉杯、银尊、珠襦之宝,府库几倾其半;又取磐郢名剑,皆以送女;乃舞白鹤于吴市之中,令万民随而观之。因令观者皆入隧门送葬,隧道内设有伏机,男女既入,遂发其机,门闭,实之以土,男女死者万人。吴王阖闾却说:“使吾女得万人为殉,庶不寂寞也!”至今吴俗殡事,丧亭上制有白鹤,乃其遗风。
同年一日,楚昭王羋轸卧于宫中,醒来见枕畔有寒光,乃一宝剑,遂召相剑者风胡子示之。风胡子观剑大惊道:“此剑名‘湛卢’,乃吴中剑师欧冶子所铸,昔越王铸名剑5口,吴王寿梦闻而求之,越王乃献其三:‘鱼肠’、‘磐郢’、‘湛卢’。‘鱼肠’以刺王僚,吴王阖闾认为不祥,函封不用;‘磐郢’以送亡女,惟‘湛卢’之剑在焉。臣闻此剑乃五金之英,太阳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然人君行逆理之事,其剑即出。此剑所在之国,其国祚绵远昌炽,今吴王弑王僚自立,又坑杀万人,以葬其女,吴人非怨,故‘湛卢’之剑,去无道而就有道也!”楚昭王听此大悦,剑佩于身,以为至宝,宣示国人,以为天瑞。
再说,吴王阖闾失剑,四处访求,得报‘此剑归于楚国’,于是大怒,疑身边侍从盗之,遂杀左右数十人,遣孙武、伍子胥、伯嚭率师伐楚;复遣使征兵于越,越王允常未与楚绝,不肯发兵,孙武等拔楚六、潜二邑。因为后兵不继,只得班师。吴王阖闾怒越之不同伐楚,复谋伐越。孙武劝谏:“今年岁星(木星,每12年运行黄道一周)在越,伐之不利!”吴王不听,败越兵于槜李(古地名,又作醉李、就李,位于今浙江嘉兴市西南),大掠而还。自此,两国争战开始。时值,孙武私谓伍子胥:“四十年之后,越强而吴尽矣!”
这一年,晋会齐、宋、鲁、卫、郑、曹、莒、薛、杞、小邾诸国,修筑周都成周(洛阳东)。
鲁昭公姬禂卒于乾侯(今河北成安)。
曹公子曹通,杀其侄曹声公曹野,嗣位,是为曹隐公。
周敬王十一年(壬辰,公元前509年),鲁昭公姬禂之弟姬宋,嗣位,是为鲁定公。
同年,楚令尹芈囊瓦率舟师攻吴,以报潜、六二邑之役。
这一年,楚昭王因得‘湛卢’之剑,诸侯皆来相贺,唐成公、蔡昭侯蔡申亦赴楚朝觐。蔡昭侯有羊脂白玉佩一双、银貂鼠裘二副,遂以一裘一佩献于楚昭王,作为贺礼,自己佩服其一,楚令尹羋囊瓦见而爱之,索其裘佩,蔡昭侯不与;唐成公有名马二匹,名曰‘肃霜’,后人复加马傍为‘骕骦’。囊瓦亦爱之,使人求之不得,谮于楚昭王:“唐、蔡私通吴国,若放归必导吴伐楚,不如留之。”遂拘二君于馆驿,加以软禁不使归。
周敬王十二年(癸巳,公元前508年),桐国(今安徽桐城)叛楚。
同年,楚令尹羋囊瓦攻吴,吴王阖闾使孙武、伍子胥败楚师于巢邑(古国名,后属楚,位于今安徽巢县东北5里),陷之,掳王子芈繁。但另有一说,楚是败于建章(今安徽合肥西,湖北应山东)。经此一战,楚在建章以东诸邑以及属国,皆为吴所占。
周敬王十三年(甲午,公元前507年)春,邾庄公曹穿性洁急躁,怒其大夫夷射姑,下令逮捕,不得,大怒,自撞于床下,坠于火炉中,皮肤灼烂而死。其子曹益嗣位,是为邾隐公。
同年秋,鲜虞(今河北定州)攻晋,败晋军于平中(晋地,今河北唐县)。
再说,唐、蔡二君在楚一住3年,思归甚切。唐世子使大夫公孙哲至楚省视,得知见拘之故,遂劝:“二马与一国孰重?君何不献马以求归?”唐成侯道:“此马希世之宝,寡人惜之。且不肯献于楚王,况令尹乎?其人贪而无厌,以威胁劫,寡人宁死,决不从之!”公孙哲见此,只得以酒灌醉圉人,私盗二马献之。楚令尹囊瓦大喜,次日入宫对楚昭王说:“唐国(今湖北随州西北)地褊兵微,谅不足以成大事,可赦之归国。”就这样,唐成公得以放归出城。公孙哲请罪,唐成公赦免并厚赏之,今德安府随州城北有‘骕驦陂’,因马过此而得名。蔡昭侯闻听唐成公献马得归,亦解裘佩以献。囊瓦复对楚昭王说:“唐、蔡一体,唐成公既归,蔡不可独留也!”蔡昭侯亦出郢都。及渡汉水,投玉于水,发誓:“再南来者,有如此江。”
