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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摘
要
文＆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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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遐想三：吹牛也是一种浪漫
“我吹过你吹过的风，这算不算相拥，我走过你走过的路，这算不算相逢……”
哼着这首充满情调的歌，和诸多文友郊游踏青，边走边唱，海阔天空，度过了一个惬意的夏天。
一
从“偷”西瓜到摘葡萄，从溅一身牛粪到“招惹”仙人掌；从黑岗口采风到黄龙产业园范村养殖基地兜风；从舍近求远喝牛肉汤到每人获赠的一张牛皮……我把这些趣事都写在《郊游琐记·系列》，并戏称“终于把牛皮吹到家了。”
其实，吹牛一词并非都是贬义。含有戏谑、调侃之意，与玩笑、夸张、幽默，甚至与文学、艺术不无关系。
“千钧一发”“白发三千丈”“吟安一个字、捻断数根须”“飞流直下三千尺”等等，这些诗句和成语，是夸张的文学修辞手法还是在吹牛皮？
一个人去看牙，发现女医生长得挺漂亮，就调侃道：我要是把牙拔了会不会影响开宾利？女医生笑着说：不影响，就是你吹牛的时候有点漏风。看来合适的吹牛还能调节一下气氛。
不可否认，吹牛时常和撒谎、炫耀连在一起，或会引起人的不适，这与性格品行有关。窃以为，善意的、有点技术含量的吹牛，不失为一种浪漫。
二
仲秋的一天，作为“老艺协”领导层一员，到远郊的一个移民村“值班”，负责接待访客、推介艺术品及安保事宜。为了营造气氛便于“吹牛”，约好几个艺术家同去，还有一帮书画爱好者随后前往助兴。
天高云淡，秋意正浓。上午9点半，我们带着干粮出发了。沿着郑开大道一路向西，半小时后，驱车来到一个宛若世外桃源的地方，秋风萧瑟，枫叶飘零，房屋俨然，落英缤纷。
步入“和合书院”，拾级而上，恢弘大气的百套书画四条屏尽收眼底。来到第三展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平兄的隶书作品——刘禹锡的《陋室铭》，那苍劲、俊俏的字体与古人磅礴大气的诗风相得益彰。
我问：“如果有买家中意，你要什么价？”“最少2000元。”他自信地说。来之前，一位写魏碑的四条屏书家曾向我报价6000元。我懂得艺术无价的道理，但分不太清艺术品之间的毫厘，他们相同的自信和对艺术的执着，让我从心里钦佩。同时也对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说法，有了进一步的理解。
一位年愈八旬的老书法家书写的行草“陈独秀白话文对联”，被一个企业家以5000元价格买走；一位中年女画家的花鸟四条屏令观者啧啧称赞，却只卖了600元（未装裱）。买者窃喜，卖家怡然，回头对我说：这是看了您伊老师的面子。是的，买者是我的一位作家朋友，能有人拾我的面子又满足了别人的愿望，是不是又可以增加我吹牛的资本了？我窃喜。
三
想着、看着，不觉到了午饭时间。因前来助兴的几位书画爱好者中途汽车抛锚，我们几个就在展室的沙发茶几上开始喂肚子。李品带来了耳丝、头肉，老环带来了花生米、炒香菇和一袋油丝卷，本人带了两瓶小酒（没有酒吹牛不上头），只有平兄事先声明：我今天滴酒不沾，因为身体微恙又打了抗生素。
他笑着说，对不起我就带了张嘴，今天不吹牛了，没资格也没底气。“没底气”的他是最先发起吹牛皮的，作为权威的“司”级干部，他让吹哪儿我们就跟着车轮子吹到哪儿。看来，他的“窝鼻儿”注定今天的吹牛不精彩、没噱头。
四个下酒菜和一袋油丝卷加一壶浓茶，足以让我们酒足饭饱了，虽然缺了牛肉，仍档不住吹牛的兴致——从吹嘘画家走模特的典雅气质，到赞美设计师相中的两条绅士裤；从夸赞作家笔下的“吹牛三部曲”，到对每一幅书画作品的品头论足、华山论道……
酒过三巡，正聊得尽兴，我一拍脑袋：今天值班，大门敞开，如果来个把人把作品卷走几幅也未可知啊！于是我晕晕乎乎下楼巡查，正遇见村里的副支书带几个辖区民警来检查疫情管控情况。
刚把他们送走，又来了两个遮得严严实实的不速之客。上前一问，来找女卫生间的。我也不便尾随，只有在大厅外“守株待兔”。等了一会，看着她们很不情愿地离开后，我关上大门，到阅览室、监控室“巡查”一遍，又到1245展室拍了十几幅照片，正欲回来继续饮酒吹牛，被下楼的李品拽着在巨幅油画前拍了几幅个人照，当晚就发到抖音里了，还引来诸多的点赞和留言。
那不臃肿也太苍老的容颜，混迹于艺术家的队伍里，是不是有种“滥竽充数”青春再来的自恋感和吹嘘感？
当我巡查结束踏实回到第三展室，定睛一看，几个艺术家脸颊通红，东倒西歪，早已经昏昏欲睡，只见茶几上杯盘狼藉，地上一片垃圾。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吹牛太耗费精力？我大声提醒：时间已到，收拾残局，准备打道回府！
四
走出和合书院，午后的太阳依然温和袭人，不知谁的两轮摩托立在门前，那红白相间的颜色与阳光相映成辉。李品一步跨上去让老环拍了几张照片。老环说：咱都不用吹，那气质妥妥的一个艺术家形象！李品也不无自豪地说，世外桃源，我来过！
我吹过你吹过的风，这算不算相拥……归途，车载音响里又想起了这首耳熟能详的旋律，给我们这次以值班名义的郊游增添了浪漫色彩。
想想这次吹牛，似乎没有实质性的内容。朋友之间的默契，往往在于彼此情趣、爱好、脾性的融合，这种融合常常以开玩笑的形式表达出来，进而达到“嬉笑怒骂皆文章”的心理趋同。
实际上，吹牛，不在于牛皮的大小，也不在于年龄和性别，而在于心情的松弛和愉悦；在于“相逢是首歌”的开心和惬意；在于“也无风雨也无晴”的平和淡然；在于枫叶红了的时候，看“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的浪漫情调怀……
不是吗？
*作者︱ *** ：开封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青眼有加qyyjtcq」专栏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