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化阅读的缺点和不足（碎片化阅读的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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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化阅读的缺点和不足（碎片化阅读的弊处）

我站在院子里撒了一泡尿，然后使出吃奶的力气冲房顶喊道爷爷，吃饭了。

爷爷在楼顶种菜，应声道，好！知道了！

我赶忙跑回屋里，找到电扇的风向，把短袖从下往上掀开到肚皮上。

妈妈看到了，急忙走来把我的衣服放下来，说小心肚子着凉，你胃不好。

今天的饭是卤面。

爷爷奶奶一边吃着一边时不时把碗里的肉挑出夹给我。

我很快吃完饭，想起什么事，留下一句我吃饱了很快跑出去。

贺会叠飞得很远的飞机。

我们幼儿园下周有叠飞机比赛。

奶奶接到我时，我在教室里拼命擦桌子。

我看到奶奶，停下来手里的动作，哭着说我也想当小班长。

放学后，老师问我要不要参加一个电视台采访。

我说好呀，然后回去开心得告诉了爸妈。

爸妈问什么采访。

我说我不知道。

几天后，一家五口在电视前等着我的出现。

我是小神童呢。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看着电视里对答如流的我，笑得很开心，我有点害羞。

爸爸的单位在一个镇里，每天要骑摩托往返。

我很喜欢去那里玩。

因为那里对我而言是我很少去的新世界，很新鲜。

就比如我在那里还试过炸蟋蟀。

而且我去的时候总能蹭到饭吃，他们总会去几家看起来脏脏的饭店，点上几道菜。

我吃得很开心，但是不喜欢吃花生米和毛豆。

有一次我很殷勤得帮他们拿桌子底下的啤酒喝，我刚钻进去的时候啤酒瓶爆炸了。

幸运的是我没有受伤。

这次我去的时候，爸爸的同事调侃着哟，小神童来啦。

爸爸笑得很灿烂。

妹妹来了。

最喜欢妹妹了，不会抢鸡头吃，也会帮我吃掉我讨厌的蛋黄和饺子馅。

还来了一个小女孩。

我问那个小女孩要不要探险。

她眨巴眨巴眼睛，问什么探险呀。

我带她们爬到二楼的楼顶。

我抬起手，指向面前的棚子，我们可以从这里一直往前，走出这个家。

然后起身向前走去。

小女孩开心得往前一跳，在棚子上跳出一个洞，掉了下去。

棚子塌了。

我也要掉下去了。

我妹妹吓哭了，一边哭着一边抓紧了我的手，让我不要掉下去。

大人们出来了，赶紧上来解救了我们。

那个小女孩的妈妈再也没来打牌过，我还记得临走时她还瞪着躲在妈妈身后的我。

我爷爷在家开了牌场，入场费只要一块钱，这样爷爷奶奶就不用总跑去别的牌场了。

有一天艳阳高照，我在菜市场里闲逛，有一个叔叔问我你们家是有个牌场吗。

我说是呀是呀，然后带着他回去了。

在温暖的阳光下，爷爷奶奶同他一起上了警车。

我哭得稀里哗啦，警察怎么可以骗人。

爷爷奶奶当晚就回来了。

我抱着他们，哭得更稀里哗啦，说我以为见不到他们了。

后来，爷爷奶奶关掉了牌场，总去一家不足十平米却又烟雾缭绕的小牌场打着牌。

想来那就是爷爷肺癌的诱因吧。

妈妈说举报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只顾着打牌，没人管我，我总一个人在外面溜达。

但是在我记忆里，我很少有这些难得的自由时间。

贺带来了一个瓶子，里面装着一只很大的马蜂。

我很惊奇，问贺怎么捉的。

贺说走，我带你。

金灿灿的油菜花开得正旺，我找到一朵花，拿出随身带着的小刀割去，留下整齐的断痕。

贺看到了一只马蜂，急切得叫我过来。

我们跟了好远，马蜂终于停留在一片油菜花的叶子上。

贺小心翼翼得把矿泉水瓶的瓶口倒扣盖在马蜂上，然后猛地倒转，马蜂朝我们飞来。

数次后我回家了，贺不死心。

第二天我去找他时，他妈妈说他被马蜂蛰了。

于是我去找巩玩。

巩长得很好看。有时也会沾到他的光，邻居会顺带带我一起夸了。

那天巩教了我怎么偷东西。

我看了一下很简单。

于是我们又买了五毛钱彩票，趁老爷爷转身时，飞快抓了一把。

我们中了二等奖。

我喜欢这种紧张的感觉，一直偷东西到五年级。

五年级的一天，有个朋友在我这样做的时候吼住了我，说牛健，你是好学生，你不要这样。

我看着老爷爷，然后满脸羞红得跑走了。

我很久来都没有鼓起勇气去道歉。

贺放弃了捉马蜂，说我们捉蝴蝶吧。

我说那带我妹妹一起去吧。

晚上，我们捉到了一只很清纯的 *** 。

贺赶紧去找瓶子，但只找到了一个瓶口参差不齐的玻璃瓶。

我匆忙把蝴蝶塞进去，匆忙之间被划破了手，血瞬间喷出来把蝴蝶染红了。

妹妹哇得一声就哭出来了。

我静静看着红色的蝴蝶奋力扇动着翅膀，没飞多远，掉在了地上，我淡然走过去踩碎了它。

然后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静静看了一会。

贺后来写了一篇作文，名为我最勇敢的朋友，因为平时是个爱哭鬼，但是流了好多血一下也没有哭。

幼儿园毕业了。

毕业合影时，有一对双胞胎姐妹迟迟而来，来了后又哭又闹。

我在心里想事情怎么这么多。

小双说她们当时很不想去，被爸妈拽来的。

我很喜欢找干哥玩，我们会玩对打游戏。

干哥比我大一两岁，总会让着我点。

有件事我妈总会调侃。

我哥是单眼皮，后来变成了双眼皮，我妈一直认为是因为钉子事件。

干哥有一天在我家鼓捣抽屉里钉子的时候，不小心被扎到了眼睛。

他爸妈赶紧带他去医院。

之后他就成了双眼皮。

有时候我妈会看着我的单眼皮打趣说，要不也给你来个钉子？

可是我的眼睛时不时会变成双眼皮，有时候一单一双。

一单一双的时候，贺爸就开玩笑，龙凤眼娶不到老婆。

我就很不忿，我24岁前一定要结婚，不，22。

我家和干哥家一起去过北京。

我们好像住在地下室，好像又不是。

凌晨很早的时候，爸爸妈妈把我叫醒。

我骑在爸爸的肩膀上，看到了升旗仪式。

和冉冉升起的太阳。

在长城上，我和干哥跑得飞快，在后面催着爸爸妈妈快一点。

照片里，我骑在骆驼上很骄傲的样子。

我在故宫看到很多很酷的龙，我想让妈妈拍照。

妈妈说你站在龙面前。

我说我不要，我只想拍龙。

我不想回宾馆，可是妈妈说回去我就能看到大熊猫。

我在车上超级期待。

然后看到了大熊猫盼盼吗的雕像。

我哭得稀里哗啦。

我爸对我妈说，都怪你，骗什么孩子。

我妈一脸委屈，没想到我会当真。

有时干哥一家来我家玩，有时我们一家去他们家玩。

钉子事件发生后，更多会是我们家去找他们玩玩。

我爸和他爸都有一辆属于自己的酷酷的摩托车，我总会坐在我爸和我妈中间，身披厚厚的小毯子，听着毯子外呼啸的风声。

我总会偷偷透过毯子去看毯子外面的世界，但很快就被我妈发现，我又重回黑暗。

我的脚有时会碰到车轱辘，碰到的瞬间就会被弹开。这一度成了我打发时间的娱乐。

那一天，我们中途去了姥爷家，道路崎岖。

我爸减速了，我的脚探知到了车轱辘的运转。

我被甩了下去。

护士拿着一个刷子一样的东西在刷着我的脚后跟。

问我疼吗。

我说痒痒的。

然后越来越疼。

酒精可以消毒，于是每天都要酒精消毒，我到现在还怕酒精。

一段时间后，我的脚被烧黑了，庸医拿剪刀剪下我脚后跟的皮肤，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先打麻醉再剪。

我被送到了更大的医院。

我也终于用到了 *** ，数着数就睡着了。

慢慢睁开眼睛，模模糊糊中看到了四排电灯。

闭上眼再睁开，原来刚刚是我眼花了，只有两排。

我妈说，完了，那是一排。

我问我妈怎么了。

我妈说你植皮了。

我妈总是这么坦诚且直接，可能以为我知道植皮的意思。

于是我妈解释，就是把你腿上的皮移植给了脚上。

可是我也不知道啥是移植。

住院的时候想如果贺和巩能来找我玩有多好。

但是太远了，他们没法来的。

每天的生活就是折窗花，是出事前的课堂上老师教的。

爷爷奶奶会时不时带来很多折纸。

有天，门外传来了很大的嘈杂声。

我爸妈出去看，看了很久。

我在床上被尿憋得不能自理，隔壁床的大哥一瘸一拐下床拿着尿壶撒了尿，然后笑嘻嘻看着我。

我习惯性得对他说了句kaonima.

一分一秒过得好慢，等我爸妈回来后，我说我要撒尿，他们赶忙拿来了尿壶，然后聊起了看到的那个病人有多严重。

我撒尿后不理他们，想以后也不要理他们了。

但是我爸爸做了很好喝的紫菜汤，我又理他们了。

我很喜欢喝紫菜汤。

有天狼吞虎咽吃完后，哗啦啦吐着，哭着说我再不要喝紫菜汤了。

我出院了。

临走前，隔壁的大哥和娘娘说以后听不到你说kaonima了，还挺难过的。

我说kaonima。

我爸妈赶忙道歉，轻拍了我一下。

我赶忙说，哥哥你要快好起来啊。

我爸妈对我说过他们家很可怜，大哥一个人在外面做工，然后从楼上摔下来，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走路。

我问我妈，我以后会不会不能走路了。

我妈叹了口气说，医生说不一定。

我一脸震惊。

我那时很喜欢说脏话，对谁都可以说。

直到有一次我对爷爷说了，我爸一巴掌把我打聋了一小时。

我的一时耳聋还是让我爸妈心疼坏了，我爸再也没对我动过一次手。

都是一言不合，我妈亲自拧我大腿。

我坚持要上学。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分别背我上下学。

过年时，爸妈背着我到了姑姥家，我吃到了姑姥做的炖羊排，超级好吃，不理解为什么我们家过年只吃猪肉，想会不会有可以永远不吃猪肉的人。

我后来一直惦记着过年时去姑姥家再吃一次羊排，有一年我问起时，知道姑姥去世了。

我会走路了。

一家人欢天喜地，说还以为我以后要瘸了。

妈妈说我姥爷算得真准。从小多灾多难，体弱多病，还好都撑过来了。

我妈剪了短发。

我哭得一塌糊涂。

因为我妈很好看很好看。

我喜欢我妈长发飘飘时样子。

我要有一个妹妹了。

妹妹三岁，父母被人杀死了，被姑姑收养。

妹妹眼睛很大，很好看，追着我叫哥哥。

妈妈一直想要一个女儿，想要不留下来她好了。

我同意了。

妹妹会抢我的鸡头吃，我很不开心。

邻居说，牛健，你要有妹妹了，以后爸爸妈妈就不疼你了哟。

我哭闹着不要这个妹妹了，把她还给她姑姑。

爸爸妈妈赶紧安慰我，无果。

我说我要离家出走！

爷爷担心我真能做得出来，第二天送走了妹妹。

妈妈说小时候全家十来个人一起去开封玩。

结果我丢了。

大家急得不能行。

然后我一个人优哉转了一圈又走了回来。

她也说，在幼儿园时，我不喜欢身上穿的衣服，赌气要回家换衣服。

她就调侃地看着我，你一个小孩子记得路吗。

然后惊讶得跟着我，看到我走回了家。

我有时候会感慨，这么一个识路的人为什么长大后成了路痴。

奶奶接我回家时，总会经过一个卖肉的摊子。

卖肉的大叔总是会挠我痒，我很怕痒，于是很讨厌别人挠我痒。

我后来会躲起来，坐在三轮车远离摊子的最边边。

有一天，我被甩了下来，头朝地 *** 得砸向地面，我没有哭。

妹妹哭得稀里哗啦。

走过摊子的时候，我对那个大叔瞪了一眼，他没有再挠我了。

小学的一天，我躺在姑父腿上休息。

姑父挠我痒，我让他停。

但是姑父把我挠到哭。

从此我很讨厌他。

初中踹坏他新买的电动车时，也想到了他挠我的时候。

我长大后会有时候不怕痒了。

也有时候一样很怕痒。

我站在门口，门外下着瓢泼下雨，一个闪电划过，豆大的雨落在地上小水洼里水溅起一朵朵水泡。

一声沉重的闷雷响过，我要出去玩了。

我最喜欢下雨了，我那双新胶鞋还没有穿过。

穿起新胶鞋跑去找贺，可是他不在家。

我漫无目的淋着雨，走着走着发觉右脚好疼。打开鞋子看到脚后跟因植皮留下的凸起已经磨破。

我呆立在原地，低头看到了一只麻雀也在呆立着，不会飞了。

我捧起了它，把它带回家里取暖。

贺来找我了。

我很兴奋，你看我捡到了一只麻雀。

贺很惊奇，说可以给我看看吗。

我说好呀好呀。

然后贺不想给我了。

我生气了，还给我。

贺迫于无奈，给我了。

因为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

第二天，我的麻雀丢了。

我有些失落，它应该飞走了吧，不会被爷爷家的猫吃了吧。

我想去问问猫，想想算了，我不想再挨几针狂犬疫苗了。

我和贺走在路上，看到了一群麻雀，我跑过去，看到麻雀飞起来的样子感觉好自由。

贺忽然冷言冷语，嘲讽我幼稚，还以为能再捉到只麻雀。

我们吵起来了。

转身离开时，贺一脚踢向我的右脚跟。虽然已经过了几年，但依然还是会疼。

我再度转身，和贺扭打在一起。

我在大门上刻下了贺家人与狗不得入内。

贺父看到后，一脸震惊与无奈。

我也看着他，你不认字吗，你姓贺，你不可以进。

贺父无奈，问我和贺打架下那么重的手，他现在还在床上打滚说他的眼睛瞎了。

我说他活该。

但是我还是去看了贺。

贺说kaonima，滚蛋。

于是我走了。

爷爷很喜欢炸鱼子给我吃，也总会问旁边杀鸡的店主要一些鸡肝。

我和店主的儿子就是那时认识的。

梁比我小几岁，但是比我勇敢，是一个可以让鞭炮在手里玉米棒中炸裂的人。

我那时候还不敢玩炮。

我去找梁玩，梁拿起桌子上已经氧化到黑褐色的苹果起身出来。

我看着苹果，梁一口咬下。

我有点反胃，告别了梁，回家玩起了游戏。

我从那时候讨厌起了苹果。

那个游戏叫泡泡堂。

我在当时的愿望只有一个，我想要一个超级幻影，不，幻影就行了。

我只能玩半小时。

但是我可以和父母斗智斗勇。

听到摩托车轰鸣声变弱的一瞬间，我就可以去打开电脑。

听到摩托车遥远的轰鸣声时，我就立马拔下开关。

尽管总有失策的时候，我妈有时会忘带手机在大门外步行回来，强制关机有时候会进入蓝屏恢复界面，主机上的凉毛巾降温效果不够......

我依然玩得很开心。

偷偷摸摸的感觉就是很开心。

其实更喜欢的还是和干哥一起玩红色警戒，月影传说，三国群英传的时候。

有一次玩三国群英传忘记储存进度了， *** 哥生气了。

干哥的妈妈，我称呼为娘娘，批评了干哥，一个游戏而已，没了再玩。

干哥委屈哭了。

*** 哥下次来就对三国群英传无所谓了。

这游戏也失去了趣味。

干哥很喜欢吃千张，但是不喜欢芝麻酱。

可是我超级喜欢吃，所以不理解干哥为什么不喜欢吃。

一次我们两家在一起吃火锅，干哥盯着我的芝麻酱。

许久后，问了一句，你不觉得这个很像屎吗。

娘娘拍了一下干哥的头，我也理解了干哥为什么不喜欢吃。

我们吃饭的时候说赵云好厉害。

娘娘问我，你如果出生在三国时代，你想做什么呀。

我说赵云！

娘娘笑笑，问干哥。

干哥说，他想做平民百姓，那些将军都会死。

我愣了一会，心中感叹。

干哥就是比我成熟，我还在英雄梦里的时候，他可以甘于平凡。

其实那时也有梦想的。

研究长生不老药给爷爷奶奶吃。

也在新闻里听到火化的时候，告诉奶奶，以后你们如果去世了，我一定不要你们火化，我会埋起来你们。

贺忽然来找我玩，我和贺很默契得和好了。

贺看着门口刻的字，再扭头看着我，一脸无语，然后故作轻松。

我说我尝试过抹掉的，可越抹越深。

临走时，贺兴致冲冲说，我最近在学象棋，你也学呗，我们一起下。

我回家和我妈说我也想学。

我妈第二天带回家一副象棋，说来，我教你，当年就是你姥爷教我的。

第三天，我妈下不过我了。

我和贺下得有来有回的，然后贺大败我三场。

我不服。

因为贺知道很多套路，定是得了高人指教。

于是我向爷爷请教。

我和贺还是谁都不愿意输，一心只想比对方多想一步。

谁输了都会不服，说等我回去修炼几天。

巩也加入了其中。

又是一年过年。

巩带着妈妈给的年货钱，我们一起兴冲冲去新开的量贩买东西。

我们看到一个很精致的象棋，摸起来像玉一样，要十九块钱。

巩很想要，最终拿了下来。

外面飘起来一片片雪花，我们在雪地上边追边赶得回了家。

见到了巩的妈妈。

巩开心得展示着这个象棋。

巩妈妈让他退掉。

一阵争论后，巩妈妈一巴掌打在巩脸上。

巩好看的眼睛红了，我们一起去退了象棋。

外面的雪还在飘，巩抓起台子上的一摞雪向前砸去。

后来巩不再玩象棋了。

我爸有个朋友说家里有好多炮，放不完了。

于是我和 *** 哥来到了他家。

我以为会是一些烟花，再不甚也是一些小炮，拿在手里十秒都不会炸的那种。等我们到了他家，来到储物室，看着一摞又一摞的鞭炮愣住了。

我放炮的胆子从那天后变大了。

尽管那天干哥把一卷点燃的鞭炮扔在了我脚下把我吓哭了。

那天我们放完了所有的鞭炮，出去买炮时，他们发现老板多给了两盒。

他们哈哈大笑捡到了便宜。

我没有说是我偷的。

当我喜欢上放炮后，我开始研究怎么放炮才好玩。

我把炮扔在了我家院子里装满水的盆子里。

几秒后炸出了好看的水花，盆子也裂了，我也被我爸妈轰出去玩了。

我和贺开始炸塑料瓶。

买来不同的炮，看谁买的炮能把瓶子炸得高，炸得碎。

玩腻了。

我和巩开始炸狗屎。

买来强力的炮，看谁跑得慢，我们都跑得很快。

也玩腻了。

我和英语班的朋友在一起放炮。

我不想玩。

他们说，我们炸点什么吧。

我低头在远处看到了一只死老鼠，说炸它吧。

他们不敢。

我歪歪头看着他们，它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们鼓起勇气和我一起，然后我把一个炮塞进老鼠的嘴里。

两三盒炮后，老鼠不剩一点。

我和贺被年龄比我们大的孩子欺负了。

贺把我叫到他家，我们讨论着如何报仇。

贺说，我准备一刀杀了他。

我说，你又打不过他。

贺说，你来吸引他的注意力，我从后面一刀捅进去。

我说，那你杀了人之后怎么办。

贺沉思，那我们就晚上杀了他，不让别人知道。

我说，我们可以 *** 进去，但是他们家门是锁的，我们怎么进去。

贺说，总会等到他出来的时候。

我问贺，那如果他爸妈一起出来呢，不如用我的毒药吧？

贺说，你那毒药颜色太鲜艳了。

小孩子的玩笑而已，自然不了了之了。

贺父是卖鱼竿的，我一直很想看钓鱼，就缠着我爸让我爸买鱼竿。

贺很开心，你爸买的话，一定可以买最好的。

我也很开心，因为这样可以帮助贺一家了。

可是我爸对钓鱼没兴趣。

贺的爸妈总因为钱吵架，贺很希望他们能停止吧。

后来吵架终于停止了。

因为贺的爸爸和舞厅认识的一个女人好上了。

贺因为风湿疼得满床打滚都没有哭，那天我看着他一边用最难听的话骂着他爸一边痛哭着，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我不会安慰人，从来都是爷爷奶奶安慰我。

三年级的我很喜欢看动画片。

缠着爸妈要了蜡笔小新的光盘，我在家看得津津有味。

我想模仿蜡笔小新，于是问我妈，妈我是从哪里来的呀。

我妈在和我姨买菜呢，听到这问题忽然一愣。

然后和我说，妈妈是女人，会有卵子，爸爸是男人，会有 *** 。爸爸妈妈结婚后，卵子和 *** 可以结合，就会产生受精卵......所以慢慢得就会形成你了。

我姨一脸震惊。

我妈淡然，这是正常的性教育。

我也一脸震惊，我只是装作九岁小孩卖个萌。

贺搬家了。

我很落寞，说我们是好兄弟，一定会再见的。

我失去了第一个最好的朋友。

我和巩的关系愈发好。

我有了第二个最好的朋友。

五年级了，我虽然很擅长偷东西了，但是我不会撒谎。

父母捉到了我玩游戏时，我就心虚得要命。

我想要的东西他们都会给，也没有什么其他需要我撒谎的地方。

我那时很喜欢看冒险小虎队。

开学后，我知道了有一个同学有，我便问他借。

他很洒脱就借给我了。

想想也是，卖好学生一个人情，抄作业起来也方便。

这时候一个女生冲过来，一把抢走了我手里的书，质问我说她先借到的。

这个女生长得好可爱，但是头大大的。

同学很尴尬。我们俩全然不顾他开始争吵。

然后女生把书丢给了我，说你看吧，我不要了。

我把书丢给了女生，说我也不要了。

她又丢给了我。

我说那我看了，谢谢。

豆豆瞪我一眼，转头就走。

我小学如愿以偿，因成绩优异，做了三年班长。

新的班级分配新的班长时，班主任和数学老师说，牛健，你来做班长吧。

我说我不要，我没有那个能力。

班主任他们敲定了班长后，问我那你做一个数学课代表？

我说我不要。

那你做一个语文课代表？

我不要。

英语课代表？

我不要。

小组长？

好的吧，我可以的。

数学老师对班主任大声嘀咕道，他影响自己学习，最后实在没法推脱了才当一个。

我羞得面红耳赤，心里想这么执着是因为我妈请你们吃了饭吗。

回到家，我妈说她昨天和我的老师们吃了饭，我们的数学老师是她以前同学，教得可好了。

每年我都有几个新同桌，所以从不在意所谓的同桌情。

但是我和今年的同桌成了当时很好的朋友。

他叫楠，是个水瓶座，和巩同样的名字。

我们课上一直在聊天，又坐在第三排的正中间，数学老师又大声嘀咕着可算把两个爱说话的调在一起了。

我羞得面红耳赤，沉默了三分钟。

我和楠吵过很严重的架。

他把我的书扔在了地上，我随手把他的书扔在讲台上，他冲上讲台，把书撕得粉碎，说老子不要了。

课间我去买了可以分享的雪糕，下节课，他和我拼着一本书看。

我和楠一度是双胞胎大小双心中的模范兄弟。

楠，小双，豆豆，我们总会玩起无聊的游戏，大多是谁先眨眼谁就输。

我和楠坚持的时间最长，下课期间教室里总是能看到两个男生面对面相视无言，无声落泪。有时也会响起kaonima我赢了的怒吼。

有天我们玩起看着对方的眼睛，看谁先笑的游戏。

我和小双对视，小双总会满脸通红得移开视线。我哈哈哈大笑你输了。

然后我和豆豆对视，对视很久后豆豆和他们说牛健的眼睛看起来好干净好单纯，我移开了视线，输了。

我不记得楠和她们的输赢了。

我只记得我和楠又把这游戏玩成了不眨眼游戏，相视无言，无声落泪。

四人组初步成立。

我和豆豆的关系越来越好。

有一天在校园内值日扫地的时候，一个阿姨大步向前。

豆豆叫住了她，阿姨。

阿姨转头，脸上堆满了客套的笑容，和豆豆聊起了天。

没两句后，阿姨问豆豆，你期中成绩怎么样呢。

豆豆粲然一笑，还可以吧，语文96，英语92，数学90。

阿姨说那不错，豆豆学习蛮好的嘛，我们家孩子就得向你学习。

豆豆抱以微笑，继续寒暄。

我想着自己向来满分的成绩，思索这成绩哪里好了。

豆豆结束寒暄后，跑来在我耳边说她数学只考了六十多。

我愣住了，然后想豆豆好厉害。

我也想学会撒谎时那么自然。

在天空蔚蓝的一个清晨，学校门口站了一只卖小鸡的大爷。小鸡超级可爱，一只五毛。我忍不住买了两只，装进书包里。

走进教室后，发现和我有同样想法并实施的人有三分之一的同学。

一节课下来，小鸡已经在唧唧叫了，上课的英语老师看破却也不说破。

可下节课是数学课，大家更害怕数学老师。

我们小鸡主人们聚在一起商量。

大家意见不一。多数担心自己被骂，甚至开始互相赠送，却苦于无人接手。

我说我去问问班主任吧。

他们说对，你去问问班主任吧。

小双担心我，说要不你别去问了。

豆豆说，没事的，牛健可以的。

班主任果然同意了，不就是几只小鸡吗，然后瞠目惊舌得看着我把三十多只小鸡放进她的包里，心里或许后悔着没有事先问清数量。

放学后，我们拿走了各自的小鸡，留下了一袋子的鸡粪给班主任留作纪念与教训。

我把小鸡带回了家，精心查询着如何喂养小鸡。

一天天看着小鸡长大，看到两只小鸡开始长出了鸡冠。

我开心极了，告诉豆豆我的小鸡长大了。

豆豆问，啥？

第二天，我在爷爷的庭院里找到了两只一半的鸡冠。

我伤心欲绝，想找猫打一架，但是我一定是打不过的，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想把鸡冠埋起来，但是想了想尸骨仅存半个鸡冠，埋起来也太可怜了，于是叫爷爷扔掉了。

我一边哭一边搜了下吃鸡冠有什么坏处。

然后知道了鸡冠有太多淋巴细胞，吃了不好。

可是什么是淋巴细胞啊。

我没有搜下去了，只知道了爷爷家的猫很注重饮食健康。

想起二年级时，我的胳膊长汗毛了。

爸爸妈妈知道是因为脚伤时打的那些激素的影响，只能安慰我，你看爸爸，爸爸也有汗毛。

我问爸爸什么时候长的。

爸爸不说话。

没有被安慰到。

身边的朋友都没有，我好自卑。

五年级的某天，我发现我的弟弟长了一根毛。

我在游戏里告诉了败家子和败家女。

他们哈哈大笑。

每进来一个新人，他们就打出一行字，三号的小弟弟长毛了，快来为他庆祝一下。

新人要么骂句有病啊退出房间，要么打出恭喜恭喜。

我满脸羞红。

也是在那天认识了吖儿。

我在游戏里也有了一个四人组，关系越来越亲近。

学校开运动会了。

我很期待，因为不用上课了。

大家也是期待着，早早便来了教室，时间一到便搬着自己的椅子冲到楼下，然后又如被贴了符的活泼僵尸一般排着长长的队一步步挪动着来到了操场上的树荫下。

我，楠，豆豆，小双抢了风水宝地第一排的位置。

豆豆看着我说你自己搭的衣服吗。

我说我妈给我搭的。

豆豆莞尔一笑，阿姨真会搭衣服，我很喜欢。

阳光透过树叶在豆豆的脸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她当时的笑容在我以后的岁月里留下了很深的烙印。

豆豆是真好看，雪白的皮肤，细细挺挺的鼻梁，很好看的双眼皮，又扎着一个很可爱的马尾。

我们为班里的同学加着油。

豆豆说累了，可以在我背上靠一会吗。

我说好啊。

然后豆豆靠在我背上。

小双靠在楠背上。

我们也不管其他同学的窃窃私语和后面站着的班主任。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有一种时间能一直停在这一刻就好了的想法。

十一年后，小双说什么鬼！靠在你背后的是我！豆豆靠着的是楠的背！

我沉思许久，发现是呢。

校长开会了。

我们又搬着椅子来到了操场上，这次没有树荫的正操场上。

燥热的空气透入我的皮肤里，整个人都变得燥热起来，而校长却在一直喋喋不休。

我问身后的小双，你说往校长嘴里塞一个鳄鱼会怎么样。

小双笑笑不说话，她一直都很腼腆。

我还是喜欢像豆豆那样活泼的女生。

小双在我背后用手写着字，我觉得好痒。

小双写下了我的名字，我猜了好多遍也没猜出来。

家长会了，我妈来了，一袭长裙，长发飘飘。

同学们偷偷和我说，你姐姐好好看。

我回家告诉了我妈，我妈笑得花枝乱颤。

我把楠和巩介绍认识了。

他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我和豆豆吵架了。

上课小纸条飞传，吵得不可开交。

吵到后来，已经不需要人来传纸条了。

我们直接扔到对方脚边，有时候会砸到新任数学老师的脚。

她也不管我们。

我不想再和她争吵，写了一句姐姐，我错了，不吵了好不好。

刚传出去，在地上捡到了豆豆的下张纸条，上面密密麻麻骂我的话。

我正要生气。

另外一张纸条飞到了我桌子上写着，我原谅你了。

回头一看，豆豆笑得无比灿烂，一脸得意。

又一天，豆豆和班里的一个胖男孩吵架了。

男生莫名其妙诅咒她，你喜欢的人和喜欢你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豆豆一瞬间就怒了，抬手就要打他。

