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编者按
2020年12月15日，北京大学中国直销行业发展研究中心（下简称“中心”）发布了“直销在保就业中的作用评估”研究报告。中心在2020年4月组织开展了针对直销行业就业情况的调查，回收了9000多份调查问卷，在客观数据的基础上分析直销从业者对就业的贡献，得出结论如下：一是计算了直销从业者的折合就业系数，其中直销员的折合就业系数为0.32，经销商的折合就业系数为1.41，首次为从整体上判断直销行业促进就业的作用提供了数据支持；二是通过对数据的研究，发现直销的业务模式在互联网背景下正在发生转变，这种转变与当前电子商务的发展所呈现出的模式非常接近。三是首次在大规模的数据调查的基础上建立了直销从业者收入模型，直销从业者的收入与诸多因素呈高度正相关，与其他非正规就业人员的收入影响因素没有本质差别。
从调查数据看，直销从业者的特点主要可以概括为女性多、中年以上多、专科学历以下多、职业经历复杂等。这部分正规就业体制之外的人，其实也是中央提出“保就业”的重点人群。直销所发挥出的促进就业的作用在当前尤显重要。以下就是他们的基本情况：
1、从业者的性别比：女性为主力军
通常在就业市场上女性劳动力与男性劳动力的表现是不同的，而直销行业所表现出来的特点很值得注意。
在全部有效问卷中，男性和女性的比例各占26.19%，73.81%（见下图）。说明在中国注册的直销企业中，女性从业者占据了较大比例。这一情况应该已经持续了10多年。2009年7月，在商务部直销行业管理信息系统上登记的有效合同从业者总数约为250万人，其中女性比例约占80%。而在本中心十年前的一次抽样调查的数据显示，男性和女性各占24%和76%，与这一次的调查情况几乎一致。这一比例与世界直销行业的数据基本吻合。世界直销协会联盟在2020年7月公布的2019年直销行业发展数据显示，在全球1.2亿独立销售代表中，女性比例为74%，这反映出直销行业对女性提供就业机会的普遍意义。特别需要说明的是，在2010年本中心对国内直销行业进行调查时，雅芳公司还是直销公司目录中登记从业者最多的公司，直销员数量在百万以上，而我们都知道雅芳的从业者全部都是女性。现在尽管雅芳公司已经几乎退出中国直销行业，从业者女性比例依然这样高，说明直销这样的机会对女性可能有着更大的吸引力和更适宜的条件。对照一下国家统计局近日发布的《中国社会中的男人和女人——事实与数据（2019年）》的数据也许有些意思，性别不平等在职业上可以表现出来，但更有意思的是在无酬劳动和有酬劳动的参与上：男性用于有酬劳动的平均时间明显长于女性，比女性多47 分钟；而女性用于无酬劳动的平均时间明显长于男性，比男性多106 分钟。有酬劳动和无酬劳动时间合计，女性所花费的平均时间多于男性。女性对无酬劳动时间的容忍，可能使低门槛且工作时间自由的直销，更容易成为女性就业的选择。
2、从业者年龄：中老年为中坚力量
年龄多元化也是直销从业者的明显特征。法规规定，在我国从事直销行业必须年满18周岁，没有上限。本次调查中的直销从业者年龄结构主要为：18-20岁占0.29%，21-30岁，7.63%，31-40岁，22.13%，41-50岁及50岁以上分别占39.76%，30.18%（见下图）。这样一个多样化的年龄结构成为了直销行业多元化的吸引力。
需要关注的是，在从业者的年龄结构中41岁及以上占据了七成左右。而这部分人，是互联网经济蓬勃发展中最先被边缘化的人群，而且他们在劳动力市场上工作转换能力相对比较弱。这一方面是因为这一部分人已经成家，迁移成本会比较高，另一方面也因为越来越多的工作岗位需要与互联网和电子商务相关的技能，这恰恰是他们缺失的而且难以尽快上手的。在转型中的社会，这部分人所经受的职业冲击可能是最大的，他们即便不是长期从事直销，即使一定时间的过渡也有意义。
自1999年我国步入人口老龄化社会以来，老龄化加速发展，并日益呈现老年人口基数大、增长快的趋势，截至2019年底，我国60周岁及以上老年人达到了2.54亿。我国人口老龄化问题的讨论，在学术界引起了很大的关注。与之相关的，还有一个“4050”人员问题。大部分退出工作岗位的中老年人属于中低收入阶层，例如工人身份不仅退休年龄早，退休金也偏低。这些都是传统劳动力市场的弱势群体。我们的调查发现，与上述概念相关的51岁以上的从业者占了全部人员的30.18%，这是一个不小的比例，占比近1/3左右，这无疑对于缓解社会就业压力是具有积极意义的。
3、从业者的教育水平：大专以上超三分之一
在我们这次抽样调查中，从业者的学历构成中小学及以下占比3.49%，初中占25.93%，高中/中专占33.7%，大专占23.13%，本科占比13.02%，研究生及以上学历占0.72%。初中与高中学历层次所占的比重超过了50%（见下图）。
