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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表白了还是暗恋吗(暗恋可以直接表白吗)

那年我相信很魔幻的暗恋表白一定赢得芳心。

结果很伤心。

我的表白是一个晚上。

对,是晚上。

按日子算,是个很遥远的晚上。

到如今有过无数的月缺月圆。

那一晚,很魔幻、很喜剧。

我算不清走过多少路、扔了多少臭袜子,回头一看,那一晚还在眼前.

荒诞、喜剧,一生难忘。

所以,暗恋表白是第一次生命的闪光,存盘于心,永难删改。

除非来个初始化。

算了吧,真不希望童靴们像我,把那样的记忆留到初始化。

闲话少说。

来吧,跟我一起复盘那个魔幻滑稽的表白。

01

我暗恋叫王宁。

我和王宁的故事前边写过两篇,有兴趣可点文尾链接。

王宁是厂里文艺宣传队成员。

那一晚,王宁他们排练舞蹈,准备元旦春节联欢节目。

我走进灯火通明的礼堂,假装看排练,其实看暗恋。

不仅看,还预备穿插一个巧妙的表白。

看起来挺有诗意是吧。

演好了,就是一段佳话.

可惜,演砸了。

现在想起来不是诗意,是滑稽。

02

那晚,我踱步礼堂,脸上波澜不惊。

那就是脸上,内心惊涛骇浪。

手往长条椅靠背一抓,竟抓出水来。

怎么,大冷的天,长椅也出汗?

哪里,是我手心攥出的汗。

大约是排练间歇,一群女工美眉身披军大衣,坐前排休息。

暗恋王宁正端茶缸喝水。

我坐后面,偷眼往她那里看。

白亮的氖光灯下,有个尖下颏,高鼻梁,大眼睛抬头仰视的侧影。

侧影端起搪瓷茶缸,一口口啜饮,微微的水气,弄得有点儿朦胧。

其实,那一刻,朦胧的是我。

不知道心朦胧还是眼朦胧,或许都朦胧。

03

排练的舞蹈叫《洗衣歌

一群藏族美眉和 *** 班长抢洗军衣的故事,特经典,视频平台一搜都有。

男主 *** 班长是高一帆

高一帆是厂里青年才俊,也是本舞蹈主演加编导。

不是原创,是克隆经典的瞎编乱导。

高一帆和我的关系,就一个字“铁”。

高一帆朝后面的我看一眼,眨眼、撇嘴、扬眉毛,做个怪相。

这是暗号,接下来就该我上场了。

是戏中戏,应该很精彩。

可是,没想到,结果很魔幻。

高一帆起身脱去军大衣,拍拍手,冲女工美眉说:“好了,打起精神,咱们接茬练。”

然后他率先走向舞台。

舞台左右两侧各有五步台阶。

高一帆走左侧台阶,上到第三阶,就蹲了下来。

女工美眉围拢过去问:“怎么了?”

“崴脚了。”高一帆说。

“排练不成了,今晚就歇了吧。”

“不行,时间太紧。”

三天后是元旦,是不能歇。

“那怎么办?”

“叫他临时替补一下。”高一帆指向我。

所有的媚眼看过来。

但所有的媚眼都透着新鲜。

媚眼中的新鲜,是我当时的感觉。

现在想想,是怀疑加惊叹,惯常少有的眼神,所以新鲜。

04

《洗衣歌》排练了三个晚上,我看了三个晚上,除了准备随时上场的紧张,还是紧张。

此刻,众多媚眼注视之下,我感到有点飘。

我站起身来,迎着所有媚眼,笑笑。

然后憨批地说:“我试试。”

此话一出,看向我的媚眼就乱了。

媚眼傻傻地看着我,说:“你?”

更多的媚眼看向高一帆,说:“开玩笑呢?”

