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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健新专辑评价(李健对音乐的态度)

初看歌名《三月的一整月》,我以为是一首很普通的歌,所以没在意。后来发现微博有很多人在讨论,也有朋友问我听了没,后来一听才知道这是李健改编自武满彻老师的作品,实在是意外。

我非常喜欢武满彻的原作,以前听《三月のうた》的时候裤子都快湿了,而我也从不掩饰自己喜欢日本音乐这一点。武满彻老师的作品有着很强的时光印记,通过音乐手段将东西方文化融为服务生活艺术的元素,即便现在听上去,依然经典不过时。你可能会通过区别于普通流行歌曲的配器感受到画风苍然的民族色彩,武满彻在「做旧融新」的基础上又通过旋律配器的设计将歌曲的主题发展牢牢固定。

说简单一些,你可以将它看作是一首很高级的流行(民间)音乐作品。它可以流行到民间,也可以脱离民间。这种多重角色的切换,可谓是流行音乐中的雌雄同体,它在严肃音乐与生活乐趣中找到了音乐的平衡点,用最清奇的视角替我们完成了观察生活、记录生活、品味生活的任务。

说回李健,抛开别的不谈,单就「音乐审美」这一方面,可能会甩开很多人,包括现役的歌手。

那么李健的音乐审美体现在哪些地方?

李健与许多同龄内地音乐人类似,在音乐方面受到过前苏联和日本的影响,这从李健早期的作品便可以看出(朴树也如此)。他内心有着丰富的情感与思想需要借由音乐去表达,这些情感与思想未必是流行歌曲里的「情歌(你说分开就分开)或民谣(南山南北秋悲)」,而是对我们每个人的生活态度、审视历史、人文艺术有着深刻影响的情感与思想,这是流行音乐创作的高级范畴,也是不少音乐人的毕生追求,只是这种追求可能是孤独不被理解的;

如果高级的作品我们整不来,那么我们可以去改编作为己用,让原本小众或不太了解它们的中国观众更熟悉它们,这是一个多赢的方案,可以侧面提升自己的音乐品位,也可以概率性地提升听众的音乐审美,向更多人传达真正的好音乐到底是什么,这就是音乐人的职责;

李健从单飞至今,他的作品其实一直都在严肃与流行中寻找自己的平衡点,但这太难了,通常是大师大神才可做到的。但李健一直在往这方面靠,即便样式上是偏流行民谣的,但他骨子里依然有文艺青年对人文艺术的追求,他很希望在这方面有自己的一番建树。

李健的音乐审美,同时也反映在他的双商上,其实音乐创作和音乐表演的本质,就是智商和情商的综合考验。你的创作、改编、选歌、演唱,都需要体系化地处理,改编和创作极需要一个人的智商,而情商在于对生活、市场、受众、艺术的理解能力,一个人他理解到了哪一层,那么他就会传递哪一层。这需要经验、阅历、技术的积累,当然也更需要悟性。

积累在于不断的扩充听量和创作量,悟性就需要在音乐与生活中不断地思考,思考两者的关联度,思考不同的音乐作品在不同的历史背景下存在的意义和发展的轨迹,只有充分了解历史,才能了解未来,这就是李健与部分歌手的区别。

农历三月间 最是难熬倒春寒残雪惹人厌 慌慌择路脚蹒跚旧伤又复发 家中老人夜难安苦盼心上人 却是他人入眼帘想必此刻他乡已温暖 春风正拂面这里从来 严冬难去苦纠缠生火做饭 哪管门外风寒棉衣脱不去 遥遥无期开江鱼隐约吵闹声 红白喜事 老邻居不知何处去 躲不开闲言碎语阵阵猫儿叫 惊蛰已过哪生趣想必此刻他乡已温暖 春风正拂面这里从来 严冬难去苦纠缠推杯换盏 烟雾缭绕房间终于有人告别三月天 一路向南方他日何处相见 是非旧模样轰然一声响 江面浮冰涌动转眼汽笛声 江水流淌向东

李健的中文歌词写得很贴切,在有限的篇幅里精准地表达了整个故事,歌词连续看下来诗意味颇浓,再配合着李健的人声,就像一块很香甜的烤红薯被我们剥开咀嚼着,但你细细看这块红薯会想到,这个红薯出自一个推着手推车穿着破旧的中年妇女,她在冬去春来的季节卖着自己烤的红薯,她可能需要卖红薯支撑一个家庭,她可能家中还有一个身患疾病的孩子..