周敬王十四年(乙未,公元前506年)三月,蔡昭侯蔡申赴晋,以世子蔡元为质,乞军攻楚。鲁定公为之诉告于周,周敬王姬匄命卿士刘卷以王师会之,宋、齐、鲁、卫、陈、郑、许、曹、莒、邾、顿、胡、滕、薛、杞、小邾子连蔡,共17路诸侯,皆以兵从。晋士鞅为大将、荀寅副之,诸军毕集召陵之地。荀寅自以为蔡兴师,有功于蔡,欲得重货,蔡申怒不与,晋遂不发兵。
同年夏,各路诸侯见晋不做主,各散回国。蔡昭侯大失所望,归过沈国(今安徽临泉),怪其不从伐楚,使大夫公孙姓袭灭沈国,掳国君嬴嘉杀之,以泄其愤。楚令尹囊瓦大怒,兴师伐蔡。
至秋,楚兵围蔡。公孙姓进言:“晋不足恃矣,不如东行求救于吴。伍子胥、伯嚭诸臣与楚有仇,必能出力。”蔡昭侯从其议,令之约会唐成公,共投吴国借兵,并以次子公子乾为质。此乃《东周列国志》第七十五回‘蔡昭侯纳质乞吴师’。
十一月十八日,吴、蔡、唐,联军攻楚。大军自江北陆路走章山(位于今湖北钟祥县西北,一称内方山),直趋汉阳(指汉水东北方向),并在柏举(今湖北麻城东北)大败楚军主力,五战抵达郢都(今湖北江陆),羋囊瓦败奔郑国。二十七日,楚昭王芈轸带着妹妹季芈徒步渡过睢水(今湖北当阳县沮水),逃奔郧城(今湖北安陆),再奔随国(今湖北随州)。二十八日,吴军进入郢都,伍子胥掘楚平王芈弃疾墓,鞭其尸三百。此乃《东周列国志》第七十六回‘楚昭王弃郢西奔,伍子胥掘墓鞭尸’。时值,吴国军队进城烧杀掠夺,吴王阖闾跑至楚王后宫,史书记载:尽妻后宫,莫不战栗。唐成侯、蔡昭侯搜索羋囊瓦府宅,重获裘佩、骕骦,转赠吴王阖闾。
伍子胥鞭尸之事,被其好友申包胥得知,派人送来一封信指责:“你这样做太过分。你曾是楚平王的臣下,为报私仇,竟连死人也不放过,真是太残忍了!”伍子胥读信,对来人说:“我因军务太忙,没有时间回信。请你代我谢谢申君,并告诉他:‘忠孝不能两全,我好比一个走远路的人,天快黑了,路途还很遥远,所以只好做出这种违背常理之事!’”这就是成语【倒行逆施】【日暮途穷】的典故。
这一年,许国(今河南西峡)再迁至容城(今河南鲁山)。
陈惠公妫吴卒,其子妫柳嗣位,是为陈怀公。
杞悼公姒成卒,其子姒乞嗣位,是为杞隐公。其弟姒过杀姒乞,嗣位,是为杞僖公。
曹隐公曹通为其侄曹露所杀,曹露嗣位,是为曹靖公。
周敬王十五年(丙申,公元前505年),伍子胥以羋囊瓦在郑,疑楚昭王亦在此,加之郑人曾杀王子建,移兵伐郑,围其郊。时值,郑国贤臣游吉新卒,郑定公大惧,归咎囊瓦,囊瓦自杀,郑定公献其尸于吴军,说明楚王实未至郑。然而,吴师犹不肯退,必欲灭郑,以报王子建之仇。郑定公见此,出令国中:“有能退吴军者,寡人愿与之分国而治。”
早先,曾救伍子胥逃脱楚国追兵的鄂渚渔丈人之子,因避兵逃难在郑,闻吴主将为伍子胥,遂求见郑定公,声称‘不需一寸兵、一斗粮,只要与臣一桡(船浆),行歌道中,吴兵便退’。郑定公半信半疑,只能以一桡授之。于是,渔丈人之子缒城而下,直入吴军,于营前叩桡而歌:“芦中人,芦中人,腰间宝剑七星文,不记渡江时,麦饭鲍鱼羹?”伍子胥见此,念及渔丈人当年之恩,当即下令解围而去。郑定公大喜,乃以百里之地封给渔人之子,国人曰为‘渔大夫’,至今溱洧(指郑国境内溱水、洧水,位于今河南密县一带)之间,尚有‘丈人村’,即所封地。这就是成语【感恩图报】的典故。
再说,楚大夫申包胥自郢都被陷,逃避夷陵石鼻山中,想到楚平王的夫人乃秦哀公之女,楚昭王羋轸系秦之甥,于是昼夜西驰,奔至雍州,求见秦哀公,并且说道:“吴国贪婪如大猪,残暴似长蛇,屡侵他国。若楚国灭,则相邻之秦国亦随之蒙害。”然而,秦哀公以秦僻西陲,兵微将寡,自保不暇,安能为人,推之。后来,人们常以‘封豨长蛇’来比喻贪婪残暴的侵略者。这就是成语【封豨长蛇】的典故。申包胥见其不肯出兵相助,遂立秦庭之中,昼夜号哭,不绝其声。如此七日七夜,水浆一勺不入其口。秦哀公无法,遂命大将子蒲、子虎帅车500乘,从其救楚。此乃《东周列国志》第七十七回‘泣秦庭申包胥借兵’。
