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作者 | 丝苔文化
来源 | 孔夫子旧书网APP动态
近来颇费体力，且有烦心事。大前天整理了1000多斤副本超多的积压图书，拉去废品站处理。拉第二车时，我们的三轮车为了让道，轮胎直接轧上了螺栓头儿，这是路障被破坏后留下的，结果卸货后把外胎内胎一块儿换了再装货去回收站，书是八角一斤，换个轮胎110块，心疼。当晚便给社区打电话，第二天早上又打，算是拔掉了这眼中钉，做了回热心县民。
前天晚上八九点开始传书，熬至昨天凌晨四点左右。为了不让眼皮“永垂不朽”，把躺椅支开，在店里将就一下。八点左右，母亲来了电话，说既然要回家就早点回，吃了午饭帮忙收稻谷，弄得我有些抱怨。
父母总担心影响我工作，有啥体力活儿也不愿意叫我回老家帮忙。但是，我是知道的，他们已经干不动了，70出头的年纪，还要帮衬我，实在心有所愧。少年不知愁滋味，而今事事扯心累。电话里，我责怪母亲：明明计划好了今天收稻谷卖，就该提前告诉我，以便养精蓄锐；而今精力匮乏且不得不回去帮忙，实在伤身。那也没辙，必须得回去。
匆匆打包发货，不想在回店的途中房东来了电话，喊我帮他从楼上抬个五六十斤的东西。我哪有这儿闲工夫，让他自个儿搬，但经不起软磨硬泡，还是上了五楼，见屋里坐了位师傅，可想这东西并不轻。经房东指点，是个大件电气设备。本以为他是让我帮忙的，结果那位师傅和我成了主力，他在旁边指挥，气坏我了。虽然我也是老板，但在他这儿，他是老板，舍不得费力气。我双腿发软，一直在嘀咕，好不容易搬到楼下，一身大汗。看吧，啥事都往一块凑。
午后匆匆回到家，找了根黄瓜就着两个带馅儿的烙馍填饱肚子，然后躺在凉床上刷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抖音便二点半，母亲已经开始喊午休的父亲干活了，我随即起身。
我说的收稻，是把用收割机割完后在水泥地上晒干的稻谷装进手扶拖拉机，然后卖给稻谷贩子。机械化有了，体力活儿少了，但永远不可能没有。就拿这收稻来说，最累的便是用铁锹、木锨把稻子扬进拖拉机车厢里。至于辅助工作，还要用到耙子、扫帚、推板等，把稻谷收拢。
父亲装完一车拉去卖时，我便和母亲拢稻谷。闲聊时说到亲戚家属团聚，母亲说在一块时间长了也不好，容易吵架。我说吵架也有好处，能够锻炼身体，增强肺活量。母亲总是匆匆忙忙，驮着背且步子小而紧凑，我开玩笑说：这是从哪学的，这么勤快！该偷懒时就要偷，老爹催你的时候你就快几步，不催就慢点儿，你匆匆走那几十步不如我慢悠悠几大步。她当然不会听我的，习惯使然。
拉第二车的时候，父亲嫌收成差，叹气道：看来还拉不到三车。我让他装少点儿，凑个三车，他肯定翻白眼瞅我了。
装第三车时，先是用打气筒给轮胎打气，见父亲吃力，我代他干，同样是力气活儿，打气筒被我压的发烫。装了一会儿车，我已经体力不支，左手向下握紧木锨头儿，右手往上握紧木锨尾儿，刚一使劲，右手便不听使唤，直接把稻谷扬了出去。好在没剩多少，父亲给收了尾。卖了三千五六百斤，地里还有小半儿稻谷未割。总之，这天的活儿算是完成了。
晚上，孩子非得和我睡。因为睡得沉，凌晨醒来时才给她盖了被子。想当年刚出生那会儿，大妹伸着胳膊给她枕着睡觉，我便整晚整晚不休息，一见大妹胳膊要动，赶紧压住，生怕压着了她。如今困成这样，我是啥也顾不上了。
翌日六点多起床，送孩子到路口上了校车后，我便坐了大巴返回县城。头一天说到吵架，不料还真在大巴上吵了。进了县城，上来几位交警同志，挨着查录身份证开处罚单，原因是未系安全带，都是贵阳车祸闹的。我和他们吵了起来，为啥？一是开了罚单也不罚款，说是警告，我是差那10块钱的人吗？我差的不是零头；二是签字画押也不让我拍照留底，估计是任务在身，没别的单子，只能开罚单了。吵的也没意思，带着坏心情下了车。
耽误了一天，回到店里便找来两个蛇皮袋，放进装有手套的礼品袋，骑上共享电动车便去收书了，没有空跑；下午又跑了一趟，感觉也还好。只是回到家里，胳膊开始酸疼了。
相比而言，淘书卖书这个营生比种地还是强了不少。只是，淘书东奔西跑一旦成了乐趣，就不想在店里传书上架了，弄成本末倒置，一如我的生活，黑白不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