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今天,听父亲讲他当年建房子的事。
“我也是白手起家,当初分家的时候,只有三间破草房,两个碗,两双筷子,连个桌子也没有,是借了邻居的一个吃饭桌子用。房子的墙都要用木头顶住,要倒了的样子。实在不能住了,只好推倒重盖。”
“家里一分钱没有,多亏了邻居赵维庄”赵维庄比我父亲大,大概五代上的本家。
“赵维庄看我房子拆了,说:“你发了财了吗?要盖房子?”我说没有钱啊,也不能眼瞅着砸死在里面啊。
拆了房子我们借住在赵维庄三弟的那块房子里,那时候是1974年吧,我刚刚记得一点事情。
“赵维庄知道我的情况,出去到几家跟我比较熟悉的人家,跟他们说‘赵维先把房子拆了,要盖房子,家里没有钱,大家帮帮忙吧,他这个人可靠,也机灵,后面会挣钱还上的,欠不下你们。’第二天,就陆续有人给送钱来,赵清海送来500,赵桂志送来300,这就是800,那时候盖这块房子总共花了1000多块钱。晚上赵维庄跟我说,行了,剩下的不够他包了,用钱跟他说。”
那时候生产队要捂烂土,拆房子的土,队里给拉走,然后给新土,还派人拖土坯(就是用泥掺麦秸草做成长37宽25厚10公分的坯)
“赵福合送来100块钱,我说不能要,因为他年纪大了,用钱地方多,我知道他是因为我帮他家做锅台,盘炕什么的帮过不少忙。他不过意。虽然没收他这个钱,他告诉我,上梁的鱼算他的。后来上梁,他给买了7条鱼,5条金叶烟,那时候金叶烟是上等好烟了,3块钱一盒,村里三家同时上梁的,咱家分的烟是最贵的。”
“房子盖好了,没有院墙,赵维志问道‘就行了吗?’我说先这样住吧,也没有钱。(当时的三间房子扩到五间,西邻居两间房,搬走了,合计了一下房子上的砖木等,算了20块钱,村里批准把地方给我们家)
“赵维志比划着,‘得盖个厢屋,盖个门楼,套上院墙,这些钱算我的,你盖吧。’就又盖了厢房,大门,这些钱是他借给的。又搞了一些木头,抽空割出来板子,做了一些家里用的桌子柜子”
(父亲手巧,木工瓦工都拿的起放的下)
后来赵清海 *** 了,要回青岛,父亲知道后,先借起500块钱送去,赵清海只说不要,说他被打右派,从青岛回来,家里多年失修的房子多亏父亲帮忙修理,里里外外没少帮忙,这500块钱不要还。
“我说那不行,街里街坊帮忙没啥,这钱一定要还,赵清海说‘你刚盖房子,先不要急,我不等用钱,以后再说’我说不行,你回去青岛难得再回来,我去青岛也没有日期,让他收下,最后收了400,说那100算是盖房子送的礼金。”
父亲今年八十八了,对于四十多年之前的事情依然记得清清楚楚,这里提到的几个人都已做古,他们的好处依然在父亲这里流传。
后来父亲又跟我讲他那年得了重病,赵维庄拿钱给父亲治病的事,还有一些曾经帮助过他的人和事,娓娓道来,如数家珍。
父亲的眼里心里都是好人,都是好事,他记忆里没有坏的人,不知道是那个年代造就的人真的普遍都好,还是他的心里充满着善良。
就像20年前听姥姥讲她的经历一样,他们的故事里的人都是一样的淳朴和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