我也一脸无语，你骂她就骂她，扯到 *** 什么。

第二天，豆豆说收了个小弟，然后我看到胖男孩殷勤得跑过来叫她姐，问她要零花钱。

我有一个新同桌了。

新同桌是个黑黑的女生。

有一天她在盯着新数学老师发呆，我问她怎么了。

她说你看我们数学老师的衣服上的两个花骨朵像不像数学老师的 *** 。

可惜被新数学老师听到了。

一个眼神瞪过来，课堂沉默许久。

她后来再没穿过那件衣服。

毕业了。

爷爷重病去了医院。

回来时，我看到大人们眼圈都红红的。

我问我妈怎么了。

我妈说你不要告诉爷爷，你爷爷得了丙肝和晚期肺癌。

我又一次震惊于我妈的直接和坦诚，但是没忍住哭了出来。

我并不知道饼干是什么，也不知道肺癌是什么，但是大人们的红眼圈和我妈那句不要告诉爷爷已经足够分量了。

我查了一下binggan和晚期肺癌，知道了我爷爷或许只能活一两年了。

然后又哭了出来。

我告诉败家子败家女和吖儿，我好难过呜呜呜。

他们言语间慌了，没有了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的样子。

人为什么活着，为什么会死。

我开始对死亡产生害怕，希望我身边的其他亲人能长命百岁，活得比我久。

我去郑州看望爷爷。

爷爷很乐观，说自己就快好了，不用特意跑来看他的。

他身边的病床上是一位高中生姐姐。

姐姐剃了光头，我已经不记得她的样子，只记得她同学来看望她时，她精心挑选假发问妈妈好不好看的开心样子。

她说好久没见到他们了。

在路上，妈妈大姑和身为护士的姐姐聊起这个女孩。

我妈问她还能结婚吗。

我姐姐说不能了，是淋巴癌。

淋巴？我想起那两只鸡冠。

我和爸爸去逛了书店，我买了两本哈利波特打发无聊，分别是第一部和当时最新的第六部。

我先看了第六部，倒是能看懂，只是对邓布利多的死毫无共情。

等我再看第一部的时候，才意识到我被自己剧透了个干净，对斯内普这一大反派更添反感。

看完结局后，回想起来时发现这样的观看顺序倒也挺好的。

可我还是讨厌剧透。

烈日当空的一天。

爸爸在楼顶用铲子拆毁着爷爷之前每天都在打理的小菜园。

大人们担心爷爷会越来越虚弱，而不服输的爷爷可能会在爬去楼顶的梯子时摔倒。

我理解大人们的担心，但依旧心疼。

心疼烈日下，光着膀子，挥汗如雨的爸爸。

心疼我再也吃不到爷爷种的向日葵，葡萄，黄瓜和各种其他蔬菜了。

心疼我爷爷回到家时得知这件事的落寞。

爷爷回家了。

还是一身清爽的干部穿搭。

利落的白色短发，干净整洁的衬衣西裤皮鞋，黑色的夹克外套，大方的银色手表。

阳光下充满精气神的笑容。

全是大病终愈的释然与轻松。

得知了菜园不在后，也只是落寞了一秒，回了句干脆利落的也好。

第一顿饭吃了捞面条。

我从不喜欢吃面条，但爷爷喜欢吃，以前总因为我不喜欢而改做米饭，今天是他回来，爸爸便做了爷爷喜欢吃的饭。

爷爷还是一如既往把碗里的肉夹给我。

妈妈给我了个眼色，我知道她不想我吃，因为丙肝会传染。

奶奶也对爷爷说，你现在有丙肝，不要给健夹肉了。

我把肉当着爷爷的面挑出来扔掉了。

我看不出爷爷的表情。

但是那一幕我一直自责到现在。

以至于我无法消化自责时对我妈发火，为什么你不查一下，为什么你不知道我爷爷的丙肝不会传染，为什么要我扔掉。

可是我后来知道扔掉的是我，本该查资料的也是我。

我不想上六年级了。

因为爷爷的寿命没多久了。

我不想他死的时候我还在上小学。

可我也好想和豆豆一起上六年级。

我去上了数学班和语文班。

数学结业测试满分。

语文班的老师是一个很厉害的退休女老师。

她很喜欢我。

思考时悟性很高。

我妈更担心我能否适应文言文。

她说不用担心，因为我读一遍就背下了。

但是我也很感谢她。

她的教法与众不同，从那时起，语文对我而言不再是文科了。

初中了，我依然成绩优异。

月考拿了年级第五。

爷爷应该可以很骄傲。

十一假期，我和豆豆在qq上聊天。

我们聊到互相喜欢的人。

聊了一会后，豆豆问我喜欢谁呀。

紧接着又问，我认识嘛，我和她熟嘛。

我想了想，说很熟呀。

豆豆问那是谁呀。

我问豆豆，你呢

我心跳很快，等待着豆豆的回复，心中抱着一丝幻想。

豆豆回我了，远在天边。

我对豆豆说，我喜欢你。

豆豆反而表现得比我还开心。

最后说我也喜欢你。

看到这句话时，我开心得跳起来了。

然后说我要把聊天记录删了，我妹妹要来了。

豆豆说快删快删。

我告诉了败家子，败家女和吖儿。

他们为我开心着，吖儿送我了一个泡泡皮肤。

豆豆说，我是你老婆了。

我说是啊，老婆。

妹妹和豆豆一个班。

豆豆给我送来了自己编织的手链。

送了一个米奇的项链给我，自己留着一个米妮的。

我不知道送豆豆什么礼物好，在饰品店挑了很久，最终什么也没送。

我搬家了。

我不写作业，因为不需要。

爸爸妈妈很忙。

于是我一个人经常坐在卧室想爷爷的事。

开始认真思考人为什么要活着。

我很孤单。

期间很大程度上给我慰藉的是豆豆和小双的电话。

我想和豆豆更多聊开心的事，但是我告诉了小双我爷爷得了肺癌。

后来，我知道豆豆的父母离婚了，豆豆也没有和我提起那些难过的事。

一天和小双的电话里，小双问起来说我喜欢谁。

我说喜欢你呀。

豆豆生气了。

QQ上发来信息质问我，你是不是和小双说你喜欢她了，昂？你知道不知道我看到她在我面前嘚瑟的样子有多难受，昂？

我说我随口说的。

豆豆不信。

第二天我班里的同学告诉我，牛健，豆豆要和你分手。

我说嗯，为什么呀。

同学说豆豆想测试下我的反应，然后甩给了我第二个测试。

有一张豆豆的大头贴和一张小双的大头贴。

我说给我考虑下吧，然后拿走了大头贴。

回家问我妈，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干闺女吗，你喜欢哪个。

我妈看了大头贴，说都很好看，她更喜欢豆豆。

我发QQ给豆豆，说我妈想认你做干闺女。

豆豆说，滚。

我说为什么呀。

豆豆没有理我。

我去睡了，起来后看到豆豆的留言，因为我要做你老婆，做了干妹妹后就没办法做你老婆了。

我发现我真的喜欢小双。

我和小双的电话里和小双说我喜欢你是开玩笑的。

我空间里多了几条留言，是小双留的，而我九年后才看到。

上面写着：哼，我说那些是骗你玩的，你还真信了哈哈哈。

十年后，小双说她根本没有留这些话，这些一定是豆豆留的，因为这个QQ就是豆豆帮她和姐姐注册的。

于是小双时隔十年，再度不爽起豆豆来。

我说你都可以把以前喜欢的人当作朋友，为什么我不可以。

小双被莫名呛了一句，有些委屈。

我和豆豆最后因为一些琐事吵得很凶得分开了。

豆豆放出狠话，要找人打我。

我拿出李从包头带回来的礼物。

我把那把匕首磨了两天，准备自保。

结果豆豆找来打我的人发QQ问我豆豆为什么要打我。

我说不知道。

后来我和豆豆提起我们的事，我们都不觉得那是恋爱，只是好感和小孩子的玩闹罢了。

我妈查到我和小双打电话最长四十四分钟的电话单。

打电话给小双，说现在是学习时间，不要分心。

小双胆战心惊，只能应允。

而我为未能阻止我妈充满羞愧，不敢面对小双甚至道歉。

期末考试，考了年级第三。

小双很努力，三年来唯一一次进第一考场。

小双让人传纸条给我。

我没有收到，那些死板好学生怎么敢传纸条呢。

后来小双告诉我上面写的是选她还是豆豆。

我惊讶于她当时比我想得要勇敢点。

而我却总在逃避所有事。

搬家后，我第一次去找了巩。

巩不可置信得和爸妈说，爸妈你们猜谁来了。

我们还是一如既往聊着天，玩着他屋子里的游戏机。

我们一起去找了楠。

他们开始玩地下城和CF了。

而我毫无天分，只是偶尔玩一下。

我进了泡泡堂。

他们都在线。

我问他们你们不玩其他游戏吗，幼不幼稚。

他们说游戏还有什么不幼稚的吗。

爷爷在家的时候总会叹气，而他以前不会这样的。

妈妈听到后会劝他不要叹气，因为我妈妈认为这是不吉利的。

我后来也亲身体会到像爷爷一般的叹气了。

爷爷身体撑不住了，已经没必要再住进省城的肿瘤医院了。

我在礼品店挑了半天礼物。

最后送给爷爷了一个风铃。

我想有风吹来的时候，它响起来的声音应该挺好听的。

我不知道爷爷是否知道风铃的寓意。

只是奶奶告诉我，爷爷躺在床上总时不时用手拨弄风铃，声音还怪好听的。

我来到医院看爷爷。

爷爷想让我们扶他站起来走走。

爸爸，奶奶和我搀扶着他，他握着床边的扶栏颤颤巍巍走了两步然后倏地摔倒在地。

我们将他扶起来躺在床上。

我看到爷爷的生殖器从 *** 边露了出来，于是皱着眉随手拉了拉 *** 边挡住。

我想我当时的脸上的表情会被爷爷视为嫌弃吧。

毫无预兆得，爷爷哭了。

放声大哭。

一边哭一边问，健啊，我到底是怎么了，我为什么成这样了，我怎么了。

爷爷奶奶总喜欢叫我健，其他人都叫我牛健。

我想对爷爷说实话。

但是看到爷爷哭着的脸，我第一次看到他那样，我开始慌了，收回了在嘴边的话。

他从来都是老当益壮，雷厉风行的爷爷，我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像个孩子一样脆弱。

最后一次见到爷爷，他已经不会说话了。

他最后指着病床对面的日历，但是发不出声音。

我不理解爷爷的意思。

我妈把我拉到病床前，说你爷爷是想你好好学习，让我答应爷爷。

我察觉到内心深处对母亲的劝学产生了嫌恶。

我知道爷爷不是那个意思，为什么要强加给他。

我更想相信爷爷只是想知道自己大概的死亡日期。

爷爷又撑了几天。

那天我在小姨家睡着了，我莫名感觉今天爷爷就会死.

我睡得很香，表妹的磨牙也不影响我的入睡。

我在半夜被叫醒，我妈让我赶紧走。

我没有问我妈去哪里。

爷爷死了呢。

我们来到一辆不知道哪里来的昌河汽车旁，车门是打开的，里面满满坐着家里的大人们。

我没有着急，在车门前慢慢悠悠看着他们的哭红的双眼。

爸吼我了一声让我赶紧上车，已然失去平时的温柔。

于是我上了车。

爷爷已经被送回了家。

他静静躺在水晶棺里，面容意外得平静。

我静静看着他的脸和身体，想他会不会再动一下手指。

这也是我城堡第三层的全部。

偌大的漆黑空间里，只有一尊爷爷的棺材。

爷爷死于2007年8月10号，阴历6月28日。

葬礼上，女人们哭得撕心裂肺。门口迎客的我爷的长子，一向稳重又位高权重的大伯也满含热泪，泣不成声。我看着我爸哭红的双眼，一时也觉得心疼，我爸他没有爸了。

来了很多我不认识的人，他们到来后几乎一个踉跄冲向我爷的棺材，开始下跪磕头然后放声大哭。

似乎里面有两个人也是我爷的女儿，只是我从未见过。

一些人像五年级的数学老师一般大声嘀咕着，大意是我爷平时最亲的就是我了，我怎么都不哭。

我看着周围的一切，好像感觉不到真实感。

可我端详着镜子里的我，心里想着我身披孝衣，头戴孝帽的样子还挺好看的呢，好想给豆豆看一下。

然后摇了摇头，我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想起豆豆，我应该哭的。

我想为自己营造悲伤的感觉，但我回想不起来，也懒得回想。

我带四姐和我妹爬上房顶废弃的小花园，那里没有一点生机了。

我在一个土堆里找到了一朵小黄花，摘了下来，戴在了我姐的头上，笑着说姐，你这样很好看呢。

晚上所有人在一起吃了大锅饭。

像胡辣汤，又像大锅炖，配上白馒头。

我从来不喜欢这些食物的，但是我吃了四个馒头两碗汤后还是好饿。

第二天一整天也是这样的饭。

我在饭里发现了虫子，爸妈一直教我这样的饭是不能吃的，而我只是挑出那个虫子，然后继续狼吞虎咽。

因为真的很好吃。

晚上，我因为吃得太多，哗啦啦吐了一地。

妈心疼得看着我，然后说少吃点，你本来胃就不好。

可我吐完之后，还是好饿，于是又要了一碗汤和一个馒头。

七天很快就过去了，我感觉不到一丝悲伤。

终于爷爷的棺材被抬出了家搬上了车后，我看到身边围绕的很多邻居，还在想我应该摆一个悲伤的表情吗。

巩告诉我他妈说我了，为什么我看起来一点也不难过。

爷爷被送到了火葬场。

告别仪式上，我看到棺材里的他被化了妆，脸蛋和嘴唇红扑扑的，我想这一点也不像他。

靠近尸体时，我闻到了一股酸臭味，想着，辛苦你了。

另外一个干哥来了，眼眶一样红着。

干哥和我说着一些话，我心里不屑，一眼看穿他在故意装出一副样子。

可干哥说到我以后没有爷爷时，我忽然就哭了。

对啊，他马上要被火化了。

大人们打开骨灰盒，小辈六人只有我和家里最大的姐姐看到了爷爷的骨灰。

和我想的不一样，里面还有很完整很大块的骨头。

我感觉那不是爷爷的骨灰。

不能在爷爷家吃饭了。

我中午要去姨姨家吃饭了。

姨夫做了很好吃的老北京拌面。

期间姨姨转述妈妈的话，告诉我爷爷最大的愿望是等我上大学后给我送盘缠。

我忽然就忍不住哭了。

我想起来了。

爷爷一直想要一个孙子。

等一个是孙女，等一个是外孙女。

终于第五个孩子我出生了，爷爷就格外疼我，天天把我带出去炫耀。

我有太多站在爷爷掌心的照片，爷爷笑得超级灿烂。

在我有记忆来，爸爸妈妈很忙。

爸爸要去乡镇里工作，早出晚归。

妈妈自己本就是二十二岁的孩子，当她有机会去郑大上学而犹豫不决时，我爷爷告诉她什么时候读书都是有用的，你去，牛健交给他没事的。

爸爸年轻，经常喝酒应酬。酒气熏天的他回家时，妈妈他们总会吵架，有时还会大打出手。

爱哭鬼的我就会跑去隔壁院子的爷爷家。

爷爷总是一边教训爸爸，一边安抚妈妈，也会教育妈妈，而我就等着爷爷回来，然后在爷爷奶奶的床上睡着。

从小开始，我每天中午最常的习惯就是喊爷爷从楼顶下来吃饭，晚上会跑去喊爷爷去牌场回来，爷爷总是立马应允。

爷爷奶奶总是蹬着三轮车送我上下幼儿园，上下兴趣班，上下小学四年级。放学前很久，当我朝窗外看去时，都能看到爷爷的三轮车停在那里，而爷爷站在三轮车旁，很安心。

寒冬侵袭时、风雨交加时，我在防风罩里很温暖，而爷爷的手冻得冰凉、衣服淋得湿透。

一块块总夹给我的肉。

一次次眼神里不由自主洋溢着的自豪和怜爱。

我好像从小生活在他给我的安全感里。

100

我去奶奶的新家看了那个风铃。

我轻轻拨弄它，声音是很好听呢。

101

因为搬家，楠和巩更经常一起玩，而渐渐疏远了我。

我感觉很孤独，感觉因为距离慢慢被朋友疏远了。

102

但我喜欢一个人待在家里，懒得去找他们，也懒得应新朋友的邀约。

我戴起了那条米奇项链，在学校偶遇了低一届的豆豆，豆豆带着她的米妮项链，我们又在一起了。

我每天过得很开心，在教室里嘻嘻哈哈。

103

初三了。

爸爸每天都凌晨四点多起床做饭，好辛苦。

我记忆力有时候会变得很差了，文言文要很多遍才背得下来。

104

我认识了两个未来的好朋友。

一个是谢，一个是李。

我不玩泡泡堂了，我们开始一起玩水浒Q传。

李是大神，1500人民币的神兽被徒弟骗了，第一次感受人间冷暖。

谢想要个负极弟弟，我和李说太贵了，不划算。

过了一个月，负极弟弟降价到白菜价，我们都买了。

谢说你们不是不让我买吗。

我们说对的，不要买。

没多久游戏倒闭了。

105

干哥也玩这个游戏。

有一天晚上在网吧里被娘娘伯伯揪了出来。

伯伯也不抽出皮带，而是和娘娘一起看着 *** 哥玩游戏。

不许睡。

再困也不许睡。

干哥不玩这个游戏了。

106

我不吃别人夹给我的东西，不喝别人喝过的水，不吃有头发和虫子的饭。

有一天，我和谢李在吃馄饨。

我看到馄饨里有根头发，叫来了店主。

店主换来了一碗新馄饨。

谢说有什么呀，要不是你不吃人嘴半，我和你换。

我莫名感觉被戳到了什么，打了谢。

一米八的谢委屈哭了。

谢高一的时候寄给我了一封信，有四页纸，印象最深刻的是谢希望我能锻炼下自己的情商。

107

我开始反叛我父母，不断和他们争取自由，不断吵架。

我不想过被管束的生活，我不想再被寄托要学习好的希望。

108

我毕业了，考上了省重点。

离开了这座城市。

109

暑假里，我和陈聊天。

陈说每次在去教室的路上看到我，我都低着头，不像我了。

我说那时候我爷爷去世了，现在好了。

无聊发给陈一个链接，链接上让陈填写第一、二、三喜欢的人的名字。

陈填写了三个名字，其中有我。

我对陈说，我也喜欢你，然后放下了手机。

再回来时，已经是陈的信息轰炸。

不对哦，是这样的。

陈发来一个链接，我一眼看穿了这个把戏，于是只填了陈的名字回过去。

装作含羞，惊讶和生气，然后去吃了饭。

饭是卤面配紫菜汤。

回来后看到陈在道歉，说也喜欢我。

110

我醒了，爸妈吵醒我了，我穿好衣服出去了。

我捡起地上的手机，看了下时间，快十点了。

我走在院子外的路上，划着墙上的石子，走到了大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这里听不到里面的争吵呢。

然后转身开门。

隔壁的邻居大娘冲我打了个招呼，牛健你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我回应了下，是呀大娘，你怎么还不休息呢。

大娘回了什么我根本没在意。

我径直走向贺家，把他叫了出来。

我们在路边卖菜的台子上坐着，楼顶是漆黑的棚子，看不到月亮和星星。

贺说他最近有学，入冬后天会变得更黑一点。

我说上面的灯泡是我前几天和巩用弹弓打下来的。

贺说rinenniang

我说我们去南头的小学玩吧。

我们躺在乒乓球台上，看着天空中繁星闪烁，贺说自己的梦想是做医生。

我说我没有梦想。

贺问我不是七点半就要睡了吗。

我说我今天没睡着，爸妈吵架了。

贺说他爸妈也经常吵架，没事的，过一晚上就好了。

我扭头看着贺，他右眼角的伤在月光下有点亮晶晶的，我心血来潮问他，我们是朋友吗。

他愣了愣，说我们是兄弟啊，对不起我先踢了你的伤脚。

我笑着说没事。

111

败家子说他叫明。

败家女说她叫曾玥。

我们只玩坦克07.

吖儿笑着，你怎么吃到坦克后这么疯啊，要不然就叫你疯子吧。

112

明教我怎么复制名字，告诉我是Ctrl+C.

三分钟后，明说你怎么这么笨。

吖儿结束了对局，进了房间，明跟她吐槽我。

吖儿说，疯子，你按Ctrl+V，那个是粘贴。

113

脖子上的项链带着很难受，我取了下来放在了我爸妈卧室的洗手台旁。

114

一段时间后，我再去看的时候，果然已经生锈了。

我面无表情看了一会米奇的锈脸，把它扔进了楼下的垃圾桶里。

天已经黑透了，我向前走着，发现远处有一个秋千。

115

我有了一只松狮。

名字叫豆豆。

116

松狮豆豆被送给了我妈的同事。

几年后听说被毒死了。

117

看到和陈的聊天记录里，陈说想帮我整理QQ空间。

我发给了陈密码。

陈把我的空间里转发的爱情日志都删完了，说太幼稚了。

我表示了赞同。

118

陈说可以来找我玩，干嘛要谈成网恋。

可是外面好热，家里有空调。

在云台山上，我因为回她qq，从阶梯上摔下来了，从此我父母不想给我买可以上网聊QQ的手机。

119

军训时，陈会打来电话问我还好吗，我和她说了很多，她耐心听着。

120

我很快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删掉了陈的联系方式。

121

过了一段时间，我打开泡泡堂，看到了很久前的留言，是他们的。

认识了六年后，我有了他们的qq号。

122

我手机丢了，但我有了新手机，可以聊天了。

123

我和败家子败家女见面了，我们四个人。

吖儿看起来好温柔，说话也柔柔弱弱的。

曾玥说疯子你看起来你好乖呀。

败家子问我你要不要尝一口啤酒。

我说好啊。

败家女拍了一下败家子，他还未成年呢。

败家子说，他都十六了，想我十岁就喝酒了。

败家女呸了一声，他和你不一样，他还要考重点呢。

吖儿问我，你是不是明年就毕业了。

我说是呀。

那到时候来找我们玩。

124

吖儿时不时和我讲着她的小心思小烦恼，吖儿想事情会想很深，深到很多时候我难以理解。

我也和吖儿讲着我做的那些不好的事情，然后删掉记录。

吖儿一副姐姐的样子教育着我，不要对朋友那样子，要真诚对朋友。

125

我把吖儿的短信，留言和联系方式都删了。

我把败家子和败家女的也删了。

126

怎么考成这。

127

好奇 *** 是什么感觉。

没想象中好玩。

这个女生也好无聊，还在问是要分手吗？

我有点无语，这也叫在一起吗？

128

小爽站在落地窗前，从四十一楼向下看去，看起来在发着呆。

我皱着眉看着她，心想要不要把她拉回来。

她忽然问，我们算情侣？ *** ？ *** ？

我听到后笑得很开心，问她想什么呢，我们都不算呢~

她说她早就该知道了，我早就告诉过她的。

我问她该回家了吧，不是还有宵禁嘛？

小爽愣了一下，然后收拾了一下自己。

我担心她会再来找我，于是把房间密码给改了。

129

我在地上翻翻找找，掏出了那包银色的金陵十二钗，抽出一根烟点燃。

W说，也给我一根。

我递给了她，又点燃一根。

W拍拍床，让我坐回来。

我和W面对面坐着。

W闭上眼睛，深深得吸进去一口，然后慢慢吐出来。

你抽烟好好看啊。

她愣了一下，忽然笑了，那当然。

我们好像认识了好久一样聊着天。

她碎碎念讲起和爸妈的矛盾，碎碎念讲起自己不是学习的料，碎碎念讲起自己不喜欢东北，碎碎念讲起自己喜欢旅游。

然后W仿佛想起来什么，小羽，借我点钱。

啊，你看起来不像东北的啊。

不要岔开话题。

130

爸妈开车带我来到了南京，一番询问，我们找到了学校，找到了宿舍。

宿舍里的每个床位上都贴着一张纸片，上面是自我介绍和一些愿景。

我想这个男生好幼稚。

正想着，看到了一个胖胖的男生，看来是我的室友了。

我们一起等到了晚上，发现我们没有其他室友了。

131

我在隔壁宿舍玩，有人敲门了。

我去打开门，结果来了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是剧团的学姐学长来招生了。

我热情回应了他们。

结束后我从阳台跑回自己的宿舍，穿上了外套，把拉链一直拉到脖子，躺在了床上。

传来了敲门声。

室友在打游戏，骂骂咧咧得开了门，然后瞬间语气变得温柔，学长学姐好。

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我从床上抬头冷淡得看着他们。

他们一脸惊讶，指向隔壁，啊啊，我刚才在隔壁,,,

我淡然得问道，你说我弟弟吗?

后来，学姐和学长一定要我参加他们社团，我拒绝了。

132

又来了一对学姐学长来扫楼。

在面试上，学长问我为什么想加入文联。

没有半分犹豫的，我说道，因为木姐太好看了。

学长哈哈大笑，说她有男朋友的。

我哈哈大笑，我只是欣赏美，在哪个社团待不是待。

学长点点头，赞赏我的诚实。

我和学长关系很好，每次见面都会打招呼。

嗨，儿子。

133

文联一起聚餐，真心话大冒险输了，我要给木姐撒娇。

我说我不会撒娇啊，最后无奈拉着木姐的衣服叫着，妈，我想吃糖。

大家一脸无语。

我说完一脸无语。

这是我印象里很小的时候对我妈撒娇的样子。

但是好尴尬。

而我后来很习惯给小双撒娇。

134

小双在我撒娇后总会捧着我的脸说好可爱。

我对小双说，我不想吃药，会变胖，而且我现在眼皮朝下看能看到自己脸上的肉，好难过。

小双说，你胖起来也很可爱呀。

几年后，我最后一次见了小双，小双说你现在一点也不可爱了。

135

我成年的生日是在2012年12月21，和世界末日同一天。

社团的大家说要和外联部一起给我过生日和庆祝末日。

走的时候，室友问我晚上要去哪里，我懒得回应他，随口撒了个谎。

晚上，看到室友端着蛋糕出来了，我一脸尴尬。

大家起哄，认为我应该会感动得拥抱我的室友。

我更加尴尬，拥抱了室友，满足了他们给我惊喜的心意。

我第一次喝酒，很意外发现自己酒量不错。

木姐回忆说，你那天喝醉了。

在KTV收到了三个礼物，一个是据说组装后可以悬浮旋转的陀螺，之所以用据说是因为当场一个零件被我们酒后拼坏了，第二个礼物是一个星空仪，第二天被我拼坏了，第三个礼物是一张写了每个人祝福的明信片，我一直收藏着。

敬姐偷偷和我说，不要告诉外联部的那个男生，因为他今天也生日，但是他们部门不知道没有给他准备礼物，他看到会难受的。

我看着桌子上的三个礼物，再回头看看那个男生假装不难过的脸，问敬姐他应该已经看到了吧？

玩得很开心，世界末日也没有来。

136

还要请三组朋友吃饭，过生日要花好多钱啊。

137

另外一个社团里，我要扮演白雪公主，学姐们觉得反串很有趣。

我发了脾气，我不要，为什么非要我表演节目。

我不要表演。

最后，我还是表演了，扮演魔镜。

138

也因此认识了一个朋友，土土。

土土说，射手座和射手座是会互相吸引的。

我们于是总一起出去玩。

我当时有诸多外号，但是她非要叫我妞儿。

我多次反抗无效，最终妥协了。

139

土土胸很大，拉着我跑去过马路时，右臂总会有沉甸甸的压迫感。

于是我会很害羞。

土土又是四川妹子，比我要洒脱，有天在莫愁湖的湖边和我讲起了她室友的性经历。

我羞得满脸通红。

我们学校男生很少，土土成了我当时关系最好的异性朋友。

140

我后来认识了另外一个关系最好的异性朋友木木。

欢迎新生的仪式上，新生在台下起哄喊着萌学长，我在讲台上害羞得说不出来话。

结束后，文静的木木和我发QQ吐槽我。

聊了一会，木木甩出了一个黄色谜语。

在土土一年的 *** 下，我秒回了木木答案。

木木哈哈大笑，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我们是一样的人。

141

我和一个朋友一起吃了半年的冒菜。

每次下课都会和他直奔餐厅三楼。

有天他开始了无时无刻地域黑模式。

于是我删掉了他的微信。

142

我和静后来在一起了。

暑假里，我在学车间隙和静随意聊着天。

有一天静忽然表白了，我告诉她我不网恋，然后拒绝了。

在一个高中聚会的晚上，我回来时走错了路，一个人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我走着走着忽然很怕黑。

然后我给静打了电话，静陪着我。

我在那天后，想要不要和静在一起。

静发来了我拒绝她后，她在备忘录上写的那些日记，我很感动。

得知我和静在一起的木木很惊讶，因为她觉得我应该不会喜欢静那样的女生。

木姐很惊讶，因为我这么快从学姐的阴影中恢复了吗。

143

我和学姐已经几个月不联系了。

最后的对话停在了学姐说有个男生在追她，我回了你随便吧，看你自己的心意。

144

我不知道自己喜欢不喜欢学姐。

我只是后悔自己矫正了牙，我的牙又不歪，虎牙也消失了。

后悔的那天，忽然在楼梯的转角看到了她，短发，白白的，小小的，眼睛好亮，好可爱，好像动漫里的角色。

我和她对视了几秒，然后我上了楼梯去找了医生。

我心血来潮和医生提起我在楼梯看到了一个很可爱的女生下楼。

医生说，不会是谁谁吧，她和你一个学校，是你学姐。

我欣喜若狂，问医生要了她的联系方式。

145

骚扰了学姐一周后约了学姐出来玩。

学姐的班长加我了解情况。

她说我很有希望，因为学姐那天回来后和她们说今天在医院遇到了一个很清秀的男生，说如果是我们学校的就好了。

我听到很开心。

我叫上了两个女生朋友，说一起放风筝，想了想再叫个男生好了，免得学姐以为我身边都是女生朋友。

然后问学姐说要不要一起，学姐可以带室友一起。

学姐答应了，他们放着风筝，我带着学姐划着船。

然后我们被困在了水草中。

146

一周后，我和学姐一起看了北京遇上西雅图。

我很紧张得问她，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她点点头。

手超级小，又软软的，我紧张得脸都红了，然后抓紧了她的手，不想松开。

147

在夫子庙学姐和朋友们侃侃而谈壁画上人物的历史。

我在旁边暗自感叹，你不也是竞赛班的吗，怎么历史这么好。

出来时，我感觉右兜动了一下，瞬间扭头看到了一个中年妇女手上拿着我的钱包。

我笑了笑说给我吧，中年妇女乖乖递给了我。

学姐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事，碰到坏人了。然后抓紧了学姐的手。

148

我忽然感觉自己好像不喜欢她。

然后开始冷淡了。

149

在我们最后一段对话后，木姐很谨慎小心得问我，说你和学姐怎么样？

我说不联系了啊。

木姐说，啊，我今天看到她和一个男生牵手逛街，我还以为。

我说没事。

但是忽然想抽烟了。

一个月后，又不想抽了，于是再也没抽过了。

150

我也不知道我喜不喜欢静。

第一次谈恋爱感觉压力好大，配不上静的喜欢，于是百度学习着谈恋爱的经验。

151

国庆节和静去了杭州。

静准备了一瓶自制防狼喷雾，后来送给了我作为礼物。

晚上我教静怎么写策划书，静说你认真起来好好看。

我把静扒光了，但是最后没有 *** ，因为静说疼。

152

木木问我去国庆的钱是谁出的。

我说我啊。

木木说静怎么可以这样，这么自然得花你的钱，她觉得这样不好。

静看到了聊天记录，闹着要我把木木删了，静要把钱给我，我怎么可以让别的女生在背后这样说她，还有我身边为什么那么多异性朋友。

我想反驳因为我们学校的男女比例就是这样啊，但是我更自责，于是断掉了和木木的联系。断掉了和土土的联系。

后来也慢慢断了其他女生朋友的联系。

我想我是在避嫌了。

153

生日的那天，静给我了，没有出血没有疼。

我当时很在意，在以后的一段时间查了许久的关于此的证据，并说服了自己相信。

几年后静告诉了我实话。

154

不知道的那几年里，我和静疯狂 *** 。

在各种地方。

我也一直逃课出去玩。考试什么的，一个晚上的复习足够了。

我也开始变穷了。

我做了好多种 *** 。

传菜员，服务员，发传单，家教，早教中心。

我爸会每月偷偷给我和生活费相等金额的零花钱，直到我妈发现收走了他的银行卡。

静会点上一份单人份的小炒肉，然后要两碗米饭。

一个学期后，我因为吃不饱饭瘦了十九斤。

155

静去学车了，要我陪她一起。

我说好啊。

静在学车的时候，让我去场地边的椅子上等她，于是静带我走到学姐的旁边坐下。

我和学姐聊了会近况，静休息时过来问我她是谁呀。

我说凌。

静脸色瞬间变得很好看，拉我快步离开，嘴里碎碎念着，怎么她就是你那个学姐，我怎么还特意把你丢给她，以后不要带你来了！

156

陈发来好友邀请。

静问我这是谁呀。

我说了和陈的经历，静说那没关系，你加吧，我挺好奇的。

没聊几句，陈聊起初恋，我说我不知道我初恋是谁。

静说，你问她你问她。

我问了后，陈说那还用说，当然是你啊。

静脸色瞬间又变得很好看，嘴里碎碎念着，我怎么这么傻，让你问她这种问题，再聊下去要出事。

157

我问静，你和前男友还联系吗。

她说不联系了，只有大一那会和他联系了会。

我有点可是我大一的那个暑假里问过你，你说没有联系过。

后来我在干哥的爸妈那里学到了一个俗语，贼不打三年自招。

这句俗语帮我拆穿了静数不清的谎话。

158

木木也去学车了。

静和木木关系莫名变得好起来。

所以我也可以和木木继续做朋友了。

有天木木跑过来找我们时，静忽然拍我一下，嫉妒说看不出来啊，木木竟然有乳摇。

159

寒假里，木木和当兵的男朋友终于可以聚在一起了。

木木和我发信息说，让我帮她想想主意，她在考虑要不要把第一次给男朋友。

我很震惊，但是和她说了我的看法，我觉得可以。

木木问我静第一次会不会很疼。

我说她不疼。

160

寒假快结束了，我去找了静，长途跋涉火车转大巴来到一个小县城里。

木木问我在干嘛呢。

我说在云雨呢。

木木哒哒发来自己的第一次感受，说昨天他们 *** 了，为了仪式感让男朋友没有带套套，她吃了避孕药，是可以忍受的疼，只流了一点血，在纸上，擦的时候才看到。

我很震惊，你和我说这么详细干嘛。

静更震惊，她和你说这么详细干嘛，但是静已经不介意木木了。

161

木木和男朋友闹矛盾了。

我和静也闹矛盾了。

木木找我出来喝酒，我摸摸兜里的一块五只够买三包纸巾给木木哭。

木木看到我手里的一块五，要哭的脸忽然笑了起来，然后付了啤酒钱。

我们坐在亭子前的长椅上聊天。

木木说想和男朋友分手，木木的男朋友在安徽当兵，这样的生活太累了。

木木很快哭光了三包纸，我说没有纸了，你不许哭了。

木木说我有，然后从兜里又掏出了两包纸。

木木问我看着亭子发呆什么呢，我说我和静前天还在亭子的柱子后 *** 呢。

木木笑了，说我告诉你个秘密，我男朋友..早泄..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说适应下就好了。