秦、楚联军先后在麋(楚地名,位于今湖北郧县西,靠近陕西)、公壻之谿(今湖南岳阳东)大败吴军,并且袭破唐城,杀唐成公,灭其国。蔡昭侯惧,不敢出兵助吴。时值,吴王之弟夫概镇守郢都,自恃破楚首功,及闻吴与秦相持不决,遂叛,返国称王,使其子扶臧悉众据淮水,以遏吴王阖闾归路。吴王子波闻变,登城守御,不纳夫概。夫概乃遣使由三江通越,说其进兵,夹攻吴国,事成割五城为谢。吴王阖闾帅军离楚而还,吴夫概不能抵挡,逃奔宋国,楚昭王芈轸这才得以返还郢都。越子允常闻孙武等兵回吴国,知其善于用兵,料难取胜,亦班师而回。此乃《东周列国志》第七十七回‘退吴师楚昭王返国’。楚昭王夫人自以失身吴王阖闾,羞见其夫,自缢而亡。此时,越方与吴构难,闻楚王复国,遣使来贺,因进宗女越姬于王,立为继室。
同年三月,周敬王姬匄乘吴破楚之际,派人将姬朝刺杀,这才中止两王并立现象。与此同时,越亦乘吴军在楚,攻吴。
十月,郢都残破,且吴人久居,熟其路径,复择鄀(古国名,允姓,后灭于楚,位于今湖北宜城县东南)地筑城建宫,名曰‘新郢’,立宗庙社稷。
周敬王十六年(丁酉,公元前504年),郑乘楚败,攻许,掳许君姜斯,许国灭亡。
同年,吴大败楚水军,楚自郢都迁都鄀地‘新郢’以避之。自此,楚国国势大衰。
至春,姬朝余党儋翩,联合郑攻打周敬王姬匄。
至冬,战败的周敬王姬匄逃奔晋国,被晋定公安排暂居姑莸(今河南偃师)。
周敬王十七年(戊戌,公元前503年),晋国军队攻取王城(今河南洛阳西南10公里处),儋翩兵败,周敬王姬匄得以返城。至此,王子姬朝之乱彻底平定。
周敬王十八年(己亥,公元前502年),鲁定公姬宋攻齐,围阳州(今山东东平),又围廪丘(今山东鄄城)。
同年,晋大夫涉佗、成何,与卫灵公卫元盟于专+阝泽(今河南濮阳),二人傲而无礼,卫遂叛晋。于是,晋大夫士鞅、周卿士成桓公,联军攻郑,围虫牢(今河南封丘);又攻卫,均不能胜;又命鲁攻卫,鲁不能应。时值,鲁已为季、孟、叔三家所分,各用家臣为政,鲁君不复有公臣。
这一年,陈怀公妫柳赴吴朝觐,吴留不遣,遂卒于吴,其子妫越嗣位,是为陈湣公。
曹靖公曹露亦卒,其子曹阳嗣位。
周敬王十九年(庚子,公元前501年),鲁三桓任孔丘为中都(春秋鲁邑名,位于今山东汶上县西)宰(县长)。仅一年,四方皆效法于他,遂从中都宰升为司空。
同年,齐陷晋之夷仪(晋地,今河北邢台),卫灵公卫元率军往会,过中牟(今河南汤阴),中牟人败齐军,齐将晋3城交卫。
这一年,郑大夫邓析著刑法,刻之于竹简,称之‘竹刑’,执政公子姬驷歂杀邓析,用的就是竹刑。
郑献公姬虿卒,其子姬胜嗣位,是为郑声公。
周敬王二十年(辛丑,公元前500年)春,鲁大夫阳虎欲除三桓(季、孟、叔三家),兵败入讙、阳关(两地均为齐鲁分界处。讙,鲁地名,位于今山东宁阳县北;阳关,位于今泰安市西南)据之。三家合兵以攻,阳虎力不能支,奔齐,以所据讙、阳之田献于齐景公,欲借兵伐鲁。齐大夫鲍国进言:“鲁方用孔某,不可敌也,不如执阳虎而归其田,以媚孔某。”齐景公从之,乃囚阳虎于西鄙。阳虎酒醉守者,乘辎车逃奔宋,宋使之居于匡(春秋宋邑名,位于今河南睢县西)。然而,阳虎虐用匡人,匡人欲杀之,只得再奔晋,仕于赵鞅为臣。
