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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总觉得与周围的空气不甚谐调,自己迟缓缓地总慢半拍似的,仅这一点,便让人不得不想起鼓浪屿。

鼓浪屿的空气是悠闲的,你不必惶惶地去赶什么似的。日出了日落了,总让人想不起去注意。因为似乎无论什么时候抬头,太阳总是那样煌煌地照着,让人真真切切地想到一个词:慈祥。有时候,随便找个台阶一坐,随便一棵热带植物就能让人看半天——生命在这里总是一份抑制不住的兴致勃勃。小时候听过的故事说南方有一种硕大的植物,满身怪异的色彩,伸展着诡奇的须,能够吃人。我不知鼓浪屿有没有这种植物,但心里总无端地觉得这里有着适合那种植物生长的空气——其实,这里的空气适合任何妖媚的植物疯长,按捺不住兴奋似的。因为日光总是那样朗朗地普照,你永远感受不到光与影交叠的迷幻。所以,一切也都那么直截了当地斑斓着,很像高更画里的塔希提岛,自信而无所顾忌地平铺直叙着。所以,在鼓浪屿,看到长得夸张的植物,有着瑰奇斑点的鱼,散发着木的沉香的本色饰物,诡秘獠牙的椰壳面具,你丝毫不会惊异——因这这里的空气盛产一切瑰奇而魔幻的事物。

在这种空气里,人仿佛被生物排挤了。甚至于海,似乎也敛了性子,只是一味地温存,甚而无声无息,有着点儿低眉顺眼的腼腆。踏海的地方有很多,但不是在鼓浪屿,海在鼓浪屿只是背景而非主题。——海里有人鱼吗?设若在北中国的海岸,我会不假思索地说没有,但在鼓浪屿,我却相信这种海就是盛产妖媚的人鱼的海,同时还会盛产辛巴达那样的冒险家,盛产有着檀香木气息的传说,盛产土著部落的传奇,但不会盛产童话式的爱情。美人鱼与王子的爱情故事适合北国那种冰澈的空气,那种有条理的浪漫。但鼓浪屿不,鼓浪屿应该适合那种像火一样的吉普赛女郎,自我到极点,桀骜地仰着头说——不是死,是爱!——鼓浪屿的浪漫更直触心灵一些。或者至少,它没有说教气。同样,鼓浪屿也不会盛产北方睿智的哲学与思辩,因为那是心灵面对外物的苍白而幻化出的空冥的斑斓,需要有着冷静的沉积。而鼓浪屿的空气是流动而变换的,它时刻在蒸腾着,永远是飞扬的姿态,灵动的,充满着韵律。因为她自身的灵动,因为她外在的斑斓,因为她滋生着过分恣肆的生命,故而任何的努力都会枉然——鼓浪屿的空气排斥理性,排斥有目的的作为。鼓浪屿是纯感性的,她只需要去张扬那种灵性,她只需要你全心力地皈附与袒露。她是一种磁场,让人以一种不能刻意为之的特立独行而存在。从这一点上说,鼓浪屿实在是一个过分蛮横的妇人,任性至极。但她魅力四射,让人无法抵挡。

当然,她的任性也同时产生了另一种效果——那就是一种奇异的相融性。这种相融性显示出那种大气,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它似乎全然是不经意而为之。

比如建筑,可以有哥特式,也可以有拜占庭式,可以容得下庄重华美的西方经典,也可以让纤巧雅致的东方风韵与之并驾齐驱。但奇异的是,他们在展示着自身魅力的同时,竟也能相谐地溶入到大片的绿意中去。他们可以硕大,也可以玲珑,可以色彩纷繁,也可以素雅洁净,却绝不出自己的风头。他们每一个自身都左右不了鼓浪屿的风格,但于无序的相谐中却成就了鼓浪屿的风情万种。

再比如音乐,鼓浪屿天生是一个韵律的海洋。只有在此,你才会知道什么叫天籁浑成。你在菽庄花园的音乐广场,伴着涛声,听着克莱德曼的《致爱丽丝》,是非常纯正的欧洲风情。转过一条街,克莱德曼的倾诉还在诗情画意地缠绵,你又可以听到哪家店铺里飘出了柔曼的江南丝竹。恰而,一个女子撑着丝绸小阳伞,袅袅婷婷从那棵千年大榕树的树阴里走出,清新与苍老的对比中,这曲江南丝竹愈发的阳春白雪,成为主旋律。几个挑着担子卖水果的农民,默不作声地坐在街角,担上晶晶莹莹的人参果却跳跃着乡村音乐。旁边一个卖变脸娃娃的妇女用最纯正的闽南方言招徕着生意,音调铿铿锵锵,是最地道的古汉语的余韵,听了真是让人喜欢。有好几个午后,我都到那棵大榕树下去听“古汉语”。但也不能太久,否则,这样站着而无目的地听人说话,似乎容易招厌,引人警惕。但还好,并没有人去警惕,鼓浪屿的空气本就带着我行我素的因子的。

正吟哦间,一个小巧地道的鼓浪屿女子,穿着泡泡袖的娃娃服样的睡衣,蓬着头,斜刺着穿过来,脚下一双日式木屐踢踏着不经意的拍子。苍白的小脸一闪而过,坦然着一脸倦容,带着很有韵味的风尘气,有点像海派故事里的女主角。随着女主角的踢踏声看去,一抬头,一扇砖红的木框的窗子正悬在头顶,吱呀一声,似乎一层尘抖了下来,又倏地化到清澈澈的空气里了。鼓浪屿的空气,原是能滤掉烟尘气的,她让一切大俗表现为一种大雅,让任何存在呈现为一种艺术。她有适合洋化的淑女先生的背景,也会给寻常巷陌里的居家女子展示妩媚的瞬间。她可以让地道的中式画廊与同样地道的欧式画廊毗邻而居,可以让琐屑的小杂货店与高贵的工艺品行安然于同一隅。在一家快餐店的对面,我看到一家中式画廊里端坐着一须发飘飘的老者,一袭白马褂,手中一把折扇,仙风道骨,胸中丘壑万千的样子,像篆书里走下来的汉字。——这样地把韵味做足,本也是鼓浪屿的一份性情。在这里,人文的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何以一种卓而不凡的姿态融入到这份空气里。

最早知道鼓浪屿是从一首歌曲里,隐约记得是很抒情的旋律,但我感受的鼓浪屿却不是抒情的。她是有点异域的,很自作主张的,无拘无束的那种。用图画来说,她不适合工笔,用写意也未必如江南古镇那般出味,但她肯定适合印象派技法,满目都是跳跃。

真的很喜欢鼓浪屿的这种空气,悠闲的、桀骜的、阳光的、自我的,彻彻底底骨子里的浪漫。她的艺术气质是天然的,她用这份天然压倒了一切人为,她是真艺术。

她的这份艺术,渗入到每一个见到过她的人的骨髓,让每一个倾慕她的人不管不顾地只想做一个浪迹天涯的艺人,真正地体会那种彻心彻骨的无羁。

《散文》2002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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