木木说，他说是自己撸太多了，所以在禁欲了。

162

静在床上有时候挺变态的，比如喜欢我咬她，越狠越好。

有一天，静说，好想看你和其他女生 *** 啊。

我一阵无语。

静说，我知道听起来很变态，我可以躲在衣柜里，或者床底下。

静不止一次提起来过，有一次说要不木木吧。

我义正严词拒绝了，不要，我不要和其他人，而且我和木木是朋友。

163

放假回来了，木木说给我带了点特产。

我挺开心的去拿了。

然后看着一个超大号的袋子愣在原地。

我把二十来斤的云南特产和各种零食扛回了寝室。

但是静又吃醋了。

这一袋零食成了我对木木最后的印象。

164

静写过几封好长的信。

写过一百天的日记。

写过好多张明信片。

因为我喜欢手写的文字，我会扔掉所有礼物，最后只留下这些文字。

今年我烧掉了所有这些信。

165

看到信会想起来好多事。

静大多时候很温柔乖巧。

想到我们在西湖边散步，在灵隐寺拜佛，在河坊街闲逛，想到芒果干成了她哄我开心时最有用的礼物。

想到我们在黄山爬山，在山顶的帐篷里 *** ，醒来时阴雨绵绵并未看到日出却也很开心。

想到我们在西塘的河边住着，被静亲醒，看着她一脸坏笑又钻进被窝里。

想到我们在外滩的街边看着黄浦江发呆，想到怕黑的我被她拽进欢乐谷的鬼屋，然后我面无表情得看着她闭紧眼睛不敢前进的可怜样子。

想到我们在兵马俑门口被好心人告诉这里是一俑，好心人收了五十块钱带我们去看了二三俑。我们出去总会被骗。

想到我们在龙门石窟暴晒后，回到山上打着水仗重回清凉。

想到我们在她的家乡一起晃哒，她叽叽喳喳和我讲着这是她的小学，那是她小时最喜欢吃的炸串店。

想到我们在我的家乡逛着商场，我妈每件衣服都想让她试试。

想到我们租了一个月的房子，挑了好久墙纸，和老板讲价半天，然后开开心心回家精心装饰着那个破破的小屋。

想到我们每天都要买好多水果，吃不完看起来也很开心。

想到我们在学校附近的小吃街尝过一个个以前爸妈不允许我吃的乱七八糟的小吃。

想到她第一次收到我的手工礼物时，在寝室门口感动到又哭又笑。

想到我穿上海豚玩偶服藏在她宿舍给她惊喜时，她冲过来抱住我，哭了半天后问我热吗。

想到我在寝室楼下卑微得求着她和好的样子。

166

我看到自己和静并排坐在女寝楼下。我右臂被她紧紧拽着，我不知道说什么。两个人长久无言。

静忽然用力得把自己的右腕朝地上砸去，但是手腕上的镯子完好无损。

我暗暗惊叹这个镯子的坚硬。上次看到这个镯子时还是粉色，现在已经是紫色了。

我还是好困，我想睡觉，于是我站起来想走。

但是静拉着我一把把我拽下来，我摔在地上，有点生气，一把甩开她，然后朝后走去。

静跑过来继续拽着我，我瞬间暴怒，让她滚蛋。但是无论我怎么挣脱，她都死拽着不放。

我心里嘲讽了一番，这不就是你当时缠着她的样子吗，真可怜。

我走到河边，想干脆跳下去得了。

静拽住我说不要。

然后僵持了一会，静说我跟你一起，我们一起跳。

我忽然很绝望。

167

我和静说我们出去住吧。

168

我好奇问静，你觉得自己撒谎很厉害吗？

静说没有。

我看着静，可是你撒谎很厉害的~有时候我都会想你是不是要先骗过自己才能那么委屈那么生气，后来发现你没有骗得了自己，更感叹你的厉害了。

我和静分开了。

169

静要在南京的乡村里做代课老师的 *** ，和两个男生日夜生活在一起，睡在不同的屋子里的桌子上。

我有些介意，希望她不要做这份 *** 。

但是她坚持，因为她很向往支教那样大家一起生活一起教课的生活。

我想起去年支教时我因她而退出的这件事，心里嘲讽了下自己。

170

我打电话问乔乔，我们可以在一起吗。

乔乔犹豫了一下，我说知道了，然后把电话挂断了。

乔乔赶紧回过来说我没说不可以啊。

171

我去最后见了静，静似乎觉得我们和好了。

我送静回去时，我停了一下，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很难过。

静问我怎么了，我意识到自己发呆在了原地，快步追上静，牵着她的手。

路上静收到了组织者某校研究生李某的短信，让静搬东西走人，因为没有事先和她打招呼就被我带走了。

李某不在，只有她大三的弟弟鸟在。

我问鸟，你姐呢。

鸟没抬正眼一下，说不在。

我没有生气，说让你姐过来。

鸟没抬正眼一下，说滚吧。

172

壮实的鸟愣在原地。

我好奇得看着鸟的头。为什么没有流血呢。

我在心里计着数，才看到一股血从他头顶慢动作一样顺着他的左脸颊滑下。

我很生气，你想死在这吗？

他大吼着，拦住他拦住他。

静和学长一起抱住我。

我挣脱后，看着鸟沿着桌边朝左朝右侧身，似乎在找逃跑路线，于是径直走了过去。

静从后面抱住我，哭着说求求我不要了。

我回过神来，回头看了一下静，也看向身边那个学长，鸟趁机跑了。

173

学长让我们赶紧走，什么都别管。

我和 *** 在马自达上离开。

静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

我和静说，她知道我们的名字，你的手机号，学校地址，她会去学校闹的，我们解决下吧。

我们看到了李某，她本来就大的鼻孔瞪得更大。

鸟站在她身后怒目瞪着我，我没搭理他们。

警察恶 *** 问你是牛健吗？

我说是。

174

警察没想到我看起来乖乖巧巧的，说话彬彬有礼。

态度逐渐放缓。

谈话间，一个男人闯过来，怒目圆瞪，上来就要推我，是你弄伤了我弟弟？

我有点疑惑，闪过去了他的推搡，是我，你是谁？

他怒目圆瞪，我是李某的男朋友。

警察继续问我话，留着他怒目圆瞪着。

李某男朋友听着听着，态度放缓，好像自己这边也有不占理的地方。

李某把他拉出去。他回来后，继续怒目圆瞪。

我问他，是不是她让你往东，你不敢往西？

他继续怒目圆瞪。

我觉得有些好笑。

175

我不愿意赔钱。

因为除去医疗费，误工费还有一大笔精神损失费。

李某对警察说，你不知道我弟弟那天哭得多让人心疼。

鸟趁机也站在姐姐身后对我说，你不是要弄死我吗？

176

警察对我说大丈夫要能伸能屈。

我不要。

我住进了附近的宾馆。

177

我看到乔乔的留言里一直在问我怎么不理她。

想起高中时代和乔乔联系的那些日子。

我随手删掉了她，我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178

静买了验孕棒。

然后呆坐在马桶上，抬头仿佛失神了一般看着我，两条杠是？

我愣住了。

179

爸妈连夜开车来赔了钱。

我装作没事一样，带着他们在附近逛街。

我们吃了鸡爪煲。

爸妈还是很温柔。

180

静要回家一段时间。

静走后，我妈在车里，面无表情说了一句和静分手吧。

我不同意。

她开始吼我，我一样吼回去。

我和妈因为她吵过无数次。

我妈现在不再干涉我的感情，很大程度是因为这些无力感吧。

我忽然冷静，和我妈说，她怀孕了。

我妈不再说话。

181

我想要不结婚好了，我可以承担起责任。

静不要，因为自己还有两年的大学生活。

182

我在手术室门口等静。

静从里面出来了，嘴唇惨白。

我跑过去扶着她，胳膊贴在一起时我感觉到了她的全身无力。

静说，她醒来的时候看到手术床上都是血，她很害怕，也很疑惑，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可以流。

我心疼得抱住了她，闭上眼睛想象那个场景。

我拒绝了去苏州的实习，留下了朋友一个人在那里实习。

我和静和好了。

我和静很快又不断吵架。

我不相信她任何一句话了。

她也不知道我已经开始撒各种谎。

静有一天看到了一篇文章，说她没准也是在学校游泳的时候怀孕的。

我思考了很久一个人会在如何的考虑下说出这句话。

实习了。

我变得忙碌起来。

我有三个师父，统称为师父。

在面试时，师父总打断我。

我以为是压力面试，但回想起来那些回复的确只用听一半就够了。

师父问我，你认为你有什么优势。

我自然准备了这种问题的答案。

但紧接着，师父说不要说勤奋啊什么这些，谁都在说这些，谁都可以努力，谁都可以勤奋。

我说，我聪明。

师父哈哈一笑，说他认为最重要的是思路，因为没有思路怎样都没用。

师父带我见了老板，老板很喜欢我。

师父要去备孕了，我承接着她的一部分市场。

师父不带我。

师父带我拜访了一些医生，我问师父，要怎么做客户呢。师父说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客情方法，他不能教我，我要自己摸索。

每周的组会上，师父和老板会问我想怎么做。

他们会听完纠正我的思路。

我偶尔也会反驳，坚持自己的思路。

他们也顺着我。

我跟师父说，我希望我现在做的市场会是你的。

心里想，我做好了还给你。

可是师父没有回复我这句话。

我做得很出色。

大区也很喜欢我，在各个老板面前夸我有眼色。

我提前转正了。

恭喜我如愿以偿了，现在市场是我的了。

师父在公司的地位某种程度上比老板高。

师父以前总压榨我，师父也觉得我聪明。

我慢慢成了师父的心腹。

师父开始保护我。

师父在公司里有一个关系很好的同事，平时总开玩笑互损。

同事离职很久后的一天来公司去闹。

因为师父藏了她的账单。

师父对很多人问话，但是师父相信我。

我是老板的心腹。

我是双面间谍。

我擅长撒谎和获得信任。

有一个同事和我同年毕业，我们是朋友。

晚上想找我聊下市场。

我出房间时，老板拦住了我。

我如实告诉了老板。

老板摇了摇头，说不行，牛健你不能去，因为她是女生。

我说，你知道的，我们只是朋友。

老板说，可是别人不知道，而且别人知道了又怎么样。如果有人看到你进她的房间或者出她的房间，你知道会传出什么吗。你要学会避嫌。

第二天，年会时，同事问我有空吗，想和我聊会天。

我出去后，同事说起了自己的所见所闻。

她得知自己崇拜的从农村走出来的已婚师父和大区其实私生活混乱。

我想起老板告诉过我，永远不要崇拜人。

我告诉了她，但似乎未能安慰到她。

我毕业了。

毕业前两个月，因为各种事，每天只能睡三五个小时。

静实习了。

静总是说自己的师父很厉害。

静的师父总告诉静钱有多重要，他在偷偷做其他药厂的承包商，静可以做他的下线，给静提成。

我告诉静，不要听他的。

静不服。

我了解了一下他师父，心中更是不屑，你师父的被人嫉妒排挤只是他嘴里说的吧，实际上他处理不好和同事和老板的关系。你师父接各种活，是因为他就是在公司业绩很差，只有底薪，拿不到奖金。你不要学师父这种以钱为上的观念，总之你不要崇拜他。

静不服。

我有些无语，只能作罢。

我面无表情拿过静的手机，砸了出去。

静也把我的手机砸到粉碎。

我和青在夫子庙的一家鸭血粉丝汤店里坐着喝着雪顶咖啡。

我问青要过来尝了一口。

她说我有新男朋友了啊。

然后说她男朋友给她买了一只猫，是只银渐层。

我不解，问她，为什么要养猫呢。

青不理会我，说这只猫叫豆包。

半年前，我躺在青室友的床上。

青问我，为什么把自己的钱包扔了。

我说，不知道。

我忽然很想亲她，然后从床上下来，钻进她的被窝。

青看着我，青的眼睛是我见过的第一双桃花眼，好看得要命， *** 时会泛着很勾人的水花。

我起身把青扒光。

青嗔笑着说，你知道吗，他前些天还和我说，你城府很深，让我不要多和你交往。

我哈哈一笑，那他都看不出来你有多叛逆吗。

我压着青，看着青好看的脸。

青忽然说不行，不能和你那样，不然就再也不能和他在一起了。

我觉得扫兴，在青的脖子正中留了很大的一个草莓。

我买了一个新手机联系了静，我好像还是放心不下她。

静躺在宾馆里，地上扔了满地擦眼泪的纸巾。

看到我过来后起身抱住我。

然后说，你好冰啊，你是不是很冷，快进来盖上被子。

可是我不冷。

我摸了一下静的头，发现她发了高烧。

我有点心疼，明明自己发烧了还担心我冷，准备出门去买药。

但是静不要我走，要我抱着她。

我说我们分手了啊。

静又开始哭。

静可以很乖巧很可爱。

静可以很粘人很疼人。

不对，静早已经只在分手后才会这样了。

静可以撒无数的谎。

静可以说最难听的狠话骂我。

静可以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打我。

青发信息给我，说他看到了那个草莓，很生气，说要来打你。

我晚上笑嘻嘻得去了他的宿舍，我想看他怎么打我，回来后告诉青，他没有呢。

我问青，你们是不是又 *** 了。

青说，是啊，她这周已经吃了三片毓婷了。

我不解，可是你们都分手多久了。

我和青去看了一场电影，回到学校时我牵住了青的手。

土土问我，你是不是和青在一起了？

我说没有啊。

土土说，可是青是这样说的，你不要和她在一起。

我不解。

土土警告道，你不知道她有多作，你不知道她闹自杀的样子，你要是和她在一起，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我和青确定了没有在一起。

只是和静吃完了晚饭后，我会把青叫出来。

青会带上猫粮，我们一起喂静寝室楼下的流浪猫。我很害怕猫，但是青让我试着摸它们，说它们很乖。

青说，之前我们学校里是没有猫的，但是一个学姐因为不忍心杀死小白鼠，偷偷带了出来，结果造成了鼠患，我们学校才有了这些流浪猫。

我恍然大悟。

青把猫粮袋子扔进垃圾桶里后，我们会回到她寝室楼下，我们在楼下拥抱接吻。

青变得越来越粘人。

除去每天的见面，和青的电话时间越来越久。

静很偶尔会打语音来。

青知道是静在中途打扰后，会开始撒娇耍赖要再多聊一小时，隔着屏幕都能看到她那坏笑的眼睛。

青在电话里撒娇起来，健哥哥，我想上位了。

挂断电话后，我删掉了她，然后找到她的微信和手机号拉黑了。

土土打电话过来，你为什么要和青分手啊？

我不知所以，没有在一起啊，不是你不让我和她在一起吗？

土土还想说些什么，被我挂断了电话，然后拉黑了。

静最近总说自己没钱了。

静和闺蜜从年初忽然对护肤和化妆感兴趣了，是会没钱吧。

我时不时补贴她一些。

我帮师父停了电动车，结果丢了。

师父让我过去找。

我很抱歉，赶紧去帮忙找，师父一脸冷漠得等着我。

我找不到，不知道怎么办。

师父更生气了，在骂着我。

我扭头就走，师父在后面吼我，问 *** 嘛。

我不理会他。

身后传来了师父的声音，牛健，你回来。

一直以来匪气霸道的师父，语气好像变得温柔。

我依然不理会他。

师父的语气反而更温柔，牛健，你先回来，我不生气了。

事情解决后，我们的关系反而近了一些。一周内我都会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心里不解。

是师父怀疑我故意丢掉的，而我的生气证明了我不是吗？

是身为实习生在他面前一直温顺的我竟然会生气了，他惊讶了？

是师父不会把事情做绝，软硬兼施，能屈能伸的为人处世之道吗？

是因为这是正常的互相发泄的沟通吗？

是师父其实是如弹簧一般，你强我就弱的外强中干吗？

还是人都是如此贱？

开会前师父质问着大家，椅子上是谁的包？

我看了一下椅子旁的地上躺着他的包，不是我扔的，不过是我的包。

师父刚想骂我，然后愣了一下，哈哈大笑，和老板说，牛健果然聪明。

我后来和朋友说了这件事，朋友表示不解。

师父们罕见得一起带我吃了医院旁的一家肥肠米粉。

是很好吃呢。

出门时我们看到了青。

我和青寒暄了几句。

师父向来敏锐，哟，牛健，你和这个女生什么关系。

我说朋友呢。

师父不信。

护士林姐发微信问我，你好久没来了！我们都想你了！

我好奇问她，还有谁想我了呀。

我向师父请教着如何买口红，师父侃侃而谈，也说那些唇膏唇彩不一定适合别人，她自己唇色重。

我买了两支唇膏，一支送给了小医生，一支送给了学姐。

我帮学姐轻轻涂着唇膏，然后笑着你怎么这么好骗，几瓶酸奶就把你哄到手了。

学姐是处女，我不要和她 *** 。

我那时已经慢慢变累了。

去苏州的朋友在酒店自杀了，所幸被救回。

原因是抑郁症。

据说是因为一个人在苏州生活，没有同学没有朋友，实习也毫无进展，回南京时却看到大家过得都不错，回去后一天天自我封闭了起来。

我想到了当初一起在苏州面试的时候，也想到了当时在她犹豫要不要留在苏州时，我安慰着她没事的，我也在呢。

已经快一年了吗？

我差点又要面对朋友去世吗？

许久没感受过的自责再度袭来。

这半年来，我都在做什么？

我在报复吗？

我本就是这样的人吗？

我是谁啊？

我收到了何发来的微信，问我还好吗。

我知道她是老年科的实习研究生，但我记不起来她的名字和样子了。

我听到了静在一旁的呼吸声，我叫醒熟睡的静，我是谁啊？

静睡眼朦胧，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事。

我看向本要送给医生的荷花烟。

时隔三年，我又一次点了一根烟。

我想不到和静在一起的理由。

我和静互摔了手机。

我买了最新的苹果和三星，然后把苹果递给她。

静说没事的，她的手机还可以用，她今天修好了屏幕。

我不解得看着静，你难道以为这是和好礼物吗？我们彻底分了吧。

静问我，我们不是之前约好了下周末去你家玩吗？

我拿出身份证，剪成了两半。

我好累。

我不想工作了。

我没力气工作了。

我好像开心不起来了。

我好像真的会抽烟了。

我作为病人去了医院。

唐主任。

小伙子，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

...

多久了？

三个月了吗？

我看着重度抑郁情绪的诊断，有点发呆，这就是抑郁吗？

什么是抑郁情绪？

我没力气去查，也没力气吃药，为什么要开药。

团队的大家坐在一起处理账单。

我和他们说，我好像有点抑郁了。

师父安慰我，你不要信那些检查，我们谁去都会查出来抑郁的，那都是唬人的。

师父哈哈大笑，谁抑郁你都不可能抑郁。

我们跳过话题，继续开着玩笑，一起哈哈大笑。

我好累，一个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告诉了静。

静来看我了。

我看到静时，忽然有些不解，为什么我会开始对人说这个？

我不想工作，不想再和医生打交道。

老板问我在哪里。

我说，在家睡觉呢。

老板说，你快来一趟医院，今天我们去拜访下那个主任，我在这等你。

kk站在我们公司其他组的一个女同事身后。

我和老板对同事点了下头，进门诊拜访主任。

和主任谈笑间，她们进来了。

kk不止一次臭屁着问，是不是第一次见到我就被我迷住啦，你是不是当时都不敢想这么美丽可爱的美少女会和你在一起。

我说着是呀，可我那天只记得kk的一袭浅棕色长发。

回到家后，我收到了一条来自群聊的好友验证。

我通过后，看到了朋友圈的背景里的一个小男孩。

我心里疑惑，这是哪个大姐。

kk说她们组的老板和她夸我，要像我学习，所以她就来找我了。

我心里想，那你为什么是从群里加的我呀。

我和kk漫无边际得聊着天。

kk问我，有没有女朋友呀。

我说，有呀。

kk说着，哎，好猪都被白菜拱了。

我哈哈一笑，明白了kk的心思，和kk打趣着。

静发现了kk的存在。

我也没力气掩饰了。

静看不懂我和kk的聊天。

我给静解释着我和kk的聊天中省略的部分。

静叹为观止，原来你们聪明人是可以这样聊天的。

我说，我也只遇到过一个这样的女生。

静问我，你不会喜欢她吧。

kk会请教我如何查病例。

我在那里教着kk的时候，kk的身子会无意间贴向我。

我知道kk喜欢我，但不知道为什么。

kk发来一个截图，那天，她在椅子上坐着和闺蜜聊天，她说起她不喜欢帅的男生，但是喜欢长得很乖的男生，然后抬头看到了我。

她说，你看起来好乖好乖啊，穿的衣服也是我喜欢的风格，T恤，九分裤，和一个简单的小白鞋。还有，我有很多小猫小狗，我很擅长，我叫它推拉，我本来只是想多个小猫小狗的，可是你比我更会推拉。

kk开始会和我说很多很多话，会发很长很长的留言，会向我展示她的懦弱和难过的事。

我其实不想谈恋爱了，我也不确定kk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静看到了最新的聊天，我想是可以彻底结束了吧。

静拿起了剪刀要冲出去找kk。

我面无表情看着静，说你不要去。

静把剪刀驾到我的脖子，冷笑着剪下我一缕头发，然后瞪着我，然后冲了出去。

我心里想她不可能找到kk的，但依然不放心。

我找到了自己的实习生，让他把手机给我，我联系了kk。

kk说，太好了我没事，你女朋友假装是你，模仿你的语气，但是她好笨，第一句话就被我看出来了，我和她说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你，是你对我有意思骚扰我。

我放心下来，然后回家了。

晚上，静把手机带给了我，说你自己看，她压根不喜欢你，你还在纠缠她。

我说，是呢，你一看就知道了。

静跟我道歉，对不起，今天吓到你了，我们可以好好过日子吗？都不要有这种人了。

我想养一只狗了。

我告诉kk，我想养一只金毛。

我问青，你的猫是在哪里买的。

青告诉我地址后，我便打车去了。

没有金毛，只有几只哈士奇。

而我那时很嫌弃哈士奇。

宠物店里，小红豆凶凶的，欺负着她的哥哥弟弟。

我把手凑过去，小红豆害羞得躲起来，然后过来舔了一下我，又那么乖巧。

红豆在出租车里热得哈气，我让司机开了空调后，红豆乖乖得睡着了，我把她捧到手心上，看着她的绒毛在夕阳下闪着金色的光。

回家后，我告诉kk，我有一只哈士奇了。

kk说，啊？我以为你只是说着玩。

我告诉了爸妈，我不回家了，最近很难受。

爸妈放心不下，连夜开车过来看我。

我们带着静去吃着大渔。

爸妈看着菜单上的价格犹豫着，我告诉他们没事的，老板奖励给我了券，可以随便点。

我已经两个月几乎没去医院了，但是我的市场增长依然团队第一。

辛苦了一年的市场已经在开花结果了，可我想离开了。

在夫子庙上，我买了两张票，问爸妈是不是还没有夜游过秦淮河。

我爸说，你和静去吧，我们两个不想去。

我说，那你留在这吧。

我妈会意，拉着静陪她去坐船了。

我问我爸要了一个帝豪。

我爸问我什么时候会抽烟了。

我说有一段时间了。

我和他说，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静回来了，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和我说着晚上的秦淮河游船什么也看不到，黑乎乎的。

静说，我妈和她聊了好一会天。

静说，我们今年会不会结婚呀？

我看着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说我不打算结婚。

静生气了，甩开我的手，说那为什么我们还要在一起?

我没有回应静。

一会，静又牵着我的手，说不结婚就不结婚吧。

我带爸妈看了小红豆。

一开门就问道了一股屎臭味，红豆开开心心得跑去迎接我们。

我用纸巾捡起了报纸上的把把扔掉。

静说，红豆很聪明呢，已经学会了在报纸上大小便。

我自顾自坐上了床，和他们说你们随意坐。

然后聊起了天。

他们问起我怎么样了。

我说挺好的啊，业绩很好。前段时间同事离职，老板把她最大的社区医院给我了，其他同事惊讶得眼珠都要掉了哈哈，因为我刚入职是全团队市场第二大的人了。

老板很喜欢我呢。

我也终于搞定了师父，师父也很喜欢我了。

老板说我很厉害，这比我市场上的业绩都要厉害。

我毕业论文也通过了。

我整体的成绩还不错呢。

在爱丁堡的朋友给我寄了明信片和一个很好看的围巾。

你看这些是朋友让我帮忙养的多肉。

我们边说边笑着，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流泪了，然后开始放声大哭。

我说我对不起好多人啊。

我为什么要扔掉爷爷夹给我的肉？

我为什么要踹坏二姑父新买的电动车？

我为什么让你们一直不省心？

我为什么，我是谁啊？

我爸妈被吓坏了。

静也不知所措。

我送父母回宾馆时，和他们拥抱。

我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抱过他们了。

我应该多抱抱他们的。

我不想和静再和她待在一起一分一秒了。

静把多肉都砸了。

终于分手了。

我好累，我想消失一段时间了。

老板找到我家，敲门叫醒我。

老板看到是我，满脸关心，说他吓坏了，怎么都找不到我，还好实习生知道我的地址。

老板缓了一下，问你还OK吗？发生了什么吗？是和女朋友吵架了吗？

我用脚把红豆往后推了推，说我最近有些困，我可以先休息一下吗。

老板说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

我晚上再也睡不着了。

脑子里浮现出一幅幅画面，一张张面孔，一个个声音。

有的那么熟悉，有的我想不起来是谁。

我甩不开这些。

感受着烟向上向下散去的那瞬间，是我脑子里唯一安静的时候。

我开着坐在门口抽烟，红豆会出来，但是红豆怕黑，只是乖乖在我脚边趴着。

我揉着红豆的眉毛，她总会不知不觉间就睡着。

一根一根直到天亮了，才能听着脑子里的嗡嗡声睡着，醒来又是天黑。

我想逃走。

我为什么要活着。

我总喜欢闭着眼睛幻想十年后的场景。

大三的一天，我如往常一样闭上眼睛，却只能看到一片灰色。

我告诉了静，开玩笑说，会不会是我活不到三十岁。

静瞬间眼圈就红了，抱紧我说她听到好难过，不会的，不要想这个。

如果我真的只能活到三十岁。

那我剩下的日子要怎么过。

我好像没休息多久。

但是我可以去工作了。

我打开微信，找到kk，好久不见。

kk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在医院呢。

kk要来找我，让我等着她。

我说不要，我要走了。

kk来了，问我在哪里。

在家呢。

kk耍赖，我不来她就一直等着我。

我告诉kk我不会去的。

但最后还是放心不下去见了kk，kk看到我后忽然冲过来抱住我，我感受到她胸前软软的两团。

kk忽然亲了一下我的嘴。

然后很傻得摆出一个耶的姿势。

我看着她觉得好温暖。

但是kk之后不记得这天亲我了，以为我们第一次接吻是在出租车上，我还有些失落。

kk和我说，静告诉她我有抑郁症，让她不要和我在一起。

我很生气，但是问kk，然后呢。

kk说她听到的时候愣了好久，但是她查了好几天资料，什么是抑郁症，抑郁症怎么治疗..

kk问我，我看了崔永元还有谁谁谁他们的故事，你知道他们康复里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

他们都有一个好老婆！我们在一起吧！我可以陪着你！你会好起来的！我听他们说好起来就是重生一样的感觉！你会重生的！

kk说这些话的样子，在我以后几年中的每一个撑不下去的瞬间都会出现。

我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kk，我们没有在一起。

kk发来微信，我们 *** 吧。

看到的一瞬间，我愣了一下，kk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kk说，她听说 *** 可以治疗抑郁症。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笑得很开心。

然后拒绝了kk。

一天里，我和kk说我好难过。

kk从学校来找我了。

我问kk，我们喝酒吧。

kk说好呀。

kk一路上挽着我的胳膊，我去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我看着黏在自己右臂上的kk，kk的确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生了。

kk的嘴巴好可爱。

kk的鼻子好好看。

kk的身材好好。

我喜欢短发，但kk的长发好好看。

kk也是桃花眼，比青的还要好看很多。

对啊，kk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我们买了一打酒，最后只喝了半瓶。

我和kk在一起了。

我好喜欢kk。

师父忽然问我，你和新来的实习生在一起了吗?