同年,齐景公姜杵臼、鲁定公姬宋会于夹谷(古山名,位于今山东莱芜县境内夹谷峪),齐大夫晏婴为礼相,鲁定公则命孔丘为礼相。宴席上,齐景公有意羞辱,召本国优人歌《敝笱》之诗,此诗乃文姜 *** 之事;又命倡优侏儒20余人异服涂面、装女扮男,分为二队,拥至鲁定公面前,齐歌淫词,且歌且笑。孔子见此道:“匹夫戏诸侯者,罪当死,请齐司马行法!”齐景公不应,优人戏笑如故,孔子又道:“两国既已通好,如同兄弟,鲁国之司马即齐之司马也!”于是举袖向下麾之,大呼申句须、乐颀之名,二将飞驰上坛,于男女二队中各执领班一人斩首,余人惊走不迭。此乃《东周列国志》第七十八回‘会夹谷孔子却齐’。
齐景公自知理亏,回国告戒群臣:“鲁以君子正道辅佐君主,可你们只以夷狄的主张教导我,致使得罪鲁君。”主管官吏答:“君子有过失就用实实在在的东西表示悔过,小人有过失就以花言巧语表示悔过。”齐景公遂将侵鲁郓(鲁地名,位于今山东郓城县东)、汶阳(汶水北岸一带)、龟阴(鲁地名,位于今山东奉安县东)等田归还,以示谢过。夹谷之会是鲁国外交上少有的胜利,亦大大提高孔子声望,遂从司空升为大司寇。不久,齐大夫晏婴卒,自此没人再能当面指出齐景公的过失。
这一年,齐之南境忽来一大鸟,约长三尺,黑身白颈,长喙独足,鼓双翼舞于田间,野人逐之不得,飞腾望北而去。询问孔子,得知此鸟名曰‘商羊’,生于北海之滨,天降大雨,商羊起舞,所见之地,必有淫雨为灾。齐鲁接壤,不可不备!不出三日,果然天降大雨,汶水泛溢,鲁民因为有备无患。此事传至齐国,齐景公更以孔子为神,其博学之名自是传播天下,称曰‘圣人’!
晋大夫赵鞅围卫,报复去年夷仪之败,并问叛晋之故,卫俱以告,晋遂杀涉佗,成何奔燕。
周敬王二十一年(壬寅,公元前499年),宋公子子辰、子仲佗、子地,据萧邑(今安徽萧县)叛。
同年,鲁与郑结盟,从此叛晋。
周敬王二十二年(癸卯,公元前498年),薛襄公任定卒,其子任比嗣位。
同年,53岁的孔子开始实行政治抱负,其一个重要动作就是‘堕三都’。所谓‘三都’,是指季孙氏公山不狃的费邑(今山东费县)、叔孙氏若藐的郈邑(今山东东平)、孟孙氏公敛阳的成邑(今山东宁阳)。孔子提议:“家不藏甲,邑无百雉之城,古之制也。今三家过制,请皆损之。”目的是抑私家、强公室,这一观点当然得到鲁定公的支持。于是,叔孙氏先堕其都郈邑。鲁大夫少正卯能言善辩,时人称之‘闻人’,因忌孔子师徒用事,使人送信季孙氏,公山不狃遂叛,起兵攻鲁都(今山东曲阜),兵败奔齐,乃堕费城。孟孙氏见郈、费二邑皆堕,公敛阳向问计少正卯,得到回答:“郈、费因叛而堕,若并堕成,何以别于叛臣?你只管声称‘成乃鲁国北门之守,若堕,齐师侵我北鄙,何以御之?’坚持这一说法,虽拒命不为叛也!”公敛阳从其计,使其徒穿甲登城。
十二月,鲁定公姬宋虽然亲自率军进攻成邑,却不能胜。孔子笑道:“阳不辨此语,必‘闻人’教之耳。”于是密奏:“鲁之不振,由忠佞不分、刑赏不立也,夫护嘉苗者,必去莠草。愿君忽事姑息,请出太庙斧铖,陈于两观之下。”次日,孔子以少正卯误言,致使成邑已作孤立之势,命力士缚之,斩于两观之下。自此,孔子之意始得发舒,鲁定公与三家皆虚心听之,孔子立纲陈纪、教以礼义,养其廉耳,故民不扰而事治。三个月之后,风俗大变。此乃《东周列国志》第七十八回‘堕三都闻人伏法’。
这一年,卫大夫孟弡率军攻曹,陷郊邑(今山东曹县)而还。
周敬王二十三年(甲辰,公元前497年),齐景公姜杵臼自夹谷归后,晏婴病卒,忽闻鲁国大治,恐鲁日后对齐不利,即命大夫黎弥于女闾(妓院,管仲当齐相时所设)之中,择其貌美20以内者共80人,分作十队,各衣锦绣,教之歌舞,舞曲名曰《康乐》,声容皆出新制,备态极妍,前所未有。教习已成,又以良马120匹,金勒雕鞍,毛色各别,望之如锦,使人献之。鲁定公姬宋大喜,每日观舞听曲,一连3日不朝。孔子闻知叹息不已,但却认为,郊祭已近,如果大礼不废,鲁国犹可为。然及祭期,鲁定公行礼方毕,当即回宫,仍不视朝,就连胙肉亦无心分发。孔子至晚不见胙肉颁到,于是援琴而歌,歌罢束装离鲁适卫,其弟子路、冉有弃官从师而行,自此鲁国复衰。此乃《东周列国志》第七十九回‘归女乐黎弥阻孔子’。
