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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河叶佐展审判(陆河县叶佐展醉驾)

位列九卿

叶高标是一位“爱我海陆丰、振兴海陆丰”的历史贤达,明代海陆丰经济、文化开拓第一人。叶高标短暂的一生,为家乡,为国家,策划、筹建了汕尾坎下城、海城新市寨、北京惠州会馆三处大工程,其规模及影响,足以雄视海陆丰历史数百年。

其父叶珠,螺溪(今陆河县属)巨族首富,为人好善乐施。少年时代的叶高标,在江山如画的故乡读书,就有如鹤峰的翠竹,势欲凌云;螺河的风帆,志在千里。崇祯元年(公元1628年),年方三十开外的叶高标,一举名标金榜成进士,名动京华。不久,授歙县(后升格为徽州)知县。叶高标知歙,史志称他:赋平、寇靖、吏畏、民怀。徽州人因此很倚重他。叶高标是一位很重视人才、教育的官吏,他知歙数年,拨冗去烦,常到县学课督庠生,砥砺士子。后升任京华,分管京试,又通过科举渠道,造就一批徽州籍官员。因而在叶氏家族和徽州士贾之间,结成一种密切的政治、经济联系。

崇祯年间(1628一1634),失踪多时的李自成,突然从商洛山杀出。新降不久的张献忠,在谷城又竖反旗。千里长城一线,大炮轰鸣,清兵大举进攻而来,中原震荡。明朝统治者也倾其全力,分兵多路进行拼杀。在这历史大决战的关头,叶高标一方面出谋献策,围剿农民起义军,一方面辛勤筹措兵饷,支持各线战事,当此风云际会,叶高标以其聪明、才智,一片忠贞,瀛得了崇祯皇帝的赏识与宠信,历任刑科给事、吏科左给事、礼科都给事等职,处于明廷统治上传下达的中枢地位。并常得朝命专任,执掌天下财粮。崇祯曾书“是职最为清要”六字赠他。一时尊宠有加,权重朝野。然而,人心不可逆,天命不可违。明朝统治早已病人膏肓。叶高标也由于操劳过度,刚过天命之年,就在一次川陕官务途中去世。朝命归葬惠州,择地黄塘。谥赠太常寺少卿。位在九卿之列。明代有大小九卿,是一种很尊荣的职衔。

叶高标一生,仇视农民起义军,是阶级偏见使然,是他最大的历史缺憾。然而叶高标对当时荷兰、葡萄牙等国,在海上国际贸易中所包藏的祸心,及其暴露出来的海盗行径,在其奏疏中每每言及,提醒人们要警惕,要反击。这显示一名爱国官员的远见卓识。这一点,清代的史学家也很称颂他。在他一生中,还是他顺应历史潮流,抓住机缘,在海陆丰这个区域内,以及其伸延辐射地区,强化资本市场意识,努力进行经济、文化的开拓,成绩斐然,影响深远,功绩不可湮没。他身在朝政,心怀乡梓。对家乡有诸多的建树,很大的贡献。后人怀念他,人祀乡贤祠。府志、县志都有传。在海陆丰民间,叶高标还成了一个传奇性历史人物,令犹传颂不绝。

海丰薯莨免进

“海陆丰薯莨免进”,曾经是海陆丰人甚为得意的一句口头禅。此话从何说起呢?明崇祯期间,有一年,海陆丰闹荒,地方官按通例,上书惠州府、广东省,以及申报北京朝延,奏请救济。以及赦免钱粮等事。人民在饥饿、死亡线上挣扎着。在叶高标疏通下,地方的奏疏很快摆到了皇帝崇祯的御案上。崇祯是一个聪明、多疑的皇帝。他看了奏疏,问叶高标:“卿家闹饥荒,你知道吗?”叶高标说:“故土情深,臣下知道的。”崇祯又问:“卿故乡常闹灾荒的?”答:“常闹灾荒,且近三年连续闹荒。”问:“既然连续闹灾荒,为何人口不减,郡县仍在?”叶高标说:“臣下家乡生产番薯,灾荒之年,百姓多以番薯充饥,聊存生命。”崇祯听后点头不语,因叶高标说的都是实话。随即在奏折上朱批:着户部派员勘查,酌情减免;并行救济。又对叶高标说:“朕前阅户部所奏,得知闽南、粤东一带,盛产番薯,清甜爽口,可抵粮糗。卿家海丰,更是有名的番薯之乡。这次放赈,你可偕同户部臣工同往,一者宣示朝延恩典浩荡,二者带些番薯来京,让宫内尝尝,看可口否?”叶高标于是承旨、谢恩、退出。

