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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号流变之歌王

   王人天

文化大革命过后,四人帮倒台,地主富农脱了帽,陈汉生轻松多了,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了。于是,每晚总拖条板凳坐在房前的空地上或聊天摆白,或唱民歌,自有一种乐趣。唱到乐时,还要手舞足蹈一番。

  自从他加入了宣传队,歌声越唱越响,歌名便在附近传开了,人人都叫他“歌王”,小地主的外号渐渐地便被人忘记了。

  “歌王,歌王,你家的鸡下蛋了,唱得欢呢。”

陈汉生忙站起,嘴里说:“只有你这只闷公鸡不下蛋。”身子却已经进了屋里,拿出一条凳子来给进院的堂弟陈先牛,然后自顾自坐在凳子上,掏出草烟来卷。

“哎哟,歌王,怎么啦?不欢迎老弟,见我来就不唱了,嘟起嘴抽旱烟?”陈先牛就这么个样子,说话油腔滑调,不过心肠不坏。

“哎,兄弟,我们都二十老几了,眼看着姑娘们被人家一个个接走。”这时陈先牛接过话问:“歌王,你想媳妇了?”陈汉生知道陈先牛的性格,说话油腔滑调,可正经的却不是那么回事,说什么话给他听都装得住,便不回避,眼睛盯着陈先牛:“你想吗?你只比我小一岁。”

  陈先牛不再说话,眼睛望了望远方,然后低下头,轻轻地说:“草烟拿来,我也卷一支抽抽。”

  “别抽,你没学会,就别抽。”

“哎,拿来吧,反正在这农村,没有钱买纸烟,也只能抽旱烟,整天在生产队里做那种得天日子撞天钟的磨洋工活,也怪难受的,今天不抽又控制得了多长时间,何况,十五六岁抽旱烟的还少吗?”陈汉生不再说话,把旱烟盒默默地递给他。堂弟兄俩都不说话,默默的卷烟,默默的抽烟,然后朝地上吐上一堆唾液。

  陈先牛不会抽,被烟呛得直咳,眼中湿漉漉地淌下两串泪来。

  “不会抽,就别抽。”陈汉生看着象上刑似的陈先牛,笑得前仰后合。

“谁说不会抽?我偏抽给你瞧。”陈先牛别着气直抽。

吃烟要吃柳叶烟,

采花要采朵朵鲜。

好烟越吃越有味,

好花越采越新鲜。

  陈汉生把烟斗一磕,嗓子又闲不住了,眼睛朝院门外瞟了瞟,见没有妇女走过,便悄悄地哼起山歌。

吃酒吃肉吃不香,

不如和妹喝酸汤。

棉絮被窝盖不热,

不如和妹盖衣裳。

  “老哥,我的歌王,别唱了,李小才家今晚上祈香,我们有如在这里穷心酸,不如到他家去凑凑热闹,显示显示你的拿手好艺,说不定哪家姑娘听你的歌听入了迷,看上你,嫁给你做老婆。”

“憨公鸡,是不是你瞧上哪家姑娘了,要我做你的引线?”陈汉生边说边站起了身,陈先牛也起身,然后陈汉生将凳子拾回屋里,反手锁了门,二人直奔李小才家。

月明星稀,路两旁的景物依稀可辨。堂弟兄俩一路急赶,穿过田间小路,就到了李小才家门前。

李小才家灯火闪烁,门前一盏路灯亮晃晃的,已来了许多祈香的人和看热闹的少男少女。在这偏僻的山村,信息较为闭塞,又没有文化娱乐场所,于是少男少女们的娱乐便是白天聚在一起吹吹牛聊聊天,翻毛特,滚钢圈抽陀螺,夜晚则聚在家门前火塘边聊天摆白,碰着讨亲嫁女等红白喜事的日子,东家便成了少男少女们的聚会场所,一齐看个热闹寻个欢乐。哀怨的唢呐声在夜空中回荡,仿佛在回忆逝者生前的辛苦及种种好恶之事,又仿佛是在叫逝者悠悠走慢慢去,不必挂念他勤劳淳朴的子孙,去到天国好生静养,闲暇之时则回忆一下全家的团圆之乐,保佑子孙平安幸福。

堂弟兄俩撇开嘈杂的人声,挤入人群,目光越过前面的人,射向东家院门前。路灯下方方正正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酒碗和茶杯以及叭喇匠的唢呐。这时道士已去办法事,独剩下叭喇匠在那儿喝酒喝茶吹唢呐。陈汉生又回过头看了看人群,大家见“歌王”来了,都喊:“歌王,来一首孝歌。”陈先牛一听道:“歌王,显示本事的时候到了,这回就看你的了。”

  “好吧。”陈汉生就唱了起来:

无人开场我开场,

开个大场伴二场,

开个大场卖牛马,

开个大场卖猪羊,

牛马卖给庄稼汉,

猪羊卖给屠户行。

陈汉生清清嗓子亮了牌,院中之人顿时鸦雀无声,一齐把眼光向他这边投来,此时,陈汉生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双明眸在乌黑的发辫前上方闪亮,顿时来了精神,意在好好表现一下。叭喇匠听得有人开腔唱孝歌,也停了他那哀怨的曲调,将唢呐竖在桌子上,慢悠悠的喝上一口茶水,眼睛看向人群,以观动静。