同年六月,晋六卿(韩不信、赵鞅、魏曼多、智荀跞、范士吉射、中行荀寅)内讧,赵鞅擅杀邯郸午,范氏士吉射与中行氏荀寅攻赵鞅,赵鞅奔晋阳(今山西太原)。韩氏、魏氏攻范氏、中行氏,范氏、中行氏奔朝歌(今河南淇县),赵鞅始返新绛(今山西侯马)。
这一年,薛国(今山东枣庄南)大夫杀新君任比,立公子任夷为君,是为薛惠公。
越部落酋长姒允常卒,其子姒勾践嗣位,并且称王。
周敬王二十四年(乙巳,公元前496年),顿国(今河南项城南顿镇)君主姬牂,欲叛楚附晋,并与陈绝。楚四子芈结、陈公子妫佗人,联军攻之,顿国灭亡。
同年,吴乘丧攻越,越王勾践率兵抵御,双方战于檇李(今浙江海宁)。吴军大败,吴王阖闾为越将灵姑浮用戈击伤,一个脚趾被砍去,一只鞋子被夺,死于还师途中的陉地,其孙夫差嗣位。经此战役,吴国元气衰弱,吴王夫差遣人立于宫门,只要自己出入,此人便大喊:“夫差!你忘记越国杀死你的父亲吗?”夫差当即回答:“不敢忘!”
早先,卫灵公姬元取宋女南子为夫人,美色而淫,与公子朝相通,卫灵公并不阻止。时值,有美男子弥子瑕,素得卫灵公宠爱,恃宠弄权,无所不至。卫灵公外宠子瑕,内惧南子,思以媚之,常召公子朝与夫人相会,丑声遍传,卫灵公却不以为耻。但是,世子蒯聩深恨嫡母所为,使家臣戏阳速朝见之际,刺杀南子,以灭其丑。南子觉察,诉于卫灵公,蒯瞆奔宋,转而奔晋,其子公孙辄被立为世子。此时,孔子恰巧来到卫国,卫灵公喜而迎之,问以战阵之事,孔子回答:“丘未之学也。”
孔子在卫国居住十个月离开,准备前往陈国,途经宋的匡邑,匡人素恨阳虎,见孔子之貌相似,以为阳虎复至,聚众围之,子路欲战,孔子劝止:“某无仇于匡,是必有故,不久当自解去。”于是安坐鸣琴,正好卫灵公使人追及,匡人才知误会,谢罪而去。孔子复还卫国,主于贤大夫蘧瑗之家。南子知其为圣人,召请见之,倍加敬礼。一日,卫灵公姬元与南子同车而出,使孔子陪乘,市人歌曰:“同车者色耶,从车者德耶?”孔子叹道:“君子好德不如好色!”再次离开卫国,前往曹国。
周敬王二十五年(丙午,公元前495年),胡国(今安徽阜阳,故城遗址在今颍泉区宁老庄镇以东海孜寨古城子村一带)乘公元前506年吴攻楚时,尽掠邻近楚国村邑人民。楚既获安定,胡国君主归豹又不归附,并说:“存亡有命,奉楚有何用,只多浪费而已。”楚发兵灭胡。
同年,鲁定公姬宋卒,其子姬蒋嗣位,是为鲁哀公。
周敬王二十六年(丁未,公元前494年),楚昭王芈轸会陈、随、许,联合攻蔡,报公元前506年之役,蔡乞降。
同年二月,越王勾践攻吴,吴王夫差御之,战于夫椒(今江苏太湖中洞庭山),越军大溃,退守固城自保(疑指城之坚固者,指会稽城,今江苏苏州),越王勾践乘间奔会稽山(山名,位于今浙江绍兴市东南12里)点阅甲楯之数,仅得五千余。时值,吴兵攻固城益急,伍子胥营于右,伯嚭营于左,越王勾践大恐,大夫文种出计:“吴太宰伯嚭,此人贪财好色,忌功嫉能,虽与伍子胥同朝,然而志趣不合。吴王畏事子胥,而昵于嚭。若私诣太宰之营,结其欢心,与定行成之约,太宰言于吴王,无不听从,子胥虽知而阻之,亦无及矣!”越王从其言,连夜遣使至都城,命夫人选宫中之有色者得8人,盛其容饰,加以白璧20双、黄金千镒,令文种夜造太宰之营。伯嚭贪其贿,越国乞降成功,吴王夫差班师。此乃《东周列国志》第七十九回‘栖会稽文种通宰嚭’。
五月,勾践夫妇依约入吴都姑苏(今江苏苏州)服役,礼卑辞服。
这一年,卫、齐、鲜虞,联合攻晋,陷棘蒲(今河北赵县)。