我有些疑惑，是我那个实习生看出来的吗？他明明那么笨？

我没有问师父怎么知道的。

师父问，厉害啊，那你们 *** 了吗？

本应该戒备的人，本可以撒谎的事，我却两次都回了一句嗯。

说完后，我开始后悔。

我也终于察觉到自己的变化了。

我藏不住事情了，莫名其妙的脆弱，莫名其妙什么都可以说。

我的反应速度也明显变慢了。

青问我，为什么他要说你城府深啊？你做了什么吗？

我想了想，我不知道，我城府不深。因为他幼稚吧，他以为能藏得在情绪藏得住事情装作没事就是城府深吧。

kk崩溃了。

因为大区和她谈话了。

大区告诉她，我工作能力很强，但是生活作风有问题。

大区问她和我在一起了吗？

大区说她如果和我做了那种事就滚出公司吧。

kk质问我是不是我和别人说什么了？kk很需要这份实习。

我撒谎了，说我师父问我了，但是我没告诉他，可能他以为是吧。

kk再度崩溃，说我要杀了你。

我心里无奈，想到静拿着剪刀抵在我脖子上的样子。

我是不是本来就该死了。

我对kk道歉着，试图安抚着kk。

kk说大区对她有意思。

我想到了年会那天同事说起大区的事泣不成声的样子。

kk辞职了。

老板告诉我，大区把我新加的市场给摘了，然后试图安抚我。

我说没事的，摘了就摘了吧。

爸妈又来看我了。

很开心这次他们坐的是火车。

开车那么久，我爸会太累了。

我爸说，我妈和老板讲牛健觉得报销压力太大了，担心钱收不回来。

我瞬间大怒，不要借我的名义。

我妈道歉。

我对我妈道歉，对不起，不应该对你生气的。

他们问我，静呢。

我有新女朋友了。

可以带给我们看一下吗？

不可以。

kk害怕红豆，kk害怕毛绒绒的东西。

我和kk在新街口的一家酒店待着。

我收到了一条短信。

我起身穿衣服，告诉kk我要回去一趟。

kk问我要去哪。

回家。

kk说，那我和你一起。

我说不要了，你害怕狗。

她说没事的，我和你一起。

我撒谎着安慰kk，乖，你好好在这里待着，是我爸爸妈妈带着奶奶来看我了，我要去陪下奶奶。

kk很不舍，但是也乖乖让我走了。

我看在摔在地上的红豆，问静要做什么？

红豆被吓坏了，想往车地下钻，我一把扯住她抱在怀里。

静愣了一下，看着红豆。

我告诉静，我们分手了，不要来找我了。

静蹲在地上哭。

我看着蹲在地上的静，有些莫名自责。

我告诉静，我们不是早就没有感情了吗？

静回去后，我在门口坐着抽着烟。我忽然感觉饿了，爸妈，我想吃小龙虾了。

我妈看到我抽烟更凶了，吃着饭也几乎停不下来每一根，于是试图劝我。

而我生气了，看着我妈不敢反驳的样子，我忽然觉得愧疚，转而对我妈道歉，我会少抽的。

回到家后，我打开了一条新的玉溪。

我和kk去了常州。

我们在恐龙园玩了几乎所有项目。

我害怕79米高的过山车。

升到最高点的时候，我看向kk。

kk闭着眼睛，远方一栋栋没我们高的高楼大厦和蔚蓝的天空。

我看着kk发呆，想把这一幕永远记下来。

过山车向下俯冲的时候，我开始大笑起来。

跳楼机的时候我也在笑，好像很开心。

kk生气了，我在一边快要怕得哭出来了，旁边有个人在大笑，很变态很恐怖啊。

我跟kk道歉，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和kk在亲热的时候，停了下来。

kk问我怎么了。

我说，我感觉对静好愧疚。

kk忽然呆住了，说没事。

kk说害怕自己怎么得到的，就会怎么失去。

我安慰kk，我不是因为你和她分手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愧疚。

kk抱住了我。

临走的时候，在高铁站，kk捧着我送她的花。

希望我拍一张美美的照片。

结果我把她越拍越丑，kk生气了，在火车站发起了脾气。

我安慰了她一会也生气了。

kk跟我道歉了。

那张她发在朋友圈的照片我保存了很久。

后来和小双在一起后删掉了。

kk总喜欢把我抱在怀里。

我会感觉很害羞，因为应该是女生躺在男生怀里的才对。

挣脱的时候会被kk抱得更紧。

然后kk嗲嗲得问，我是谁的宝宝呀。

我的呀。

那你是谁的宝宝呀。

你的呀。

那你只能是我的宝宝好不好。

好啊。

我开始和医生们告别。

我很想留着红豆，但也开始联系宠物店问狗狗托运的联系方式。

我开始联系房东询问退租事项。

我开始删掉越来越多的微信好友。

我开始越来越久得开着飞行模式。

我不想身边有人在。

我开始一次次推开kk，和kk说分手。

kk很难过，每次都想来找我都被我拒绝了，我不想有任何人在。

好想死。

什么死法会好一点？

我了解了所有自杀方法的成功率和痛苦程度。

我了解了所有辟谣和反辟谣。

青问我要出来坐坐吗？她和男朋友分手了。

我和青又来到了那家鸭血粉丝店。

青问我，你现在怎么样？

我说挺好的，昨天刚和女朋友分手。

她说，终于分了啊。

我说，不是静。

青很惊讶，你不需要空窗期的吗？

我没回话。

青说起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最后会和我结婚。

我问青，你不需要空窗期的吗？而且我不吃这套。

青哈哈大笑，拿出手机给我看她的豆包。

晚上我打车送青回家，要路过学校。

我告诉青，我要下来一趟，青问我，要去操场散散步吗？

我说，嗯。

青一起下来。

走进大门的瞬间，我告诉青，我不想去操场了，我要去找kk。

青说，我也要去。

我有些生气，拜托青不要去，不要给我再找事了。

我见到了kk，一把抱住了她，和她在湖边抱了好久。

回去的时候和青擦肩而过。

师父三个月前递给我一个账单。

账单的主人和他关系很好，两人总是嘻嘻哈哈，互相开玩笑。

账单的主人来公司来闹，因为我师父藏了她的账单，让她不能报销。

师父生气质问当时在场的车里的人是谁告密的。

师父问我，是我告诉她的吗？

我说没有，账单给我这么久了她才知道，而且账单一直在我这里，告诉她的话我不是一起连坐吗。

师父，说也对。

我告诉老板，师父在问这件事。

老板问我，是你告诉她的吗？

我说，是，我最近总对她感到很自责，就告诉了她。

老板说，你不要承认，我帮你把这件事圆过去，让他不要追究了。

公司的团建从初定的日本一次次最终改到了芜湖方特。

晚饭时，他们开玩笑让师父可以带我去见见世面了。

我打着哈哈拒绝了。

吃完晚饭，他们去玩了。

师父和老板没有去。

师父说他一个人害怕，我收到信息时无语了一下，想要假装睡着时师父一个电话打来。

我接了电话，师父让我去他屋子找他聊会天。

师父说，好想出去找女人。

我笑了下，说那你和他们一起去啊，还来得及。

师父犹豫片刻，不行，我要结婚了，我不能对不起我老婆。

师父问我为什么师娘那么喜欢我哎，那天回去一直夸我可爱，我做什么了。

我说我不知道，不是帮你送生日惊喜了吗。

师父依然好奇。

我也回答不出所以然。

师父，说你帮我撸吧，这样就不是对不起我老婆了。

我有点愕然，起身要离开。

师父语气骤冷，你不考虑你的仕途了吗？

我怒极反笑，我已经要辞职了还考虑这个干什么。

师父问起，真的啊？你真的要辞职了吗？为什么啊。

我说抑郁？

师父打探着，那你下家公司沟通好了吗？

我回着他，嗯，明天就和老板说了，没有新公司。

师父扯回话题，我给你3000，你帮我？

不要。

5000？

不要。

师父语气放柔，都是男的有啥的啊，我们上高中那会都互相帮室友撸。

我们高中不是，你要不让他们帮叫个女的来帮你。

师父犹豫片刻，不行，现在要结婚了，不能对不起老婆。

你和你老婆怎么认识的啊？

师父讲给我，然后问起，牛健，你上过多少个女的？

两个。

就两个？我不信。那个遇到的那个西安杨森的女生，你和她绝对有事。

没有，没和她做过。

那你破过几个处呀？

没有。

师父说起自己的经历，忽然脱下 *** ，有些撒娇般央求我。

我有点恶心。

他问我，你的大还是我的大，我说你的你的。

师父来脱我裤子。

然后含进嘴里。

我没阻拦他，看着他忽然觉得好搞笑。

师父说为什么你不硬啊。

我说，因为我觉得挺恶心的。

师父开始央求我，就帮他一次，他还没有试过男的帮他撸呢。

我问他，你不是刚说你高中的时候互相帮忙吗。

师父没理会，转而问我不好奇吗？是我害怕啥？

我后来帮了师父。

看着手里的 *** ，然后去卫生间冲掉了。

入职以来，接受过很多次培训。

培训PPT演讲的老师很喜欢我。

一组的同伴说以后乖乖巧巧的男生会有市场的。

培训销售技巧和思路的老师和我关系也不错。

刚实习时，老板邀请他一起喝酒。

我说，我第一次看到你会感觉特别熟悉。

他哈哈大笑问我为啥。

你长得很像我爸。

他的笑僵住转成哭脸，我才三十五啊。

像我爸三十岁的样子。

老板和师父哈哈大笑。

他的两次培训我印象深刻。

一次是他和我们讲员工福利时，顺口提起自己买商业养老保险的原因。

所以我后来一直很担心父母的养老问题。

一次是某次性格测试，培训的同事起哄问起其中一项指标，会有人N是0吗？

他哈哈哈大笑，那就是做事完全没有底线，还没遇到过几个。

然后低头看到了我的N值。

我没有底线吗？

我收到老板的微信问我去哪了。

我说在师父这。

老板问我去那干嘛，让我赶紧回来。

我没和师父说什么，开门出去了。

回去后，老板又问我为什么去那儿？

我说师父说他怕黑。

老板说他中间醒来看到我床上没人以为我去哪了，有点不放心，没事就好，说完老板继续睡去。

我没有回师父发来的微信，挂断了师父的电话。

忽然有人敲门。

我开了门，看到是师父。

老板没好气，问他不睡觉来干什么？

师父说没事没事了，就是担心我不知道去哪了。

师父走后，老板问我，是因为你师父又欺负你了吗？

我说，没有，你知道的，他后来对我挺好的。

老板说，也是，我一直觉得你很厉害，也因为这个人比主任都难搞。

我听到觉得讽刺，我什么时候搞定到这种程度了。

师父的微信发来，问我不会和老板说了吧？

我回他，这种事传出去对我而言只有坏处吧，放心了。

我们去了方特。

我打不起精神。

师父这天很关心我，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我们在一起合了影，照片里我依然站在中间。

晚上大家在KTV唱歌，我好想喝酒，于是不停得喝着。

师父提起我前些天的朋友圈，说有时候我说话挺有哲理的，问我怎么了。

我好想说出来。

我说我感觉很愧疚，对前女友很愧疚，分手没多久就和现在女朋友在一起了。

所以我对现在的女朋友也很愧疚。

师父问是kk吗。

我有些无语，师父不是知道吗，然后我点头了。

师父问我，西安杨森的那个女生呢。

对她也很愧疚，我一点也不想谈恋爱了，我想一个人就我一个人待着。

崇拜过大区的同事想拉住我，不要我说了。

但是我也没有停，我就是很难过，越说越难过。

但是最后更难过的是师父和同事开始起哄，牛总牛逼。

我想起自己的那条朋友圈，不一样的话要和不一样的人说，因为有的人能理解，有的人理解不了。

这些难过在他们眼里成了另外的事情。

我应付着他们，出门后，同事依然在起哄，牛总说吃什么夜宵，我们今天跟着牛总。

我说，我想吃烧烤。

回去后老板问我，离职的事你再考虑下吧。

我说不要了，我已经很坚定了。

老板希望我能参加完年会，拿到年终奖，这两个月可以先不工作，好好休息。

kk要考试了。

我嘱咐kk好好自习。

kk下午说完蛋了，没有复习，因为和一个会摄影的男生在操场聊了一上午的天。

我有些吃醋，没有理她。

晚上kk知道我吃醋了，抱着我说放心了，她和那个男生没有什么，她很开心我会吃醋，她总感觉我不喜欢她。

我和kk说我要辞职了。

kk说，你不用因为我辞职而愧疚，你不用辞职的。

我说，不是的，我讨厌医生，讨厌做医药代表，我也不想做了。

我要成为无业游民了。

kk说，哈哈哈，没事没事，我不会嫌弃你的。

老板挽留我了很多次。

老板说可以放我假，只要每个月结一下费用就好了。

老板让同事帮我报销账单。

老板和大区商量能否加回来市场。

老板让我先一起参加完年会。

老板安慰我，和我聊他以前工作以前带员工的经历。

老板说如果我离职了，以后他不敢招大学生转正了。

老板说大区说最近离职率很高，我现在走没办法做成离职，只能做成被开除，以后再也不能进我们公司了。

我很感动，但是还是拒绝了，也接受了后果。

我变成了无业游民。

我和kk提了分手。

房东打来电话找我，说有个女生在我家等我。

是kk，kk画了一个很可爱的眼影，她说她画歪了，就这样画了。

我说挺可爱的。

我把红豆送回了家，打包了行李一起寄回了家。

kk在我身边完成了这些事情。

我最后还是没能推开kk。

我回家了一趟，回来后留在了南京，租在一个宾馆里。

kk找到了新的实习。

kk喜欢吃椒麻鸡。

kk喜欢火锅里吃各种蘑菇，kk喜欢吃香菜。

我也学习着kk的吃法。

我好想死。

kk说我是她见过最善良的男生。

可我不是很烂吗。

我不知道和kk提过多少次分手。

我表现得很冷很决绝。

有一次我莫名哭了起来。

kk抱住了我，说她一直觉得我不喜欢她，现在她知道我喜欢她的。

有一次吵架时，kk一个人向前走着。

我没有跟着她，我只想一个人在原地待着抽烟。

一会，kk回来了，我看着她发着呆，kk忽然甩给我一个巴掌。

kk生气我没有在后面跟着她，kk很怕黑。

我生气了，但是生气着生气着又哭了。

kk变得来安慰我。

在以后的很多年，我想到自己那天丢下她一人走在黑暗里都很愧疚。

100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怕黑的呢。

我好像从很小的时候就不怕黑了，我好像一直都怕黑。

101

我不好意思问父母要钱了。

明明毕业后想独立自强的，半年不到花了他们二十来万。

kk打趣着，我男朋友穷到只能抽三块五的烟了，我给你买好不好。

102

kk带我去看过一部战争片，叫血战钢锯岭。

我说我从来不看战争片。

kk一脸坏笑，眼睛弯成月牙样，说我们都没有在电影院好好看过电影。

我说我们不是看过寄生兽吗。

她开始撒娇。

我们一起看完了电影。

她看哭了。

生命是最宝贵的。

102

kk总是把我搂在怀里说，我们结婚吧。我可以一直陪着你，你一定会重生的。

我问她什么时候呀。

她说明年十二月吧。

我很震惊，结婚这件事听起来好遥远。

但是我很感动也很开心。

102

我很喜欢kk。

又一次分手后，我回家了。

回到家后，我很难过但是也松了一口气。

kk接受了。

几天后，kk出现在我家楼下。

我看到信息整个人都懵了，为什么会到我家门口了。

我不想见她，我想让她回去，而且我对我妈很生气。

我不相信她可以记忆好到看到一眼快递地址就记得精确到小区的程度。

我下去了，她一脸仿佛给了我惊喜的感觉。

我很不开心。

kk忽然失落。

我妈说她既然到家了，我们就好好招待她吧。

我白了我妈一眼，我不信我妈。

103

kk很招我家里所有人的喜欢。

kk会扶着奶奶下楼梯。

104

我带着kk去了大姑家吃火锅。

我吃饱了，躺在kk的腿上睡觉。

我奶奶哈哈大笑，哎呀，你看看牛健。

kk笑着说，没事，然后温柔得摸着我的头发，我很喜欢躺在kk腿上的感觉。

我其实是挺害羞的人，但她是kk。

在她面前我可以不害羞，可以不介意其他所有人。

除了kk教我跳着舞时，我还是很害羞。

105

我在楼下抽烟。

kk问我要了一根，我递给她。

以前kk说，她前男友抽烟时，她去要的话，她前男友不会给她，会灭掉不抽。

我回kk，我不是你前男友，你要我就会给你。

106

kk哭了，因为我妈在劝她不要抽烟。

kk很委屈，说她讨厌我妈，因为我妈什么都不知道就来教育她，因为我妈把她想成了一个会抽烟的混混女生。

我对我妈生气了，告诉她kk平时不抽烟的，也让她不要总是多管闲事。

107

我把kk送回了南京。

kk在火车上问我，你之前那次回家的时候是看了奶奶吗？

我心里一惊，奶奶？她和奶奶聊过了吗？

我说是啊。

kk又问了一遍，我依然说了是。

kk说没事，转头躺下。

我纠缠着kk，问她怎么了？

kk说，我问了你奶奶，她根本没有去南京，你在骗我。

kk的表情我现在还记得。

kk的表情里生气很少，更多的是难过。

我那么讨厌被骗，那么难过被骗，kk一直很诚实，很希望我相信她，告诉我她不会这样的。

但为什么一年里我反而变成了这样的人。

到了南京后，kk问我，你要和我分手那为什么还要送我回来啊？我们不是和好了吗。

108

以前难过的时候，我总会去西湖和黄浦江旁坐着看水。

在南京站的那些天，每天半夜醒来时，我都会去玄武湖旁坐着发呆。

以前带着爸妈来游船的时候，我们玩得那么很开心。

小时候总喜欢和干哥一家去西湖公园划船嗑瓜子，每次也都会很开心。

为什么我现在开心不起来了。

109

我的脸过敏了。

一片片掉皮。

所谓的婴儿面膜不是很温和的吗。

我开了药，离开了南京。

110

深圳好热，棉袄在当天换成了短袖。

拐不在深圳了，好像在新加坡。

还好有一个大学朋友还在。

朋友带我去世界之窗逛着。

有一个冰做的滑滑梯很好玩呢。

朋友说，她去任何游乐场必玩的项目是鬼屋。

我说，我去游乐场每次唯独不会玩的是鬼屋。

晚上我们吃着火锅。

朋友说，她吃火锅时有一个一定会点的菜，然后点了一个萝卜。

我有点震惊，因为我很讨厌吃萝卜。

萝卜片薄薄的，在辣锅里煮很久反而没有萝卜的味道了，其实还不错。

111

朋友问我和静为什么分手。

我说，静那一段时间很喜欢化妆和护肤。

有一天，我顺手用了她一片面膜，我很开心得展示给她看。

然后她生气了，很生气。

她问我，这面膜很难抢的，你不知道护肤品对女生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我把面膜撕了下来问道，意味着五块钱？

112

回家后，我好想和kk说，今天的冰滑梯有多好玩。

我把静解除了拉黑。

然后发了信息去骂她。

结果，静道歉了。

我震惊了好一会，下一句要骂的话说不出口。

静说是她不对，她不应该当时那样的，她后来也买到了新的。

我说没事。

静问我最近怎么样，我说在深圳，我的脸过敏了，整块得掉皮。

静问我开药了吗？

我说开了，已经快好了。

113

我开始和静打些电话，随意聊着天。

我对静道歉了很多。

我也听到了很多道歉。

回到南京后，静说我们见面吧。

我把宾馆地址发给了静。

114

见到静之后，静很自然得过来抱我。

我有点不舒服，和静说我下楼一趟。

我在楼下抽了两根烟，然后回去。

静有些不开心。

我看着她，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静警觉起来，什么？

我笑着说没事的，只是一个小问题，你不是想和好吗？那你一定会诚实对吗？

静点点头。

我问她，我们分手前，那个和你前男友同名同姓的人，是谁呀。

静拿出手机，给我看她和闺蜜的聊天记录，说这个人真的不是她前男友。

我拆穿了静，你把我当傻子吗？前男友的一百块钱的零食包就能收买你了吗？你这么缺钱？

然后推开了要道歉的静离开了。

115

我不知道要去哪。

我想直接回家好了。

回家前再去看看kk吧。

我到了学校，打了电话问kk在哪里，我在学校了。

kk很惊喜，说你来学校找我吗？我和妹妹在一起，你等着我们，我们马上去。

kk总很自豪得和我夸她的妹妹的好看，但其实没有kk好看呢。

kk见到我之后，小跑过来挽着我的胳膊，很开心得说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我有点自责，我不是想找你和好的。

kk挽着我的手臂在学校里走着，叽叽喳喳得和我讲很多事，也不顾妹妹就在一旁。

我和kk这样和好了。

116

我不想写了，实在不想写了。

我不想想起来各种事，我不想让哪几个人格碎片占据我的身体过久。

我不想回忆一丁点事，我一点也不想写了。

已经写了两周了，我一点也不想写了。

我不想写了。

我要理清楚所有事的发生顺序我要理清楚自己到底有几个碎片还在我要理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为什么要理清楚这些，要睡觉就好好早点睡去啊。我的生活已经完全被影响到没边了，我好困，我要睡好久好久好久好久，心口好疼头好疼，连续不断的性格变化情绪波动已经快崩溃了。

117

不记得是回南京后之后什么时候了。

在和kk亲热的时候，静的电话打来了。

我明明在那天下楼后就把她拉黑了，为什么我能收到她的电话。

我挂断了电话。

kk问我是谁。

我已经知道瞒不住kk了，没有备注的号码我却认得出来，我的秒挂，手机号里代表和kk同一届的前七个数字。

kk问我是前女友吗？

我说不是。

kk要我打回去，我拒绝了，kk来抢手机，但也未遂。

kk拿出自己的手机，拨出了那个号码，kk看了一眼已经记住了。

我没办法阻拦kk了。

kk第一句话，你是谁？你找我男朋友干什么？

静不知道我和kk在一起了。

静问kk，我和kk做过爱没？

这句话让我当时愣住了，为什么会在意这件事。

kk也问静，我和静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静在电话对面哭得泣不成声，问我在哪，不见到我就不走。

kk语气冰冷，最后甚至安慰静，让静爱护好自己，不要那么晚在外面待着。

我有些崩溃，本来对静已经消解了的愧疚又重现，对kk又多了无比的愧疚。

我心里很不甘心，因为我和kk在一起后，我在重建自己的底线，我不服着，我没有出轨，我没有和静做什么。

我也告诉kk我要去找静，我不放心她。

kk死死拽住了我，让我不要去，我是她男朋友，为什么要找其他女生。

kk再拿我的手机，我也不再阻止了，kk看着我的通话记录，忽然大哭，我男朋友和别的女生打了这么多电话。

我冷淡得看着kk。

kk把我按倒，暴打着我的头，我觉得好疼，也任她打着。

几年后，kk说你还在狡辩什么，下跪道歉的样子忘了吗？

我想起了kk让我下跪的样子。

我那时为什么要去下跪。

我那么反感下跪。

118

我和kk吵架了，又一次要推开她。

kk把我推出门外。

我在门口听到一声声喀嚓。

我想进去，kk不要我进去。

kk点了一地的蜡烛。

kk笑容委屈，说生日快乐！和我说这个打火机不好用了。

我低头看到kk的几根手指被烫红了，抱住了kk。

kk很开心得拿出其他礼物，一条围巾，一条男士 *** 。

119

kk总说起，我给她戴了绿帽子。

慢慢我感觉好烦，我已经很愧疚了，我没有和你再吵，我有好好道歉，为什么要一直强调。

我已经再也不和任何异性联系了。

当kk再一次怀疑我时，我把手机砸碎了。

直到很久后我才知道自己的苛刻，我为什么伤害人后却希望人立马消化那些阴影。

120

我和kk最后还是分手了。

kk是很坚强也很敏感脆弱。

kk是很温柔但也很易怒。

kk很专一但也总在提着自己多爱的前男友。

kk很专一但身边也有让我介意的那个摄影的男生。

kk很想帮我，总在尽力理解我，kk也被我拖进去得越来越深。

我越来越多得看到kk崩溃的样子。

kk是帮不到我的。

想想没有人可以帮我。

我删掉了除了kk和家人外所有的微信好友。

决定和kk分手。

121

我再去了作为病人时去的医院。

我告诉了医生我的情况。

医生问我吃药了没有。

我说没有。

医生话里话外是我活该，不吃药怪谁。

我很生气。

医生最后的诊断里，重度抑郁情绪改成了抑郁症。

122

要寒假了呢。

kk应该不能来找我了，kk要回家的。

我从南京先回到了郑州。

我找了李，在他宿舍里待着，晚上就去小区里的黑网吧成宿玩着LOL，白天睡着觉。

回家后，我继续着这样的生活。

期间kk希望我去南京找她，然后坐同一趟火车一起回家。

而我依然拒绝了，理由是马上寒假了，我可能去了南京就买不到回来的票了，更别说抢到一起的火车票了。

kk不死心，要我相信可以抢到的。

我没有再回应kk了。

我在适应着没有kk的生活。

我也慢慢不再回应kk晚上发来的长长的话，有时候会只回她一个嗯。

kk赌气说着我不去找她一定是要找别人的时候，我也没有过多解释了。

我去着网吧，约着干哥玩着游戏，一晚一晚通宵着。

一天天后，我和kk提了分手。

kk答应了。

我删掉了kk，删掉了家人，从此清空了自己的第一个微信。

123

第一次清空了微信后，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反而是孤独。

我没有朋友可以联系了呢。

我和干哥还是去着网吧。

干哥不来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去着网吧。

124

有一天，我开机了。

开机后没多久收到了来自上海的电话。

上海，甜吗？

我接了后，和甜寒暄着。

然后发现对面是小双。

小双说很担心我，我说我没事，有一点抑郁了。

小双听起来很难过。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关了更久的机，再没有朋友打扰过了。

125

在家的每天，几乎都在和爸妈吵着架。

我变得极其易怒，我渴望着所有理解。

我看着爸爸被我气到头疼欲裂用手按着头。

他的头发以前那么茂密，我初中后就少了很多，他每天都要四点多起床给我做早饭，每天都要接送我上学。我也看到了他的白发。

我看着妈妈被我气到崩溃失声痛哭。

她以前那么好看，上初中时同学还都以为是我姐来开的家长会，我看到了她越来越深的法令纹和眼角纹。

爸妈变得越来越小心翼翼。

我看到他们这样子很愧疚，愧疚到更想死，醒了后我一次次对他们道歉着。

我痛哭着说，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对不起。

而他们更加手足无措。

我看着他们手足无措的样子哭得更痛。

我问出了爷爷当时问我的话。

爸，妈，我这是怎么了？

爸妈也想知道，干哥爸妈也想知道，姨姨姨夫也想知道，因为他们很关心我。

我说我不知道。

干哥妈妈说，一定会有什么原因的，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你可以告诉我们的。

我装作沉思，我那段时间公司事情多，报账压力大，论文也被退，白天工作到很晚，晚上通宵写论文，我和静一直吵架。

干哥爸妈恍然大悟，当时就是太多事情压到你身上处理不来了。

我说是吧。

他们让我想开点，不要想这些事了。

我说我已经把这些事全都推开了，会好的。

姨夫告诉我，雪山的美景有多好看多震撼，看到的时候会感觉到山河的浩瀚。

我回姨夫，我想有一天能去看看。

好像大家都认为一件事的发生一定会有表浅的原因，我要做的就是找出原因解决问题。

好积极向上的想法啊。

如我生病前总是教给别人如何处理事情的那般。

但我也从心里很感谢他们的关心。

126

爸带我看了他前任局长。

前任局长之前也是抑郁症，没办法工作。

一次他开车带着家人时在高速的路上恍惚，差点造成车毁人亡后，他去住了院。

住院后的他好了很多。

爸觉得我和他聊天可能会有帮助。

但我也听得懂爸有在拜托局长说服我去住院，我很生气。

127

三月底，我看到了kk最后给我妈的留言。

留言里，kk说自己不知道这一个月躺在宿舍里，是怎么度过的。

我忽然崩溃。

我对爸妈说，你们不是希望我住院吗？我接受的，我撑不住了，我可以去住院的。

他们很开心。

仿佛看到了我住院后好了的样子。

128

我问静，我要住院了，你可以陪我住院吗？

我不知道我什么要找静。

我只是知道我不能再去找kk。

我需要人在我身边。

129

爸妈开了VIP病房。

我可以不用和那些精神病住在一起。

我每天要输液5小时，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久，医生说这是为了锻炼我能坐得住。

我的右手静脉上埋了一根输液导管。

我很无语。

为什么我要有这种东西，我宁愿每次输液的时候重新扎针。

我乖乖听话这。

几天后我对护士说，你们不拔掉它，我就自己拔掉。

130

我每天要吃四种药，治疗抑郁症的，治疗焦虑症的，还有两种中药。

我很无语，我想换药。

医生说最烦你们这些学药的了。

我说，你这种医生我见多了，我知道你什么心思。一个硕士，区区工作几年，你有什么经验。

医生转头告诉我父母，如果我不好好吃药，我以后死了怎么办。

这句话对我父母极其管用。

而我看着父母小心翼翼劝我的样子，想把身下的椅子砸向这个医生。

131

我变得开心起来了。

我能开心得笑了。

我能有新的目标了。

我有动力了。

我有自信了。

我想kk说的重生是这种感觉吗？

但是我莫名暴戾。

132

出院了，花费很贵。

医生把很多费用转移到了病床费，美其名曰帮助报销，即便我爸说了再多不需要报销。

没人让你帮忙，没人问你原因，主动给出什么解释呢，心里的小九九都展现无遗，却以为自己掩饰完美。

我的客户如果都是你这样的简单单纯的孩子有多好。

我讨厌这种医生。

临走时还在考虑要不要哪天回来宰了他，敢利用我父母对我的爱和关心给他们施压。

有个声音忽然问我，难道你没有利用父母对你的爱和关心吗？

我无言以对。

133

复查时，一个副主任问起我的情况。

我如实告诉她。

她说，你可能不是抑郁，而是双相情感障碍，因为你...

我心里疑惑，什么是双相？

133

我睡醒了，下意识去摸了摸床。

我看到kk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床站着，她依旧是裸睡时的样子，她的背影在月光下那么好看。

kk轻轻吸进去一口烟，然后轻轻吐了出来。

我无意间咳嗽了一下。

kk察觉到我醒来了，在花盆上灭掉那根烟，然后朝我走了过来，把我的头抱进怀里。

我还记得kk的体温。

但是这段记忆不应该存在的。

134

同样不应该存在的记忆是我陪着kk住院的那些片段。

kk哭闹着不愿意吃药。

kk发着脾气。

我陪着她，却手足无措，难过得要命。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些记忆。

135

木木开始闹，说她有抑郁症了，活着好没意思。

我说你不会的，不要学猫。嗯，也不要学鹿。

136

鹿看到我的情头问着，你不是有女朋友吗。

我没有女朋友。

得了啊，我们上次还一起。

我不记得了，而且我没有和猫在一起，只是猫想用情头。

渣男。

137

鹿打来语音给我，说她男朋友很介意她和我一起玩。

我不假思索，那就不要了，不要让你男朋友生气。

鹿说，可是我想和你一起玩。

我想了想，嗯，那就一起玩，我也喜欢和你一起玩。

鹿佯装生气，你果然是渣男！

我没有回应。

鹿又问道，你和猫的情头没有了呢。

我说，是啊，我本来就不用情头的。

鹿佯装生气，你果然是渣男！渣男才不用情头！

我忽然觉得很有趣，问鹿，那你为什么还要喜欢渣男呀。

鹿哼了一声，那你和猫还在一起吗？

猫说是的。

138

鹿问我猫好看吗？

我把猫的照片发给鹿。

鹿有些失落，猫好好看。

嗯，我很喜欢她瞳仁，是浅灰色的，而且你也很好看呀。

鹿忽然说，其实我也有抑郁症，我也很难过，我最近特别想死，我的抑郁症一定比猫严重，除非你陪我玩。

我笑了笑，猫不是抑郁症呢，她想自己是。

139

我带鹿吃了牛排。

鹿带我吃了烧烤。

在烧烤店里，鹿说那个服务员一直在盯着我们看。

我于是问服务员阿姨借火，阿姨笑咧咧得给我。

鹿出门陪我一起抽，鹿说你今天怎么抽这么多烟呀。

阿姨说，他平时不这样的。

我和鹿很疑惑。

140

鹿带我去了私人影院，精心挑了一部恐怖悬疑电影。

我说我害怕恐怖片。鹿说不要，就看这个。

没多久，鹿就害怕得用手捂住眼睛，留下左右各一只手指的空隙偷偷看着。

我问鹿为什么你这么害怕看恐怖电影还要看。

没等鹿回应，我低头去亲着鹿。

一段时间后，鹿看不懂电影了，我无奈得和鹿解释着剧情。

鹿笑得很灿烂，我果然最喜欢的是你聪明。

141

回到鹿定下的宾馆，鹿躺在我的怀里，忽然说她害怕当兵的男朋友打死我们。

我嘲笑着她，哈哈哈，你怕还要把宾馆定在你家附近？

因为那样我可以很方便来找你呀。

我把鹿压在身下，鹿问我可以答应她不那个吗，她还是处女。

我有些打趣得看着她，随口问她几个问题。

鹿的眼神很认真。

我起身点了根烟，说鹿你回家吧，我答应不了你。

鹿愣住了，说好啊，然后起身穿衣服。

等鹿走到门口时，鹿说你果然是渣男，我不想走了，我也好奇。

我把鹿连哄带骗轰了出去。

142

我没有睡觉，第二天一早，我买好了回去的高铁。

但是在楼下看到了淋雨赶来的鹿。

鹿看着我的箱子，你是要走了对吗？

我说是啊。

鹿撒娇起来，拉着我的箱子问我可以不要走吗。

我不想站在前台这样，我续费了房间，带鹿回去了。

鹿在前面蹦蹦跳跳得走着。

我情不自禁，你真的好像只鹿呀。

143

鹿请我吃了火锅。

等火锅时，鹿一直在用手机聊天，我好奇问她是男朋友吗。

鹿说对呀，他在抱怨着排长呢，然后把手机拿给我看。

我其实没兴趣，但鹿马上问我会不会不开心。

鹿打了几秒的字放下了手机，然后抬起头，邀功一样说着她和男朋友说了今天不舒服，要去睡了。

我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给她了一个白眼，这他也信？

但鹿已经不理会他了，他后来打来的电话她也都静音了。

144

在KTV时，鹿问我喜欢听谁的歌，她来唱给我听。

我说周杰伦。

鹿说不会，你听过白月光和朱砂痣吗？

没有。

鹿很嫌弃，抖音那么火的歌。

可是我不看抖音。

鹿开始一首首点着抖音里的热歌，坐在我身上一边摇晃着身体一边唱着歌。

我问鹿，是不是很喜欢出轨的感觉。

鹿笑着说是很 *** 但也很害怕。

鹿转移话题，问我她是不是很可爱，是不是很可爱，要不要和她在一起。

我说好啊，然后亲了一下她，那你和他分手吧。

鹿说，好呀，但是我不能直接说，他会生气的，会直接请假来找我的，让我冷着他一段时间。

我觉得人好有趣。

145

一段时间后，我还是走了。

鹿回到宾馆找不到我了，打来电话找我。

我挂掉了电话，说我已经在高铁上了。

鹿发来，你骗我，你说会留在这里陪我的。

我没有回复。

鹿问我，你会告诉我男朋友吗？

我笑了笑，我过一段时间都不会记得你了。

我没有删掉鹿。两周后，鹿把我拉黑了。

146

我问静，为什么你的艺龙积分多了很多，却没有订单记录呢。

静很生气，你看我手机了。

我没有理会静的生气，我早就不在意了，又问了一遍。

静说，闺蜜来学校找我，我那天和她在外面一起住的，我就知道你会怀疑会多想，所以才删掉记录。你果然又看我手机，又怀疑我，不信你问她！

那我问一下你闺蜜了。

你问啊！

我看着静那般委屈生气的样子，向她闺蜜发出去了朴实无华的一句话，你上次来找我的时候，我们在外面住在一起，对吗？

几分钟后，闺蜜回了一句，哪一次？我没有去找过你啊？

静低头道歉，对不起。

145

我回到南京。

去了一间很久没去过的网吧，我问着老板，我的身份证丢了，我可以上网吗？

老板拒绝了我。

我可怜巴巴得拜托着她，姐，我的钱包手机都丢了，只剩下一点现金，我很久没回福建了，我真的很需要用下电脑查火车车次，我很快的，可以帮我一下吗？

老板动容了，借给我了一张身份证，帮我开了机，告诉我账号是身份证号，你拿手机拍一下。

我可怜巴巴得提醒老板，可是我手机丢了，我记不住身份证号。

老板把身份证给了我，说要还给她呀。

我连连道谢，拿着身份证开了机，然后从网吧后门离开了。

我看了下自己的新身份证，记住了身份证号。

王羽吗？

146

我很喜欢三明。

因为这里四处环山。

因为这里擦鞋的大叔阿姨那么积极阳光，那么热情开朗。

我喜欢听着他们唠着家常。

147

W是在福州认识的。

W收留了我三天。

147

一路向北的话，接下来是上海呢。

148

我和小双在一起了。

我留在了上海。

我想帮她。

149

过年时，小双带我去见了她的朋友。

朋友问我，你叫什么呀？

王羽。

小双和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疑惑得看着我，王羽？

啊，没有，开玩笑的，我叫牛健。

150

大家很热情得问我，要和我们一起玩吗？

我有点害羞，不要，我想一个人去楼上喝酒，我喜欢听楼下热闹。

我喝完了两杯酒有些无聊，跑到楼下，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玩吗？

当然可以呀，你叫什么呀？

啊，我叫牛健。

好麻烦，就叫你见见吧。

好呀。

酿酿她们总是和新朋友调侃着我第一次来的场景，说着又蠢又可爱。

我也在第五次的时候才知道那是一个啦啦酒吧。

蟹蟹和龙老师是双T情侣。

151

但是蟹蟹和龙老师还是问了我好多次，见见，你真的不是Gay吗？

我说我不是啊。

龙老师说，可是刚刚你手撑着头的样子好像女生，然后微笑起来的样子更像，妈的你真的不是？

我满脸黑线，连连否认，我和你们的取向一样，都喜欢女生。

152

今天来了一个男生，面容很精致，像是整过容一样，身上背着LV的小包。

蟹蟹和龙老师看到他很开心，小猪，你好久没来了。

蟹蟹和龙老师跟他介绍着我，也跟我介绍着他。

我知道了他是在夜店里上班。

小猪说最近有个女生很自以为是追他。

蟹蟹和龙老师看了照片，说，呸，这也配得上我们家小猪，我们家小猪那么好看。

小猪是gay。

蟹蟹和龙老师开起我的玩笑，又说起那天我看起来好像女生，一定是个0。

我说不，我就算是gay也是1，也是 *** 别人的。

酒醉后，小猪让我去他酒店，我不要。

小猪使用激将法，我怕了，说我开玩笑的。

蟹蟹和龙老师赶紧拉着小猪，说别吓到见见了，见见真的是直男。

153

我和酿酿的关系越来越好。

酿酿会很自然得把腿架我身上，也会说起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喜欢男生还是女生。

后来提起酿酿时，蟹蟹问我，啊，你们没在一起吗？我们都以为你俩在一起了。

我连忙否定，我们只是朋友，我们都喜欢女生的。

154

酿酿的猫生了。

我预定了一只小黑。

我喜欢黑猫。

酿酿的小猫一个个丢了，她很难过也很生气，一定是房东偷走了。

在一天起床时，酿酿看到了母猫一口口吃着小猫的样子。

156

和小爽坐在草坪上。

小爽和我说她有过抑郁症。

我有些好奇，那你怎么不去死呀？

小爽愣住了。

我说对不起，我不懂这个，你是怎么知道自己有抑郁症的呀？

小爽说，她没有去过医院，但是她知道自己是。

我心里有些无语，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她很难过说，她高中有个闺蜜，被人 *** 杀了。

