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我冲出电梯房,这里已经不再是我所居住的公寓。
一个方形广场站着稀稀拉拉的几个人,穿着各异的服装,脸上是相同的困惑,剩余我能看得到的就是一片无限的白,方正的白,惨淡的白。
在我发愣的时间里,外卖小哥和那个女人也来到广场上。
外卖小哥很淡定地低头划手机,好像自己身处何地根本不重要。
“通缉犯”愣在原地,晃神一瞬后忽然痛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真的在哭,眼泪哗哗地掉落。
事情很莫名其妙是吧?
我也觉得。
我与外卖小哥面面相觑,他突然冷冷道:“没有信号。”说完,他把手机揣进了衣兜。
7.
我万般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变成一个“杀人凶手”的知心朋友。
经过一番安抚和交流之后,得知了一些颠覆自己三观的情况——
这个世界就像一个游戏,【玩家】自行组队,系统随机给队伍发放任务,完成任务后即可获得奖励和补给,用以生存。
这个游戏不能中途退出,也没有给任何官方渠道离开,只能无限地完成任务寻找生存方法,但偶尔会出现【bug】,这个【bug】就是联通正常世界的唯一途径。
可是尝试离开的人寥寥无几,因为这个世界还有更让人闻风丧胆的【处罚机制】。
她叫白佳,在外游玩时与男友一起误入了这个世界,但这个世界的诡异机制几乎无法生存,他们一直在找寻 *** 的办法。
第一次尝试通过bug联系外界,他们被【警告】了。
第二次尝试,他们被【执法官】【处决】了。
男友用唯一一张【复活卡】保住了她的命,然后,她亲眼看见执法官剑光一闪,自己的男友被切成肉块。
血溅了她一身。
自己心爱的人,变成了一滩让人难以直视的血肉,干呕,恐惧,崩溃瞬间击垮了白佳……
她连哭都忘了,绝望地坐在地上。
她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根本无法独自生存,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可能就再也逃不出去了。
于是她决定拼死一搏,爬起来冲进了面前那栋烂尾楼——【bug】所在点,开始寻找【门】,那个可以帮她逃离的门……
这个世界的执法官进入现实世界,只要她找到门,成功进去再关上门就可以切断联系,逃离这里。
她找到了那扇【门】,但没有钥匙,她只能用之前任务中缴获的一把锯子去锯门。
可【执法官】追上来了,她只能在楼层间逃窜,不停地寻找新的【门】。
我问道:“门不止一个?”
白佳摇头:“那栋烂尾楼里的每扇门都是通道,但是门里不一定会有回应,我开始自己用锯子锯,但速度实在太慢了,最后我选择敲那些有回应的门……”
这大概对上了,挠门声对应锯子。
我估计门与外面世界的联系是随机的,不然怎么可能会出现她随便换扇门敲,就会出现在另外一个小区。
我赶忙问到:“那个死在家里的男人呢?”
白佳差点又哭出来:“我对不起他……他是唯一给我开门的人,可能个时候太晚了,执法官闯了进来,那个男人是被执法官处决的,不是我杀的……我真的很对不起他……”
外卖小哥突然问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刚刚就数他最热心,现在又怀疑人家,我不禁翻了个白眼,不过他说的很有道理。
白佳低着头,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之中,没有回答。
外卖小哥又问:“那你为什么没有被处决?而且现在又出现在这里?”
白佳忽然抬起头,眼里泪花闪烁:“我不知道,我只记得自己眼前一白,就再次出现在这个电梯里了,而且直到刚刚踏上广场的台阶,我才逐渐回忆起这些。”
“会不会是【处决】并不意味着真的死亡,而是【重新游戏】?”
我感觉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重点。
白佳摇摇头,小声喃喃自语:“要是这样就好了,我还能再见到阿文。”她说的是她的男友。
现在事情已经变得越来越不可控。
我低头看看自己——还穿着睡衣和拖鞋——才突然想起今天只是想要下楼拿一件快递……
问题来了。
如果【处决】意味着被砍成肉块,那么为什么现场没有白佳的尸体?
反而她还被当成通缉犯……
她也来敲过我的门,但监控却没有录下她。
那第二天送玫瑰花的人是谁?
晚上来继续敲门的人又是谁?
到底是白佳在说谎,还是另有其人?
没有带手机,连X都无法联系。
好吧,就算带了手机也没有信号,联系不了任何人。
这里几乎是一个完全与外界断开联系的地方。
思绪又快乱成一团毛线,真是的,自己怎么会卷进这么离谱的事情里来呢?
但我可以得出一个不能肯定的结论:白佳也许是个危险人物。
这时,白佳主动说:“如果这次还像上回一样,那么一会组队的时候,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吗?”
