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听人说,一个人经常回忆往事,多半是老了。我发现最近两年,我也比较爱怀旧。在头条的文章大部分都是谈过去的事,看来我也老了。
有一首歌,我特别喜欢。名字叫《那年》。歌词是这样写的:“那年,是哪年,那年是一张褪色的照片。那年,是哪年,那年总是魂绕梦牵。那年,是哪年,那年是我们共同的从前。……”
我记得小时候住的第一个房子是在家乡的老城区。虽然是平房,但据说解放前是一个旧官僚的私宅。所以它是一个两跨院结构的建筑。前院两扇黑漆大门,两边各有一个石狮子。台阶两边还有两块青石板。前院只有两间北屋,一间东屋。而且比较小,住着一户人家。再经过三节台阶,穿过一道门,便是后院。后院的面积比较大,满地青砖。我清楚地记得,院子里有两棵树。西北角是一棵丁香树。每年四月份是它开花的季节,淡淡地香气在院落中弥漫,舒爽地很。
东北角还有一棵石榴树。新历五月,满树盛开的花像一个个红灯笼一样从绿叶中伸展出来。谢了花瓣,慢慢地结成了一个个诱人的果子。到了秋天,院子里的孩子们天天盼着石榴熟了,好摘下来品尝那甘甜地果实。
我们后院东、西、北向各有三间房,南面若有人家就是一个标准的四合院了。但南面则是一堵墙。墙背面倒有一户人家。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而且这堵墙看起来,比房子明显新一些。我想大概里面有故事吧。只是大家都是新搬过来的,所以谁也不清楚前面的事情,无从考证。
我们家住北面三间房。房顶一排排青色小瓦,前面微微出厦。屋内四梁八柱,四周还有龙的彩绘图案。房高三米多,地面是非常光滑的水泥面。这房冬暖夏凉,我们家人口不多,所以那时候感觉还是挺宽敞舒适的。
记忆中,好像我们家“中厅”有一张八仙桌,两个太师椅,椅子后面还有一个长长的条几。两边各放着一个青花瓷瓶。这些家具搬家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好多年以后,央视有个栏目叫《鉴宝》。看节目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我们家的旧家具,问母亲,她老人家也记不清去向了。
我们家兄妹三人,我哥最年长,比我大三岁,比弟弟大五岁。我哥从小非常懂事,也很聪慧。记得他刚上小学就知道帮妈妈做饭,十五岁的时候还曾一个人带着十岁的表妹坐了三天火车,护送她回舅舅家。一路上“险像丛生”,(中间转车的时候,表妹非要去公园看老虎,差点误了车)但最后总算有惊无险。
哥哥在父母跟前非常听话,但他们俩一上班离家,他便开始充当大人的样子。“教导”我们俩。
我七岁那年,有一次和弟弟打闹的时候,把一个饭碗打碎了。哥哥生气了。他把地上的碎片捡拾起来,放到垃圾箱里。然后,坐在太师椅上,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块小木头,啪!啪!往桌上敲了两下。有点像“惊堂木”的声音。果然这声音过后,他便一本正经地说:“我告诉你们俩,朝有大臣,家有长子。爸妈不在家,你们俩都要听我的话!”我看他那样子想笑又不敢笑,可弟弟小,早吓得不敢出声了。
中午,母亲下班回到家,看到垃圾箱里的碗碎片,便问起是谁把碗弄坏了。还没等我说话,哥哥马上把我们俩推到另一间屋里。我听到他对母亲说:“妈妈,是我不小心打碎了。”“你这么大了,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这顿饭你不要吃了!”母亲嗔怪地对他说。其实她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但没想到吃饭的时候,哥哥真的没吃饭就上学去了。当时我看着哥哥的背影,心里有些内疚。母亲直后悔说了后面那句话。于是,她就让我拿了一块黑面馒头送到哥哥学校去。
哥哥的小学就在我们住的那条街上。一路上我心神不定。回到家,我鼓足勇气把真情告诉了母亲,母亲没再说什么。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但在我心中留下了挥之不去的印象。
后来,我经常想起那时候,我哥哥虽然比我们大不多少,但由于父母工作都很忙,有时中午不能回家吃饭。所以,经常是我们三人自己吃午饭。那时候粗粮、细粮都是有比例的。而且粗粮多,细粮少。每次吃饭,他总是先抢着吃粗粮。把仅有的细粮留给我和弟弟吃。还有,就是那时候物资非常紧张,买煤、买粮食都得排长队。听哥哥说有时候凌晨就得去排队,晚了就可能买不上了。这些事我从来没做过。都是我哥哥帮母亲或他自己独立做的。
还有一件事,也给我的童年留下了抹不去的记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