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画素描。
是每一个学艺术的人必经之路。
然而，你真的懂素描之美吗？从材料工具，到表现形式，再到千百年间艺术大师们的思考探索......
在被称为“隐秘的杰作”的那段岁月里，“素描”的故事可能是你未曾了解过的。
作为西方绘画史上划时代的艺术流派，印象派与后印象派具有恒久的魅力。著名的艺术大师如毕沙罗、马奈、德加、塞尚、莫奈、莫里索、雷诺阿、高更、梵高、修拉等创作了诸多世人熟知的油画作品。但很多人并不知晓，他们还遗留下了许多精彩绝伦的素描艺术作品。德加的粉彩画、塞尚的水彩画、梵高的钢笔墨水素描、罗特列克的混合媒介作品……这些灵动、精彩的素描作品不再是油画的附属品，而是待我们发掘的隐秘的杰作!
来，走进印象派与后印象派，去了解那些“隐秘的杰作”。
是时候，开启对素描的全新认知了。
卡米耶﹒毕沙罗
《摘苹果》（Apple Picking）
1870—1875年，黄褐色纸上运用黑白粉笔粉彩
34.2厘米×49.4厘米，作者盖章
现藏于约克艺术画廊
19世纪，法国人对素描艺术的兴趣日益浓厚。每年在香榭丽舍宫举办的沙龙会定期接受许多不同类型的素描作品（在1869年至1881年超过10000幅），并将它们与画作分开展出。专业机构例如法国水彩画协会、法国粉画协会）、黑白画廊、白黑画廊，对素描艺术表现出更加浓厚的兴趣。卢浮宫博物馆（Musée du Louvre）和巴黎美术学院（École des Beaux-Arts，由巴黎美术协会管理）举办了往昔的素描大师展和最近逝世的杰出艺术家的回顾展，并且分别于1867年、1878年和1889年在巴黎举办的国际世界博览会上展出了这些素描作品。稍后的19世纪和20世纪初期，安布罗伊斯﹒沃拉德（Ambroise Vollard）和伯恩海姆-琼美术馆（GalerieBernheim-Jeune）筹办了塞尚的水彩绘画作品展，为其树立了声誉。拍卖行也会举办素描作品拍卖会，收藏家们络绎不绝地积极参与。有关画家的专著会提及素描作品；在《美术公报》（Gazette des Beaux-Arts）等有影响力的期刊上会刊登见多识广的评论家对相关展览的评论；出版商推出并承销了一些以探讨素描技法为主题的出版物。
这些发展构成了印象派和后印象派主义对素描兴趣的背景。他们一心想打破现有的等级制度：素描一直是油画的附属品，而他们想挑战这种先例。这是他们可以做到的，由于他们完成的速度以及自由多样的技法，他们的油画与素描间存在着较强的一致性。画作的外表不再要求高完成度，因此从物理外观来看，一幅素描作品和一幅油画成品之间几乎没有什么差距了。素描作品的展览和销售也有一定的经济优势。从技术层面上讲，无论规模大小，完成一幅素描作品要比完成一幅油画快得多，缩短了作画周期。经销商看到了其中的优势所在，因此鼓励他们旗下的艺术家更专注于这方面的工作。比如，德加、毕沙罗、塞尚和图卢兹-罗特列克都曾被建议且接受这样做。
尤金﹒布丹
《暴风天》（Stormy Sky）
1854—1860年，粉彩画，21.5厘米×28.6厘米
现藏于巴黎卢浮宫博物馆（奥赛博物馆藏品）
印象派和后印象派发现他们之所以处于这种境况，不仅是因为其目标意识发生了变化，还因为某些实践措施被证明是具有一定优势的。对于在新境况下可以使用的材料，艺术家现在有了更多元的选择，且并没有任何义务遵循以往既定的做法。对于较软的绘画媒介，例如粉笔、木炭、孔泰蜡笔、石印蜡笔、蜡笔、水彩、蛋彩画和水粉画，情况尤其如此，这些材料现在也更容易获取，不论是从自然获得还是人工制造。除此之外，在使用铅笔、钢笔和画刷等更传统的工具方面，艺术家们也拥有更开放的想法。比如，凡高喜欢用木匠的铅笔、芦苇笔和羽毛笔。与这些选择相辅相成的是，他们更愿意先进行实验，因此许多素描作品都是用混合介质作画的。对于这种混合介质的分析可能极其复杂，而且不排除通常用于制作油画的油彩。即兴创作允许各种形式的表面处理：模糊、擦画、刮抹、润湿或固定法，其中一些素描作品还被进行了版画复制。由于这些新发展，前卫艺术中的线条和色彩融合在一起，使得素描在视觉效果上与油画难以区分。
艺术家们一直青睐高质量的画纸，比如著名的“安格尔纸”（Ingres），但一些彩纸和准备好的纸，还有一些质量较差的纸也在流通。尤其对于塞尚和修拉，纸张的选择与他们的素描技术密切相关。在更加实用的层面上来说，德加使用摹图纸以达到将图形转移或反转的目的，这有时为他构思新系列作品提供了便利。素描本有不同的尺寸，画板也是，它们都是画家在旅途中不可或缺的一个装备。有纹理的吉罗纸（Gillot paper）使素描更容易复制在出版期刊上。现在艺术家们也会选择除纸张外的其他材料，如帆布、亚麻布、丝绸、硬纸板和木工板，每一种材料都有不同的吸收性，也因此不同材料对决定完成度很重要。材料的规模不再局限于标准尺寸，事实上，尤其是以德加和图卢兹-罗特列克为代表的一些艺术家，在绘画过程中会增加额外的部分来增大他们的艺术作品，然后再增加另一个衬板作为加固。在展览时，这些素描作品将被装裱起来，使其更像一幅成品画作。确实，挂在墙上展出时它们之间实际上没什么差别。
