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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 zhang,方言 zhan 行 演变

编者按

4月20日,是联合国官方语言母语日“中文日”。中文由文字和语言组成,随着国家经济的发展,普通话的使用比方言更加方便人们的交流和生活。但是推广普通话和使用传承方言并不矛盾——方言承载着地方的文化,也是我国语言多样性的一个具体的体现,有其自身的发展规律和使用价值——那就是让我们的中文世界更丰富多彩,生机勃勃,更暗藏着关于社会发展、人群迁徙的“密码”。今天,向大家推荐一篇湖南边界方言调查的文章。

阳繁

边界方言是方言调查研究的难点之一。湖南、湖北、江西边界的临湘市是湖南省的一座县级市,自古就有“湘北门户”、“湘鄂门户”的称誉。山水相依、移民繁多,临湘方言兼顾了湘语、赣语、西南官话的特色,在研究地方方言上有重要价值。

总体而言,临湘话属于赣方言大通片。但临湘话内部差异较大,大致分为三种:路北(以坦渡、定湖等为代表)、路中(羊楼司、五里、聂市等为代表)、路南(桃林、詹桥等为代表)。另外有官话西南方言—洪湖话(江南、黄盖湖等为代表)、新湘语—益阳话(江南、黄盖湖零星分布)等小规模方言区。

从方言调查角度来说,能在这样的复杂方言区进行田野调查并收集到真实可靠的语料,这无疑是方言调查工作者的一笔巨大的财富。我在临湘展开了为期6天的方言调查,真切感受到临湘方言文化的魅力。

聂市古镇:稳定性强的“方言岛”

临湘市聂市镇地处湘北边陲,是湘楚文化的交汇地域,有着丰富的语言资源和复杂的方言体系,文化底蕴深厚。特别是聂市方言,具有非常强的稳定性,它不像路南的桃林话声调类似长沙话,也不像詹桥话受到湖北通城影响,也没有像路北坦渡话、江南话受到湖北赤壁、沔阳一带方言的影响,它保留了古老的临湘话特点,就好像形成了一个“方言岛”。为什么聂市方言会如此具有稳定性?带着好奇,我们开启了调查的第一站——聂市古镇。

一想到古镇,恐怕很多人会厌烦了。厌烦打着千篇一律的“地方特产”,厌烦古镇里充满喧嚣的商业气息,厌烦古镇人潮汹涌的窒息感……可是聂市古镇不是这样,要我说,它称得上是一座真正的“历史文化古镇”。

走进聂市古镇,街道窄窄的。青石板路、百年古宅雕花窗棂,都被暖阳眷顾着。远处传来几声鸡鸣声,街坊轻摇着蒲扇,斜倚在窗棂旁聊天。

再往里走,里面有一处十分雅致的茶馆,店主何卫华盛情邀请我们品茶。茶馆后院,我们发现一面墙挂上了一些方言谜语,把当地方言和茶文化紧密结合。这些精巧的设置让我们很感动。

我们问何卫华,“外婆”用聂市话怎么表达?何卫华回答“家家”。湖南师范大学教授彭泽润解释,这是母系氏族文化的流传,那时姥姥在南方不叫做“外婆”,而是家里的高几代的女性长辈,所以叫做“家家”。

何卫华告诉我们,聂市原名接驾市,历史可追溯到三国时代。相传吴主孙权到现在的黄盖湖巡视部将黄盖,附近官绅在这里“接驾”,所以称“接驾市”。“接驾”和“聂家”类似谐音,语音随着年代的变迁,“接驾市”就慢慢被人称为“聂家市”。

聂市古镇是唐宋以来“茶马古道”的南方起点之一,特别是清朝康熙年间到整个民国年间,晋商多集中在这里办厂,制作砖茶销往我国西北边区和蒙古、俄罗斯乃至欧洲等国。据历史资料记载:晚清、民国年间,聂市常住人口5000多人,大小店铺200余家。

聂市古街有一处占地2800平方米、建于清光绪年间老宅——同德源茶庄。全宅采用榫卯结构筑成。天井阔大,一楼的堂屋卖茶,其它房间会客、住宿、制茶、作库房,或者放运输工具。楼上一般都是“ *** 楼”,用来存放物品或住人。在聂市镇文化站长元志勇的帮助下,我们的方言调查工作就是在同德源茶庄进行的。

元志勇帮我们找到了一位80多岁的发音人——谢健勇。虽然已经是耄耋之年,但他用最洪亮的声音配合我们录音。

调查过程中,我们发现聂市话声母的塞擦音都有配套的浊音,而擦音没有配套浊音。聂市话的塞擦音声母还保留古代浊声母的特点,方言具有稳定性。这还跟它的地理位置有关。

“江西填湖广”是历史上的重大事件。元末明初直到清朝末年,大量江西人迁居到湖南、湖北。为了避免长途跋涉,江西南部的人大都移向湖南南部,江西北部的人大都移至湖南北部。

