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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慧几岁(张慧是谁?)

张惠雯访谈

时间:2020年10月19日

访谈地点:线 *** 谈

提问者:侯满昌

受访者:张惠雯

受访者简介:

张惠雯,1978年生,祖籍河南西华县城。1995年赴新留学,毕业于新加坡国立大学商学院。1995至2010年居新加坡,2010年后移居美国,现居波士顿。小说两次获得“新加坡国家金笔奖”中文小说首奖。2008年获“中国作家鄂尔多斯文学新人奖”。2013年,获“首届人民文学新人奖”,同年获“上海文学中篇小说奖”。2019年获“储吉旺文学奖”大奖,2020年获“中山文学奖”、“首届曹雪芹华语文学大奖”。小说《垂老别》上榜“2009年中国小说学会年度十大短篇小说排行榜”,《爱》上榜“2011年中国小说学会年度十大短篇小说排行榜”,《醉意》上榜“2013中国小说学会年度十大短篇小说排行榜”,《岁暮》上榜“2014中国小说学会年度十大短篇小说排行榜”。2019年,《雪从南方来》再次上榜“2019年中国小学学会十大短篇小说排行榜”,《天使》上榜“收获年度小说排行版”。小说被广泛收入历年中国短篇、中篇小说年选选本。现为新加坡《联合早报》专栏作家。作品发表于《收获》《人民文学》《上海文学》《江南》等文学期刊。已出版短篇小说集《水晶孩童》《两次相遇》《一瞬的光线、色彩和阴影》《在南方》《飞鸟和池鱼》《蓝色时代》,散文集《惘然少年时》。

侯满昌:您从啥时间起开始喜欢上文学创作的?刚开始文学创作时的社会环境及政治环境怎么样?

张惠雯:我《天津日报》采访中曾回答过类似问题。在新加坡读大学的时候,我最喜欢去的地方是中央图书馆,我迷上了读小说,这习惯一直持续到毕业后。那时期的阅读我接触了对我影响很大的一些现代作家,譬如卡夫卡、卡尔维诺、博尔赫斯、昆德拉……这和以往的随意阅读不一样,可以说这时期读的大量小说重塑了我对这个世界、对自己的认识。毕业后,我留校当研究员,工作了两年,但我慢慢明白除了写小说,我并不想干别的。就像我说的,我温和但很固执,所以我不愿再继续我的稻梁谋了,我需要更多阅读、写作的自由。2003年,我辞去了那份收入很不错的稳定工作。我当时没想太多有关前途的问题,我觉得我可以一边写小说、一边靠打零工养活自己。这是我的学习生涯和职业生涯。不久后,我和我现在的先生在一起了,婚后就再没有工作过。

侯满昌:说说小时候家乡的故事,比如家庭,受到哪些重要的影响,喜欢做什么,在从事写作之前都做过什么?

张惠雯:我父母亲都是 *** 公职人员。我小时候,母亲在物资供应机构当领导,还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女强人”。但我没有遗传她的干练作风,我像我父亲一样,比较懒散、与世无争。我父亲在县 *** 做会计,一做就是几十年。我觉得母亲教给我的最好的东西是热情、慷慨。她为人好,喜欢帮助别人。而我父亲则不善于和人交往,比较淡漠一些。我们是一个大家庭,我有姐姐、哥哥,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我们当时住在一个叫“商业局家属院“的大院子里,院子里的小孩儿不少,但都比我大。我和哥哥、姐姐年龄差距较大,又没有同龄小孩儿一起玩儿,所以虽然父母宠我,但我童年时还是比较孤独的。我记得我那时经常蹲在树下看蚂蚁搬家,还喜欢偷偷爬到房顶上,和我家的猫坐在那儿往下眺望。从小我就不爱上学,逃学是我学生生活的常态。但在学校里,从小学到高中毕业,我学习还不错。我以此来换得老师对我逃学、迟到、早退的容忍,换句话说,也就是从极其沉闷古板的学校生活里换一点儿自由。我一直是个有点儿反骨的小孩儿,珍视自由,这可能和我从小喜欢读书有关。我读的很多书都是我哥哥买的书。初一以前,我爱读古典诗词之类的,初二以后,我开始喜欢读外国文学,泰戈尔、波德莱尔、卢梭……随便什么都读。我想是这样比较孤独的生活状态以及阅读慢慢形成了我的脾性。我高考成绩不错,高中毕业后拿到了新加坡教育部的奖学金,到新加坡国立大学读书。1995年到2010年间,我住在新加坡,2010年后迁居美国。我的散文集《惘然少年时》里有许多我的成长故事的细节。

侯满昌:您觉得小说创作有哪些技巧?您认为写小说可以教吗?现在有些大学开设有写作课程,教出来的学生就能写出好的小说吗?