尤金﹒布丹
《布列塔尼的基督受难像》（View of Breton Calvary）
1866—1867年，铅笔和水彩画，17.8厘米×14.7厘米
现藏于巴黎卢浮宫博物馆（奥赛博物馆藏品）
通过这种方式，前卫艺术家们缩小了素描作品与油画成品之间的技术差异。现如今，无论是美学角度还是实践方式上都很难区分这两种画作。更何况，素描的地位的改变使其获得了从未有过的自由发挥度。虽然，在法国这一发展的直接受益者似乎是以亨利﹒马蒂斯（Henri Matisse）和巴勃罗﹒毕加索（Pablo Picasso）为代表的纳比派（Nabis）和野兽派（Fauves），并对今后的艺术界产生了长期的影响。如果没有印象派和后印象派所带来的油画和素描的融合，很难想象抽象表现主义和其他许多现代艺术运动的作品将何去何从。在这方面，德加和威廉﹒德﹒库宁（Willem de Kooning）的作品，修拉和马克﹒罗斯科（Mark Rothko）或巴内特﹒纽曼（Barnett Newman）的作品，以及凡高和杰克逊﹒波洛克（Jackson Pollock）的作品之间都存在明确的视觉关联。
（节选自《隐秘的杰作：走进印象派与后印象派》一书前言）
举例：
卡米耶﹒毕沙罗
1830— 1903年
尽管毕沙罗最初被认为主要是一位风景画家，但到19世纪80年代初，在德加的引导下，他开始绘制更加强调人物的作品。这些作品主要描绘乡野场景，人们在田间劳作或休息，亦或参与市场买卖。为了准备这些图片，他从速写本上记录的生活场景中进行研究，从模特儿的姿势形态进行描绘，从而绘制出更大的一幅画。模特儿通常是当地人而不是专业模特儿。就像《女子背面图》（第53页），在工作室里的绘画通常是以较大的规模和从不同寻常的角度来进行的。这些非常有力的素描绘画是由脑海中的特定的元素构成的，并且常被重新布局。这种做法一直延续到19世纪90年代，就像《关于女孩像的两个研究》（第57页）一样，同一个模特儿出现在同一张图纸的两个位置。成品不一定是以油画形式出现，也可以是蛋彩画或水粉画，如《蓬图瓦兹的市场》（第54页上图）。这样更容易绘制，因此从商业的角度来考虑，这成为增加销量额的一种方式。
（节选自《隐秘的杰作：走进印象派与后印象派》）
卡米耶﹒毕沙罗
《罗什舒阿尔大道》（Boulevard Rochechouart）
1880年，粉彩画，59.9厘米×73.5厘米，作者署名并注明日期
现藏于马萨诸塞州威廉斯敦斯特林和弗朗辛﹒克拉克艺术学院
卡米耶﹒毕沙罗
《扇面设计：将豌豆放在地上的女农民》
（Design for a fan: Female Peasants Placing Pea Sticks in the Ground）
1890年，在棕色的纸上有黑色粉笔痕迹的水粉画，40.7厘米×64.1厘米
作者署名并注明日期
现藏于牛津阿什莫尔博物馆
爱德华﹒马奈
1832— 1883年
马奈通过临摹在巴黎或在荷兰、意大利和西班牙旅行时看到的大量往昔大师的作品，增加了他的艺术知识。许多这些临摹作品（简介，图12）都展现出的是原作的局部，并因其独特性和熟练性而引人注目。捕捉决定性时刻的自发性和能力成为马奈风格的主要特征，就像以往大师们对主题的直接呈现启发了他在自己的画作中对当代场景的描绘。马奈将旧事物运用作特洛伊木马，确立了其现代主义的主导地位。例如，以传统的红色粉笔和涉及蚀刻版画而创作的《浴后》（第63页）, 是一个到目前为止以《圣经》为主题的新旧画派的完美融合。
绘画媒介的选择和处理以及马奈绘画的各种目的，也表明了其绘画风格的原创性。尽管粉彩是在18世纪深受法国艺术家喜爱的颜料，但马奈发现黑色或红色粉笔的易用性和鲜明的色彩对比很符合他的艺术基调和目的。《蓝色沙发上的马奈夫人》（第66页上图）是一幅展现其熟练控制技艺的早期粉彩画，艺术家充分运用了对冷暖色调的精心处理，同时热衷于运用强烈的黑色突出帽子的丝带和鞋子。
（节选自《隐秘的杰作：走进印象派与后印象派》）
爱德华﹒马奈
《浴后》（After the Bath）
1860—1861年，红色粉笔上有一些刻痕
28厘米×20厘米，作者署名
现藏于芝加哥艺术博物馆
爱德华﹒马奈
《喝啤酒的人》（The Beer Drinkers）
1878—1879年，画布上的粉彩画，61厘米×50.8厘米，作者署名
现藏于格拉斯哥布雷尔收藏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