我问她，这么惨，高中生被先奸后杀，上新闻了吗？嗯，所以你因为她死了，就抑郁了吗？

她和我描述起那段时间的感觉，听起来无比熟悉，在各种网友的自述里都看过，模板一般。

她说她现在已经好了，讲给我是怎么好的，听起来无比熟悉，在各种网友的自述里都看过，模板一般。

我安慰了她，然后回去删了她。

小爽很不解，一直加我。

我同意了好友申请，我不太喜欢装抑郁的人，很酷吗？很惹人怜爱吗？

小爽道歉。

157

小爽要开学了。

问能不能再见我一面。

我说不要。

158

我和安提过小爽的事。

我在楼下玩魔方，玩完了想买下来，她说她不卖，她只是来早教中心实习的。

她加了我微信，说希望我可以给她推荐朋友的孩子。

结果第二天后，她和我聊天，她的聊天很幼稚，把所有想说的话都表达出来了，却以为自己很含蓄。

她喜欢长得白的，喜欢可爱的。

我说我不白啊，我晒黑太多了啊。

我把她叫出来吃了泰式火锅，想当面拒绝她。

但她说她可以帮我打扫屋子。

我很心动，叫她来我家了，她打扫得很认真呢。

安好奇问，那你们 *** 了吗？

我不记得我回了什么。

159

安以前很想做销售安很想去外企，第一次聊天的时候安让我和她讲一些当时的事。

我那时很不想回忆过去，但还是像是看着别人的故事一样讲给她。

安听着听着让我等下，拿出笔和本子。

安夸我聪明，安说有的人会做事情，但是不能把自己的思路讲出来，我可以分点去讲得很透彻。安说的话，我也都能get和总结。

安问我要不要留下来做招生。

我拒绝了，说我不想工作。

安后来总是拉我来和她聊人生。

她称呼为话疗。

我们总能互相理解。

在她眼里我们也能互相治愈到，但是我其实没有感觉，只是也好奇她的事情。

我告诉安，我认识一些和她年龄相仿的女人，她们不结婚生子，而是自己买一套小房子，养一个宠物，有几个 *** 。

安说很向往这样的生活，却也无奈已经有了家庭和孩子。

安的梦想是以后辞职了，开一家 *** 店，只给女士 *** ，想开的时候就开，和客人聊聊天，不想开的时候就休息。

我好像也挺向往这样的生活的。

160

小爽最近在学跳舞，每天在朋友圈会发一些自己跳舞的视频，配音是很俗又很火的抖音神曲。

我不理解为什么这么喜欢发朋友圈，然后删掉了她。

161

小双来云南了。

我带她在云南逛着。

我又一次去了雪山。

在丽江的晚上我极其愤怒，按住小双的手，在她肩膀上 *** 咬了一口。

然后朝她身上吐了口扣水。

小双的手臂上已经又一次留下淤青。

小双哭得很难过。

162

我看着小双，我很难过。

但是我连道歉都说不口了。

我们第二天去了大理。

我们在大理拍下了很多照片。

我后来在她手机里删掉了有我的每一张。

163

蟹蟹说见见，你就是备胎啊。

龙老师说，你就是备胎啊。

164

酿酿不知道怎么办了，她深陷于亲眼看到小猫被母猫吃掉的阴影中。

她对自己养大的母猫也不能直视了。

纠结万分后，还是决定留下母猫，不送给朋友。

但剩下的两只小猫很虚弱了，她很担心它们会死，也很担心它们会被吃掉。

我安慰亮亮，那给我吧。

我把小猫带去了医院。

检查后，医生告诉我没有多少希望，没办法打针。

我问他们，我能做什么，医生说我可以把它们放恒温箱里保暖，每天六小时喂它们羊奶，剩下的看它们自己了。

他们没有恒温箱，我也来不及买。

我把它们放进浴室里，在泡沫箱子的毯子下铺上了一个电热垫，开启了24小时的浴霸。

我告诉爸妈了这件事，爸妈不希望我来养它们，因为它们很难活，爸妈担心我情绪会剧烈变化。

我定好了闹铃每天喂着灰灰和花花。

两天后，我推开门看到了死掉的灰灰，尸体还没僵硬。

花花在旁边不知所措。

我看着花花，你以后就叫丧丧吧。

163

丧丧的身体似乎越来越好，可以吃猫粮了。

嘎嘣嘎嘣响得吃，不用再每天回去给它喂羊奶了。

丧丧的身体忽然越来越不好。

我把丧丧拿在手上，除去短短的鼻子外，它长得很像虫虫呢。

我对丧丧说，要不然你就这样死了吧。

丧丧最后是死在了野外还是死在了那个水盆里？

还是没有死？

我为什么还记得丧丧在吐血？

它是死了吧。

164

我在家里把自己锁起来了。

开机后，我看到了安问我怎么不去上课，还好吗。高教练问我怎么不去健身。蟹蟹她们叫我去喝酒。我爸妈找不到我问我怎么了。

我醒来一一回复了。

走在楼下的繁华街区，忽然有个人冲过来抱住了我，然后捏着我的脸说好久不见。

是参加马拉松回来的教练。

我心里想到了kk在医院门口看到我时冲过来抱住我的样子。

也想到了静在大巴站看到我时冲过来抱住我的样子。

164

我决定离开昆明了。

我开始和大家告别。

老高和我讲起她之所以一直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蟹蟹和龙老师，老高讲起她的感情故事，在她最难受的时候是蟹蟹和龙老师一直陪着她，老高说你不要走了，也留下来吧。

老高是一个酷酷高高的山东女生，短发齐耳，大大咧咧，性格豪爽。

酿酿问我确定要走了吗，我说是啊，要准备出国了，酿酿祝我前程似锦。

酿酿是一个很温柔很敏感脆弱的女生，需要被爱被重视的感觉。

龙老师和蟹蟹说已经很习惯我在了，忽然走了会有点难过，我答应她们以后会回来的。

龙老师和蟹蟹都是很好看的女生，两个人在一起很多年了，双方父母也都知道对方了，也很支持她们了，而酒吧里的更多人并没有得到父母这样的支持。

泥巴还是一如既往冷静且酷，最后摸了一把我的头发。

泥巴是警察，第一次见到时泥巴满眼星星说我是她喜欢的弟弟类型，喝醉了就来摸我的头。泥巴比我小很多岁，后来我时不时会摸她的头，毕竟我是哥哥。其他人一脸震惊，蟹蟹说也就是见见你敢这样对她，她也不生气了。

泥巴很受欢迎呢，是英姿飒爽的T。有一次泥巴和一个女生在吧台上亲到摔下来，亲到在外面还在亲，我们几个人探出头看着热闹，偷 *** 了很多照片调侃泥巴。

后来我问泥巴蟹蟹和龙老师还在吗，发现泥巴把我删了。

蟹蟹说，泥巴过分！

龙老师说，泥巴过分！

蟹蟹和龙老师也说，那家酒吧已经转让出去了。

我最后也没有和大家再聚在那里。

165

刚坐下不久，来了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冲过来指着我问，caonima，就是你吧？

我不明所以，啥就是我？

蟹蟹和龙老师赶紧说，不是见见，不是见见，见见刚来。

男子不信，叫来同伴问是不是我。

同伴说，好像不是。

蟹蟹和龙老师应该认出了同伴是刚来的客人，赶忙说，见见刚来，真的刚来，你不信问别人，是发生了什么？

然后我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终于得知，男子的女朋友在这里喝酒时，被一个装醉的男人揩油 *** 了，这个女生回家后才敢和男朋友发微信。

最后事情没能解决。

因为醉醺醺到不行的揩油男清醒得把手机号拉黑，手机关机，躲了起来。

男子懊恼且难过，嘴里一直骂骂咧咧，要去打死那个 *** 。

我心血来潮，我们掰手腕吧？

男子忽然振奋，说好。

蟹蟹和龙老师赶忙拦住，对他说，你一个体育老师，肌肉那样了，和他掰什么手腕啊。

然后默契得两个眼神制止住我。

我觉得无妨，就和他掰了手腕。

蟹蟹和龙老师说，见见，以后不要这样，他一肚子火正没处撒，如果伤害到了你怎么办。

我说，可是他看起来很温柔啊，而且是为女朋友出气才来的这里，他不会伤害无关的人。

我心里很感动蟹蟹和龙老师这样保护我。

166

来了一个高三复读的小妹妹。

喝了酒后，小妹妹礼貌性得要加我微信。

我拒绝了。

小妹妹说，那我非要加了，是不是不给她面子。

我听到就笑了，是啊，就不给你这个面子。

也解释道，你有男朋友加 *** 嘛。

龙老师和蟹蟹说，对啊，你都有男朋友了加他干什么。

后来又遇到过几次，但告别时没有见到了。

167

蟹蟹和龙老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好多螃蟹和一个蛋黄月饼。

我说我不吃蛋黄的。

她们很惊讶，蛋黄那么好吃，你为什么不吃？

因为蛋黄是咸的，做成甜品好奇怪，就好像番茄是甜的，炒成菜好奇怪一样。

龙老师哈哈大笑，放心，你可以吃不到蛋黄的。

我心中不解，但也没有回话。

晚上，我们看到了那个脸盆一样大的月饼。

泥巴如往常一般，豪爽得带来了一堆烧烤。

我想不能让泥巴总是一个人带，于是我也去点了一堆烧烤。

酿酿也是这样想的。

中秋之夜，我们发誓以后再也不点烧烤了。

168

酿酿来月经了，和大家解释着自己不能喝酒。

大家哈哈一笑，不喝酒你来干嘛，没听说过月经不能喝酒，我都是...

一通洗脑后，酿酿点了一桶可乐炮。

169

骰子游戏里，龙老师很擅长吹牛，所向无敌。

龙老师是蟹蟹的师父。

蟹蟹是老高的师父。

老高是我的师父。

我总问龙老师，师祖，要怎么样才能赢你。

师祖说，等你交完学费。

我说，好的，再来一打。

我吐得稀里哗啦。

有时候的我很强，一路过关斩将，但最终败于最菜的酿酿。

170

骰子游戏里，老高擅长 *** ，所向无敌。

纯运气游戏，但我总输给老高。

只有一次，老高输得怀疑人生。

我摇一个骰子，要什么数字来什么数字，摇两个骰子，要什么数字来什么数字。

在那一次后，我继续被虐得体无完肤。

171

蟹蟹说K又丢了。

一个朋友第六天后带了回来，笑嘻嘻得说起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个K在自己兜里。

我们回想起那天晚上，最后一张K是16杯酒。

所以那天晚上的前两打酒是她买的。

大家有不同害怕的牌，但8永远都很值钱。

龙老师总是说，想上厕所啊？忍得不行了？我这张8，就打个8折，8杯酒卖给你了~

172

每天晚上几乎都会去，最初每天都会有生面孔。

即便是生面孔，大家也互相热情打着招呼，并桌喝着酒。

背景音乐永远是周杰伦。

大家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有现在。

这些生面孔日渐一日得变得熟悉起来。

大家的座位越来越乱，四张桌子总恨不得并成一张。

我不想想起更多的人了。

我以往那么讨厌喝酒，我讨厌我爸喝酒后爸妈的吵架打架，我讨厌自己为了工作喝酒到吐满整个厕所，喝酒留给我的只有讨厌的感觉。

但是和他们在一起时，那些喝酒的时候我似乎在开心。

173

离开了很久，我也一直也没能回去。

再问起时，酒吧已经转让了，蟹蟹和龙老师有更想做的事情了，在她们看来，人生总是要多一些尝试的。

我知道我也不会回去。

我早习惯了你好和再也不见。

174

因为我没有好好和kk告别吗？

因为想成为言而有信的人？答应过帮静搬行李？

我不记得了。

和小双在一起的第二天，我去常州找了静。

静定了一个酒店，搬完行李后我和静告别，说我要走了。

静不要我走。

我不理解，只要见面，就在你眼里是再在一起吗？我只是想当面做个告别。

我告诉了她实话，我和小双在一起了。

静瞬间崩溃，你不能和她在一起，不能是她。

我不理会静，想要离开。

静走到窗台，你如果走，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我问静，你在我面前提死吗？

175

一些更模糊的碎片。

我把静拽回来扔在床上。

我和小双说了分手。

小双给我打电话。

小双发来微信，说我爱你的，不要分手好不好。

我删掉了小双。

我把静压在身下掐着她的脖子很粗暴地上她。

静肩膀上被我咬出血痕。

175

我看着血痕发呆。

想起一年前，静的牙齿离开后，我手背上的皮肤被扯下扭在一起，变成紫黑色的。

随着血流出来后，紫黑色逐渐褪去。

我问静开心了吗？

176

半年前，我爸妈看到我脸上的抓痕，看到静脖子上的指印，不敢说话。

我想知道他们当年打架时也是这样吗？那为什么不离婚呢。

爸爸说，早就过不下去了，因为我，所以才不离婚。

妈妈说，早就过不下去了，因为我，所以才不离婚。

我听到后感慨爸妈的默契。

你们不是有好朋友吗？为什么要讲给我。我为什么要安慰你们这件事？

在我生气后，他们不再这样讲给我了，即便我回来时感受到气氛不对，他们也会拒绝承认吵过架。

他们开始在这点事上也变得小心翼翼。

177

回来后，我和小双和好了。

小双问我，放不下前任，就不要在一起了。

我说，我早就放下了，我只是想当面告别，也只是想做一个诚实守信的人了。

小双后来告诉我，当时这句话也是她告诉自己的。

小双也想放下前男友，但她放下的方式如同艾宾浩斯记忆法。

178

但是见过静之后，我一度又变得脆弱，又开始在朋友圈发着各种情绪化发言，宣泄着各种愧疚，难过或愤怒。

我想克制自己，却克制不住。

重新添加的一些大学朋友开始安慰我，发很长的话告诉我他们认识的我很温柔，我很聪明，安慰我会好起来。

我试图建立自己的底线，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很乖很专一。

179

一年后，在小双和姐姐的聊天记录里，我看到小双在那时候告诉姐姐一开始会很心疼，现在会感觉很烦。

也看到了那时候小双提起前男友的描述是爱而不得。

也知道了那时候她和前男友，已婚前辈，和男闺蜜的事情。

我一直不理解如静和小双那般笨的人，为什么还喜欢撒谎。

小双的影子和静慢慢越来越重合。

有时候做梦醒来，我都分不清梦到的是静还是小双。

在一次小双的妈妈苦口婆心教育小双以后要找个有钱的男人，不要像她一样走了弯路后，我问小双，你妈为什么要让你承受她挫败的婚姻？

小双认为妈妈在传授自己的经验和教训。

180

我质问着我妈，为什么爸爸喝酒时，在我模糊的记忆里，是你在让我答应你以后不要像爸爸一样喝酒。是因为你没勇气离婚，所以我成了你的希望对吗？

我妈说，不是的。

我继续问她，是因为你成绩很好时，却被姥姥撕去了试卷却说你有什么资格骄傲吗？

你一直对我的成绩要求严苛，是因为你在委屈于姥姥的批评？因为你想证明你的教育手段一定会比姥姥好？我是你证明这些的工具？可如果你是因为委屈，那为什么在我依旧是班级第一，年级退步到26时，你会给我一天的黑脸？难道说是因为你成绩更好时，姥姥却死了，所以你有了一辈子的遗憾和心结？所以你希望在我这里能够弥补？

我妈哭了。

我压制了因为愧疚想要道歉的自己，转身离去。

181

和小双和好后，我在小双出租屋附近租了房子。

我喝了很多的酒，醒来看到本子上写满了去死和牛健去死。

我有点害怕，告诉了小双这件事。

182

很少人知道我和小双分分合合在一起了四年。

小双很温柔，很柔弱，很容易心软。

我也很容易心软。

有时候我们会自嘲我们要互相折磨到死吗？

我问韩老师，我为什么会难过。

韩老师说因为依恋。

我不明白，依赖？我不喜欢她了，为什么会依赖她，不是依赖别的女生？

韩老师说，是依恋呢，依恋更像是一种联系和纽带，不重要，我有相关的视频，你想了解的话可以去了解一下。

我拒绝了，韩老师继续说道，你对她的依恋因为你和她发生过关系。

我恍然，但也不明白，我问道，发生过关系代表什么吗？

韩老师说，这个和 *** 情结有关系，在你...

我有些生气得打断她，可我没有 *** 情结。

韩老师解释说，嗯，你现在是没有了，牛健，你先听我讲，然后你就知道了。

我点点头，嗯。

韩老师从俄底浦斯和我讲起，再度提起弗洛伊德，她说 *** 情结是一个男生成长里一定会经历的，因为对一个男生而言，他的母亲是他最早接触到的异性。

嗯。

男孩在婴儿阶段，就已经通过吮吸 *** 的方式跟妈妈建立起了亲密的关系。记得我和你讲过的本我吗？

嗯，记得。

*** 情结的本质是本我的 *** 。

啥？

一个孩子三五岁的时候，就会慢慢辨别出性别差异，由于本我的原始 *** ，男生才会发展出 *** 情结，表现在男孩会更本能得更喜欢妈妈。这个理解吗？

我的确小时候的确更喜欢我妈，她剪短了头发我都会哭。

好的，随着年龄的长大， *** 焦虑就会出现。

*** 焦虑？

因为 *** 情结是出于本我最原始的 *** ，而男生的爸爸是竞争对象，他会在潜意识下产生被父亲 *** 的恐惧感。

我似懂非懂，试图理解着这句话。

韩老师继续说着， *** 焦虑会促进超我的形成，超我会让你慢慢舍弃 *** 情结，还可能因为 *** 情结感到羞耻。你的超我一直很强，所以你会听到 *** 情结就会立马否认。

嗯。

在后来，由于超我的形成，男孩对于异性的原始 *** 会潜伏起来，也会转移向更年轻的异性。

那我对前女友的依恋是因为小时候的 *** 情结吗？

对，而且当你心理能量弱的时候，你会变成小孩，而最让小孩安心的地方是子宫，那时候你和母亲的身体相连。当你和前女友 *** 的时候，你们的身体回到了相连的状态，所以你会依恋她。

然后问韩老师，所以有些男生希望找像母亲一样的女朋友，也是因为潜意识下的 *** 情结吗？妈宝男也是吗？

对，不过妈宝男是因为他们没有完成 *** 焦虑的过程。

那我的超我推翻了 *** 情结后，我很不想找像我妈一些性格的女生。但为什么我越不想，越会遇到呢？

韩老师沉思许久，是的，这种事经常发生，尤其是女生，可能是因为小时候你和母亲的关系是不安全不稳定的，也可能是因为你在找女朋友的时候处于比较脆弱的时候，那时候的你像是小孩，本能性得会唤回 *** 情结。所以我之前建议你这两年先不要谈恋爱。

我还有几个问题，所以之前的那些女生，因为我没有和她们发生性关系，我就不会依恋她们，对吗？

应该是这样的。

女生的恋父情结也如此吗？

对的。

女生母亲对女生父亲的嫌弃会在一定程度影响恋父情结的发展，以至于根深蒂固在择偶观里，对吗？

对的，但是先不要去想前女友了。

这种情结不会消退，而是深植于人的潜意识深处，会影响一个人以后所有的人际关系，对吗？

你果然有悟性呢，是的。

那恋子情结恋女情结是恋父情结的延续吗？恋父情结可以发展到年龄相仿的异性，也会发展到孩子，是吗？

我倒是没想过。

我后来对男生的 *** 情结和女生的恋父情结有了更深更广的理解。

嗯，长大后的各种人际关系似乎的确都是这种情结的变形。

但是当时的我只记得，如果我谈恋爱了，就一定不要 *** 。

我也发现果然如此，但凡我和她们不 *** ，我都可以随时抽身而出。

韩老师说今天带我做意向治疗。

我不懂，韩老师说，会进入到你潜意识里，潜意识里会有各种意向，这些你内心深处的意向会代表不同的含义。

我从家里离开，来到草坪上。

我看到了自己的城堡，但走近时越发现城堡其实很远，在我的面前也出现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

森林出现时，天空瞬间变成了黑夜的样子，有一轮弯月，却没有一颗星星。

森林也变得阴森恐怖起来。

我有些害怕。我明明早就不怕黑了。

我抬头看到森林入口的树枝上立着一只猫头鹰，我当时还记得他瞳孔的颜色。

我不敢看他，但一直感受到他的视线就在我身上，无论我想如何躲闪，但他不会伤害我的。

我鼓起勇气朝前走去，穿越了这片森林。

在离开森林的最后一瞬间，我仍然能感受到猫头鹰的目光在我身上。

我终于大概看到城堡的样子了，城堡看起来很古老，有三个尖顶，中间的尖更高，仿佛三尖戟，不，更像三尖叉，城堡很高，看起来有很多层。

我顺着城堡和森林间蜿蜒的小路走到了城堡面前，而城堡看起来很大，嗯，过于大了。我站在门口，抬头看着高高的门把手。

我朝内门缝内看去，看到里面还有一个生锈的锁链，城堡是从内反锁的。

韩老师说你能把它变小吗？

我说我试试。

我用了很大的精力把它变小，在最终变小前，它在时不时反弹，时大时小。

我告诉韩老师，它已经变小了，是要我进去吗？

韩老师说，不急，你先看一下城堡外面的样子。

城堡的确是石质的，是那种很大块的石头垒成的，门是木门。

门的左侧墙壁上开了一扇玻璃窗户，玻璃上满是灰尘和蜘蛛网，窗框是木制的，支撑窗框的是三根木头，呈现出“干”字里竖线出了头的样子，木头看起来已经腐朽了。

这些物体仍在想变大中，被我极力压制。

我从窗户朝内看去，模模糊糊看到了一张大大的木桌和几把椅子，桌子上只有熄灭的蜡烛。

我问韩老师，我要进去吗？

韩老师说我们试试。

一瞬间，我感受到右侧有一股视线从上而下袭来，我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我忽然感觉很害怕，很想逃跑，整个人开始发抖，我用余光看到了那个个子很高的一袭白袍的存在。

他侧转着身子，弯着腰盯着我，我不敢和他对视，内心只想逃跑，但是我连跑也不敢。

我楞在原地，韩老师问我怎么了？

我发着抖告诉了她。

韩老师说，没事我在的，你拉住我的手。

我低着头，拉住了那只伸过来的手，一瞬间我平静了很多。

韩老师让我勇敢去看一下那个白袍。

我拒绝了多次后，终于抬起眼睛，视线对上那白袍的眼睛。

她没有那么高了。

我感觉她很熟悉。

韩老师问我，你看看她看起来像谁？

我心里疑惑，好像是前女友？不对，好像又不是？

我最终看清了她的长相，问道，妈？

我妈褪去了长袍。

韩老师问我，她看上去是什么样子？

我说很好看呢，一袭长裙，一头黑色亮丽的长发。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看上去似乎很难过。

韩老师问我想和她说点什么吗？

我说，我不知道说什么，可她看起来好难过，我想抱抱她。

韩老师似乎有点惊讶，那你去吧。

我走上去抱紧了我妈，说是我呢，我回来了。

我告别了我妈，转身离开了。

我问韩老师，这些意向有什么意思吗？

韩老师说，城堡像是你的心房。

那城堡的心房坏吗?

没有什么坏不坏的，每个人会看到不同的画面，如果是一个没有心机，简单快乐的人，看到的或许会是一个明媚的清晨下，一个沐浴在阳光下的一层小木屋。

城堡一般来说是封闭、防御和压抑的，你的城堡又有很多层。

门和窗的开合也能看到内心的封闭状态，你城堡的门是从内反锁的，窗户是紧闭的，窗户外的灰尘和蜘蛛网意味着你很久没有回来过这个城堡了，也象征着你把自己封闭很久了。

你最初害怕穿过森林，你在害怕暴露潜意识里的真实想法。

守门人是你妈妈，而你很害怕她，可能在你潜意识里，她是阻碍你敞开心房的存在。

你很勇敢了。

我那时候不理解为什么会是我妈。

我第二次来到了城堡。

我不害怕森林了，不害怕站在门口一袭长裙的我妈了。

但在门口时，我依然有些害怕。因为我看到了二楼有一双红色的眼睛在窗边瞪着我。

我深呼吸了几下。

然后费力得将门变小，费力得把门口的锁链弄没。

我推开了门。

我先看到了左边餐厅那张桌子和几张椅子。

桌子上的蜡烛上也布满蜘蛛网。

一瞬间消失了的恐怖袭来，我有些没法呼吸，我发疯一样想跑出去。

韩老师也说，我们先结束吧。

可是我绝望得快要哭出来了，可是我打不开这扇门了，它锁住了，我出不去。

我站在原地不敢动。

我也不敢回头，因为那双眼睛就在我身后仰视着我，紧紧瞪住我。

韩老师出现在我旁边，拉住了我的手，让我深呼吸。

我慢慢冷静，回头看去，那是一个小女孩，双目通红，憎恨得看着我。

可我看着她觉得好难过。

我走过去抱住了她。

爸爸回来了，对不起。

小女孩变成了干干净净的样子，眼神也干干净净的，很开心得嗯了一声，然后钻我怀里。

她看起来好清秀好可爱，也好熟悉，但是我想不起来她像谁。

小女孩从我身上跳下来，蹦蹦跳跳朝前跑去，跑上了我对面腐朽的楼梯。

她望着我，希望我跟她一起来。

我说，那我们去看看妈妈吧。

踩在木楼梯上，脚下传来咯吱咯吱的木头腐朽的声音。

我一步步走上了门，迎面看到了一个小房间。

小房间房门紧锁，我没有钥匙。

我把门给踹坏了，深吸了一口气开门进去。

我看到了一张床。

满床都是血，是红褐色以至于暗黑色看起来已经很久了的血迹。

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她已经死了。

我心里疑惑她是谁。

脑子响起了静的声音，我醒来感觉有点像做梦一样，这些血都是我的吗？

我忽然哭了出来，抱住了床上的静，亲在她的额头，我一边哭一边一句句和她道歉着。

再看向静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那天回去后躺在床上里虚弱的样子。

嘴唇苍白，却微笑着看着我，说不要怕。

女儿乖乖得站在她的旁边看着我们。

我想起和静在储物间租房的那个月。

我们精心布置着屋子的样子。

想起静写给我的信，信里写着我们会有一个自己的房子的，我们会有一个很乖巧可爱的女儿...

哭完之后，我闭上眼，把卧室变成了静曾经叽叽喳喳幻想着的样子，也修好了门。

然后拥抱了静和女儿，离开了房间。

离开时，女儿变成了红豆的样子。

那天晚上，我一脸绝望得看着静，问你是翻窗进来的吗？

而静却开心炫耀着讲着她是如何一个下午教会红豆在报纸上厕所的。

我为什么可以那样毫无表情得轰走她。

我明明可以自己离开让她待着的。

我对韩老师说，我明天不想进城堡了，我没有想到会出现那么久前的人。

韩老师说，好的，你消化一下吧。

韩老师带我看了草原上的动物，她说这个意向代表内心深处适合和意向的职业。

我想起了上海一家生物科技公司的老板。

在面试时，我和HR聊了一个多小时，他在进行员工培训。

休息时，他过来看我了一眼，然后就定了下我。

后来我们吵架时，他提起这件事，说你知道眼缘吗。

我没好气回着他，几年前就知道了啊。

他说，所以我看到你就相信你能带着他们把我的市场做起来。

我说，我没那个能力，他们太笨了，那么浅显的道理总是要讲给他们才懂。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和他在办公室里吵架。

结果每次吵架时，他反而低下头哈哈大笑，说我们干嘛要这么剑拔弩张的。

他说因为我们两个太像了，记得我当时培训上的性格测试吗，我和他一定都是鹰和狐。

我说我一定是人畜无害的羊。

后来，他问我是否想去北京的市场锻炼一下，他希望我考虑一下。

我说，怎么，想赶我走吗？

他说，只是那里有一个很好的机会，你可以不去的。

我想到kk在北京，拒绝了他。

我其实那时候想要好好上班了，我还挺喜欢这个老板的，可我还是没办法工作，于是最后我不辞而别。

韩老师问我看到什么了。

我把自己看到的告诉了她。

草原和沙漠连在一起，沙漠里又有个绿洲，绿洲是热带雨林的样子。

草原，沙漠，绿洲里有各种不同的动物，我分别描述给她，大象，猫鼬，狮子，猴子，鹦鹉，老虎，蛇...