这首歌,就像可以延伸出一段故事的红薯一样,它充满了对生活的观察力与想象力,李健通过歌词试图解读他对这首歌曲的理解。而歌词也恰恰体现了李健对音乐哲学的建设能力,他会通过自己的理解铺设出与原作旋律吻合的文学内容,尝试着在同曲不同词的角度给出这个时代的全新注解。

这种注解,并不是每个人都会理解,因为理解一个时代的故事,需要亲历才能更深刻地体会。我曾经说过,你让一些连农村都没去过的年轻人去想象「田埂」和「插秧」是什么感受,这根本就是扯淡。所以有些写民谣的,动不动就扯什么去田里面干这干那,我都是十分不屑的。

所以不论是音乐创作还是音乐审美,遵从最真实的内心感受是非常重要的。有些所谓的「情感共鸣」,不单单是字面字义,而是通过歌曲折射出一个现实中的缩影,它可能是你过去生活的一部分,也可能是你未来必须要经历的一部分,但绝不是凭空臆想的美好或残酷。

李健的《三月的一整月》在编曲方面中规中矩,吉他、巴扬、弦乐是经典作品转入舞台化的合理选项之一,《歌手》这样的舞台也确实需要这样的编配才能拉开气氛上的差异,才能更加触动听众,这对于走进大众已经算是最佳方案之一。太过单薄会带不动情绪的张力,太过沉重会显得压抑。

而李健的音色实际并不占优,他闪烁着大眼睛告诉我们,他深知自己的短板在何处。所以不论在选歌取材还是编曲填词,他都尽可能的将自己的身份转移到「第三视角」的角度,而不是像有的歌手把自己放到主视角。这样的好处是摆对了自己的位置,做到「音乐优先,艺人次之」。

李健部分暂且告一段落,容许我把话题拉回武满彻:

武满彻老师的原作在配器方面的选择很讲究,打击乐传达了日本文化中「太鼓祭 」的民俗背景(对应李健歌词中的红白喜事),略微沉重的打击节奏像极了行进时沉重的步伐,速度十分扎实有力,这种打击乐的贯穿消除了歌曲的浮躁感,会让听众感受到一种「严肃」的气氛,也使其他乐器音色可以更稳定的发挥作用;

小提琴和口琴的存在更多是为了营造「黑色」效果,凸显冰冷、孤独、无奈的写实色彩,这种黑色就像文学喜剧里的「黑色幽默」,它们的音色原本有些尖锐活泼,但出现在这首作品里,不仅不觉得突兀,反而还有一些苦中作乐的感觉。最有趣的是,在前奏和尾奏的呼应下还能听出西部牛仔式的英雄主义色彩,仿佛牛仔骑着马在夕阳的衬托下留给我们孤独的背影。而这也与武满彻为电影《最后的审判》谱写这首主题曲的动机,完美吻合;

如果说上述的乐器音色传达了黑色效果,那么弹拨乐器则有意无意地表露出作品的地域特征,它们有效的传达了悲凉和洒脱的矛盾感,让歌曲冲突的脉络更富条理性。

原作整首由打击乐、弹拨乐器、小提琴、口琴、女声和声、口述似的演唱勾勒出一条路,这条路叫人生。如果说三月是人生的一个缩影,那么李健的版本讲述的就是我们身边真实的故事,他试图用中文歌词与大众生活接轨,用诗意化的处理让理想与现实的缝隙更细微真实。

虽然原作距今已有很多年,但我仍感谢李健能将这首作品以改编的方式传播给大众,让更多人感知作品背后的信息量。这种行为是所有歌手、音乐人、乐评人、听众的责任和义务,挖掘好音乐,让音乐回归生活,让生活孕育音乐,其实本就是一个生态循环。

最后:

我还是真诚地希望各位在喜爱李健之余,可以听听武满彻老师的原版,感受一下原版编曲的魅力,感受一下大师是如何写流行民谣的。我说一句可能有些夸张的话,武满彻《三月のうた》的编曲放在今天,都可以完秒你听到的那些华语流行民谣。这种格局上的丰富广阔、专业的写意手法、严肃与流行的结合,无以言表。

作者:李嫑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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