孔子离开曹国前往宋国,与弟子习礼于大树之下。然而,宋司马桓魋亦以男色得宠于宋景公,忌孔子之来,使人伐其树,欲杀孔子。就这样,孔子只得微服逃出宋界。到达郑国时,孔子与弟子们相互走散,独自站立在城郭东门。郑人告诉子贡:“东门有一人,其额头像尧,脖子像皋陶,肩膀像子产,但从腰往下比禹短三寸,无精打采得好像丧家狗。”于是,孔子又重新国到卫国。
周敬王二十七年(戊申,公元前493年),卫灵公卫元卒,其孙卫辄嗣位,是为卫出公。时值,卫父子争国,晋助蒯瞆,齐助卫辄,孔子恶其逆理,复去卫适陈,住在司城贞子家中。
同年,吴迁蔡国(今河南新蔡)于州来(今安徽凤台)。
这一年,鲁攻邾国,邾隐公不敌,被迫进贡赔礼,恼羞之下攻灭紧邻的茅国(位于今山东金乡县、巨野县之间)泄气,其公族子孙以国名为姓氏,称茅地氏、茅成氏,后简化为单姓茅氏、茆氏、菅氏。
晋卿士赵鞅率军大改郑军于铁(今河南濮阳西北),缴获粟千车。
燕惠公卒,其子燕献公嗣位。
周敬王二十八年(己酉,公元前492年),周诬杀大臣刘文公的所属大夫苌弘。苌弘是蜀地资州人,为中国古代著名学者,曾为孔子之师。在晋卿内讧中,因刘氏与晋范氏世为婚姻,所以帮助范氏,晋卿赵鞅为此声讨,苌弘被周人所杀。据传,其死后3年,其心化为红玉,其血化为碧玉,故有【苌弘化碧】【碧血丹心】之说,亦是这两个成语典故的出处。
同年,秦惠公嬴宁卒,其子秦悼公嗣位。
周敬王二十九年(庚戌,公元前491年),蔡昭侯蔡申将赴吴朝觐,国人恐其再迁,大夫公孙翩射杀蔡申。大夫文之锴率众杀公孙翩,逐其党,立世子蔡朔,是为蔡成侯。
同年,楚灭密国(今河南新密大隗镇大隗村)。
这一年,滕顷公姬结卒,其子姬虞母嗣位,是为滕隐公。
齐国攻晋,占领鄗邑(今河北柏乡)。
时值,越王姒勾践在吴。一日,吴王夫差登姑苏台,望见勾践及其夫人端坐马粪之旁,心有不忍,伯嚭正好在旁,于是提议放归勾践,然被伍子胥劝止。又过三月,吴王夫差患疾,勾践求探其病,亲尝粪便。吴王夫差十分感动,病愈即赦勾践回归越国。此乃《东周列国志》第八十回‘夫差违谏释越’。勾践回国,心念会稽之耻,准备立城迁都于此,以自警惕,专委其事于范蠡。范蠡观天文、察地理,规造新城,包会稽山于内,西北立飞翼楼于卧龙山,以象天门;东南伏漏石窦,以象地户;外郭周围,独缺西北,扬言‘已经臣服于吴,不敢壅塞贡献之道’,实则阴图进取之便。此乃《东周列国志》第八十回‘勾践竭力事吴’。
周敬王三十年(辛亥,公元前490年),晋卿士赵鞅联合韩、魏、智三家之兵,攻下朝歌,士吉射、荀寅奔邯郸,再奔柏人(晋地名,位于今河北隆尧县尧城镇)。晋陷柏人(今河北隆尧),豫让为荀跞之子荀甲所获,荀甲之子荀瑶请而活之,遂为智氏之臣。于是,士吉射、荀寅奔齐,尽逐范氏、中行氏全族出晋。至此,晋六卿剩下赵、韩、魏、智四卿。不久,晋大夫赵鞅攻卫,报复其助范氏、中行氏。
同年,齐景公姜杵臼病重,夫人燕姬虽生有子,但却早夭,庶出6子以阳生最长,荼最幼。齐景公宠荼之母鬻姒,所以喜爱少子,称之为‘安孺子’。齐景公姜杵臼卒后,幼子姜荼嗣位,是为齐孺公。
这一年,楚昭王羋轸听闻孔子在陈、蔡之间,使人聘之。陈、蔡大夫相议,认为楚用孔子,对陈、蔡不利,联合发兵围孔子于野。孔子绝粮3日,弦歌不辍,今开封府陈州界有地名桑落,其地有台,名曰‘厄台’,即孔子当时绝粮之处。楚使发兵以迎,孔子得以至楚,楚昭王欲以七百书社(每个书社25户)分封孔子,楚令尹子西劝止。孔子知楚不能用,乃复还卫。卫出公欲任以国政,孔子拒之。
周敬王三十一年(壬子,公元前489年),齐大夫田乞立齐景公姜杵臼庶长子姜阳生,是为齐悼公,并且遣人杀新君姜荼于赖(今山东章丘)之野幕之下。
同年,吴攻陈,报陈附楚。楚昭王芈轸率军救陈,卒于城父(今安徽亳州东南),其子芈章嗣位,是为楚惠王。
周敬王三十二年(癸丑,公元前488年)夏,吴王夫差与鲁哀公姬蒋,会于鄫城(今山东苍山)。
同年秋,鲁大夫季孙肥攻邾国,掳邾隐公曹益。