我只记得一些意向的意思。

韩老师说，她以前也看到大象了呢。

大象是什么意思？

大象因为体格大，意味着心理能量很强，她就是在意向里找到了自己的职业方向，她想把这些能量分享给需要帮助的人。

真好，那为什么我能量这么弱也能看到大象，嗯，因为我以前的能量很强吗？

韩老师安慰我，你只要慢慢恢复就好了。

我问韩老师，那鹦鹉是什么意思呀？鹦鹉学舌吗？

演说家和表演家的天赋吧。

这样啊。

我还是不想进城堡。

我的腹部长出了一棵树。

这棵树瞬间长成参天大树的样子。

高得离谱，仿佛是植物大战僵尸中那棵智慧树长成的样子。我只能看到粗粗的树根，看不到头顶的叶子。

韩老师问我可以把它变小吗？

我说我试试，然后它变小了。

却也变得腐朽不堪，就像是黄昏下沙漠里的那种几乎枯死的树。

我看着它有点难过，感觉我能随时把它抽出。

韩老师让我帮它浇浇水，施施肥。

我以后的日子，很偶尔想起这棵树时，都会帮它浇浇水。

我也看到了自己破碎成几片的心。

我和韩老师调侃，原来我是玻璃心吗？

我修复了这颗心，用胶带把破碎的玻璃粘起来。

然后问，可是韩老师，这个心已经不再产生血液了啊。

韩老师让我看我的胸口处。

我看到遍布全身的玫瑰，我感受到这些玫瑰需要吸取着我的血液作为养分。

我很生气，想把它们拔掉，但是我没做到，因为感觉扎根太深了， *** 会很疼，我也担心自己会失血过多死掉。

韩老师问我这些花是什么？

我看着玫瑰，感觉它很熟悉，好像是前女友。

韩老师恍然大悟，和我认真讲起之前提过的心理能量，她认为抑郁症和躁郁症不是病，只是心理能量的失衡。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心理能量，心理能量每天都在产生和消耗，而这些产生和消耗是处于动态平衡的，只是有时候多产生一点，有时候多消耗一点。而抑郁症和躁郁症是这种平衡被破坏了。

然后说，你的前女友从小缺爱，她需要关心，认可和爱，她属于索取型的人格。而你是付出型人格，所以你可以供给她能量，你可以照顾她陪伴她鼓励她安慰她，但是你和她在一起的过程里，并没有得到多少能量，反而因为她的那些撒谎而自我消耗了很多，当你的心理能量变弱时，你也会变成索取型，你也再没力气供给她能量了，两个索取型的人在一起会很累。

我问玫瑰，可以还给我一些血液吗？

玫瑰拒绝了。

韩老师希望我能把玫瑰慢慢拔出我的身体。

韩老师说，牛健，记得我昨天说你胸口的花是你前女友吗？

嗯。

我发现可能不是的，你前女友不会留下这么深的根，我昨天和你妈聊天了，那些花可能是你妈妈。你妈妈很依赖你。

我沉默了一会，对啊，我一直是她的希望。

我们回到了城堡。

女儿在一楼等着我，我宠溺得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观察起了四周。

餐厅我已经看过了。

一层里，其他的地方，仿佛有一层无色透明的魔法屏障阻挡着。

屏障好像我去叫爷爷吃饭时看到的那升腾的酷暑的热气一般，微微摇动着，屏障内的人和物有些模糊，而且静止着。

我看到厨房里站着一个女人的身影。

看起来好像是kk。

和kk相关的记忆向我袭来。

韩老师问我kk是谁。

我和她讲着kk的事情。

爸妈很爱我，我知道的，但那时候的爸妈也总告诉我如果没有我，他们以后的养老怎么办，生病了怎么办。

kk很爱我，只是很爱我。

我很爱kk，只是很爱kk。

我走近厨房，看到里面的kk穿着围裙，静止得站在案板前。

我把手放在屏障上，轻轻穿过了屏障。

kk在切着菜，我心里很疑惑，kk不会做饭呢。

韩老师说，有一种说法是，对男人来说，厨房象征着家和婚姻。

我想起kk和我说起的结婚的话，是因为她的话吗？

近三年前的我还没意识到我和kk分手后，再也没有和任何人结婚的念头了。

我抱着kk，kk很乖得看着我，说你回来了。

我鼻子一酸开始哭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次次推开了你，我很喜欢你，谢谢你爱我。

kk很温柔得看着我。

可是你在我身边过得好差，你所有事都想要理解我，我看到你陷得越来越深，越来越崩溃，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kk露出了我经常见到的每次分手时委屈到要哭的表情看着我。

我闭上眼睛，厨房后面的墙壁被打破，出现了另外一个屋子。

那个屋子有一个暖暖的壁炉，有一些人在壁炉前席地而坐，整个屋子都是温暖的橙红色。

我看着kk，说你要去那里了呢，那才是属于你的地方呢，不要留在这里了。

kk很难过，可我把kk送了过去。

我看着kk走进了那个屋子，坐在那些人的旁边，我没有挥手，修好了厨房的墙壁，看着空无一人的厨房，转身离开了厨房。

韩老师很惊讶，你把她送走了？

我点点头，然后离开了城堡。

我时不时也会再回到城堡看看。

今年却发现一直空空如也的厨房里，kk又一次出现。

我不会忘掉kk的，但更多时候想起来和kk的事却总是看着别人的故事一般。

我潜意识里也希望着kk在没有我的地方好好生活，好好被爱。

kk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前女友让我深度回忆起kk，然后我回忆到哭的那次吗？

还是只是后来我回来了？

我想问一下韩老师。

后来，韩老师带我做了花与昆虫的意向，她说这个能看到我潜意识下对两性关系和亲密关系的态度。

我沿着城堡后门的蜿蜒小路走到了后花园。

后花园里很多花已经残败，我只看到一朵很娇艳的红色玫瑰在盛开。

我知道这朵红色玫瑰是前女友。

有一个长着前女友同事的脸的蜜蜂在旁边飞舞着，想采着蜜，而这朵玫瑰很开心得迎接着蜜蜂。

我也在后花园看到了另一个我。

他和我长得一样，却面目愤怒狰狞，双眼通红得想挣脱开身上的两重粗粗的锁链。

他看起来暴怒至极，我很害怕他。

我告诉韩老师后，她让我不要害怕，她说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子人格。

我心里想这就是躁期的我吗？

韩老师问我可以松开他的锁链吗？

我拒绝了，我不想放开他，我害怕他。

韩老师试图让我感受他的愤怒。

我闭上眼，然后附在了他的身上。

我们变得暴怒。

韩老师问我想说点什么吗。

我们用很恶毒的话不断咒骂着前女友和她同事。

韩老师不再说话。

结束我从他身上下来，问韩老师，你害怕我吗？

韩老师问我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我说他看起来很难过，但是没有那么愤怒了。

韩老师说，你不能总是锁起来他，他只会变得越来越愤怒。

我默默应了一声。

我们把蜜蜂踩碎，把玫瑰和连根拔起扔出后花园，也处理了一下其他残败的花。

看着空荡荡的后花园，韩老师问我，你想要种一棵其他花吗？

我们说嗯，种一棵小雏菊吧向日葵吧。

韩老师问我，这棵小花是谁呀。

亭。

那是谁呀？

前女友用我的微信在朋友圈里模仿我的语气发了一段话，足够让我社死的话。

我把微信冻结了三天解开。

我一条条看着那条评论下面的回复。

朋友都认为是我本人发的，有朋友在和我同仇敌忾安慰我，有朋友对安慰我的人发去一个问号。

我问了爸妈，爸妈也认为是我自己发的，那种做错了事后愧疚的语气太像我了。

我问了其他两个要好的朋友，他们说没有看到。

我看到亭给我发来的关心的留言。

我问她不讨厌我吗？

她说，那些话不会是你发的。

亭是唯一一眼就看穿了的人，那时候我们刚认识两周。

我已经两年多没有工作过了，已经也两年多没有面对过一群同龄人了。

所以我听到要去南京培训时，我一时间又想辞职了。

但是我去了后，意外得发现从我踏入屋子时，我变得很开心。

三天里我意外得认识了很多朋友，亭和婘是其中两个。

半年后婘的爸爸入狱，婘问我借钱时，我没有帮到她。

我也变得很聪明，一个小时就背下了17页密密麻麻的陌生知识。

在第二次老板协同培训后，老板回来给我加了市场。

两个老同事很惊讶，问牛健能做得来吗？

老板眉毛一样，牛健可以的！上次去了两天就搞上了山东那个女生，拿出点这功夫对那些产科医生，谁搞不来。

我说没有，不要乱说啊，我有女朋友的。

老板哈哈一笑没有理我。

同事说她和亭当时一个房间，亭是一个很好很有想法的女生，感觉我太吊儿郎当了，要努力。

老板听闻，你要是能把她哄来上海的话，给你加工资。

我继续否认着，只是关系很好。

因为真的没有。

我后来问亭喜欢我什么。

亭也说不上来。

亭问我和前女友分手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她很喜欢撒谎，我能接受撒谎，但是我不接受女朋友因为暧昧对象而撒谎。

她问有什么区别吗？

人每天都会撒谎，大多谎话是可以被原谅的。可她的撒谎是因为想要维护她和其他暧昧对象的交往，害怕和他们的关系会被破坏，想要同时维系本来就矛盾的关系。

亭说她不会撒谎，然后和我讲起她最不堪的事，我有点吃惊。

她讲完了问我，你现在相信我了吗？你可以接受我吗？

嗯。

我问小双，为什么你答应不和那个人见面了，但是我们分手后的第二天你就找了？

我们分手了啊，为什么还要管我？

那我也可以吧？

我和亭在玄武湖边散着步，迷路了坐在一处的椅子上。

我想起亭说她的姐姐同事总喜欢揉她的脸，我也一把揉了过去，然后亲了她。

后来亭不想来上海。

我不想去山东。

想到这些，我在微信上找到亭。

我用惯常的语气和她聊着天，最后我问了她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吗？

亭说，不要呢。

为什么呀？

不知道，感觉你怪怪的，不像是牛健。

我有一段时间很抵触韩老师。

我有次很生气得问她，你是在诱导我吗？

第一次抵触韩老师是我们去往地下室的时候。

走进城堡的大门，我低下头，找到了那个盖在地上的木板。

我觉得很好笑，因为这个入口看起来很像是第五人格地窖一般，想我潜意识里的场景的构建都和我的经历相关吗。

推开木板，我走进一个狭小的向下的石质楼梯，走到底会发现一个金碧辉煌的门。

我把门变小，它成了一个很矮却看起来依旧厚重的门。

我俯身慢慢推开门，弯腰走进屋子，看到了一个仿佛是图书馆，也仿佛是书房的小房间。

小房间被温暖的烛光笼罩着，房间的四周是一些排列着的书柜。

我很震惊得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我，他看起来仿佛只有四五岁的样子。

我问韩老师，为什么还有一个我。

我一直以为那个愤怒的我是躁期的我，现在的我是郁期的我，那这个小小的我是谁。

韩老师还是说着，每个人可以有几个不同的子人格，不会只有两个的。

小小的我坐在小小的椅子上，微微晃动着脚，玩着面前那张长桌的积木。

他的左脚缠着绷带，我心里疑惑我明明伤到的是右脚。

他看起来很专注，没有任何表情。

韩老师想让我感受他的感受，我第一次发现我感受不到。

韩老师引导着我，想让我感受那只脚的感觉，我也感受不到。

韩老师有些着急，你想那只脚受伤了，又被缠在逼仄的空间里，它真的一点感受都没有吗？

我跟韩老师道歉，我真的感受不到。

韩老师也第一次失去耐心。

我也第一次开始排斥她。

我和韩老师来到客厅。

我依然面对着那个透明薄膜。

薄膜里，是爸爸带着我和一些朋友围着一个桌子坐着，他们好像在大笑着。

我把薄膜掀开，看到了小时候的我躺在地上，满脸鲜血，目光已经失焦，而我爸在旁边捧着我的头，满脸慌张害怕。

我告诉韩老师，那是小时候的一个夏天，爸爸和同事带着我去吃饭。

我蹲下来钻进桌子底下帮他们去拿啤酒，然后啤酒瓶在我面前爆炸了，我吓哭了。

但是我其实没事，一点伤都没有。

韩老师和我离开了城堡。

我如往常一般把城堡压成照片，压在大西洋海底的一块石头下。

那些天里，我听从韩老师的希望，每天都在写着日记记录这些谈话和治疗。

尽管我也会因为羞愧和不想承认一些事而不会写下，但写日记这件事的确能帮我进一步消化。

在第一次交流时，韩老师告诉我她认可的感情里的三观。

外在条件。

原生家庭。

性。

在提及外在条件的时候，我问她像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吗？

她说不，门当户对更像是原生家庭。

她慢慢从浅入深得和我讲着原生家庭的概念。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原生家庭。

但原生家庭在那时已经在成为网络热词了，已经有很多网友开始自我攻略了。

有段时间里，我对网友的自我攻略深感有趣又恶心。他们总喜欢听到了一个新鲜的概念后，立马无知且无畏得对号入座着。我后来对小爽和猫的反感可能也源于此。

我们对性在感情中的重要性达成了一致。

我因为马斯洛需求层次和感情经验。

她因为心理学知识和婚姻咨询的经验。

我们一起批判了中国社会的性压抑和性羞耻，在一些人眼里，性就等同于滥交。

我问猫，装作抑郁症会让你感受到苦情戏的女主般自怜自艾的病态快乐吗？还是你在期待着受到所有人的关爱和理解。

猫很生气，说我不理解她。

过些天猫告诉我，她其实是微笑抑郁症，所以刚认识她的时候，她是那样活泼可爱的样子。

我问猫，你非要生病才开心嘛？

然后把猫删了。

猫后来很难过，哭得仿佛全世界都不要她了。

我安抚着猫，说猫呀，你想想，你其实是不喜欢我的，你只是想被爱被关心，那个人不一定要是我的。

猫拿出自己胳膊上的血痕给我看，哭着吼我，我不喜欢你我会想死？我不喜欢你我会把自己划伤？

我心里有些无语，想你也太恐怖了吧。

爸妈看着我的胳膊很心疼，问我为什么要这样？

我如实说着，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因为对很多事愧疚却无法排解，想惩罚自己？

因为我分辨不出来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所以想通过疼痛验证？

因为我喜欢刀片划过的感觉？像我和贺一起捉马蜂时划过油菜花茎的那种 *** ？

因为我喜欢疼的感觉？

因为我喜欢看到红色？

或者因为我想通过这样让对方愧疚？

猫想我愧疚，想我道歉。

我安慰着猫，对不起，是我闹脾气删掉了你。

猫很粘人，不在一起也要连麦睡觉。

点燃烟的声音总会吵醒她，迷迷糊糊得说你又抽烟了。

我就会把麦关掉。

现在家里的电脑里还放着两张猫的照片，因为猫浅灰色的瞳仁很好看。

我还是删掉了猫。

我讨厌自怜自艾，矫情脆弱的女人。

再看到猫的时候，猫又是很难过。

我心里想果然如此，你就沉在这吧，我也没义务和你讲什么道理。

猫说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已婚男。

我大为震惊，你是双鱼座吗？这么浪漫？

猫继续哭着，这个已婚男不理她了。

猫难过得给我看她的手臂。

白白细细的手臂上有着几处血滴。

我安慰了猫，这样的，喜欢他就去找他吧。

最后一次和猫联系时，猫在质问我是不是和林林在一起了。

我有些无语，林林才几岁啊，你比我小六岁，林林比你小六岁，你在想什么呢，我刚从ICU出来，没工夫搭理你。

她继续发着火。

我问她，怎么，已婚男不要你了？又来找我了？ *** 吗？我们没有在一起过，更多久不联系了，我为什么要解释给你？

猫被戳到了痛处。

我问猫，你总是自怜自艾，你想要着世界的关心和爱，你有真的关心过别人吗？你有听到我刚从哪出来吗。

猫道歉，问起我去ICU怎么了？

我骂了句 *** ，然后拉黑了她。

刚认识猫的时候，她只是一个嘻嘻哈哈讲着蹩脚东北话的香港女生。

她说她喜欢温温柔柔的我。

但我对陌生人生了很大的气时，她也会来好好安慰我。

我喜欢蜡笔小新，她就找来小爱和蜡笔小新的情头。

我笑着说你没看过蜡笔小新吗？小新喜欢娜娜子。

她说没关系，小爱喜欢蜡笔小新呀。

我后来想起猫会觉得愧疚。

她好像是真的喜欢我，只是还太小了。

猫一次次谈着重复的恋爱，受着重复的伤，而我本可以耐心点告诉她的，或者哪怕是骂醒她。

我问小双，所以只要我背着你去和暧昧的人见面，去拥抱，然后消失。只要我咬死说没发生过，咬死说不喜欢那个女生，就好了对吗。

所以只要不 *** 就好了对吗？

所以只要分手的瞬间就会失去所谓的责任感和束缚对吗？

不记得小双回了什么。

我有时候会问她，为什么你的朋友圈从来没有过我。因为我长得太丑了，拿不出手是吗？

小双捧着我的脸揉揉说，宝宝不要这样想，你很可爱啊。

小双说，因为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感情还不稳定。

那为什么之后也不发呀？因为你不想他们知道我们在一起吗？

你不也是吗？

我有点难过，我去了趟三明。

从三明回来后，我问着小双，你下次和那个大学同学见面的时候带上我呗。

以什么身份呀？

对你有意思的同事吧，让我cosplay下。

你为什么想见她呀？

因为好玩。

我们在一起玩了一场剧本杀。

玩完后一起吃了饭。

同学说，想追小双我要好好表现下，我哈哈大笑，说才没有。

小双好奇剧本发生了更改。

我和小双说，我讨厌舔狗剧本。

吃完饭，同学想去酒吧坐坐，我搜着酒吧，和她推荐着，我告诉她酒吧大概有清吧和夜店两种，我们去清吧。

她答应了，但是一副更想去夜店却扭扭捏捏不好意思说的样子。

我看着她，想起她在玩soul的事，在心里大概画出了她的性格素描。

我说那我们去夜店吧。

在夜店里，我们坐在低消三千多的卡座上。

小双很心疼我一个人付了钱，转了一千给我。

有个清秀的小哥阿某陪我们玩纸牌和骰子喝着酒。

同学不会喝酒，喝得一塌糊涂。

夜店太吵了，只能捧着同学的脸凑在耳边说话。

我拉同学去蹦迪，她没力气瘫在我身上跳着。

小双看到了脸色不太好看。

我第一次发现小双的酒量意外得很好呢。

同学在厕所门口遇到了一个帅哥询问她还好吗，想把她带走。

小双赶忙拦住。

服务员在我们旁边站着，每次刚拿出烟他就附身帮我点上。我脑子莫名出现一句俯身倾耳以请。

隔壁桌打起了架，酒瓶砸在我的脚边，他立马跪下趴在我脚边检查我是否受伤。

阿某后来知道他问我们要了三百小费后，佯作生气，愤愤不平着，一副坑了我兄弟的样子。

然后想和我约下次的时间。

从夜店回来后，我们去了一家酒店，她们睡在一起，我睡一张床。

醒来后，她们在涂着唇膏。

小双叽叽喳喳，我的嘴唇涂上唇膏很好看。

但是同学没有听出这句话的奇怪之处，只是嚷着让我涂了给她们看。

擦去唇膏后，我陪着她们逛着街。

我做着我所讨厌的男闺蜜的形象，帮她们拿着大包大包的购物袋。

在星巴克时，我送她们了两个杯子。

小双的是很可爱的，同学的是铆钉的，但同学不是很喜欢铆钉的。

同学拿着我的咖啡喝着，把吸管变成了粉色的。

我接下后没有犹豫也喝了口，小双脸色不是很好看。

回家后小双问我可以注意一点吗？

我说为什么呀，你又不愿意告诉她我是你男朋友，我的角色不是你们的好闺蜜吗？

小双不开心。

生日快到了。

我订了一家西餐店和酒店。

同学很喜欢吃惠灵顿。

小双送我了一套护肤品。

同学送来一张明信片和一瓶很贵的香水。

明信片上有句话写着，还以为大了不会再遇到可以交心的朋友了。

我看着觉得很感动，但也想我也没有和你交心啊。

在上海饭店里，她们拿出蛋糕。

我笑着闭上眼睛许下愿望，真想快点死了啊。

小双在洗漱的时候，同学和我聊着天。

问起我真的不追小双了吗。

我说我不喜欢她。

同学莫名其妙来一句，你不会喜欢我吧？

我没有回应她。

她又追问了一遍，小双出来了。

晚上我起身上厕所，听到一声牛腱子？

我看过去，是同学还没有睡，她喝了酒，肚子痛。

我在外卖上买了一盒药，取给她，蹲在她旁边和她聊天。

我尝试了把手放在她肚子上，她没有阻止。

醒来后，小双先去洗漱了。

我看着沙发她忽然很好奇，现在到哪一步了？

我低下头去亲她的嘴，她没有阻止，然后我轻轻亲着她的耳朵和脖子。

她小声说，牛腱子，你在玩火。

我哈哈一笑，然后站起来走了。

同学想做一个头发了。

拉着我在旁边蹲着和她聊天，她说起在昨天我把礼物放进背包里时掉出来的雅思书。

我说是啊，我想出国呢。

她说她也一直想出国，她也想去读个博，我们可以一起。

我心里想你不是说过吗？

小双后来问我你为什么出去过生日还带个雅思书？

我心里恍然，原来你看得懂这种套路，还和我装你不知道。

我晚上和小双在附近逛着街，留下同学一个人做头发，同学时不时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心里觉得好无聊。

我们约着去浙江玩。

我们可以住在山里，她们两个美术生可以写生。

我们三个可以去跳伞。

过些天晚上发了微信告诉她，我们一直在骗你，我是小双的男朋友。

你们另外的同学见过我的。

我不想骗你了。

跨年的时候，我坚持要和小双去同学家。

我看着小双很自然圆着谎的样子，看着同学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我觉得很有趣。

我找了点事，和她们闹翻了。

同学找了一个之前想追她的体育老师把我轰走。

体育老师下去跟小女孩似的打探着我们的事，和我握着手，说着兄弟啥的。

回去告诉同学，他对我没有一点留情。

我觉得有趣。

小双问我怎么想的。

你朋友不就是那种典型的乖乖女吗？乖久了想叛逆，又不好意思，想有人带她玩，又那么想谈恋爱，又有各种找男朋友的政治正确，有趣有钱积极开朗上进，做个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就能勾搭到手了。你同事用了这么简单的渣男套路你都看 *** 吗?为什么你可以暧昧，我不可以？我以前那么乖，只是因为喜欢你，又不是我做不到。

我还是和小双道歉，说我已经及时停了，没有和她发展出过分的关系。

小双说，那是因为你看不上她。

我想了想后来心里承认了。

我和小双还是没分开。

我开始变得绝望，为什么我会脆弱会需要她，为什么她也会那么心软那么没底线。

我对她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没有再过分不能了。

我在她的公司群里发了什么，我对她动手，我对她出轨。

韩老师问我，你承认出轨了吗？

我愣住了，不然呢？

那你对静出轨了吗？

嗯，出轨了很多次。

对kk呢？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出轨。

她如果对你做一样的事，你会难过吗？

会。

那你对豆豆出轨了吗？

你怎么知道豆豆？

小双问我谈过几次恋爱，我说她是第三个呢。

她问我豆豆呢。

我很惊讶，豆豆不算呢。

小双很惊讶，为什么都说了在一起，还叫老公老婆了都不算。

我想想，因为没有接吻拥抱，连见面都没？

网恋不算恋爱吗？

我不网恋。

那我也可以不算。

你可以不算啊，只是我和豆豆两个当事人都觉得那只是扮家家酒，为啥你非要算上呢。

朋友问起你和学姐不算是谈恋爱吗？

不算啊。

为什么啊，你们不是早就牵手了吗？

可是我们没有说在一起啊，得同时满足说过在一起，也发生过牵手拥抱接吻才算吧？

另一个朋友没好气得说，你俩牵手不算谈恋爱，搁那掰手腕呢？

我当时只觉得朋友和小双在以自己的定义来定义我的定义。

我告诉韩老师为什么和小双在一起。

小双那时候过得很难，我不知道为什么想我可能能帮到她。

她工资低的话，我可以晚上带她吃晚饭，可以会带她买衣服，我能帮她承担这些花销。

灰喜欢的女生对我有兴趣时，我可以带小双一起拒绝。

小双不敢换工作时，我可以陪着她鼓励她最后换了公司。

我其实应该那个时候之后离开会比较好，两个人不同居的话就不会发现那么多秘密。

可我看到她仍然在因为公司和家庭的事会难过，我想..

韩老师说，不要再想着帮她和弥补了，她已经排斥你了，你再加入只会适得其反，你该离开了，她要找她认可的人。

我想想也是，我们一直互相伤害，又试图互相治愈那些伤害，然后又互相伤害着。

灰和喜欢的女生在一起了，后来总是吵架。

我去安慰着灰，我能理解她女朋友的所有点。

后来我们发现这个女生是个渣女。

我也发现我和渣女的思维谜一般的同步。

我问韩老师，我是不是很渣？

韩老师沉默片刻，你的行为没办法用普通人的道德标准去衡量。

所以不还是很渣吗？

我告诉小双，我听到楼下有人在叫我，是一个很温柔的声音。

小双很害怕，一遍遍说着让我不要去！

我还是下去了，走向院子里的秋千处，但是那个声音消失了。

我没有告诉韩老师我和小双又联系了。

我也没有告诉韩老师我听到了这个声音。

我和小双说，我要去云南了。

因为姨夫说那里有很好看的雪山，他说看到雪山的时候会感觉到震撼，感叹自己的渺小。

我在网上查询着，去雪山游玩的攻略。

攻略说，一些人的高原反应会很严重，建议去的时候不要直接从高原几小时的飞机就到高原，建议不要饮酒，建议不要抽烟，建议到高原适应两天再去雪山，肺部有疾病的患者不能去爬雪山。

我定了第二天出发的飞机，和父母告别，我说我想看看巍峨的雪山，可能心情会开阔。

坐上飞机，几小时后我到了丽江。

我在古城附近买了几瓶啤酒和几包玉溪。

我和小双打着电话。

我不知不觉间咳嗽得肺都要出来了。

我回到青旅休息，无聊打开了附近的人好奇会不会有白天见到的陌生的朋友在。

一个女生发来验证信息。

我通过了。

她打来视频电话，是一个短发眼睛大大的女生。

她问我怎么样？

我说很好看啊。

她说，她也是刚来，要不要出去玩。

我说我要睡觉了。

她说我可以给她1000吗，她可以陪我睡一晚。

我拒绝了，但是想丽江果然是个神奇的城市。

第二天，我登上了雪山。

除去心口疼炸，闭上眼休息了好久。

我很健康。

我在丽江古城走着。

来到一家茶店，那个时候生意惨淡，我付了一杯最便宜茶的钱，喝了一下午。

我们随意聊着天。

他本是电力国企员工，但身体有些坏了，他喜欢丽江的慢节奏，于是就来了。

我说是啊，我也喜欢慢点生活。

我回到了昆明，莫名其妙认识了一个女生和一个男生。

他们是一个老家的朋友，老家是云南哪里的呢。

疫情来了的时候，她说我可以去她家玩，她父母很热情好客的。

我告诉我爸妈，他们让我小心骗子。

我不以为然，我能感受到他们没有骗我。只能我骗别人，我不会再被骗。

我住在市中心，明明是13楼，却吵得要命，闭上眼仿佛睡在马路边。

我甩下押金逃走了，回来的路上在药店很诧异得看着大家抢着口罩。

我爸妈很庆幸，还好我回来了，不然在那里连饭都不能吃。

可是我好难过。

我和爸妈说，我要不找一个心理治疗师吧？

我后来变得有些依赖韩老师，每天都想找她倾诉一些事。

我感觉这样不好。

我对韩老师说，我有时候很羡慕别的抑郁症患者的父母。

那些人在控诉着他们的父母是如何不理解他们，是如何逼疯了他们。

但是我的父母很爱我，尽管他们不理解我，他们也小心翼翼着，他们支持着我的所有事，精神上理解不了，他们就在经济上给予我很多支持，我每个月都会花很多钱，有时候一两万，有时候两三万，我去报雅思班两三万，我去留学十来万，还有未来的生活费，我没办法工作，没办法生活，可我还是在掏空着他们的积蓄，掏空着他们未来的养老金我在一直苟活着，我想过为了他们活着，但是活着好累，好辛苦，我一直都撑不下去了，我不断给自己找着活下去的原因，我找着动力，我找着压力，可是我能感受到自己生命力在一年年衰竭，我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你不要质疑我，我对生死的感受很敏感，我能感受到。爷爷死之前我能看到他的生命力在衰竭，他死的那天我能感觉出来，咕噜死的时候。

小双一直想养一只猫。

我不太理解，正如我不理解青对猫的喜欢。

我问小双养一只哈士奇不好吗。

我送小双了一个礼物，是我们在宠物店看到的小蓝猫。

我们对养猫没有丝毫经验。

晚上那只猫一直在咕噜咕噜，我们很担心，以为是他的呼吸道发生了什么问题，赶忙问宠物店老板。

老板说那是开心，是正常的。

这只猫于是就叫咕噜了。

我还是很害怕猫，每天回到家的时候，这只猫反而一直粘着我。

咕噜总是用头去顶我的手机不让我玩，让我好好摸摸他的头。

咕噜喜欢趴在我脸上睡觉，而我那时候才知道自己对猫毛过敏，我疯狂咳嗽着。

尝试把他关进笼子里，他又不开心一直喵喵叫，所以我每天都带着口罩睡觉。

咕噜饿了的时候会轻轻咬我耳朵把我叫醒。

我慢慢很喜欢他。

咕噜也真的生病了。

我们带去宠物店，宠物店老板开了一些药，我们好好喂着他。

但他的病也越来越严重。

有一天我不敢回家了，我想等小双回来后我们一起进去，我去接了小双。

走到卧室门口时，我没敢开门，我问小双你可以帮我开吗？

小双扭动了门把手。

咕噜趴在他最讨厌的笼子里死掉了。

我和小双把咕噜送去宠物医院，花了五百把他火化了。

我和小双有了另外一只狸花猫。

小狸花回到家的第一天拉了肚子。

我赶紧把她送到了宠物医院，花了一千多。

小狸花身上有跳蚤，宠物医生驱虫时把它裹得严严实实，像一个毛毛虫一样。

所以我们叫小狸花虫虫。

在云南时，我和小双还没有和好。

我养了一只小英短，起名为毛毛，时不时把毛毛的视频发给小双看。

我和小双去了南京的红山动物园。

红山动物园是我最喜欢的公园。

第二天下了很大的雨，我第一次玩了剧本杀。

DM夸我很厉害，很惊讶我是第一次玩。

我后来总喜欢和小双一起去玩剧本杀。

很多时候会很开心，我还挺喜欢解密的，我喜欢把每个线索串成线，我喜欢代入人物，喜欢还原出来背后的故事。

小双很喜欢的一个本叫心证。

DM夸我开本几周了，第一次有人把这个本玩明白。

同本的陌生人很不服呢，他们认为自己也玩明白了，推出来了凶手。

但是DM问我知道凶手是谁吗？

知道啊。

那你为什么最后的环节里不投诉？

因为他一直都是我兄弟，我只是嫉妒他，但是我不想他真的获罪。

大家依旧不服，说自己的任务里又没有。

DM说心证这个本是这样的，推凶并不是最重要的，心证这个本的主题就是正义与情义，爱与取舍。

我讨厌情感本，因为哭不出来，埋下头的时候是在憋笑。

但我还是挺喜欢剧本杀的。

因为可以和不认识的陌生人很自然得玩在一起。

因为可以去体会不同的人生，还原一个个故事。

因为可以和小双悠哉哉得坐下几个小时，喝着奶茶，吃着外卖。

但也不总是愉快的。

有的时候会遇到奇葩。

有的人会开天眼，为了在喜欢的女生面前装成一副聪明的样子。

有的人会玩不起，极尽撒谎和死不认账的技巧，还会生很大的气，事后说这是她的手段，凶手就要这样玩。

有的人又笨又没有耐心。

所以我开始组建起自己的圈子。

一是我后来很重要的一个朋友。

我不是她的帮凶，我也不需要帮她掩盖，但是她朝我眨了一下眼睛，露出了拜托的表情。我随口帮她圆过去了。

一很好看，一是很省吃俭用的上海女生，总是说哪家哪家的本太贵了，探索着新店然后带我去。

一总是和朋友说我很厉害，有我在的话硬核本都是小意思。

一看到了我用她的生日作为手机密码。

一很惊讶。

我打消了一的惊讶，实话实说着，因为我身边没有人认识你呢，这样我就有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密码。

我醒来后，问我爸妈要手机。

我看到手机屏幕已经被锁定了三十分钟。

我有点不悦，我又没有死，为什么要去看我的手机。

也庆幸还好我有这种设置密码的习惯。

老师让我们每天写下日记。

我妈很好奇，要来看我的日记。

我告诉她，不能给她看，因为老师说日记是自己的东西。

我妈很生气，为什么不能给她看，如果没有写不好的东西，就不怕给她看。

我还是不要给她。

我妈抢过来了我的日记本，看到了里面简单记录着今天和贺一起玩的事。

我妈问我，为什么明明没有什么也不给她看。

我哭得稀里哗啦。

然后以后的日记都是在百度上搜索。

静问我为什么不给她看手机。

我说因为我不想。

静怀疑我和其他女生暧昧了，非要抢过来。

静看到了我的聊天窗口里只有寥寥几人，更加怀疑。

我说，我喜欢清掉多余的聊天界面。

静不信，因为她从来不删聊天窗口。

我有点无语，你能动下脑子吗？如果我想骗你，我一定会保留好所有的聊天窗口，连骗子都存着，连陌生人的都存着，装作一副我从来不清理聊天窗口的样子让你放心，然后清掉特殊的人。

静的确是这样做的。

我认识了另一个群体。

这个群体里都是上海本地人，除去我和S，他们的平均年龄三十五岁的样子。

他们更喜欢玩的是实景本，每次都是S帮我们预约着，实景本的费用会是普通剧本杀的三倍，但也经常排很久的队。

S邀请我去他们家玩桌游。

玩桌游时，我们尔虞我诈着。

玩箱女时，项在一个房间里和我玩着心理战，他在一个房间里已经蹲我了六回合了。

我故作生气，你是不是有问题，你还想不想赢了，你去抓他们啊，我不管了，我出去了不陪你玩了。

项也苦于一直蹲不到我，无奈一笑，走了走了。

第十回合时，我依旧留在这个屋子里，打开了箱子，箱子里是项。

项因为蹲我了十个回合，输掉了游戏。

我们点了外卖，吃完外卖后，S的哥哥吹起了笛子，另外一个朋友弹起了吉他，S唱起了歌，S唱歌很好听。

S让我也弹琴吧。

我拒绝了。

刚来爱尔兰后，我时不时会和S表白。

S也说喜欢我，总是很有耐心安慰着喝醉的我。

S问我什么时候回国呀。

S也劝我不要回国，他们已经在想办法润出来了。

在一起半年时，过年前我和小双在和她的同事领导喝着酒庆祝新一年的即将到来。

我喝得像个傻子，回去后小双很温柔得照顾我。

但是小双也很难过，你喝醉了不记得我是谁了，你还和一个女生打电话，我问你是谁你也不告诉我，你也不让我看你的手机。

我那时也不记得了，感觉断片了。

第一次喝断片是和干哥的表哥一起。

他带我喝着红牛二锅头。

还挺喜欢和他一起喝酒的，后来很少遇到能两个人就喝到尽兴的朋友。

在北京的街头，我俩像个 *** 一样坐在马路边，笑了十分钟。

去北京也见到了堂姐。

她拿出我2013年的聊天记录给我看，我惊为天人，为什么你会有九年前的聊天记录。

堂姐说，她从来不删每一个聊天记录，换手机了也都会转到新手机上。

我震惊万分，觉得她好厉害。

我没有勇气面对很多聊天记录。

林林开始和我念着一些情诗。

我有点尴尬，但是林林快把自己念哭了，我继续静静听着。

林林说是不是一直把她当做小妹妹。

我连忙否认，小侄女吧。

林林说，她叔叔的确和我一样的年龄哈哈哈，最近还被人催着结婚。

我在土耳其暗自生了很大的气，在说服自己的时候问了林林。

林林问我要杀人的话就杀吧，她会帮我收尸帮我藏着的。

我有一段时间想过找一个不认识的女生一起谈谈恋爱，一起自杀好了。

后来觉得这个想法太恐怖了。

我有几个兄弟呢，哪怕几年不联系都是最好的朋友。

有一天其中一个哭着和我说，他打了女朋友。

我问他发生了什么？

他说了当天的事，这个女生在打他，之前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腿上受到的伤也是这个女生打的。这个女生生气起来会拿热水瓶打他，会拿卫生间的瓷砖打他，他那天还手了，锤着这个女生的头。

我有点难过，会因为这个女生难过，会很疼吧。

更难过他，一个一米八三的男生原来一直被这样欺负着。

这个女生想和好，他再也不愿意和她和好，逃走了。

上一次他哭着和我打电话还是在高二。

他说他和老师闹翻了，要转学了。

上一次哭着，是初三时他和我开玩笑却被我打了。

我有时候想如果我有个弟弟会是什么感觉，会在脆弱的时候找我求助吗，会被我欺负吗。

有个弟弟我就可以安心把很多事情交给他了。

大一时，我有两个弟弟的，在水浒里熟悉的。

一个弟弟留在了北京。

一个弟弟后来南京找我，在南京上了大专。

那时候会教弟弟怎么谈恋爱，告诉弟弟遇到乖乖女，遇到没谈过恋爱的女生，遇到缺爱的女生，遇到家庭条件好的女生，遇到条件差的女生，遇到...