孝家门前一棵槐,

槐树桠巴搭戏台。

早来三天得戏看,

迟来三天戏落台。

  陈汉生看看人群,不见有接音,便追着又来一首,想激激藏着的歌手们。

老师傅来老仙台,

千里路上接你来。

千里路上接你到,

满肚文章掏出来。

仍然无人接音,此时李小才走了过来,将这有名的歌王请到路灯下的桌子旁与叭喇匠坐在一起喝茶吃酒唱孝歌。这农村的风俗,闹丧嘛,有人唱孝歌闹丧,大吉大利,当然好啦。不见有人接音,他又甩出一首:

老鸦飞在半天游,

无人开头我开头。

这个头来我开起,

无人接手我要丢。

没想他一歇音,人群中便脆生生响起一个女音:

孝家门前一棵槐,

歌王莫要下歌台。

嘹亮孝歌来唱起,

祭悼亡人上瑶台。

陈汉生展目一看,唱此歌之人正是那闪烁着明眸的黑辫子姑娘,此时正和几个姑娘望着这边嘻嘻哈哈地笑。陈汉生抖擞精神,清清嗓子,唱道:

孝家门前一棵槐,

漂亮姑娘接歌台。

好听孝歌来唱起,

祭悼亡人上瑶台。

这一来,李小才家门前顿时热闹起来,唱孝歌的人你一首我一首,唱得不亦乐乎,到得后来叭喇匠也张了口,将他满肚的孝歌蹦了出来。

说古文来讲古文,

古人留下劝世文,

别的一个也不劝,

单单劝他弟兄二三人,

吃酒压席大哥去,

犁田耙地二哥行,

只有三弟年纪轻,

送到学校攻书文。

叭喇匠一唱起古,场中顿时冷了场,无人能够接上,此时歌王将歌喉一抖,接道:

说古文来讲古文,

古人留下劝世文,

别的一个也不劝,

单单劝她姊妹二三人,

赶场什伙大嫂去,

锅头灶里二嫂行,

只有三妹年纪轻,

做个挑水洗菜人,

缸头无水挑两担,

柜头无米舂两升。

  叭喇匠接唱:

说天堂来讲天堂,

天堂桌子摆几张?

一张桌子坐几个?

几十几个坐满堂?

这些哪里难得住陈汉生,他肚里的歌可多了,顺口接道:

说天堂来讲天堂,

天堂桌子摆八张,

一张桌子坐八个

八八六十四个坐满堂。

就这样你来我往唱了一大晚上。夜深了,人们陆续散去,陈汉生与陈先牛才离开李小才家,朝村口奔去,没想却在村口碰上了一群正在嘻嘻哈哈慢慢走着的姑娘,其中一人就是对孝歌的黑辫子姑娘,见陈汉生走,便问道:“歌王,你那些歌是从哪儿来的?”  “自学的呗。”

  “可不可以教教我呀?”

  “可以。只是很吃苦呢?”

  “我不怕苦。”

于是,陈汉生与黑辫子姑娘搭上了桥,你来我往渐渐热火起来,成为一对钟情恋人。白天一起在山上扯猪草打柴对山歌唱小调,晚上则在村头路口或陈汉生的火塘边说悄悄话,有时也来几段民间小调,什么《十二杯酒》、《盘花调》、《采茶调》、《拐妹调》等。相混熟了,什么话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反正陈汉生是把自己托付给了黑辫子姑娘——李三芹。

说起李三芹,她还有个大姐李大芹,嫁给东村王小五,是个木匠;二姐李二芹嫁给河汀村张云飞,是个庄稼好手;她李三芹,活泼爱跳、爱说爱笑,嗓子眼里竟蹦稀罕词儿,说是稀罕词儿,也并不稀罕,只不过是把农村词语成串成串地抖落出来,别人就认为稀罕了,为此别人还送她一个外号“抖词儿”,也有叫“抖刺儿”的。“抖刺”就因为嘴强语多,从不饶人,谁要是话语刺伤了她,准不饶,必回敬个够呛。

到了晚上,一帮姐妹邀约着到了陈汉生的火塘边悄悄唱情歌,此时,陈汉生也早把陈先牛叫来了,一起面对着蓝蓝的火苗,坐在低矮的板凳上,深情地唱,滑稽地笑。往往这些时候,陈汉生与李三芹,便成为她们取笑的对象,当然,那种取笑是善意的。

一杯酒,慢慢斟,

姊妹坐下谈年庚;

郎是腊月三十晚,

妹是十六闹花灯。

二杯酒,妹来斟,

杯杯斟给心上人;

连酒三杯吃下肚,

酒在肚来思在心。

三杯酒,竹叶青,

扯个竹叶试妹心;

郎有亏心刀下死,

妹有二意死本身。

……

就这样,你来我往,常常唱到深更半夜。到得后来,其他的姊妹就知趣地走开,让他俩去说自个儿的悄悄话、体己话。夜实在深了,就在村头的苞谷草堆里打个洞,双双栖息,天蒙蒙亮,再悄悄地溜回去,睡在自家的小木板床上,神不知,鬼不觉,一混就是几个月。他们的爱情发展迅速,彼此由歌相爱,由歌结合,一切顺顺当当,腊月便结了婚。

当然在对歌的时候,也曾产生过不快。一次他二人在煮火腿时,陈汉生俏皮地随口诌了一道山歌:鸡蛋黄来鸡蛋光/妹嘴哪有火腿香/有心跟妹亲个嘴/不如喝碗火腿汤。引得李三芹大为不快,扭身要走,陈汉生见大事不好,忙又改口诌了一首:鸡蛋黄来鸡蛋光/妹嘴更比火腿香/有心跟妹亲个嘴/又怕张口笑骂郎。李三芹哭笑不得,娇嗔着捏起小拳头直捶陈汉生背膀,好一个陈汉生,嬉皮笑脸躲闪着,直朝里屋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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