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活久见。12月1日夜晚，坐在哈里发体育场的媒体席，笔者亲眼见证了日本队反超比赛的那个“疑似出界”进球，从判罚无效、检查审核、宣布有效的全过程。最终说了算的，是VAR（视频助理裁判系统）——这个肉眼看上去绝对出界的球，在高科技助力论证下，被证实是一个压线1.8毫米的绝对好球。然而，当VAR（视频助理裁判系统）加上半自动越位识别技术（SAOT）主宰世界杯的判罚，关键时刻改变多支球队的生死命运，引发巨大争议。
日本、西班牙之战进行到第53分钟，替补登场的堂安律似传似射把球送到后点，队友三笘薰在边线“外”再把球救回到中路，田中碧抢点破门。看到这个进球，笔者的第一感觉，是皮球出界在先。助理裁判也在第一时间举旗，认为皮球出界在先。疯狂庆祝的日本队员，双手抱头表达遗憾。
然而，当值主裁判随后一直和VAR（视频助理裁判）进行沟通，然后经过长时间的等待，主裁判采纳VAR（视频助理裁判）的意见，最终确认进球有效。随后比赛继续进行，现场转播画面根本没有给出权威的解释，倒是在赛后才有国外媒体报道称：皮球与底线有1.88毫米重合。根据足球规则，皮球是否出界，是根据球体正上方的垂直投影，是否完全过线来判定是否出界，而非球的实体有没有压线。
本届世界杯，国际足联引进了很多高科技，除了之前备受诟病的半自动越位系统之外，皮球内部也植入了芯片，也首次使用半自动越位识别技术（SAOT）亮相。作为VAR的辅助技术，SAOT如同网球中的“鹰眼”系统，对于越位展现得更为精确，但也破坏了比赛的流畅度和精彩性，引发了更激烈的讨论。在世界杯揭幕战上，厄瓜多尔队开场仅三分钟的破门便被认定无效；阿根廷队与沙特队的较量，阿根廷队上半场三粒进球因越位被取消，其中有两次判罚都是在毫厘之间。
毫无疑问，高科技让足球运动变得更公平、更公正，这是国际足联追求的发展趋势，大方向本身没有错。2010年世界杯，英格兰队的兰帕德远射，球击中横梁弹向地面，整体越过了球门，但当值裁判做出错误判罚没算进球，这个“门线冤案”让足球运动期待科技介入的呼声得到巅峰。著名裁判、国际足联裁判委员会主席科里纳也表示，“裁判存在的目的，是为了确保赛事的公平公正，伴随足球比赛节奏更快，对抗激烈，光靠肉眼或许做不到这一点，所以我们才会让机器出现。”
如今，高科技确实让足球运动几乎能避免冤假错案，但硬币都有两面，在追求极致公正的同时，比赛的连续性和流畅度、观众的情感爆发度，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只是，冰冷的科技不断刷存在感，也打破了足球运动的传统文化，这项运动本来就是充满悬念、争议和错误的，“错判也是足球运动的一部分”，足球运动过去总存在一些判罚的“灰色地带”。
如今，高科技让越位半个肩膀、皮球压线1.88毫米都能被明察秋毫，过于精确的判罚和观众的现场观感差异太大，给人以“科技打破人类极限”的感觉。甚至，机器的背后还是人操作，持有阴谋论观点的人会认为：高科技只是工作，只要还是人操作，就难免有立场倾向，就难免有人打着公平和精确的幌子，维护某一方的利益。
国际足联一直致力于用科技让比赛更公平、公正，这个趋势是没错的，但VAR回看耗时长、经常“扼杀”精彩进球引发球迷吐槽，值得反思和警惕。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公正和公平，过于强调半个脚趾越位、1.88毫米球压线，只是一种科技思维，足球运动要发展，科技只是一种辅助工具，不应该被高级绑架。
在笔者看来，高科技的引入，应当坚持“鼓励进攻”的大原则、大方向。对于一些只越位半个肩膀、半个脚趾尖的越位破门，应该在大原则之下鼓励破门，进球是观众的喜闻乐见；对于只有1.88毫米的压线，如果是攻方得利，就应该得到坚定论证支持。一切有利于进攻，一切以服务好球迷的感受为准绳，这或许才是高科技和足球运动完美融合的出路。
题图来源：新华社
来源：作者：陈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