弟弟一脸崇拜，问我谈过几个女朋友？

我说没有谈过呀，高中的时候别的游戏里的一个姐姐教我的。

弟弟有些自卑，说自己长得不好看。

我笑着和弟弟说，我也不好看呢，我比你矮很多呢，但是朋友和我说这个世界有太多人了，多到你现在只知道数字，还感觉不到，你无论到了哪个新城市，你都会认识很多新的人，你无论失去了多少朋友，你都会有新的朋友，你无论失去了哪个喜欢的女生，你都会遇到新的喜欢的女生。不管你高呀，矮呀，胖呀，瘦呀，冷漠呀，热情呀，积极呀，消极呀，幽默呀，无趣呀，正常呀，不正常呀，都会有不同的女生喜欢你的，不要去为了追一个女生而迎合成她喜欢的样子。

弟弟没有听进去，苦苦追求着高中暗恋的女生。

也还好弟弟没有听进去。

灰遇到渣女失恋后，难过万分。

有一天，他说他也想变渣。

我赶忙生气得劝阻了灰。

灰没必要因为渣女变渣，而且灰的道德观很强，变渣后一定会讨厌自己。

灰后来遇到了一个很好的女生。

我做了伴郎。

韩老师问我，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躁郁症可能是误诊呢。

我有点疑惑，我的抑郁症和焦虑症是误诊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

复查的时候主任怀疑的，后来我去上海精总时医生也这样诊断的。

主任为什么怀疑呀？

因为我在抑郁症外的症状下，有着躁狂的症状。

那是什么呀？

我在住院时，脾气变得格外暴躁，我对身边所有人都在生气。出院后我也在游戏里大把充着钱，而我以前不是的，因为我的思维变得很快，很多时候嘴也跟不上自己的思维，我有很多精力也很健谈，我不需要睡多少觉，主任也问了我 *** 的情况。

那你的行为都可以被躁郁症解释吗？如果是躁郁症的话，你是一型，二型，快速循环型，混合型？其他类型？

医生没有给出这种诊断。

可是你自己不是很了解吗。

嗯，一型会有更严重的躁狂，抑郁的程度可以不同。二型会有更严重的抑郁，但只有轻躁狂。循环型症状更轻，轻躁狂和轻抑郁反复发作，一型和二型也都可以循环发作，所以循环型可以发展成一型和二型。

那你是一型吗？

医生没有给出单独诊断，但可能是吧。

躁狂在什么时候？

很多时候啊。

在躁狂的那些日子里，你是纯粹躁狂吗？

不是啊，下一小时，下一分钟，可能下一秒就会很自责，又可以下一秒又会很生气，再会自责。

会很难受吗?

嗯，那种自责能把我吞了。

你记得你生气的样子吗？

记得。

回想一下呢？

好困。

头好疼。

不想写了。

从几年前我就开始想。

如果我的确活不到三十岁的，如果那些似曾相识的画面就是因为我一次次处于轮回里跳不出来又一次次经历着。

那每一次最后的日子我应该怎么过？

除去自杀外，最先想到的是陪着父母和奶奶，我可以回到家找一份简单的工作，结婚生子，或者哪怕不找工作，只要好好陪着他们，尽着孝心。

那我应该经历过这样的一次吧。

也转而想起我在家里把我爸气到头痛欲裂的样子，把我妈气到痛哭失声的样子，想到他们两个小心翼翼的样子，我还有其他想做的事吗？

好好工作，好好赚钱，为父母多留一点养老资金？

我没办法工作，我没办法工作。

我已经尝试了太多次了。

单单是睡眠障碍，一个哪怕吃药，睡眠障碍也永远都解决不了的人怎么工作。

和很喜欢的人谈一场恋爱？

可以啊。

去旅游，去在不同的城市生活，去认识不同的朋友，去追寻自由？

可以啊。

接受平凡，做一个平凡人活着？

可以啊，我都没有胜负欲了，也没有野心了，连游戏也不在意输赢了。

LOL可以随心乱玩，下棋可以只想几步，剧本杀可以安心划水，谁想赢谁去赢。

我可以不用聪明安心做弱智，我可以不工作安心做废物，我可以安心啃老，我可以想睡到几点是几点想几点醒来几点醒。

抛弃底线，随便活得开心就好？

可以啊，我也玩弄感情，我也和不爱的人 *** ，我也遇到不爽的人直接开骂，我也不在乎道德法律。

我回着韩老师，我记得啊，我说的话，我做的事，连我当时的表情我都记得。

韩老师像个小女孩一样轻轻笑了一下，你为什么能记得自己的表情呀？

嗯？

她忽然问我，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在花园里看到那个子人格的时候吗？你或许看到的是他的表情呢。

我不明白。

你在那天晚上也写了日记，你想过他为什么会有两道锁链吗？

因为在我潜意识里，他是躁期的我，他的攻击行为会被超我所克制，所以..

那超我是谁？你吗？你那么害怕他，你敢去绑他吗？

我潜意识下的画面会来源于生活里见过的场景，一个犯人被两条锁链紧紧绑在架子上的画面在游戏电影电视剧里不是很常见吗？

那你为什么要特意拿钥匙解开锁链，又为什么会有两把钥匙？

我有点无奈，之前的想象已经有锁了，解开锁自然需要钥匙呀。

她叹了一口气，那你后来为什么解不开锁了。

因为我没有集中精神。

你有没有想过那两把钥匙是其他人给你的？

我很生气，这是我第二次对韩老师产生排斥，你是在诱导我的想法吗？

她很灿烂得笑了，你在戒备什么吗？

她走过来对我说着，来，像韩老师之前教你的那样，来凑近点，仔细看看我的脸，我看起来像谁？

曾玥？

不对哦，我不叫曾玥呢。

吖儿。

100

我把一年内和吖儿的聊天都放在一起吧。

101

吖儿问我，你对自己的城堡一知半解的不是吗？要不要听听我视角下的事情？

我点点头。

吖儿自顾自说着：

你刚到城堡的时候是一个孩子呢，小小的，四五岁的样子。猫头鹰先看到你了，告诉了我们你来了。

我就在旁边看着你，你很怕黑不是吗？

所以我就想看你会不会害怕，你果然害怕了呢，我就在你旁边呢。

你的城堡很旧，很久都没有来过了。

你记得你什么时候有这个城堡的吗？

很早的时候你们就给自己建了这个城堡。

是你们初一吗？在你们的新家时。

城堡看起来熟悉吗？

城堡的雏形是你那时在哈利波特里看到的封面和插画呢。

从那时候起，你们两个的房间就是连通的了。

他的房间是你们搬家前的那个小小的温暖的卧室。

地毯熟悉吗？

你们有公用的空间，那个花园。

你们也有各自独属的空间，最初你的空间只有一层的那张桌子。

那张桌子旁的椅子是你和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总是一起吃饭的椅子。

那张桌子上会有蜡烛，是因为你们的老房子会时不时停电，爷爷帮你们点燃的，你很怕黑呢，这些蜡烛对你很重要。

他的空间是一个可以供他玩耍的神秘的地下屋子。

在那个时候，你只留下了这样的意向，你就离开了城堡。

102

你再回到城堡的时候还是小小的呢，你朝上望着门把，从门缝朝内望着的时候很可爱呢。

韩老师告诉你那是因为你的超我太强了，那是你的躁期，所以你看到的一切都看起来很大。

你妈妈在旁边是那么高，那么瘦，韩老师告诉你那是因为你心中畏惧你妈妈。

但是你看到妈妈的感觉是害怕吗？

如果那时候你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你就能看到自己只是个孩子而已。

门内的锁链是从内上锁的呢，我已经帮你打开了呢，你推不开只是因为你力气小。

是啊，我可以随意进出你们的屋子，我可以进到你的房间里，我可以进到他的书房里，我后来也可以进到后花园。

你后来把自己变成了二十六岁的样子，有力气打开了那个门。

但你出不去了，因为我锁上了那道门。

记得你们留在那所高中的理由吗？是灰告诉你们的话吧，既来之则安之。

书房里的他为什么不理会你？因为他瞧不起你，而且也在生你的气。

另外那个愤怒的他，为什么是长大后你的样子呢？

因为近几年他才出现的。

103

吖儿听到我的反对，很温柔得笑了，你自己不也早就怀疑了吗?

你们表现出来的很多行为是和躁郁症很像呢。

吖儿沉默一会，但是你吃药有用吗？

你在躁期想死，还是郁期呢？

后来的你，这几年的你，是在躁期生气呢？还是郁期呢？

你只在躁期花钱不经大脑吗？

你会那么频繁得转换情绪是快速循环？是融合？

王毓丰说起的边缘人格障碍，是不是反而比躁郁症更适合你呢？

104

不对哦，为什么一定要失忆呢？不要看电视剧里的设定，并不是这样呢。

你记忆冲突得更多吧。

而且你也失去过一些记忆吧，一些日常很简单的小事？一些你接受不了的事？

但这些不是很重要呢。

记得你和小双说过的话吗？你说很多时候你感觉自己只是看着身体在动。

你的意识真的连续吗？

躁郁症很严重的时候会有幻觉幻听对吗？你看过一次次幻觉的时候是在很严重的时候吗？

脑子里听到过我叫你名字的声音？

单单是我就唤过很多次你的名字呢，还记得我的声音吗？

105

在你的视角里，你拥有过不同的为人处事方式，拥有过不同的性格，拥有过不同的原则和底线。

是因为你的正常情绪转化吗？

你们对很多事和人的看法完全不同。

拿我来说，你是怎么看待我的呢？

网恋对象？

从小安慰你的姐姐？

连我死了都不愿意承认嘛？

告诉别人的曾玥是谁呢？你们为什么看到静儿这个名字会感兴趣的？

你知道他怎么看我吗？

你们已经有四个姐姐了。

我只是可以他在了就陪他玩游戏，他无聊了可以陪他聊天，还可以送他游戏礼物的朋友。

而一直都不在意朋友。

而你在意，你自责。

你们对其他事也有完全不同的看法。

106

你自己都能察觉到不是吗？

所以你才会听我说不是吗。

你有多少次是在无意间说出来“我们”，说出来“他”？

初一有人拜托过你不要自言自语了，说那样听起来好恐怖。

然后你就开始克制了。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自言自语的呢？

你在和谁说话呢？

也还是有两个人能察觉到你不是简单的情绪变化，而是在不同的时候变成了不一样的人呢。

土土啊，初期的小双啊。

107

吖儿一一驳斥着我的否定。

我对吖儿说，不要加戏了，躁郁症已经够难受的了。

我知道你很难受。

108

我是双相情感障碍。

我接受了很久了。

我起初只会告诉小双和亭我只是抑郁症。

kk告诉我她查了很多资料后，我也想知道自己怎么了。

我想到爷爷哭着问自己怎么了的样子，他看到自己一天天虚弱着，他却连自己怎么了都不知道。

我想知道自己怎么了。

我不甘心到在一个个晚上比爷爷还放声大哭，我想知道如果我生病了，我是怎么生病的，为什么会生病。

我查了太多资料，我也用翻译软件翻译各种国外文献。

我也找着心理医生，我想知道自己怎么了。

可是。

109

吖儿，我一直想，如果我一开始不接受自己是抑郁症的话，我就不会是抑郁症，就像我骂醒灰的那样。

或许吧。

我如果不接受自己是躁郁症的话，我就只是抑郁症和焦虑症。

或许吧。

所以我为什么要接受我的子人格是真实存在的，你们的出现只是心理治疗时的引导，我不想陷进去。

所以呢，你不愿意接受我们，是嘛？

110

吖儿。

你喝酒了呢，在难过嘛？

嗯，我失去了一个好朋友，而且也出轨了。

好朋友会接吻嘛？

...

我和他聊过呢，在他看来小双早就不是女朋友了，而且那个女人连朋友都不算呢。

那也没必要闹这么绝啊。

又不是他闹的呢，不过他无所谓，说那个女人只是工具。

工具？

111

我可以和他聊一下吗？

吖儿很惊讶，但是说你们一起来城堡吧。

我们？

没事，你来了就知道了。

那是我第一次和王羽面对面沟通。

我去了城堡，在身边的还有那个愤怒的我。

森林的入口处的猫头鹰已经不在了。

我闭着眼睛带他一起来到了城堡里的客厅，吖儿已经在椅子上坐下来等我了。

他也走出了地下室，已经不是小孩的样子，肩膀上站着那只猫头鹰。

我问他，工具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理会我，过了一会他朝我闭了一眼，就是工具的意思。

吖儿拉他坐过来，他并没有反抗，随着吖儿坐在椅子上。

他忽然变成孩子的样子，问着我，？

是啊。

他仿佛听到了一个从来没听过的笑话一样，笑得很开心，说你真好骗。

我有点生气，我去看向愤怒的我，他脸上却没有什么变化。

我不服着问，为什么你要怀疑这件事？

他很温柔得看向我，为什么你什么事都相信？

我继续不服着，那你为什么不信？

他只是笑着，因为她是小双呀~

我看不透他的表情，似乎又带着同情又带着讥讽。

112

他最后有点无奈地问我。

这样吧，

113

我旁边的那个人听得很认真。

可我不会相信这些话。

王羽看着我，我问你呢，小双最擅长做什么事？

我有点愣神，回了一句，撒谎吗？暧昧吗？

他笑了笑，不是呢，她最喜欢合理化自己呢~

当她撒谎的时候，一定是你的错~

一定是她无可奈何呢~

当她隐瞒的时候，一定是你的错~

一定为了你们好呢~

当她也隐约觉得自己不对了，她就会从你那里找茬~

你都可以做，她为什么不可以做~

假如她和男生暧昧了~

她会说你都可以和女生联系，她为什么不能和男生交往~

她永远是受害者呢。

假如你，你猜她会怎么样呢？

我告诉你呢，她会大发慈悲得原谅你，都不用装作受害者一样委屈可怜了。那样的话，你就给了她最充足的合理化自己行为的理由~

你不会撒谎，你也不会知道一个人撒谎起来是什么样~

113

我问道，所以你又出轨了？所以这就是工具的意思？

他露出倦态，说他有些累了，然后想要离开。

我一把拉住他，而他变回长大的样子，一脸冷漠得俯视着我。

良久之后，他问我。

你为什么总是出现？

我玩得好好的，我想去跳伞，我想去玩，同学不是工具呢，我也当她是一个能和我一起玩的朋友。

而你做了什么？你告诉她你有躁郁症？你告诉她你和小双在骗她？

因为我骗她，让你自责了？

因为你恐高？

你又想抢走我的朋友嘛？

我也不是只说谎啊，我也说很多真话呀。

但朋友之间要百分百诚实？

那你们最后成了朋友嘛~

有的人是要听着谎话活着的，谎话才能带给他们满足感期待感安全感幸福感，你永远不懂嘛？

又出轨是什么意思呀~

在云南嘛？

你忘记分手了嘛？

她在玩着soul期待新男朋友呢~

你对她有什么责任呀？

你是谁呀昂？

你愧疚什么呢昂？

愧疚打她？你们用了多大力气？她又用了多大力气打你的？

耳朵不聋了昂？

114

小双不是那样的，你对她那么讨厌吗？

不呢，我不讨厌任何人。

我也不讨厌任何人。

啊，我只讨厌你呀~

为什么？

因为你笨，你不会交朋友，你不会谈恋爱，你不会学习。因为只要我开心，你就会破坏。

我听到很难过，我会的啊，我会交朋友，我会谈恋爱，我会学习，是你在破坏。

他忽然很温柔得看着我，弟弟，你有想过嘛？

什么弟弟，什么？

一直是我在保护你呢。

112

吖儿，我想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诞生的？

因为我过于想逃避过于自责，所以分裂出了一个什么都不在意的我吗？

因为我自责自己的愤怒，所以分裂出了一个愤怒的我？

这样的话，无论我做了什么事情，都不是我做的，是他们做的，我可以逃避自责，是这样吗？

那你呢？

113

吖儿笑笑，不全是呢，我们想过很多呢。

我们认为愤怒的他是由你分裂的。

难过，自责，害怕和愤怒本来都是你，这几种感觉也是一体的。

因为害怕会愤怒呢，愤怒会自责呢，自责会难过呢，反过来也是呢。

愤怒本来就是你的一部分。

而你后来把他剥离出去了，他出现的意义可能是保护你。

但是王羽不是你产生的呢。

你自己想想呢，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类似抑郁症的情绪? 只去想超过两个月的时候呢。

114

是2016年五月。

更早还有过吗？

2012年四月。

再早呢？

初二一年吧。

再早呢？

2007年八月。

再早呢？

没有了吧。

我听他说你在小学有几天说着要把身体的每个部分都用来保佑一个亲人，想到亲人会死就会哭。

嗯，有过。

更早呢？

没有了。

但是他说在你们四岁住院的时候，你们很孤单，每天都在盼望有人来找你们玩。在你们的肉被剪下来时，在你们每一次拆线时，都哭得撕心裂肺到整个楼层都能听到，在你们爸妈不顾你去看热闹时，你们用着最难听的话咒骂着他们和庸医。

所以你觉得我是在那时候解离的吗？

我们也不知道呢，我也想知道。他说他在那时候会有失真感，感觉好像不是在自己在疼。

吖儿沉思片刻，也或许再往前呢，你还记得小时候的那些多灾多病吗，你的眼，你的肩膀，你的胃，记得你们爸妈的吵架和打架有多凶吗，你小的时候一直没有什么安全感呢。

吖儿又说，我们也想过，或许再往后呢？是因为你们妈妈带给你们的不安全感吗？是小学时你们看到的一篇文章上写能融合越多不同人格的人越聪明，所以给你们最初种下的一个念头吗？是因为初一你们搬家后，你们很寂寞开始幻想小伙伴然后自言自语吗？

115

我有些不解，问吖儿，为什么你说愤怒的人格是我解离出来的？我在住院的时候就开始发很大的火，那时候按躁郁症看，我是在躁期吧。

不是呢，你以前本就是躁郁叠加的，你比我和小羽更讨厌住院，你比我们更讨厌被困在病床，你比我们更讨厌医生，那种环境和你们以前住院时很像呢，住院的那二十多天已经透支了你仅剩的力气，所以王羽出来代替你了。

那我是什么时候分裂出愤怒的人格的？

你先想想呢，你住院的时候会因为愤怒而自责吗？

会的。

所以我们想那时候可能就在解离了，所以你和小双在一起后，喝醉酒后他会写下满本的牛健去死，你把他放出来后，你难以控制他了。

所以我喝醉酒后他就会出现吗？

不一定呢，有时候是他，也有时候是我，也有时候是王羽，还有更多时候就是喝醉的你，八卦的你，自责的你，脆弱的你。

116

你并不是原人格呢。

那他是吗？

也不能这样说，因为解离就像伏地魔制作魂器一样，他不能产生新的灵魂，只能把自己的灵魂分割。我们都不是原人格，最初的那个我才是原人格。只是很多时候你也不是主人格，你更像是你们中承受痛苦的一个人格。

116

吖儿看着我，不是你想的这样呢，他有他的超我，他有他的原则，但他可以做很多你不能做的事情，就像你讨厌的他可以撒谎。

你不可以呀，你被妈妈教育着要怜悯，要诚实，要优秀。

他可以对朋友很真诚，也可以利用朋友，他可以交陪他玩的朋友和女朋友，他可以处置自己的关系。

但你不可以呀，你只能对朋友真诚，要对女朋友专一，要有责任心。

记得他对小双说过的话吗？“真不搞懂你们，喜欢不好好在一起，要出轨，分手后失去后显得一副多深爱的样子，分就分了啊”。

但是你就像小双，你会告别，你会自责，你就像他讨厌的小双。

他不害怕黑，但是你总害怕黑。

他讨厌猫讨厌狗，讨厌责任感，可是你喜欢猫喜欢狗。

他喜欢做销售，喜欢那种自由和与人打交道，而你讨厌憎恨医生。

他不和处女 *** ，他不在意别人感情史，而你拥有感情洁癖。

你有着更强的责任感，而他觉得他对谁也没有那么大的义务。

你们都会大笔花钱，他可以因为各种目的，而你因为更多是对别人慷慨，而宁愿把自己过苦。

你们有着完全不同的处事风格和原则。

我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仔细想想呢？

我也是你的一部分过，因为你痛苦，因为你想知道自己怎么了。

我在那时候出来的吧。

你能清晰看到我，是从韩老师讲给你精神分析学派的理论开始吧。

我最初想从精神分析理论去了解你们，能解释很多事情呢。

再后来，我再去了解情绪失调，也能解释很多事情呢。

再后来，我还了解了认知障碍呢，也能解释一些事情呢。

再后来，我还在了解了人格构建呢，但是这个好难。

但是你好像都不记得了，韩老师最初提起依恋关系的类型时，你都毫不在意。

你知道依恋关系有哪些类型吗。

你怎么总和同一类的女生交往着？

什么是人格构建？

吖儿很耐心讲了下去。

大概是每个人都是复杂的，都有很多面，一个人可以真诚且虚伪，可以勇敢且懦弱，可以无私且自私，可以大方且小气，可以温柔且易怒，可以专一且花心。人格形成的过程就是在衍生出这些复杂和矛盾，并加以统一。但我们没有这样的过程。

人格的形成也只不过是六七岁的时候初步形成，而在那之前，你们就开始走了另外的一条路，不是融合，而是逃避。

我试图理解你们的分裂。

我发现你们从小是没有安全感的。

一个人很难记得三岁甚至六七岁前的记忆是很正常的事，婴儿失忆症嘛。

但即使是婴儿也会受到威胁他们安全感的创伤事件的影响。

小羽告诉我了一些他记得的你们六岁前的事。

你们从婴儿时期的难产差点死掉，到后来不打麻药用刀割开肩膀的疼痛，到后来由于母亲疏忽你的眼睛撞到了床头柜的伤，再后来的胃伤和输液，对你们而言都埋下了不安的种子。

你们从小又缺少了父母的陪伴，更多时间被爷爷奶奶和小姨带着，小姨带着你时，你对她无法那么亲近，当你被欺负后，你只能靠自己，靠留指甲来报复欺负你的人。

而你报复后从此妈妈要小姨从此剪去你的指甲，对当时的唯一你而言是能自己保护自己的武器，妈妈也教育你不能这样报复人。

后来你们被街坊里其他孩子欺负时，你们也不能心里想去报复他们了，你只能哭。

你们都已经不记得你们爸妈吵架和打架有多凶了，小羽零零散散回忆起来了一些片段，听起来是很严重了，这对当时的你们而言也是不安全感，而妈妈要你和她同仇敌忾。

你爸爸今年不是还告诉我们，当时妈妈怀疑爸爸出轨，带着小时候的你去他单位抓他。

再到后来，你们学街坊里其他孩子嘴里说脏话，爷爷不在意，却被爸爸一巴掌打到耳聋。

再到后来，你们发生了摩托车事故，你们留了好多血，你们对每一次手术都害怕得要命，疼得要命，又孤单得要命。

再到后来，你们爸爸不再对你动一次手，你们却会因为说错一句话就被妈妈拧大腿，你只能哭。

再到后来，你们妈妈上学回来了，你们能否可以玩耍，你们的睡觉时间都被她严格控制着。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开玩笑你是刘备，爱哭鬼，但是王羽已经开始不哭了，已经开始漠视他们的吵架，不再寻求安全感了，小羽已经模模糊糊出现了。

这是我们推测的呢。

应该真正解离是在住院的那些日子吧，所以我们看到的小羽是左脚缠着绷带，悠悠闲闲晃着脚的孩子样子，我看到的你才是右脚带伤的孩子。

*** 情结在人格的发展中起到怎样的作用你也知道了。

不是说你 *** ， *** 情结代表的不是 *** 那么简单呀，我以后再讲一遍！

没事，你大概还记得小时候频繁丢魂吗？

那些丢了魂的表现，受惊，进食障碍，语言行动延迟，其实都是婴幼儿创伤的表现，都是你在解离，但是奶奶和妈妈只是带你们去喊魂，而你最终解离完成了，也不再丢魂了，你不在的时候，小羽也在了。

你比小羽忍耐疼痛的能力要强得多，你对疼痛不敏感得多，因为一直以来，除去心理痛苦外你也承受了更多的生理疼痛。

你慢慢再也没有因为疼发出过一声声，小羽现在还是会呢。

对啊，你和我说过呢，痛感能让你感觉活着，但你的痛感好像在逐渐丧失，你自残时留下的痕迹也越来越深，留下的疤也越来越难褪去。

我们尝试过融合呢，但一直失败了。

因为你和小羽早已经越走越远了，两个人越来越纯粹，他纯粹地追求自由，你纯粹得考虑责任。

你也比他更容易再度解离，越解离你越纯粹，你和他们越矛盾，越难以再度融合。

你接纳不了小羽，你讨厌他，你接纳不了他的做法和想法，你甚至也接纳不了他的朋友。他对你也一样。

你也接纳不了愤怒人格，你害怕他，你也接纳不了他的做法和想法。

他们做的事都会让你更加痛苦。

116

谁把他锁起来的啊？

两把钥匙是我和小羽的，你猜呢。

为什么要锁起来他？

吖儿摇了摇头，因为他继承了你的愤怒和求死欲，他想要杀了父母，我们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你们怎么知道他想杀了爸妈？

因为他的眼神啊，因为他写下来了啊，他认为父母是他死的最大阻碍，而且他死了后父母也会死，不如一起死了。

117

小羽已经不争夺身体权了，你和愤怒的他总会想要身体的支配权。

我们能理解他。

因为愤怒的确会影响一个人的智商和情商，普通人在很愤怒的时候也会脑子一片空白。

更何况他诞生时间还短。

好的是他也在成长着，他的意识也在逐渐清晰，他也在建立自己的底线。

所以如果一直锁着他，他没准会失控呢。

118

不行哦，你不能杀死自己的人格的。

吖儿无力一笑，想什么呢，把一个讨厌的人格解离出来，然后杀了他，哪里有这么简单？

很多影视和动漫作品的创作只是基于作者一知半解的臆想。

不管他们怎么称呼，但是他们的创作的思路都是主角本来是有一个原人格的，然后受伤了，原人格保留，产生了新的人格。

主角一定要经历童年的虐待或性侵。

主角切换人格时每一次一定要失忆。

主角一定要有一个原人格的。

主角一定要有特殊的方式比如睡觉进行人格切换。

主角的人格切换的结果一定谁都能看出来。

主角的人格能被杀死。

但人格不是产生的，而是解离的。

商业作品要有戏剧感和顺应观众猎奇心和偏见。

118

那你试试吧。

好。

你难道想杀掉自己嘛？

119

该收尾了。

120

那我怎么区分我们呀，我该起一个不同的名字吗？

他叫王羽呀，见见呀。

但是你后来也用了见见这个名字，所以他不用了，你的话，牛健呀，疯子呀，贱贱呀，见见呀，都可以。

那个生气的我呢。

他没有给自己起名字，但是既然他写过牛健去死，所以他也叫牛健吧。

那你呢。

我就叫吖儿。

我们在外面都只叫牛健和见见。

对呢。

121

王羽为什么是小孩的样子。

他只有在地下室里才是孩子的样子呢。

我还会再解离吗？

会吧，你给我们的感觉是在变成越来越纯粹的理想主义者。其实，我们也担心一层里的妈妈和kk会成为你将要解离出来的人格，监管者和博爱者。他也在解离自己，比如那只猫头鹰。

为什么要解离出猫头鹰？

他说直觉会影响他。

那躺在客厅里的那个小孩呢。

吖儿沉默了一会，那个小孩是你心中你一定会死的念想。

那为什么是小孩样子呢？

吖儿蹲下来笑着看着我，因为你现在就是小孩样子呀。

为什么我有的时候感觉不到人格切换。

你们和小爽发生了关系的。你们和鹿没有，因为小羽确定她是处女。你没有和任何人提过W呢，还记得嘛。

122

他告诉了小双爸妈，说我们还在一起，让他们劝我们分手了。

所以你感觉很愧疚吗？

嗯，因为我答应过小双的。

可是你们的确不能在一起了呀。

123

我想去找那个小卖铺的老爷爷道歉。

他已经不在了呢。

你把牛健的钥匙给我吧，两把都在你这里对吗。

是呢，你要放他出来嘛？

他那样被锁着很难过吧。

124

我存了几天的佐匹克隆。

在路上遇到了一些小猫小狗，都丑丑的，我温柔得陪着它们玩。

我想到了红豆。

我回到老家，那条菜市场街上，走着以前很熟悉的路。

我在一个过道处拐弯来到了那家小卖铺。

这家小卖铺已经关门了，我问着邻居知道这里的老爷爷吗？

邻居告诉我老爷爷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八十多岁死的，我心里想那还好。

邻居指给我那边院子门口站着的是他儿子，你可以去问问他。

我走过去，走进了院子门口，向他说明了来意。

他很大度，哈哈一笑，说没事了，老爷子肯定不在意这些事，老爷子很喜欢当时闹闹腾腾的我们，反而感谢了我。

他给我看自己的妈妈，那是老爷爷的老伴。

我还记得她的样子，有时候老爷爷不在的时候，她会在那边摆摊。

可是她已经又聋又哑又痴呆了。

临走的时候，她朝我挥着手，老爷爷的儿子和儿媳妇很惊讶，说她认识我了吗？

是想和我告别吗。

125

我问吖儿，我会死成功吗？

吖儿说应该不会，五十片佐匹克隆的量应该是不够的，配上酒精也不足够，你的肺功能损伤没有那么严重。

那我先割腕呢？

那会很疼。

126

我来到了酒店。

我在书包里和兜里没有找到刀。

我和谢打通了最后的电话，然后吃下了安眠药。

临睡着前，我加了kk的微信。

127

我醒来了，听到身边的医生和护士走来走去的声音，我想起身坐起，发现我没有裤子。

我很生气，起身问护士要我裤子，我要出去，我不想被困在床上。

他们不愿意。

我生气了，站起来发了很大的怒。

我还模糊记得我瞪着前面围着我的一群医生护士，抢过了一个极粗的针管吼着，谁敢给我注射镇静剂，我就把针管插到谁眼睛里。

128

我坐在春熙路的酒店楼顶，朝下看去。

跳下去之前，我发了很难听的话骂小双和他同事。

我告诉她会把她同事的手指头一根根折断扔掉。

129

我一巴掌打在小双脸上。

130

我走在路上，握紧的拳头在微微发抖，我好想随便杀掉一个路人。

我发给青，我现在好生气，想随便杀掉一个陌生人。

131

我发信息给小双，丧丧的眼神好像我。

丧丧死的时候我就也快死了吧。

132

我拿了根软管打在丧丧身上，丧丧在哀嚎着。

133

我掐住静的脖子，看着静，你想死不要拉上我，我不想和你落一个殉情的名号。

135

我妈送来了一本书，名为母亲，我把它甩在地上，气到发抖。

136

我在一遍遍咒骂着所有人。

139

我一遍遍踢向贺最薄弱的眼睛，你也会疼吗？

140

我捉到了一只壁虎，壁虎会断尾重生吗，我把壁虎断成了三截。

141

我手里握着钉子，看着 *** 发抖的样子好想笑。

142

我好像很恐怖。

143

吃了两片Panadol头还是很疼。

单单每天的头疼都好难受。

144

我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护士已经交接完班了，新的看护护士是一个年龄大一点的阿姨。