张惠雯:小说的技巧太多,每个小说家大概都可以就这个话题写一本书。我觉得最基本的还是语言技巧吧。语言有维度,有色彩,有气味,它可以形成氛围、节奏、色调。福楼拜说过,一句好的散文和一句好的诗一样,是不可更改的,是有节奏的。总之,你得认真对待每一个词、每一句话。

小说和其他艺术形式如音乐、绘画一样,它首先是一门技术。我常常觉得小说家应该更多地了解其他艺术形式,因为小说的美丽之处也在于它是一种可以融汇其他艺术的非常丰富的文体。小说家可以从音乐中学习乐感,从绘画中学习色调和明暗度,从建筑和雕塑中学习结构和造型……写小说不是你自己想随便怎么抒发的问题,而是通过小说这个媒介让另一个人真切地“看见”什么。当你试着建立这个媒介、以便使你心中的“像”能恰好地显现出来的时候,你有这么一套工具和方法可用,你学习、沿袭了前人的经验,这当然是技术。但艺术家和工匠又是不同的,他得有思想,得有对这世界的独特感知,最后,这种独特的感知会和他的技术结合起来。思想贫乏、价值混乱、感觉愚钝的人即便技术娴熟也不会创造出真正的艺术品。

说到那些文学创作班,我觉得对于培养不错的写作者大概是有用的,因为就像任何其他艺术一样,写小说是有方法和经验可以学习的。但至于不错的作者能否成为好小说家,这不是科班能帮得上忙的。好的小说家只可能自我培养、暗自成熟。

侯满昌:写作这么多年,您觉得自己在写作上有哪些变化?有哪些心得?

张惠雯:1995年到新加坡之后不久,开始试着写小说,我写的第一篇小说就是《古柳官河》。那时只有十七岁,第一次走那么远,又要适应英语的环境,感觉不仅是和故土隔离了,也和自己的语言、文化隔离了。就想写一种既乡土又古典的东西,笔下的《古柳官河》更像田园诗。正式写作算是从2003年起,那段时间写一些短小的、寓言式小说,有《徭役场》、《房间》、《岛上的苏珊娜》等。刚开始很勇敢,会尝试很多题材和写法,但越写越怯惧、敬畏了,也形成了自己的喜好。会明白很多东西不是不好,而是不适合自己。关于自己的小说美学,我写过一篇随笔《沉默的美学》。在短篇小说中,除去基本的文学技巧,也许最该掌握的技巧就是“节制”,是“适时沉默”,是“忍住不说”。短篇小说不追求意尽,它同时是显与藏的艺术。在短篇小说里没有写出来的东西不是不存在,而很可能是作者有意藏起来的,这个空白或沉默之中是有丰富意蕴的。在说与不说之间、表达与掩饰之间、描述与暗示和隐喻之间,存在着那么一个点,作为短篇小说的作者,我们的绝大多数努力似乎就是寻找这个点,尽我们所能去接近它,从而使小说呈现出恰好的明暗度、匀称而又有血肉感的美。否则,小说就会面临粗鄙露骨或干瘪乏味的危险。

侯满昌:你是如何运用故事写小说的?能否分享一下你的创作方法及你写作中存在的问题。

张惠雯:就以我的小说集《在南方》为例来说吧。这个小说集里的故事,地理背景主要在美国的南方,人物多是中国移民。其中的好几个故事是我听来的,有些是我阅读时、听音乐时联想到某个场景、某个人物,然后逐渐把它发展成一个故事。我在休斯顿有个朋友叫陈瑞琳,她也是著名的海外文学评论家。我们认识不久,她就发现我是个深居简出、生活平淡得一塌糊涂的人,一针见血地指出我缺乏的是故事。她在休斯顿华人圈交游很广,经常把她的见闻讲给我听。渐渐地,一个完整的故事或是故事主人公那特殊、曲折的经历在我记忆里淡化了,但其中的某一片段却奇特地存留下来,催生出不少移民题材的小说。