皇帝旨意一下,救灾如同救火。叶高标偕同户部一侍郎,带了部文、随员,日夜兼程,朝广东、海丰出发。一路上,叶高标总觉得此事有些不妥:番薯在海丰,既可熟食,又可生食,且便于储存。又由于粗生、快长,更被海丰人视为救灾之宝,命根所系。这次当作贡物,他日养成惯例,那将有如荔枝的故事了。“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一行人很快到了惠州府地,叶高标心生一计,向那侍郎说:“由惠州去海丰,向有水陆两路,陆路崇山峻岭,毛贼很多,道路不甚安宁。水路官船,沿途可派水师保护,比较稳妥。经叶高标这样一说,侍郎自然要走水路了。以前的近海航行,全是一山一岬,一港一澳的靠岸航行。侍郎常在船头,岸上,看到沿途港澳的渔民,衣衫褴褛,面有饥色,有气无力地在地里挖掘一块一块的农作物块根,边挖边吃,挖的吃的是差不多一模一样的农作物块根,因问叶高标:那是什么?叶氏漫不经心地说:薯茛。侍郎也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薯莨。两人各怀心事,两不经心,一场糊涂的公案就这样埋伏下来了。番薯与薯莨,这两种同科不同属,形状虽相近,作用各不同的块根作物,在侍郎的主观认识里成了同一的东西。他们在海陆丰各地,勘查了好几天,情况大致如入境后沿途所见。眼看就要回京复旨了,叶高标说:“卑职出京之时,皇上有旨,此行要带些海丰番薯进京。”侍郎微笑着说:“不劳给事费心,我早命人弄妥了。”原来侍郎出京,也得到了崇祯同样的旨意,他背着叶高标,已命随员装了好几担,但他不知已经阳差阴错,回京复旨带去的不是番薯,而是薯莨。行色匆匆,叶高标、侍郎一行,或登山,或涉水,或骑马,或坐船,终于回到了北京。他们陛见皇帝,回明了圣旨。随即“赦免海丰三年钱粮“的部文传下来了。紧接着,还传来续闻:宫里吃了侍郎带回的薯莨,涩得连口都合不拢。祟祯因在侍郎有关海丰薯莨的折子上,朱批“海丰薯莨免进”六个大字。

灾荒,赦免钱粮,都是历史事实,无须置疑。至于“海丰薯莨免进”一事,有好些细节不好明白,那是“历史之谜”,恐怕还是千古之谜。

建城市·设会馆

城市的出现,是人类文明史上的一个飞跃;城市的建设,是地方文明的重要标志。从明代汕尾坎下城、海城新市寨、北京惠州会馆的创建,策划者叶高标的思想,实践,是足以令人大书特书的。