我朝右扭头看了看隔壁病床上的老头。

猫头鹰说他已经要死了。

我点点头，回来和阿姨聊天。

她劝我，不要做这种傻事了，我爸妈急坏了。

我心里不屑，乖乖答应了她，听她啰嗦着。

一段时间后，我和她撒娇着做着承诺，可以给我一条裤子吗？我这样很不好意思，我可以乖乖躺在床上不会乱走。

我要到了一条裤子，乖乖待在床上。

不行呢，不要出来，不要在里面闹出点事。

我一遍遍劝着。

145

出去后，我看到爸妈和小姨在门口等我，我妈想给我一个拥抱，我有些无语。

我妈说，她和我爸我姨说了，如果我出事了，她就消失，让他们找不到她。

无语更深。

转头后，我问吖儿，我是遗传到了我妈什么吗？

吖儿惨然一笑。

走到了公园附近，我爸问我可以告诉他们怎么了吗？

我心里不解，回道没有怎么啊，我不是没事吗。

我爸又恼又气，忽然说他现在想给我一巴掌，我考虑过他们吗。

我转头就走了。

爸在我旁边的马路上慢慢开着车保持和我一样的速度，跟我道歉着，是爸爸不对，你先上车好吗。

我有点无奈，你先回家吧，我想自己待一会。

我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感受着空气的清新。

然后发了一条信息给小双，说牛健昨天自杀了。

146

小双的爸爸打来电话。

我在洗头呢，想了想还是接了。

你是谁，你叫什么，你给我女儿发了什么信息。

我愣了一下，我叫牛健啊。

你叫牛健？什么是你叫牛健？难道你叫牛健还不是牛健？

我有点哭笑不得，你倒是猜对了呢。

146

叔叔，我是牛健。

我女儿听到你自杀了，哭得不能行，班都不能上了，你怎么这么龌龊？

我不知道说什么。

晚上，我和小双的妈妈打了电话，我说不是我发的信息，我不会想做这些事的。

小双的妈妈说了很多话，最后说有时候她也觉得我很可怜，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受这样的罪。

我听到忽然哭了。

147

谢和我说，他和他妈妈生气了。

因为他妈妈说好好一个牛健，现在怎么这样了。

谢很生气，说牛健没事，牛健一直都好好的，只是累了。

我和谢说，我可能真的有事了。

148

吖儿，我认识了一个女生。

你们在一起了吗？

没有，她很无趣，很自以为是，总是想猜我的想法，但又猜不对。

149

吖儿，我和一个女生在一起了。

这么多年了，第一次听到你说在一起哎~

她会陪我抽烟，在广场喝酒，在路边听歌，我们感觉和她在一起过。

听起来很像kk？

不像吧，更像小双那个同学。

好吧。

我和猫头鹰在第三天和她拥抱时，感觉到浑身的不舒服和害怕。

所以你准备分手？

嗯。

150

见见，你为什么要和她继续在一起？

因为她现在很脆弱，很没有动力。

可是那不关你事的呀。

不知道，就是想帮她。

可她又是一个回避型依恋，像猫一样。

我不知道什么回避型依恋。

算了，只是牛健会越来越讨厌她的。

151

王羽，是你吗？

是呢，你的心跳有些不对，你明明知道酗酒时不能抽的。现在不是死的时候，不要死。

如果是你的话，会有什么遗言？

遗言吗，那就是给爸妈的吧。我没有什么遗憾。

152

吖儿，我今天去看了爱尔兰的心理咨询师，那是我第一次尝试告诉别人关于子人格的事。可是她很谨慎，避免了这个说法，她说我能去求助，我体内一定有一个不想死的Part的，希望我能抓紧这个Part。如果是我们的话，那个不想死的人是谁啊？

怎么说呀，你们本身都有想活和想死的Part。

我不太懂。

你很了解躁郁症了，你知道躁郁症的重度抑郁时期更容易有强烈的自杀愿望，躁期更容易有自杀冲动呢。只考虑情绪和行为，不考虑性格的话，你和牛健有些像躁郁症的郁期和躁期，小羽则像轻躁狂或康复期。

然后呢？

你为什么想死呀？

嗯，因为想逃避吧，死可以彻底逃避痛苦。

那你为什么不能死呢？

因为我死了，父母可能也会撑不下去，我一直是他们的希望和动力，即便他们不会死，他们的养老也会很难。

那你猜牛健呢？他想死吗？

想的，而且和我做的自杀尝试不同，他会真正实施。

那你猜他想活吗？

不知道。

他也有想活下去的Part，按精神分析学派的话，你的死本能是朝内的，他的死本能是朝外的，他会不甘心被讨厌的人嘲讽，不甘心讨厌的人活得好好的而自己却懦弱得死去，不甘心死后被讨厌的人嘲笑。

那你呢？

先说小羽吧。

好。

小羽有一部分也想死，对你而言活着是痛苦，死了是虚无。可对他而言，活着也是虚无。

可是他看起来很想活下去啊。

是呢，他有过很强的好奇心，会想认识不同的人，会想尝试很多哪怕不好的事情，但他很快就腻了，然后再去尝试其他。可是后来他说除了死，也没有什么想再尝试的事情了，所以更多的时间他一个人在了地下室，有时候会做着计划。

那你呢？

我也没什么想法，我只是想知道我们怎么了，如果临死前我能知道，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嗯。

但是你可能是最想活下去的那个人。

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有各自不同强度的生本能和死本能，你的死本能总吸引你去重复痛苦，自我折磨，引诱你自残。但是你的生本能也在试图压制死本能，你的 *** 最强，你会主动求助，你也说你的自残是为了感受活着。

可是我好累。

153

我做了一个纹身呢，是姐姐的手机号。

因为她会英语，因为她成熟，因为我相信她，我也想过纹姨夫的号码。

154

我把纹身遮盖了呢。

是蛇缠着剑。

吖儿问，意味着重生嘛？

王羽哈哈大笑，剑是他，蛇是我还是牛健吧，还是毒蛇呢。

155

我觉得好累。

头好疼。

脖子好疼。

背好疼。

心口好疼。

哪里都疼。

睡不着。

我为什么每天都会好疼。

我为什么每天吃止痛药。

我为什么要这么难受。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156

吖儿希望我们不要怪罪对方。

我不要怪罪牛健和王羽，也不要擅自道歉。

王羽也不要瞧不起我，要帮我。

我们也不要锁着牛健了。

157

我们在装病。

我们没有抑郁症，是误诊。

我们没有双相情感障碍，是误诊。

我们没有解离型人格疾患，是给自己加戏，每个人本来就有不同的人格部分。

我们就是缺爱，就是想被爱，就是想给自己加的戏，我们是装病。

我们就和我几年前骂的网抑云那群人一样。

可是见见呀，我们已经陷进去了很深呢。

158

吖儿继续和我讲着 *** 情结对人格发展和亲密关系的影响。

所以，在那份不安全感里，你渴望被爱，你喜欢的女生也是像心目中的你妈妈一样，温柔，体贴，温暖。你也记得她教你的美德，你的回忆碎片里那些女生占了很大的成分，你对她们抱有着自责。

而小羽不在意这种感情，不在意亲密关系。他说他只是因为好玩而喜欢很多人，当他们变得不好玩了，或者开始作了，他就腻了，他也讨厌回忆任何事。

但是小羽不喜欢 *** 情结对人格发展的解释，他觉得那只是假说，人格发展的影响因素要更麻烦得多。

159

吖儿，我想休息了。

嗯，去休息吧。

160

吖儿，前天小羽喝酒后我加了kk，王羽不开心了。

没事，我劝劝他。

161

吖儿，我今天好累，我看到了一些幻觉。

我在公交站还看到了一些人，有一个女生在看向我，我好像认识她。

我发呆了好一会，后来看到公交站一个人也没有。

162

吖儿，昨天牛健做了很过分的事。

他总把记录删掉，但是我大概会记得。

163

我自认为成熟过，自认为世故过，幼稚过，乖巧过，闹腾过，自信过，自负过，自卑过，做过很多错事，伤害过很多人，珍惜过生命，漠视过生命，珍惜过亲情友情爱情，漠视过亲情友情爱情，什么都在乎，什么都不在乎，崩坏过，重生过，解离过，融合过，很开心地笑过，很真诚得假笑过，很难过地哭过，发呆流不出眼泪，心口疼，脖子疼，背疼，腰疼，肚子疼，头疼头疼头疼，几乎每天都在头疼，拥有过很多朋友，把身边的人一个不剩得全部推开，想死过，站在高楼往下俯视的时候忍不住想要跳，坐在湖边忍不住想钻进去黑暗，坐在滑翔伞上想解开保护，做过很详细的死亡计划，看过各种辟谣和反辟谣，熟知每种死法的操作和成功率，自残过。我想死的时候又好笑得拼死撑过去了，要死却又活着更会被人嘲笑吧。我每天抽着烟把肺抽到坏掉，拿刀的时候忍不住想划下手看看，胳膊上留下一道道的疤痕消下去再长，我也越来越知道什么样的力度可以感受疼感受活着，只有一次不小心用大了力气在腿上留下很深的疤，一次次喝到吐血进医院急救，头疼得要炸开的时候越来越多，一整天什么都做不了又要强撑着，我在强撑些什么，我为什么要活着，我有那么多愧疚，做过那么多傻事蠢事，伤害了那么多人，因为我死了父母会受不了是吗，我用了几年想让他们习惯没有我，让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我最后成功了吗？我体会过很多事情了，我没有想再体会的事情了。活了 *** 十年，感觉好长，从六年半前开始，每一天都好煎熬，每一天都好长，每一天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撑过来的，我说了我没有什么开心的事了，没有希望的事了，没有遗憾的事了，我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不堪的事了，我做过很多错事，做过太多错事了，我也接受惩罚。姥爷的卦很准呢，从小体弱多病多灾多难，二十多岁开始浮躁漂泊不定，姥爷说我会度过的，度过后就会有很好的未来了。但是我度不过了。我能把城堡里的kk送走，但是我送不走客厅里死掉的那个我，我没办法和他说话，他就是一个死到不能再死的人了。王羽还有什么要做的事吗？王羽也没有了吧。吖儿呢，吖儿也没有了吧。牛健呢，牛健想做的事就是去死。只有我在努力撑着，我不想撑下去了。好他妈累。好他妈累。好他妈累。好他妈累。

164

我越来越容易进入城堡了。

那天，我们坐在一起，我看着王羽。

你好烂啊，又爱撒谎，又从来不相信任何人，又会背叛朋友和我，他把我养的宠物都送出去了。

王羽只是逗着眼前的猫头鹰，根本不想理睬我。

吖儿劝着他。

王羽才扭头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很调侃，似乎是听到了好笑的事情。

我伤害谁了呀弟弟？

那些朋友？

他们缺我一个朋友吗？

那些女生？

你才想起来她们多久，就对她们自责那么深吗？

你把自己看得多重要？

世界那么大，谁少了你都照样可以过好。

你自以为是的同情心，他的愤怒，你们合作密切，毁灭着别人。

骗人怎么了？

被骗怎么了，一定要知道真相？

你忘记的碎片都给你了，你知道多少真相了？

然后你好过了吗？

我每过得好好的，你们出来捣乱，最后留给我一个烂摊子。

是，我可以放弃所有人，换一个新的城市过新的生活。

我帮你们处理着你们搞砸的事，最后你们还是会继续捣乱，然后控诉我有多过分，说你是在帮我承担痛苦。

165

王羽起身走到客厅，用脚碰了下地上的尸体，漫不经心地说着，要不然就去死吧，我可以来做计划。

今天几号？ 911哎~

王羽哈哈一笑了，我们劫个飞机吧~

吖儿无奈得耸耸肩。

我问王羽，爸妈怎么办？

王羽随口一句，他们是大人了，大人的事不要你来操心，懂嘛弟弟？

我反驳着，可是..

可是什么呀？

王羽长成大人的样子，弓下腰来，面无表情得看着我。

牛健，你向来鄙夷我，可你一直都是我的累赘，一直在阻碍我，可你们做什么我都不在意。

重要的人应该远离。

你却想留在他们身边祸害他们。

你的朋友，你拥有过的成就，你当作美好的回忆，见见这个名字，这些都是我赋予你的。

你只会躲起来偷偷哭，你不会成长。

这样的你能保护谁？

王羽忽然笑了，你们做什么我都不会。

166

我把很好的朋友删了，看着她在去年一遍遍打电话叫我不要睡的截图有些难过。

但我很不服，我没错。

我从小被教育着要关爱弱者。

妈妈带着我出去玩，她走到乞丐面前一定会给钱。

爷爷奶奶也会给要饭的人很多馒头和菜。

巩因为家里穷，买一个象棋被扇了一巴掌我真的很难过。

我看到受伤的麻雀会很想照顾它。

那只麻雀？我扔给猫吃了。但是猫抓了我一下。你不讨厌猫吗，小时候那么经常被吓哭。

王羽装作满脸嘲讽得看着我，我们是知道了一些事，但是这些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不想麻木看着他们受苦。

王羽笑得很灿烂，表情里充满嘲讽。

那弟弟，你能改变什么？你小心点哦~别再分裂了。

167

你最近在城堡有见到牛健和吖儿吗？

王羽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没有呢~

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吖儿是吖儿的样子？

你要问自己呢~

那王羽，你爱爸妈吗？

爱啊，比你爱。

168

我们的肺好像没问题了~

国内检查多少次了，不是肺大泡，肺结节，肺纤维化，肺水肿吗。

那我们会不会抽烟抽死自己。

猫头鹰说我们的胃和脑血管问题更大呢。

他好神奇呀~

嗯。

他没有名字吗？

猫头鹰。

那天你出来也是因为猫头鹰告诉你吗？

不是呢~ 是你没意识了。

你为什么联系我前女友。

因为她知道了就会来救你。

你不是讨厌她吗？

我不讨厌她，我只是感觉不适合，我说过我不讨厌任何人的。

我也是，可是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很多，很快就会腻。

你有兄弟吗？

有呀~

169

吖儿眨巴着眼睛，你的生日为什么是12月21呀？

因为纪念十年前的那天活了下来~ 见见可以过阴历生日~牛健可以过阳历生日~

我有生日吗？

怎么会可能记得你生日。

你今天和kk聊天了吗？

嗯呢，见见模仿了上一任女友的聊天方式，我模仿见见~ 对了你那天为什么不拦着见见？

因为我也好奇kk是什么样的女生呀。

170

很久前，吖儿用手撑着头，侧着脸看着我，王羽呀，你什么时候怎么发现你可能有其他人格的呢。

不记得了呢。

吖儿学着我的语气打趣道，那你怎么察觉的呀~

我把手撑在桌子上，摆出和吖儿一样的姿势和笑容，我直觉一直很准呢。

和我说说嘛！

Nope~

171

小羽啊...我真的想知道...

走在路上都能听到吖儿的声音，我摇摇头甩去这个声音，已经不记得吖儿请求过了多少次了。

终于，我回到房间，唤吖儿从见见身体里出来。

我对吖儿说，我不喜欢回忆事情。

吖儿乖乖得说，对不起，因为这些事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我调侃着吖儿，你这样会变得八卦的。

吖儿说，我只是想多知道些关于你们的事。

我看着吖儿，那你听吧。

我直觉很准呢。我起初很骄傲这一点。

因为我小时候总能在几毛钱的抽奖里抽中一等奖，因为我在摸到卡片的时候会有朦胧的感觉。

慢慢长大后，我能在很多时候见到一个人时能朦胧感觉出我们能发展出怎样的关系。

我也会对生和死的感受也很敏感，有时候我能朦胧感知到濒死的生物的生命力。

我也能朦胧感受出其他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

我有在意过，这不是第六感的选择性相信，也不是大脑里无意识进行的经验总结。

我也尝试过有意得去培养这一直觉。

吖儿，你会相信嘛~

起初我直觉上感觉到了一些违和感。

我的记性很好，背任何东西都背得很快，但是我的记性有时候莫名很差，很难集中注意力。

我有时候盯着手机半天，我好像不会用了，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拿起手机，又要拿手机干嘛。

我把东西放在我记得的地方，后来却丢了，多久后我会忽然出现一些破碎的记忆片段。

到后来我甚至会被朋友告诉我不记得的事情。

我起初只是觉得是记性变差了。

但是这些违和感越来越强。

我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不真实感，仿佛灵魂出窍一样，我看着自己的身体在依靠自己的意志在行动。

我看着自己在流泪，可是我却感受不到半分悲伤。

我看着自己在摔东西，可是我却不感觉半分愤怒。

我吃着番茄，忽然吐了出来，想起我明明那么讨厌番茄。

我吃着芹菜，感受着那种奇怪的味道，那种讨厌的咬不烂的触感。

我喝了半碗的胡辣汤，竟然一点醋也没有加，我会再补上好多。

这些时候都很短，我也没有很在意。

我开始听到有人在轻轻叫我的名字，那声音好像在天空，好像在我脑子里。

我点开网易云音乐的年度歌单，发现我在某些晚上听了上百遍的单曲循环，又是我向来讨厌的苦情歌。

但是我能回想起我搜索歌的记忆。

我也没有很在意。

我只是感觉奇怪。

我很喜欢豆豆，因为豆豆活泼开朗可爱大方，我不喜欢小双这样敏感害羞的女生，会很拘束。

但是为什么我要对小双说喜欢她，我想不到自己当时的心理，但我记得我是说了。

我没有失去多少记忆，我的思维都是连贯的，只是有时候很奇怪。

比如，高三的那些天，我想回家歇一会被拒绝了，我很久都不会哭了，但是过一会我发现自己眼角是湿的，鼻子是塞的，我为什么会因为这点事流泪，我在难过吗。

在我的记忆里，我就开始陷入了高考前那两个月的萎靡不振，直到最后一个月我才回过神。

而高考后，我又莫名其妙拿起了香烟，抽了第一根烟。

而我回忆起来这些记忆的时候，失真到了我是谁的地步。

比如，我很喜欢小双和室友认识的那个中年团体，我格外会喜欢侃侃而谈着吹牛的老钱，我听着他这样感觉很有趣。

我很喜欢和他们一起喝酒。

但是第二天，我告诉了行长夫人我有抑郁症，我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我也不喜欢喝酒。

我就看着自己发出这些话给她，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但是等我回过神来，我会告诉行长夫人，我想和他们一起，所以我又继续参加着。

而且这些记忆也变成了一个个碎片，很多不能再用时间排序，我好像很混乱，我好像不是一直都在。

我也能做到用时间排序，但是会耗费我大量的心力，会头疼。

我越回想这种违和感，这种事越来越多。

我也越来越多莫名其妙的头疼，我去医院检查，更多时候什么也检查不出来。

我有时候好像能看到自己，我能看到自己一根根烟抽着的样子，能看到自己叹气，能看到自己抱着红豆。

我晚上起床，看着镜子里的镜子，忽然觉得自己好陌生，我回过神已经一直看了一个小时。

身边的人在我旁边和我说话，我还在思考，就听到自己口若悬河，有时语序都是乱的，可我看到身边的人也觉得陌生。

我没有失去多少记忆，我的失真感越来越频繁，持续的时间越来越久。

在我压着青的那天晚上，在我和kk *** 时，脑海里忽然会响起一个责备的声音，牛健，你在做什么？

我以为是抑郁症的症状，是我的自责感，但是那个声音好清晰，我忽然不想用牛健这个名字了。

但是我都只是模模糊糊感觉很奇怪。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再加上土土。

我看到土土的话，你这一年在作什么妖呢，看起来不像是你了。

看到我才忽然有种醒来的感觉，我推掉了之前和她的约饭，后来删掉了。

分开的朋友为什么还要再见。

和小双在一起半年时，小双那天哭得很难过，我听到她一边哭一边绝望地问我，你是谁啊？

我看着她的样子，不知道说什么，收拾好行李离开了那家酒店。

对啊，我是谁啊？

我开始越来越困惑，直觉上的违和感越来越强。

我开始讨厌这种直觉，开始痛苦。

我一个人在四川的公园里喝茶，我想我可以很安静得想想自己的直觉了。

我把自己这些违和都在心里列了出来。

我也把自己其他直觉上奇怪的事情也列了出来。

比如有很长的时间，我很容易看到流浪猫狗的欢迎和亲近。

但有些时候，我能看到这些流浪猫狗对我的害怕和疏远。

不是我的气味改变了，更感觉是我的感受和气场都变了，我也发现我自己是不喜欢猫和狗的。

比如既视感，我仿佛以前就和很多人认识过，我们似乎经历过不同的结局。

在出现既视感的同时，我的脑子里又会出现一些不可能发生的记忆碎片，碎片里是kk病了，我陪着kk住院。

比如我的梦，那些超级写实的梦，真的仿佛是另一个世界里的我和他们所经历的事。

我忽然频繁梦到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和她缘分未尽，再度和好的时候，我的梦里就似乎是我们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本该经历的故事。我不再频繁梦到那个人的时候，我也知道了我们缘分已尽。那些情况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是因为我想念才联系才和好。

我有越来越多的既视感，我开始脑海里出现一个新的声音，还是发生了呢。

我开始臆想，我是在经历一次次轮回吗，我是一款模拟人生里的游戏人物吗。

我想起以前烧香时，月莲娘娘说我受到菩萨庇佑。

我开始追求神学，去了解去钻研三大宗教对死亡和轮回的看法，也一度想加入 *** 。

172

我停下来了。

吖儿歪歪头问我，那段时间连你也会痛苦吗？

我笑了笑，是呢，挺好玩的，想想我以前还想培养这种非科学的直觉~

所以你一直都是模模糊糊的感觉嘛？

嗯呢。

173

吖儿总是问我一些问题。

过了一段时间，我告诉了吖儿实话。

我后来也进了城堡。

我看到自己在地下室。

我可以到他去不了的三楼。

我可以随时唤来那只猫头鹰。

我开始观察他们。

他们好像和我很像，我们都会生气都会难过。

他也不是完全每时每刻抑郁，他也会有开心。

他也喜欢一个人待着，我也喜欢一个人待着。

他喜欢交朋友，我也会交朋友。

我们有同样的身体，我们都在体会尼古丁依赖，睡眠障碍，不明原因的疼痛。

但好像又很不像。

我不了解他们，我也不了解自己，我不知道自己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我试图控制自己的身体，试图在走神的时候清醒过来，我试图经历自己的人生，做自己想做的事。

在最初的时候，和小双再在一起时，我可以用力把指甲陷进左手的肉里，然后会有种回过神来一般的感觉。

我控制不了那个愤怒的我，我甚至连手都动不了。

但是我慢慢熟悉着，慢慢不需要掐自己的手就能清醒过来，我开始想快速回来，想掌控自己的身体。

一天天里，我才开始了解自己，我开始知道自己和他们不同的地方。

我发现我们对食物，朋友，喜欢的人有不同的喜欢的偏好。

我们对待很多事情有不同的看法。

我擅长撒谎隐瞒，也不在意别人这样。但是他们都讨厌这点到极致。

我会有朋友，不是很在意长久，高中时我总告诉你我怎么捉弄朋友。但他们似乎珍视朋友。

我没有能长时间喜欢的人，我很容易喜欢上不同的女孩，我更喜欢洒脱有趣的女孩，她们可以很自然不在意规则和束缚得玩。他们喜欢温柔体贴的女孩。

我喜欢看女孩的鼻子，他们的视线会看向女孩的眼睛。

我们有不同的讲话和聊天语气，但是又都在互相模仿，只有一个人似乎总能发现同样的语气下不同的人。

我讨厌责任，但是他们好像一直在强调责任感。

我也会有难过的时候，有生气的时候，有失望的时候。

我们似乎有不一样痛苦的事情，他们好像更多会因为背叛感。

我不会自残，但是他会，我喜欢喝酒，他也会喝酒，但喝酒对他来说是一种自残，他会朝死里喝。

我讨厌抽烟，会咳嗽，但是这个身体已经尼古丁上瘾了，我也会抽，但他好像一种自残，一天可以几包，可以嗓子疼的时候还坚持抽。

我们都会删掉人，他们也会，但更多时候习惯拉黑。

我发现他们其实好像。

174

吖儿也会问着我的童年。

我和吖儿讲着。

吖儿后来问我，你会怪父母吗？

我想了想，不呢，也不要再和见见普及那些原生家庭的东西了。

吖儿说，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我知道你想搞清楚。但是人格的构建是有多复杂是未知的事情，而我爸妈只是和众多父母一样，他们反而比很多父母都爱护我，他们也很努力了，我冷落他们因为我想保护他们。

好吧..

175

我试图让自己一直清醒，我开始旅游，开始过着自己的生活。

我认识了好多好多有趣的人。

我过得很开心。

我认识了很多有趣的朋友和女孩。

我几乎不再失忆了，我不会再醒来看到一页纸的牛健去死了。

很偶尔会醒来会忘记身边的人是谁，见见应该也会这样吧。

慢慢我也不再试图干涉他们了，他们折腾累了我回去就是了，不回去也无所谓。

更多时候我只是静静看着他们，看着他们的样子我觉得有趣且可笑。

哈哈哈你用我身体摆出女生的姿势和表情时我会有点尴尬。

我慢慢习惯了这些，习惯了不知何时的交替。

175

吖儿有一天忽然问我，我们要不去医院吧？

不要呢！会很奇怪。

为什么呀？

你问见见呢。

176

见见，我们去医院吧~

不要呢！

因为很奇怪嘛？

也不是吧，只是很蠢。

为什么呀？

因为没有几个人会真正去了解抑郁症，躁郁症或者什么。更多人只会花费一点碎片时间了解一些，要么累了，要么自我攻略变成网抑云，要么就感觉自己无所不知了。你会遇到的是永远的不理解。你可能会看到他们的妥协和小心翼翼。也可能会看到他们起初会同情你，后来就会厌烦你，他们不会把你的某些行为视作症状。你还可能会遇到他们认为你在装病，你就是个怪人，情绪无常，软弱，暴躁，你在拿病做掩饰，你把你给他们带来的伤害的人用病症做掩饰，你在逃避责任，你不肯接受自己。你还可能会遇到亲近的人以你的病来攻击你。你会心碎的。而且DID是否存在本身就争议很多，我们或许就是装的。

所以你也不打算告诉别人吗？

我只会告诉一些人自己是抑郁症或者躁郁症吧，没有人会发现的。即便这样，我们也会被嘲笑和鄙夷的。

176

吖儿，你记得每句话哎~

嗯呢。

可你也会有记忆混乱的时候。

啊？

有些话不是我说的呢。

不会！我不会记错的！

177

吖儿，我们用过一整天的时间在坦克地图里练习钻帐篷。

是啊，想想好蠢啊。

对了吖儿，死是什么感觉啊？

我也不知道，就只是简单的不会存在了吧。

你会害怕吗？

其实会。

我有时候会感觉很好玩。

什么呀？

因为我们笑话和轻视别人的事情都会到我们自己身上，像报应一样。

比如呢？

好多呀~ 一个干哥的身

你也会想你也是在自我攻略嘛？

有可能呢，我那么爱撒谎~ 对了，记得你以前叫我疯子嘛，现在我们在很多人面前看起来就是个疯子。还有呢，我们死了还会有不少人开香槟庆祝，我听过好些人盼望着我死了。

你听到会难过吗？

其实也会，但我其实更想和他们一起庆祝。

我们要么作为疯子活下去吧？

哈哈哈躁郁之心的作者听到你这么说都要哭了呢。

疯子只是一个爱称啦~

那怎么活着呀~ 活着无非是睡觉，休息，娱乐~ 我们工作不了，连好好睡觉起床都是奢望，娱乐我也腻了。

178

11月14号，我完成了很多事。

我更换了手机号。

我注销了国内微信。

我把所有能想到的账号的密码都改了，每个密码都以我今年的生日1221为结尾。

我把这些密码整理了，存进9月12号创建的Word文档里。

我把手机里所有照片都转存在了电脑上。

我还欠灰两万人民币。

你想继续写就写吧，我也会加一点的。

180

我也会偶尔回想一些事情的。

从小到大，爸妈是那么温柔。

我爸会玩酷酷的摩托。

我妈喜欢长长的裙子。

最先出现的他们的画面是他们和干哥的父母一起打麻将时的场景。

爸妈有时候惋惜着，要是赢这张牌，早就赢了。

爸妈有时候也会翻开之后的牌堆，惋惜着，哎呀，下一张我就自摸了。

他们打麻将的时候看起来很开心，无论输赢都很开心，赢家请客吃饭时我们两家也都很开心。

只是更多的时间里我和干哥在玩着电脑。

要是有机会再看下他们那样简单纯粹的开心就好了。

181

活下去也挺好的啊。

我还会遇到很多有趣的人。

我还可以听着司机大哥聊着他怎么追媳妇的。

我还可以听着保安大叔教我一些他的生活经验。

我还可以听着擦鞋阿姨侃着她的家长里短。

我还可以和土菜馆老板喝酒吹牛，看他炫耀着他的劳莱士。

我还可以和特产店老板娘喝茶闲聊，看她乖巧的女儿跑来跑去。

我还可以和健身房的教练聊天蹭饭，听他一遍遍说着坚持住，最后一个了。

我还可以住在花千坊，睡不着就下楼去吃小龙虾吃烧烤，听老板感叹生活艰辛。

我还可以住在春熙路，睡不着就下楼去吃着火锅，和别桌的陌生同龄人遥遥举杯共饮。

我还可以住在外滩边，睡醒就去外滩找个长椅，看着人来人往发着呆抽完一包烟。

我还可以住在山脚边，睡醒就去路边找个茶摊，一杯茶叶一包瓜子静静得坐一下午。

我还可以找到一个喜欢我的女生，躺在她的腿上，听她叽叽喳喳讲着她今天遇到的趣事、

我还可以找到一个如W好看又投缘的外围，暂住在她家，吃着她做的红烧鱼，听她聊她的童年她的感情。

我还可以找到一个如小猪一般秀气的同，和同谈一次恋爱。

我还可以坐在车里，把油门踩到底，把手伸出去感受F胸的感觉。

我还可以坐在朋友的摩托上，飞驰在马路上，闭眼听着发动机声，睁眼被风刮到流泪。

我还可以和朋友抽着，听他一边大笑一边认真得告诉我要feel this moment.

我还可以爬上海拔更高的雪山，感受着窒息。

我还可以爬上更陡的山峰，看着初升的橘红色太阳。

我还可以走在更大的沙漠，看着落幕的暗红色落日。

我还可以坐在更高的过山车上。

我还可以在滑翔伞上感受飞翔。

我还没有蹦极过。。

我还没有跳过伞，

我是情感淡漠，是不需要友情，但我也有着一批批或短暂或长久的朋友，是不需要爱情，但我有着一些短暂的喜欢和被喜欢的经历，是不需要亲情，但我依然爱我的父母和亲人。

我可以活下去，我也做好了随时去死的准备。

我的生命即便到现在到这里没有什么遗憾，没有什么牵挂，没有什么担忧。

我见过太多人离开我之后过得更好了，我很祝福他们，也很庆幸自己的离开，我也知道有些人在我离开后会难过，我也很相信他们，希望他们能代我照顾好自己。

182

疯子就疯子吧。

变态就变态吧。

有病就有病吧。

神经病就神经病吧。

分裂就分裂吧。

矛盾就矛盾吧。

可怜就可怜吧。

可笑就可笑吧。

*** 就 *** 吧。

暴力狂就暴力狂吧。

矫情就矫情吧。

脆弱就脆弱吧。

冷漠就冷漠吧。

不孝就不孝吧。

渣男就渣男吧。

撒谎精就撒谎精吧。

丑逼就丑逼吧。

戏精就戏精吧。

作精就作精吧。

活该就活该吧。

我反正不在意。

182

吖儿，我让姥爷帮我算了王羽这个名字，哈哈你猜他怎么说~

我知道啊~ 他说这个名字会犯口舌。

哈哈哈哈果然姥爷的卦是很准了！

郭文博，郭胜文，郭文翔，郭健翔呢？

郭健翔这个名字有他们的健，有你属相，也有我的名字呢。

所以你要叫郭健翔嘛？

嘿嘿，我们先叫牛健吧。

182

我改去了一些内容，我把他那些很难听的脏话删去了。

我也更改了你的一部分记忆偏差，我尽可能保留了很多事。

我删去了高中的那些事，删去了一些关于小双的大多事情。

我也删去了那些女孩的一些事，你知道后开始反复提起，我知道你在愧疚，但是我没做错什么。而且即便你记得她们了，却不知道初识时我对她们时的感受，我不在意那些人。

你看呀，我带你看过那么多风景，见过那么多好玩的人，可我在意的你也不在意呀~

也辛苦吖儿了。

183

哎。

我删了的东西，你又写到凌晨四点。

结果不还是会被我删掉~

九个月里你已经断断续续写下了各种本不该写的事了。

这过程对你来说不够折磨嘛？

乖哦，已经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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