写作不可能是畅通的。写的过程中总是充满困难、停滞、自我怀疑、失望和焦虑。当然,收获的快乐也是对等的。基本上,它比任何艰难的恋爱都持久,它会让你持续吃苦但保持 *** 。写作上遭遇的问题只能是隐私,因为那是你在找不到一个恰当的词、合适的语序、意味深长的场景时遭遇的问题。对于这些问题,作者只能自己一一克服,在此过程中暗自成熟,变得隐忍。我最大的瓶颈是懒散,我还是严重的拖延症患者。我深知我做不了一个勤奋、产量多而稳定的作家。

侯满昌:您对当前文学,特别是国内文学创作有什么的看法?

张惠雯:这个时代能静下心阅读文学作品的人毕竟会越来越少,如果你不打算去迎合什么,作家这个职业会非常寂寞。所以,选择真正的写作要能甘于寂寞和冷遇,不被时代和人群裹挟而去。但作家如果不能冷眼旁观、独立于这时代,那他的作品里面又怎么可能有独立的精神呢?作家最大的精神支撑不是外在的,而是内在的。不管这时代充满哪些骚动与喧嚣,你觉得写作让你精神自由、欢愉,你需要它,那就够了,其他的都是多得的。这样的话,还有什么好哀叹的?

侯满昌:平时除了文学创作,你的其它时间多用于做什么?

张惠雯:我不工作,但我得照顾孩子,处理些家务。在美国,我这种叫家庭主妇。家庭主妇还是很忙的,家里从采购到打扫卫生、做饭的事情,都需要时间。所以,我没有很多时间写作,只能抽空写。

侯满昌:您的阅读习惯是什么?案头书籍都有哪些?

张惠雯:我有时间的时候就会拿一本喜欢的书来读。基本上,我每天都会抽出来一点儿时间来读会儿书,忙碌的时候就读十几、二十分钟,不忙碌的时候也许读上一个下午。我读的书很杂,有不少喜欢的作家,但基本都是文学书籍,小说类的为主,也读一些诗歌。我最经常翻看的是一些经典作品,譬如福楼拜的小说、契诃夫的小说、博尔赫斯的小说和诗歌……这些书我会反复读

侯满昌:对现在的生活状态满意吗?平时怎样写作?

张惠雯:挺满意。我平时写作比较随意。有些作家有每天写几个小时的规定,我做不到。我是个缺乏严格自律的人,我的写作时间也会随家庭需要而调整。例如,孩子两个多月的暑假期间,我暂停了写作。他开学以后,我才会重新开始。有时一两个月的时间里,我可能每天写一点儿,或者隔天写一点儿,虽然经常被其他事打断一下,但基本上还是连续在写,或者至少一直在想着这个东西。但有时候一两个月里我什么也不写,而且也不是孩子放假这种特殊时期。对我来说,写作不是那种坐下来就能干、每天都能干出多少定额的工作,我还是需要一些酝酿、一些等待,需要某种状态,我不是在说灵感这么玄虚的东西,而是说类似于写作的欲望(肯定不是每天都有)、等待某种想法成熟的过程这样的东西。

侯满昌:您对近期及今后一段时间创作有什么规划?

张惠雯:没有什么具体规划。但我想我接下来会写几个中篇。这些年一直在写短篇,也要走出这个舒适区。

侯满昌:对家乡喜欢文学的年轻人您想说的一句话:

张惠雯:如果你真的爱文学,就仅仅出于这种爱去写作,那样才会快乐。

【访谈札记】

张惠雯,1978年出生于西华县城,1995年赴新留学,至2010年居新加坡,2010年后移居美国,现居波士顿。其短篇小说曾获新加坡金笔奖中文小说首奖及首届《人民文学》新人奖,《中国作家》鄂尔多斯文学新人奖,《上海文学》中篇小说奖,储吉旺文学奖,中山文学奖,首届曹雪芹华语文学大奖等奖项,是由西华走出的知名作家。为了完成此次访谈,2020年10月14日上午,草拟一个访问提纲提交县音协主席张砚霞女士转达张惠雯,砚霞是张惠雯的姐姐,至10月19日张砚霞主席回话:惠雯说有个别的地方不好回答,写好的转给你,还有她的其他一个采访,可以借鉴一下。特别感谢张砚霞主席提供便利,促成此次的文字访谈。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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