有一双媚眼在我、高一帆和王宁身上转来转去。

这双媚眼在一张圆脸上,这张圆脸的名字叫张铁梅

名字铁,性格铁, 人不铁。

只有人不铁的张铁梅说:“替一下,有那个意思就成。”

高一帆说:“时间不等人。”

时间不等人,多好的借口。

女工美眉瞪着一双双媚眼,背起道具木桶,呼啦啦上场了。

礼堂响起“亲人 *** 来到咱家乡”欢快歌声。

节目要的就是欢快和喜气。

谁也没想到,我的出现,成了节目单外的喜剧。

05

高一帆假装一瘸一拐。

我假装把他搀扶到长椅上,而他把道具脸盆塞我手里。

高一帆严肃地说:“戏中戏看你了。”

戏中戏他给我示范过多遍,女工美眉跳完“亲人 *** 来到咱家乡”就轮我上场。

其实,排练第二晚高一帆就打算加演戏中戏,但我不争气,太紧张,额头汗珠直往下掉。

高一帆从前排走过来,看我一脑门子的汗,嘴唇动动,想骂人,最终还是忍了。

我也忍了,总不能自己骂自己。

事后,高一帆骂:“怂!太怂,这样下去一定错过。”

这话有道理,我不能错过。

成败就在今晚。

暂时写到这儿吧,如有读者阅读点赞,我也有信心接着往下写,没有,就算了。

不浪费别人时间,也给自己点休闲。

更新,更新啦

06

乐声渐小,女工美眉围住张铁梅耳语几句,离场转入后台。

耳语本是舞蹈中一个情节。

没想到,张铁梅利用了这情节。

我和高一帆玩戏中戏,张铁梅也玩戏中戏。

结果,我们被无情调戏。

当时我感觉美眉的耳语有点不对劲,心下犹豫。

但乐声一起,高一帆又说:“上,不能错过。”

玛德,上,事到如今只能上了。

我抗起道具脸盆,跨步从左侧上台。

台上一圈转罢,我模仿男主摆个pose,放眼一望。

突然发现,一个人站到空旷的舞台,并不好玩。

虽然,来礼堂看排练的人不多,但每双眼睛都报以嘲笑。

其实,我也觉着好笑。

一个表白,挺简单的事儿,怎么就弄的如此复杂了呢?

弄巧成拙四个字迅速占领大脑。

这戏最终演成喜剧还是荒诞剧,还真不好说。

07

我预感今晚的表白要砸,但是上舞台容易,下舞台难。

奇虎难下,大概就这个意思。

更要命的是那个:不能错过!

因为不能错过,戏要演下去。

至于结果,听天由命吧。

不想结果了,我的表现却比先前好了点。

舞蹈中有个高难动作,单腿旋转720度。

我跟高一帆偷练戏中戏时,单腿转360度都站不稳当,那晚居然完成了720度。

简直就是鬼使神差。

我惊呆了。

台下的人也惊呆了。

等我再唱“鱼和水不能分”时候,台下响起掌声。

虽然稀稀落落,好歹是掌声,是激励。

正如,本故事点赞只有十七个,但激励我把故事讲下去。

我要给这十七人致意。

那晚,我给台下的人致意,深深鞠了一躬。

结果,一头扎到台上,引起哄笑。

还好,一个小小的喜剧。

总比一头扎下舞台,闹个悲剧好。

当时没注意,我口袋掉出一沓稿纸。

结果,这小小的失误,把剧情推向了 *** 。

08

等我爬起来的时候,扮演小卓嘎的王宁已经上场。

表白戏即将开始。

舞蹈情节是这样:

小卓嘎假装崴了脚,由 *** 班长拉手、揽腰搀扶着走向右侧后台。

我的表白戏又是这样:

在我搀扶着王宁时,坐墙边的高一帆伸手拉下电闸,制造黑暗。

趁着黑暗,我将揽腰演化成真,假拉手化为真拉手。

表白恰在此时。

手拉手了,腰也揽。

但灯黑的那一刻,王宁像条泥鳅,从我手里滑脱了。

我一急,摸黑三抓两抓,还真抓住一只胳膊。

顺着手里的胳膊向前凑,一屡迷人的馨香飘入鼻孔。

第一次与暗恋如此接近,第一次呼吸到暗恋身上的气息。

我全身每个细胞都在跳跃、颤抖。

背好的说词早就忘个干净。

憋了有两分钟,也许三分钟,竟没说出一句话。

我感觉自己在挣扎,被抓的人反而很平静。

舞台上没有窗户,格外的黑,眼前只是一个人影。

对着人影,挣扎好一阵,挣扎出一句话:“我要为你献首诗。”

对方似乎是笑了。

然后,我摸兜里的那沓稿纸,没摸着,鼓足勇气又说:“好想抱抱你。”

对方咯咯地笑了。

那笑声清脆张扬,分贝超高。

喜欢的人,可以用铜铃来形容。

却把我吓得差点跳起来。

我渴求一个呢喃羞涩的“好。”甚至俗套的“你真坏。”