外卖小哥云淡风轻:“无所谓。”
我迟疑了片刻,还是默默点头同意。
数十个电梯房里陆陆续续走出新来的玩家,总人数越来越多。大家被召集到广场上,约莫共有三百来个。
广场中央的地面上投影出一个巨大的倒计时,计时三分钟。
红与白形成鲜明的对比。
没有任何提示,也不知道这倒计时结束后会发生什么。
白佳小声说:“咱们站在一起就行,靠近一点,等倒计时结束我们会自动出现在【出生点】。”
眼看倒计时接近结束,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句:“倒计时结束这里会不会爆炸?”
人群出现骚动,顿时大家都慌乱了起来,有的开始东奔西逃。
但白佳依旧没有动,并保持着不安的神态。
她的眼神似乎在说,不要!
果然,第一个冲下广场台阶的人不出意外地出意外了。
神秘的力量将他拦腰撕扯成两半,惨叫还没来得及从他喉咙里发出,鲜血已经淌过大片白砖,破碎的肠肚内脏洒了一地。
男人的双腿被抛开几米远,扭曲成箕形。
人群里的骚动平息了。
我看到男人的上半身趴在台阶下,两只眼睛睁得圆溜,死不瞑目。
我不禁吞了吞口水。
9.
白佳没有骗我们,倒计时结束后我们出现在一个酒店里,也就是所谓的出生点。
该出生点的“玩家”除了我,白佳和外卖小哥,还有另外七个人。
他们在刚刚的骚乱中无意跑向我们的方向,于是我们自动组队了。
与其说是酒店,这里更像是一间密室,我们十个人被困在这一间标准的双人套房里,无法出去。
铁门和窗子被完全锁住,更诡异的是窗玻璃无法被硬物砸碎,甚至不能留下任何划痕。
有个壮汉转动了他的脑筋:“既不让走门,又不让走窗,那咱们干脆凿墙,挖个洞也能照样出去。”
说完,他用自己结实的拳头捶了捶墙面。
外卖小哥依然很冷静:“暂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他说的有理,今天在广场上被杀死的男人就是很好的例子。
突然,一个年轻人从床下钻出来,满头是灰:“看我发现了啥!”
是一把钥匙!
但显然不是开门的钥匙,它太小一个了。
“抽屉!”我忽然想起,自己家的抽屉上的钥匙差不多就这个大小。
这里确实有个被锁起来的床头柜,十个人一起围了过去。
啪的一声,抽屉打开了。
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好吧,只有一个空调遥控器和一个打火机。
但,空调遥控器有什么用?
空调遥控器能开空调,但是开不了门啊。
打火机用处倒是很大……
“啊——”卫生间里传来一声惨叫。
我立刻冲了过去。
是一个装扮艳丽的女人。
暂且称呼他为小艳吧。
她的左手被浓硫酸严重地灼伤了,此刻痛得面目扭曲。
这时我才注意到,卫生间洗手台上原本标注冷热水的地方刻着一排化学符号——
头一次见到不出水,出浓硫酸的水龙头,真是见世面。
这个我会,被浓硫酸灼伤后先处理掉伤口处多余的油状物质,立即用大量水冲洗,再涂上碳酸氢钠溶液。
我立刻蹲下为小艳处理伤口。
她惨叫喋喋,哭得泣不成声,看她左手的烧伤面积就知道,当时毫无防备,整块手掌的肉几乎烂成了黑炭。
我一边安抚她,一边在心里感叹,还处理啥伤口,截肢吧……
我突然有了新想法。
你说,要是把这两种试剂混合配置成稀硫酸,是不是就可以拿去腐蚀铁门了?
但是得有容器装才行,这里有玻璃杯吗?
很好,没有玻璃杯。
当我再次打开“NaHCO₃”时,也已经没有了,好家伙,看来这个方法一点儿都行不通。
在这期间,一屋剩下的人都没闲着,不停在寻找新的线索和工具。
可惜这卧房就这么大,空间有限,没什么地方能藏东西。
抠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
不知道谁提了一嘴:“这天气怪热的,要不咱开会儿空调吧。”
确实,这屋子的温度感觉越来越高。
一开始也没这么热,但现在我的额头上汗珠历历可数。
刚才提出凿墙的壮汉把外套脱了搭载椅子上,十分警惕地反对:“这里的水龙头里能放硫酸,空调开了怕不是要放毒气。”
但话音刚落,空调已经被打开。
随着机器运转,空调启动,大家不禁屏住呼吸。
毒气没有,倒是一张纸条从空调里吹出来,上面写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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