至冬,曹国国君曹扬因信任司城公孙疆,谋图霸业,叛晋仇宋。宋攻曹,郑救曹,侵宋边。
周敬王三十三年(甲寅,公元前487年)春,宋陷曹都(今山东定陶),掳其国君曹扬、司城公孙缰杀之,曹国灭亡。
同年,吴攻鲁救邾,鲁连败,吴军直抵城下,鲁乞和,盟于莱门(鲁都城门)。
至夏,鲁遣邾隐公曹益归国,曹益暴虐如故,吴命太宰伯嚭讨擒,囚于楼台,立其世子曹革为君,是为邾桓公。
至秋,杞僖公姒过卒,其子姒维嗣位,是为杞闵公。
周敬王三十四年(乙卯,公元前486年),吴凿邗沟(淮河至长江间运河),使淮河与长江相通。
同年,郑执政公子姬罕达嬖人许瑕求封邑,乃攻宋国雍丘(今河南杞县),大败逃还。宋反攻,晋卜卦不吉,不敢救郑。
这一年,陈背楚附吴,楚攻陈。
周敬王三十五年(丙辰,公元前485年),邾隐公曹益由吴奔鲁,又奔齐。
同年,吴会鲁、邾、郯,联军攻齐,军至鄎邑(今山东蒙阴)。吴大夫徐承率舟师自海上入齐,却被齐军攻溃,吴王夫差被迫撤军。此役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海战,开创了春秋时期渡海作战的先例。
这一年,齐大夫鲍牧杀国君齐悼公姜阳生,立其子姜壬,是为齐简公。
薛惠公任夷卒。
楚王子芈结攻陈,吴王子季杞救陈,告芈结说:“两国国君不务德行,而力争盟邦,人民何罪,我先退军,使君成名。”即还。
西施画像
越王姒勾践献美女西施、郑旦于吴。二女绝色,吴王夫差并宠,安置西施居姑苏之台,郑旦居吴宫。西施妖艳善媚,更得吴王欢心,特令王孙雄建馆娃宫于灵岩之上,为美人游息之所,并建‘响屧廊’,令美人往来绕之,铮铮有声,今灵岩寺圆照塔前小斜廊,即其址也。此乃《东周列国志》第八十一回‘美人计吴宫宠西施’。
周敬王三十六年(丁巳,公元前484年),齐报复去年鄎邑之役,大夫国书攻鲁。时值,孔子在卫,遣弟子端木赐(子贡)说吴攻齐救鲁。于是,吴、鲁联军艾陵(春秋齐地名,位于今山东莱芜市东),大败齐军,擒齐大夫国书。此乃《东周列国志》第八十一回‘言语科子贡说列国’。
同年春,吴王夫差诬杀大夫伍子胥。
这一年,孔子由卫返鲁,流亡凡13年(公元前496年-),鲁则以大夫告老之礼待之。
周藏室史李耳弃职西行,至函谷关,关令尹喜让他著《道德经》五千言而去。
滕隐公姬虞母卒。
周敬王三十七年(戊午,公元前483年),吴王夫差、卫出公卫辄,会于郧城(今江苏如皋),卫曾杀吴使且姚,吴夫差囚卫辄,寻又释归。
周敬王三十八年(己未,公元前482年),吴王夫差使世子友与王子地、王孙弥庸守国,亲帅国中精兵,由邗沟北上,会鲁哀公于橐皋,会卫出公于发阳,遂约诸侯,大会于黄池(春秋卫地名,位于今河南封丘县西南,济水与黄沟交界处),欲与晋争盟主之位。此乃《东周列国志》第八十二回‘杀子胥夫差争歃’。
越王勾践乘机大举攻吴,焚吴都姑苏,擒世子友。吴王夫差进退两难,听取王孙雒提议,决定向晋军挑战,将三万大军分为中、左、右,总计万人一个方阵,自己亲举斧钺,率领中军前进。中军将士一律着白色铠甲,举白色旗帜,佩带白色羽毛弓箭,远观就似漫山盛开的白色茶花;左军一律着红色铠甲,举红色旗帜,佩带红色羽毛弓箭,远观就似熊熊燃烧的火焰;右军一律着黑色铠甲,举黑色旗帜,佩带黑色羽毛弓箭,远观就似满天的乌云。3路大军开至距离晋军一里远之处,摆开阵势,吴王夫差亲自擂鼓,士兵一齐呐喊,高亢雄浑的声音响彻云霄,震动到会的各国国君。晋定公看得心惊胆战,不得不拥立夫差为盟主。后来根据此事,演化出成语‘如火如荼’,用来形容军容肃整雄壮,亦比喻气势的旺盛。
同年,吴王夫差引军还,战不利,向越乞和。