一个高分贝的笑声,完全出乎意料。

感觉那笑声像是铁榔头敲钢管,叫我懵头转向。

王宁这样笑过吗,没有啊。

王宁一向文静,我从来没听她这样笑过。

显然,我抓错了人。

09

这样嘎嘣脆的笑声只有张铁梅了。

显然,张铁梅早就看穿了我们的把戏。

这个狡猾的张铁梅没用美人计,反而将计就计。

把我的戏中戏,变成了荒诞剧。

我松开抓在手里的胳膊,还在懵圈。

半桶凉水,兜头泼了下来。

又一个没想到,张铁梅背的木桶里真有水。

凉水使我清醒,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摸索着就朝台下跑。

大概舞台下的高一帆也感到了不对劲儿,合了电闸。

墙上配电箱里一到闪光。

舞台上的灯全亮了,别处的灯一个没亮。

我知道肯定有电闸保险断了。

也好,趁着礼堂里的昏暗,正好开溜。

心里一急,脚下就有点儿乱。

一个没留神,或者已经失神,我直接滚下舞台。

整个礼堂顿时笑声一片。

后来春晚小品有演员假摔,逗全国人民笑。

当年坐在礼堂的同事,看到小品的假摔一定会想到我的表演。

我那是真摔,不掺假。

是真喜剧,活闹剧。

10

滚到台下,我爬起来就要往外走,突然想起口袋那沓稿纸。

那上面有 *** 辣的表白。

可是摸遍所有口袋也没找到,应该丢舞台上了。

得找回来。

没等我走两步,就被人拉了回来。

“哪儿去?”高一帆抓着我湿漉漉的衣服问。

“有东西掉上面了。”

“长点眼,看后边谁来了。”

礼堂后面是进来俩人。

光线暗,眼帘上还挂着水珠,看不清。

有人喊一嗓子:“把后面灯打开。”

高一帆说:“保险烧了。”

“叫电工来修。”

有人就跑出了礼堂。

抹净脸上的水,揉揉眼,我看清了来人。

是王宁和张铁梅的老爸,一个生产调度,一个保卫科长。

大约是夜间安全检查,两位顺便来礼堂一看。

11

两个老爸悄没声坐礼堂后面,前边的人没注意。

节目继续。

练完《洗衣歌》的女工美眉一窝蜂跑下舞台。

王宁冲我一笑。

不知道那诡秘一笑是什么意思。

好笑?还是有更好笑的?

张铁梅没下来。

她走向台前报幕:

“接下来是诗朗诵《海燕之歌》,朗诵者,张铁梅。”

节目单上确实有这节目。

台上没有麦克风,没关系,反正张铁梅的嗓子像铁打的。

打开一沓稿纸,她放声朗诵:

在茫茫的人海,哈气凝结成白云。

在白云人海之间,你的双眸像是闪电,给我心灵一击。

朗诵到这里,张铁梅来个表演,一拳砸在自己心窝。

这一拳也击中我心。

那不是《海燕之歌》是我写给王宁的情诗。

完了,彻底完了。

彻头彻尾的荒诞剧!

舞台上,张铁梅来回走动,高声朗诵:

我在你的面前徘徊着,徘徊着……

舞台下的我不想徘徊,想跑,想彻底消失。

但身体却僵在长椅上,仿佛被冷冻。

张铁梅的声音越来越高,估计最后几句在100分贝以上。

我耳朵嗡嗡地响。

张铁梅踮脚伸手,做出一个极其夸张的姿势,朗诵:

我要高声的呼喊,

王宁,

让我们的爱,爱的更猛烈一些吧!

哈哈哈,呵呵呵……

有人猛拍长椅靠背,还有人使劲跺脚。

我偷眼朝后看。

王宁和张铁梅老爸早就无声无息地撤了。

我成了名人,有了外号“徘徊诗人。”

那天,偶遇一位同事,有十多年没见过面了,老远他就对着我喊:“嗨,徘徊诗人,你可没怎么变。”

顿时满街的眼睛看过来,那感觉真好。

徘徊诗人,在那个年代是嘲笑。

现在喊,就是一个大大的赞。

您说我把知乎名改成徘徊诗人怎么样?

我,嘎春一个爱讲故事的达菽,您点个赞呗,嘎春达菽还有故事往下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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