临湘话的基础是江西方言,这是移民造成的。总的来说,来自临湘的移民大多来自东部,北部因为长江天险,而且平原地区的人也不适宜山区生活,所以移民甚少,这就是聂市没有像路北坦渡话、江南话受到湖北赤壁、沔阳一带方言影响的原因。聂市南边多山地,交通比较闭塞,因此受路南方言影响也小,语言稳定性较强。

桃林:语言接触的自然趋势

我们在调查临湘桃林话的时候也发现了许多很有意思的语言现象。我们调查的是汪后条,他1940年出生在桃林骆坪村。我们亲切地称他为“条爹”。“条爹”是行走的“桃林话留声机”,曾经还参加过湖南方言调查“响应”计划,被选为桃林方言点的最佳发音人。

“条爹”是一位农民,之前还从事过“夜歌人”这一职业。夜歌是流传在聂市的民间曲艺形式,一般在举办丧事的时候来表达哀思,进行祭奠,顺便给通宵守灵人解乏。“条爹”也有80多岁了,但是十分健朗,唱起夜歌来气势十足。夜歌的精髓在于旋律和扬声,“条爹”可以一口气唱1-2分钟,连续不停顿,声音绵延悠长,真不愧是“留声机”。

在录音的时候,我们发现古代次清声母浊化,出现送气伴随浊音声母的逆流。例如“太、同、夺”的声母都已经浊化成[d]。这种现象是非常奇怪的,彭泽润教授分析,是古代汉语全浊声母在现代湘语中不管声调平仄一律不送气,和在现代赣语中一律送气,这两种相反的力量夹攻岳阳县方言,所以导致逆向生长。因为桃林靠近岳阳县,所以也受到了岳阳县方言的影响,这是语言接触的自然趋势。

桃矿:在四周方言的包围下

临湘内部方言十分复杂,其中桃矿话最为特殊,让我们对这里的风土人情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桃矿这个地方以盛产铅锌矿闻名,这里的居民来自全国各个地方,大多数都是因为采矿工作聚集到了这里。以前它隶属桃林镇,所以“桃矿”这个名称其实来自“桃林的铅锌矿”,现在隶属忠防镇。

因为社会的需求和发展,工业成为经济主体。上个世纪50-70年代,桃矿的工业蒸蒸日上,也是第一个五年计划的试点,全国各地许多人来到这里以采矿业谋生。所以这里的方言可以说是被迫变成了一种官话。

我们采访的是当地的“矿二代”黎起云,他1963年出生,今年58岁。黎起云的祖籍是宁乡,他的父母因为工作搬迁到了桃矿。所以他的父母还是用宁乡话交流。而他只听得懂宁乡话,不会说,所以他还是用桃矿话跟父母交流。有意思的是,他们交流也没有障碍,因为桃矿话非常像带地方口音的“塑料普通话”。

黎起云说起跟儿子对话的情景,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说的是桃矿话,儿子因为跟随妈妈生活,一直说的是四川话,他们各说各的,但是交流还是没有问题,只是别人听起来会忍俊不禁。他还提到现在的桃矿年轻人基本上还是会说桃矿话,但是如果从小被父母送到长沙去读书的话,回来之后就会跟父母说长沙方言。在这里一个家庭存在2种方言的现象很常见。

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迁移到桃矿的北方人现在的语音还是北方话,但是从南方城市迁到桃矿的人基本都是说桃矿话了。例如广东、福建的移民,他们现在也说桃矿话。这是因为他们的方言复杂,对于桃矿人来说比较难懂,要融入到这里,在这里长期生存下去,必须要掌握当地的桃矿话。而北方官话对于桃矿人来说比较好理解,迁徙到这里的北方人也就不会那么强制地去改变自己的方言。

以后,桃矿职工后代,在被四周方言的包围下会怎么选择呢?桃矿话会继续存在还是慢慢被语言替换?这些都可以继续观察下去。

临湘有一群热爱方言,并以多元化的形式向全国传承和发扬临湘方言文化的研究者和传承者。临湘市文联副主席曾晓虎这几年一直在记录与研究着自己家乡的方言童谣,近年来,还有很多研究者跑遍了临湘所有乡镇,向当地的老人收集当地方言词汇、俗语、谜语、童谣等。

有的老人会说:“方言不好听,收集这个干什么呢?”但是他们说,路上所遇到的更多是支持。他们为了传承方言文化提出了很多创新的设想,干出了实业。

方言保护是一项伟大的事业,它需要痴迷它、热爱它的人来传承。现在中国也有很多地方建设了自己的方言博物馆,这些方言博物馆里珍藏是中国人的乡愁。如果说,普通话能够让我们走得更远,那方言则能让我们能记住,我们是从哪里出发。

[责编:廖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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