在早期国际资本主义海商、海盗经济的启动下,明代中后期,海陆丰早期市场很活跃,海内外知名。经济实力,称雄一方,居惠潮梅之冠。如叶、郑、刘、陈、黎、范、沈、吴、黄、姚等大姓,都以富有著称。如黄百万、吴半具,闻其名,可以窥其实。如姚振峰曾经赈济三郡,名动朝野,称颂一时。叶高标更是群龙之首,贡献特大。他们以全国排位第二的刘氏海上武装集团为外引伙伴,以全国第二大财团“徽帮”的内联伙伴,经营着以丝、茶、瓷器等中转、出口为主,以海盐、蚶苗、蚝干等水产珍品,以及手工作坊的来料加工产品,如雨伞、木屐、烟丝、竹藤棕草编织品,以及土特产菜脯、豆油等贸易为次,组成一个沟通国内外市场的商贸体系。这种以商品走私为主体,以武力掠夺为补助的海盗贸易,是处在刀光火影中的。贸易伙伴间,时而合作,时而火拼。所以,中、小型海上、海岸战争频频发生。在这纷纭错杂的历史时期,正所谓:有挑战,有机遇。作为明代海陆丰经济开拓第一人的叶高标,高瞻远瞩,正确决策;为维护海陆丰海上贸易利益,以及地方安全,首先着眼于军事安全设施,于崇祯九年(公元1636年)奏城坎下。由于需要,很快获得朝延准许,知县李炫主其事。十年(公元1637年)城建成。周长1157米,垛口391个,门4个,面积78000平方米。向海的东门、南门,建有御敌楼各一座。并沿东南方向,配置火炮78门,常备兵员120多人。还配有水师、船只等辅助人员与设备。坎下城的建设,不但在当时是一项重要的军事工程,其影响所及,数百年来海陆丰港口体系,仍是叶高标当年设想的格局。坎下与甲子、碣石、大德、长沙、捷胜、遮浪,后门、平海、大星等海防据点,结成一字长蛇之势,互为呼应,维护着碣石湾、红海湾、九龙湾、大鹏湾的近海航行安全。坎下处在中心位置,水陆交通四通八达:内通海城、公平、港尾、可塘等城镇,连接惠潮梅三州经济腹地。通过东江、韩江、榕江等水陆通道,其经济幅射范围,远及闽、赣、湘等地山区。外通香港、澳门、东南亚,成了明代一个贸易口岸。今天汕尾市的形成,是继明代坎下城以后历史发展的必然。

古代没有铁路、公路,交通运输主要在于水运,或以水运为主的水陆联运。而始建于明洪武间(1368一1398年)的海丰县城,城建功能的重点在于军事防御,属于依山构城一类,离最近的龙津河约二里许。其经济功能是很差的。于是,在叶高标的策划下,叶氏家族就从螺溪的深山老林中迁了出来,一个以经济贸易为主,以文化游览观光为次的叶氏新市寨,也就应运而生了。

叶高标建市选址一龙潭,旧志有这样的记载:“其深无际。上有天妃古庙,每神诞,常见巨鱼两条,翻浪跳跃,移时乃去”。这是昔日文人故弄虚玄之笔。究其实,是一种物候现象,是一种海栖哺乳动物~海豚的索饵、回游的规律性活动。叶高标建市选址,条件确也是好。龙潭水平面海拔1.2米,水深约10米,河面宽阔,可泊巨舟。主航道水深5米,走东溪,由大德港出碣石湾,往福建、浙江。走西溪,由长沙港出红海湾,往广州、桂林可谓门前尺水,直通两洋、九州。码头岸段长,堆场广,有辅厝数十,可供仓储。又至龙津河上段,河面较窄处,架设大桥,联接龙津东西两岸,使水陆交通衔接。在新市寨内,建有整齐的街巷店铺,还辟有广阔的市场摊位,称税、斗税公平合理,广招往来。据当时人蔡皇褰写的《皇褰手记》载:“闽广巨舶,靠泊龙潭,装卸货物,日计千百。夜则渔火点点,矣乃之声不绝”。

叶高标首创北京惠州会馆一座,为海陆丰求学、考试以及商人的商贸往来、交际提供食宿方便,并沟通海陆丰与北京间的信息。叶高标亲书门额曰“丰湖天际”。

龙津歌舞逐人来

乡贤叶高标热爱家乡,于数百年前在军事、政治、经济等多方面,多所卖力,多有贡献。但由于苍海桑田,荆棘铜驼,数百年后,其所创造的物质文明,只留下一点儿的历史回忆。然而叶氏在海陆丰从事于经济开拓的同时,致力于文化艺术的开拓,使明清两代海陆丰的传统艺术,有很大的发展、提高,这种精神文明的遗留,我想其意义是更为深远的。