周敬王三十九年(庚申,公元前481年)春,鲁哀公狩于大野,叔孙氏家臣鉏商获一兽,麋身牛尾,其角有肉,怪而杀之,以问孔子。孔子观后说:“此麟也!”视其角,赤绂犹在,识其为颜母昔日所系,叹道:“吾道其终穷矣!”使弟子取而埋之,今巨野故城东10里有土台,广轮40余步,俗呼‘获麟堆’,即麟葬处。孔子援琴作歌:“明王作兮麟凤游,今非其时欲何求?麟兮麟兮我心忧。”于是根据鲁国史记写作《春秋》,上至鲁隐公元年,下讫鲁哀公获麟之岁,计12君主,共242年之事,与《易》、《诗》、《书》、《礼》、《乐》,号为‘六经’。
同年,齐大夫田恒杀国君齐简公姜壬,立其弟姜骜,是为齐平公。孔子闻齐变,沐浴而朝鲁哀公,请兵伐齐,讨田恒弑君之罪。田恒惧诸侯之讨,乃悉归鲁、卫之侵地,北结好于晋之四卿,南行聘于吴、越,复修陈桓子之政,散财输粟以赡贫乏,国人悦服。于是,齐国封地大半归于田恒,广选国中女子长七尺以上者,纳于后房,不下百人,纵其宾客出入不禁,生70余男,以广田氏之族。
这一年,春秋时代终(公元前722年-公元前481年),共242年。
周敬王四十年(辛酉,公元前480年),战国时代始(公元前480年-公元前221年),共260年。
这一年,卫世子蒯聩在戚,其子卫出公卫辄率国人拒之。蒯瞆之姊伯姬嫁大夫孔圉,生子孔悝,嗣为大夫,执掌卫政。于是,伯姬与奸夫浑良夫谋立蒯聩为君,胁迫儿子孔悝弑君。卫出公闻讯而逃。时值,孔子的弟子子路因是孔悝家臣,闻得主人被劫,入城来救。蒯聩命石乞挥戈击落其冠缨,子路道:“君子死,冠不免。”遂在系好帽缨的过程中,被人砍成肉酱。孔悝奉蒯聩即位,是为卫庄公,立次子疾为世子,以浑良夫为卿。此乃《东周列国志》第八十二回‘纳蒯聩子路结缨’。
周敬王四十一年(壬戌,公元前479年),卫庄公蒯聩虽然即位,但疑孔悝为卫出公之党,醉以酒而逐之,孔悝载其母奔宋。
同年,楚白公芈胜怨楚惠王芈章不击郑,以报其父芈建之仇(公元前522年),起兵攻击芈章。时值,正在老家新蔡休养的叶公沈诸梁闻变,悉起叶众,星夜至楚,芈胜兵败自杀。此乃《东周列国志》第八十三回‘诛芈胜叶公定楚’。上述这位叶公,就是叶公好龙的那位。西汉刘向的《新序·杂事》记载,叶公为楚昭王时期贵族,名子高,封于叶,故称‘叶公’。叶公喜欢龙,衣服上的带钩刻着龙,酒壶、酒杯刻着龙,房檐、屋栋雕着龙。于是,爱龙成癖的他被天上真龙得知,遂从天而降来会叶公。因为个头太大,龙头搭在窗台向内探望,龙尾则伸进大厅。然而,见到真龙的叶公脸色骤变,转身就跑。后人常以‘叶公好龙’来形容一个人对外假装自己爱好某种事物,其实私底下根本就不喜欢。
四月,73岁的孔丘卒,葬于鲁国都城北面的泗水旁,弟子皆服丧3年。因其弟子以及鲁国人前往墓旁落户的有百余家,因此命名‘孔里’。
周敬王四十二年(癸亥,公元前478年)春,卫庄公蒯聩杀浑良夫。
同年,越攻吴,吴王夫差御之于笠泽(上海吴淞江),大败。
这一年,陈国(今河南淮阳)乘楚乱,以兵相侵。叶公请于楚惠王,帅师伐陈,灭之。
晋大夫赵鞅攻卫,卫逐卫庄公蒯聩,向晋乞和,晋立公子卫般师为君而还。卫蒯聩潜返,卫般师出奔。诸大夫群起攻卫庄公蒯聩,杀之,并杀世子疾,复迎卫般师。
至冬,齐攻卫,掳卫般师,立卫灵公卫元之子卫起。
齐平公姜骜与鲁哀公姬蒋盟于蒙邑(今山东蒙阴),姜骜叩首,姬蒋唯一揖;齐大怒,姬蒋礼相孟孙泄说:“非向天子,礼不叩首。”
杞闵公姒维为其弟姒阏路所杀,姒阏路嗣位,是为杞哀公。
周敬王四十三年(甲子,公元前477年)春,巴攻楚,败绩。
同年夏,卫大夫石圃逐新君卫起,迎卫出公卫辄返国复位。
这一年,秦悼公卒,其子嬴刺嗣位,是为秦厉公。
至冬,在位43年的周敬王姬匄卒,葬于三壬陵(今河南洛阳西南10里处),其子姬仁继位,是为周元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