通常说来，劳动力市场分为“一级劳动力市场”和“次级劳动力市场”。在一级劳动力市场上，市场中的工人受到劳动协议的保护。一级劳动力市场又分为独立的劳动力市场和从属的劳动力市场两大类，独立的劳动力市场中的劳动岗位具有高度明晰的科层化或专业化的职业发展路径；从属的劳动力市场中的劳动岗位由集体谈判的劳动协议予以保护。次级劳动力市场与一级劳动力市场相反，劳动者收入低、工作不稳定、工作条件差、培训机会少，缺乏晋升机制。
在劳动力市场上低学历的年轻人因为一方面学历低，只好寻求次级劳动力市场的工作，另一方面，因为没有工作经验，较难从次级市场流动到一级劳动力市场，而且一级劳动力市场又以学历以及其他的手段来限制其流动，因此就会造成恶性循环的局面，他们在劳动力市场上往往会被排挤在所谓的非体面部门。直销行业一半以上的从业者属于高中及以下学历层次，说明直销行业重视的是能力建设而不是设置高的就业门槛，在没有以学历作为就业限制的条件下，可以容纳大量就业。
同时调查显示从业者大专以上学历者占了36.87%。一方面说明从业者队伍素质状况总体良好，另一方面也说明就业市场上已经有相当一部分较高学历的人愿意选择直销，这是直销行业良性发展的人才基础。
4、从事直销前的就业类别
本次调查问卷还调查了直销从业者在从事直销之前所在的就业行业。回答“私营或外企员工”的，所占比例较大，为23%，回答“国有企业员工”的，为13.46%，而回答“进城务工人员”、“失业者”、“退休人员”的，分别占比为8.15%、7.75%、4.1%。对于私营或外企员工而言他们本身的就业形式就比较灵活，工作转换障碍比较少，频繁转换工作比较常见，劳动力流动成本相对比较低，从一种灵活就业形式转换为另一种往往是职业生涯过程中工作搜寻的结果，主要是为了寻求更具有创造性工作环境的结果，直销员的工作就是属于这种搜寻的结果。而在本次调查中，国有企业员工达到13.46%的比例，这和大家的直观感受好像有所出入。这个数据反映是从业者曾经的身份，说明市场竞争的确会使一部分国有企业员工重新进入劳动力市场进行资源配置。
在本次调查中，我们更关注的是失业者，进城务工人员以及退休者。对于失业者而言，他们在劳动力市场的表现往往是进行了多次的就业与失业的转换，他们不断的调整自己的预期，以期找到与自己预期相匹配的工作。此次调查中由失业者身份而进入直销从业者队伍的比例为7.75%，如果按照世界直销协会估计的中国2019年直销独立销售人员420万计算，就可能有32.55万人是从失业状态转为选择直销的，根据我们的调查数据，这一群体在直销行业的平均从业时长达8.1年。
随着我国城市化进程不断推进，农村劳动力流动规模及流动速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也带来就业市场结构性的矛盾。很多的调查数据显示进城务工人员因为社会资源有限，信息网络不发达，技能水平比较低往往处于所谓的“次级劳动力市场”，劳动者流动性比较大，再加上忽视了自身技能的培训和提高，都使得农村劳动者也很难顺利转移到城市产业中，特别是在经济下行期间。在本次调查中，占比为8.1%的进城务工人员通过直销企业提供的平台，初步积累进入城市的工作经验，逐步找到自己发挥才能的空间。2020年受疫情影响，很多农民工失去在城市的工作机会返乡，截至7月底，全国新增返乡留乡农民工就地就近就业1300多万人。据农业农村部估计约有5%的返乡留乡农民工通过云视频、直播直销等方式创业。从这个角度看，直销的意义应该得到重视。
上述群体的人员，如长期失业者、进城务工人员和退休人员等，基本上是流动在城市劳动力市场边缘的人群，也更有可能徘徊在低收入水平的恶性循环中，他们选择直销，并不一定就能够创办自己的企业，也并不一定就能够彻底改变自身财务状况，但可通过个人努力获得一定的收入。
所以，在直销从业者中，其中一部分人属于社会弱势群体。调查数据显示，参加调查的人中有三分之一没有基本养老保险和基本医疗保险，而参加基本养老保险和基本医疗保险的比例低于社会平均水平均在10个百分点左右。他们借助直销企业提供的平台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取一定的收入，在一定意义上既解决了自己的生活问题，也有利于家庭稳定乃至社会稳定。这应该是直销促进就业作用非常突出的一个方面了。
来源：北京大学直销行业发展研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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