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离过年还有十几天，在异地打拼一年的人们早已归心似箭，“空城”的同时，也有“例外”的人，即便是过年，他们也默默守护着城市的安全。30岁的小区保安曹干今年过年不准备回家，公司希望他今年“留守”，为了守护更多人的“平安”，他选择了留在异地过年。
文/图 曹章保 江南都市报全媒体记者傅蓝天
第一次不回家过年
电暖器、手机、摇杆控制器。再过十几天就到春节了，这是陪伴曹干这些天的全部家当。
曹干今年30岁，九江人，在杭州某小区担任保安。他已记不清这是第几年出来打工了，但他清晰地记得，这是第一次不回家过年。他这样形容杭州——说不上哪里好,就是感觉好。现在是防疫期间，回家也没有什么事，等疫情稍微好点，他再回家。
“春节期间我们不放假,和平时一样,通过轮班次的方式值班。”曹干告诉记者,在春节期间，小区内外来拜年人员比平时多，人员复杂，再加上春节期间保安力量严重不足，成为盗贼盗窃的高峰期，公司的领导更是要求加强巡逻和管理。“刚知道今年不能回家过年的消息时，我心里有点失落。我哥在电话里安慰我，给我鼓劲儿说工作上的事情，不能马虎，绝对支持我。今年我的主要任务是看守好大门以及管理好小区里烟花爆竹燃放的情况。”
采访过程中,记者发现,虽然在值班小屋内就可以遥控起落杆,但每每有车出入,曹干仍旧会跑到室外进行“遥”控。
“临近春节，不少进出小区的业主忙着置办年货，跑过去跟业主打个招呼，顺便问下今年买了啥年货。”说到这里，曹干沉默了许久。良久之后，他说了句：“这个时候，我们农村也开始置办年货了，今年不能跟家人一起挑着箩筐去办年货，跟业主聊聊天，这样也算让自己热闹一下。”
春节不休息加班费高点
数据显示，招聘 *** 保安、门卫的需求环比上月增长了约25%，新增的招人帖子基本都附上了“春节不回家”的条件，上班时间需持续到正月十五，加班薪资开到了3倍以上，约每天300元。为防止人员中途流失，不少招人单位还动了“小心思”：在工作的最后一天结算工资。
说到加班费,曹干的神情明显飞扬起来。他说,虽然不能回家心里有些难受,但想到能拿到比平时“多一大截子的工资,心里就美”。
曹干告诉记者,今年保安队里有些人回家了。最开始，一些需要值班不能回家过年的同事说要请假回家，后来是经理找了他们谈话，大家才勉强同意留下值班。
“不过我还好,虽然不能和家人团聚,但应该能拿到平时上班的3倍工资,还有单位会给每人发一个红包,年后如果要回家腰包也会鼓一些,还行。没办法,为了生活,我就想多挣一些钱。”曹干说,保安每个月的工资在4000元左右,单位只包住,春节期间按3倍工资计算,也就是每天能拿到400多元，“这钱我得挣”。
在外面最想念家里的年味
曹干坦言，虽然人在外地，不能回家过年，但是这些天来，家中过年时的情景总是在脑海中浮现。
采访过程中闲暇之余，曹干向记者讲起了老家的年俗。
他告诉记者，在九江农村老家，除夕夜，每家每户要彻夜开灯，村里的老人们更是要一整夜在灯下守候。直到天亮，家中的壮丁点燃了新年的第一挂鞭炮迎来新年后，才可以回房间小憩。壮丁放完鞭炮后，还需朝着东、南、西、北4个方向朝拜，俗称“拜四方”，寓意着四方平安。
大年初一的早饭一般是饺子和面条，代表着团圆和亲密。早饭后，村里的男丁们开始相互走动，逐家逐户进行“团拜”。大年初二，新女婿要在老婆或丈母娘的带领下，到全村每家每户拜年。侄子必须先到舅舅家拜年，才能到他的姑姑、阿姨家拜年。
值得注意的是，若家中近期有亲人去世，那么，家人都不准外出拜年，而是在家中摆设灵堂，坐等其他亲属前来祭拜；若亲戚家中有人在近期去世，拜年也最先从有逝者的亲戚家开始拜起，如果关系亲近，祭拜时还要带上5公斤猪肉、一挂鞭炮和些许蜡烛。初三以后，家中男丁会按照辈分大小的顺序，带上年货、红包，前往各个亲戚家串门和拜年。待拜年完毕，才能宴请家中所有的女客亲戚吃饭。每逢春节的初一和十五，村里的老人们还会“吃花斋”，就是全天不沾荤腥，只吃素。
想多挣点钱给家里修房子
在当保安前，曹干做过搬运工、流水线上的工人，后来听说在杭州赚的钱多，就跟着老乡从江西来到杭州当保安。
在杭州工作了多年，曹干很少去工作岗位以外的地方，主要还是心疼花钱。
“在家里和我哥哥相依为命,多挣点钱,把家里房子修修,再娶媳妇。”曹干非常懂事，平时花销很少，挣来的钱基本上都存起来了。
“平时，我们除了巡逻、管理小区治安外，只要业主们需要帮助，我们会毫不犹豫地过去。就在你来之前，有一户业主家马桶堵塞了，我帮着疏通，业主塞了一瓶饮料给我。”说着,曹干从兜里拿出饮料向记者“显摆”了一下，“小区物业有时候还请我们当值的保安吃饭，我是值班整夜的,有些业主还会主动给我们送饺子吃，有时候还会帮着我们‘顶班’”。
在记者与曹干交谈的半个多小时中,也没见几辆车进出小区。 曹干说：“这是常态,通常要到次日凌晨5时30分许以后才陆续开始有人、车进出。”
对曹干而言,这种一人值守“无话可说”的夜晚不论在春节还是平日都没什么不同。他说：“习惯了就好”。就在记者离去时，曹干站到了屋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深深的黑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