我们且从建筑艺术说起:当年叶高标在新市内外,创建、扩建了好些庙宇。在市内的有关帝庙,龙王庙,虽然规模都不大,却是流璃碧瓦,画梁雕栋,成了当时古建筑仿效的典范。最为人称道的:关帝庙有一石马,等人高,神采骏逸,有如四蹄生风,是雕塑的珍品。流风所靡,一时间海陆丰的石雕、泥塑,不胫而走,骏马、麒麟之外,尚有出海的苍龙,归山的猛虎,更多是慈祥的菩萨、诙谐的罗汉,还有城隍、鬼判、牛头、马面、千里眼、顺风耳等。数十里龙津河沿岸古建筑,各种神灵雕塑古古怪怪,异彩纷呈,数量何止千百。它虽然给龙津河儿女们带来了不少的思想桎梏;但没想到却也启动了龙津河儿女的奇思异想,美的享受。特别那观音菩萨,姿势之妍丽,神态之安祥,神情之娴雅,裙褶之飘逸,变化之神奇,是华夏文化艺术想象力之结晶。较为西方的圣母玛丽亚,我以为有过之而无不及。叶氏家庭又在新市寨不远处,建赤山塔。不久,导致了道山塔的兴建。当时高楼很少,两塔巍巍对峙,使海陆丰县中心区域的壮丽河山,更添风采。叶高标还精心优化新市内外环境,构筑了一个雅适的活动空间。在市内除建设一些整齐的店铺、街巷、市场、辅厝等供商贸活动外,还建有许多庭院式的住宅。这些住宅布局,错落有致,或纵或横,小巧玲珑,有走廊,有曲巷,且留有较多的空间,可以种庭花,植院草,或造假山,筑小池,较之当时城内、东城那些土地占有的大地方的房建模式,如四厅会、三座落、九包五、棋盘围等,方方正正,气势高伟,则风格迥异,审美不同。较之现代高层单元住宅、西班牙式别墅,也有它独特的实用价值和审美价值。叶高标在关帝庙前,建有开蔽式典雅戏台一座。从徽州、苏州,重金买回稚童、艳女,箱笼服饰,延请名师,自养家班。雅部、花部,一应齐全;节庆、宴会、笙歌妙舞,流水遏云,可谓集当时中国戏剧之精华,文化创一流。商业意识很浓的西秦戏,亦于此时流入。现来考察叶高标对新市外部环境又如何的构建呢?从新市至灵爷“馆舍”(类今招待所),修浚水渠,砌筑拱桥,添置花艇,种植枫林,使1000米溪畔,景致如画。又在对岸溪东,装修天妃庙,供养五龙寺,扩建准提阁,造成这数里方园之内,晨钟暮鼓,气氛肃穆,道曲梵唱,清音缥缈,每于朦胧清晨,沉沉暮夜,常令人有天上人间的感觉。可是,每到农历七月十五日的盂兰胜会,则又别是一番境色了。从城隍庙至准提阁,十里欢声十里人。各种民族民间娱乐游戏,如擎大鼓、担花篮、行高脚、游神、扮景、扮戏、扮故事人物等等。各社头、各乡里、竞鲜斗丽,红男绿女,你欢我笑,踊跃参与,各种民族民间音乐舞蹈,如站仔鼓、大鼓手、南曲、八音、弄龙、舞狮、竹马、英歌、钱鼓等等,各出绝招。各乡里的鼓仔炮、三把连,形成欢声冲天,令人忘其所以,出现万民同乐,普天同庆的狂欢局面。入夜后,万家灯光,弦乐笙歌,火树银花又是别一番情趣。醮坛地方,则由道士、和尚、戏班献艺,他们精湛的演出,展示我华夏文化的博大精深,海陆丰文化的丰富多彩,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每逢这样的庙会,叶氏家庭出于商贸的目的,兴风助浪,不遗余力,挥霍资金,在所不计。至今民间还流传着叶高标为海丰县城隍加官晋爵的故事,贤哉,叶高标!正是:

龙津歌舞夜纷纷,半入江风半入重;

昔日衣冠成苦憶,千秋粉墨犹传闻!

(文字/蔡锦华 陆丰宣传文化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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