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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伴睡眠服务,哄睡师服务电话

“那个……你能不能陪我,多聊一会儿?”

一个低沉的男声从电脑音箱传出来,在静谧的冬夜里尤显突兀,吓了我一个激灵。

彼时的我,刚将耳机摘下来收好,正一边盯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一边窸窸窣窣地准备收尾工作。

退出账号,关掉电脑和音箱,再去冲个热水澡,然后躺到床上,安睡,亦或是辗转难眠都好。

那是一天24小时里,唯一属于我自己的私人时间,我要用来休息,或者规划未来。

这突如其来的要求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我迅速又瞟了两眼时间,凌晨00:54,严格意义上来说,距离凌晨一点还剩六分钟,我没理由拒绝客户的要求,只好手忙脚乱地重新戴上耳机。

“您的下单时长还剩六分钟,那我给您唱首助眠曲,您看行不行?”我软着声音沟通,其实是在暗示他时间快到了,别耽误我休息。

我的话音刚落,对面就接上了。

他说:“那我续个单,你看可以吗?”

戴上耳机听他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吃惊,反倒能听出些愁绪,但这更让我添了疑虑。

干我们这行的,客户续单是常有的事,可放在眼下和我聊天的这个客户身上,就有些不对劲。毕竟过去的两个多月里,他的作息时间比我还要准点,这种临时续单的要求,更是从未有过,我隐隐有些不安。

见我不说话,对面又开了口,这次带着无奈:“实不相瞒,其实这么久以来,我从没有在你挂线之后成功入睡。我……现在在医院里,抑郁症,医生说,再不进行药物干预,会发展得越来越坏……”

“抑郁症”三个字冲进我脑子里,绷紧了我的神经。

我曾亲眼见过大学同学因患上抑郁症而选择自缢,所以我深知这病如洪水猛兽。

更何况耳机那头的人说他住进了医院,那必定是已经有了外部表征。

我按下心头的丝丝不快,关切地问:“如果你愿意的话,能不能给我讲讲你的事?”

我做不了更多,但当一个倾听者,舒缓他的情绪,总比拒绝他,让他一个人在深夜里忧思难眠要好。

毕竟我自己也曾彻夜无法安枕,那滋味无法言说。

我叫时瑾,是一名 *** 哄睡师。

于我而言,这份职业带着目的,带着使命,饱含了我无尽的希望,也时刻提醒我,再也不能像前半生那样,活得荒唐。

1996年正月,我出生在江苏盐城下面的一个地级市,独生女,被父母娇宠着长大,养成随心所欲的性格,向来很有自己的主意。

比如高二文理科分班时,成绩还不错的我,非要选择读艺术;比如填大学志愿时,我拼了命想要去看诗和远方,愣是选择了外省的学校。

再比如,大四那年,还没拿到 *** ,我的腹中就有了一个小生命,而我为了这个小生命,选择走进婚姻。

男友顾洋,是我在大四下学期的一次老乡会上认识的,他长相不俗,出手阔绰,朋友介绍他是拆二代,当晚,有好几个女孩子都留了他的联系方式。

让人没想到的是,家境优越的顾洋,那晚竟然毫不掩饰对我的喜欢。

吃饭时他很绅士地帮我拉椅子递餐具,唱歌时他替我拦下敬过来的酒,聚会结束,他提前叫好了代驾,说要先送我回学校。

这么明显的意思,瞎子都能看出来,其他人纷纷起哄,而我就在那些起哄声中生出了对顾洋的依赖。

那晚顾洋送我回学校,我们互换了联系方式,之后顾洋的追求扑面而来,各种首饰衣服花和巧克力,还有节假日时说走就走的旅行,成全了我对浪漫爱情的全部幻想,我们很快确定了情侣关系。

顾洋向我坦白,说他幼时父母就分开了,他跟他爸,后来他爸娶了出轨对象,这些年他和家里的关系一直不和谐。

“虽然我和我爸见面就吵,但我后妈没生孩子,我是我爸唯一的血脉,所以他的都是我的,等你一毕业,我就娶你进门。”

有顾洋信誓旦旦的保证做定心丸,我压根儿没考虑过其他现实问题,所以那年五月底,槐花开得正盛时,我检查出怀孕,立刻向父母宣布了我要结婚的消息。

虽然没有明文规定说女大学生在校期间不能怀孕生子,可到底是少之又少,所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爸妈先是懵圈,再是崩溃。

那时我已经怀孕 *** 个月,一口咬死非结婚不可,我爸妈只好松口,说要先见见顾洋,了解一下他的家庭情况再说。

我没想到,见完顾洋后,我爸妈态度坚决地不同意我嫁给他。

“这孩子家庭情况太复杂了,我们只是普通家庭,太有钱的你驾驭不了,而且……他爸妈离婚的原因摆在那,这毛病会遗传,我们怕你将来受罪啊。”爸妈苦口婆心地给我分析。

可那时我和顾洋感情正好,他们的话,我哪里听得进去。

对抗了两个月,我的肚子开始显怀,爸妈终究没能拗过我,眼泪汪汪地送我上了婚车。

彩礼丰厚,婚礼盛大,顾洋给了我足够的体面,体面到让我一度以为,我们会一直那么相爱。

婚后不久,我生下儿子汤圆,开始了漫长而又窒息的带孩子生涯,顾洋说他不想让他后妈带孩子,也不相信保姆,于是我被孩子捆住了手脚。

汤圆三岁时,我爸妈的担心成了真,顾洋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打脸来得那么突然。我和顾洋开始争吵,冷战,最后我提出离婚,顾洋没有一句挽留。

房子是顾洋的婚前财产,我分不到,家庭账户上的财产接近负数,想也知道是顾洋转移掉了,可我找不到证据。

就连儿子我也带不走,因为顾洋说那是他们家的香火,他的各方面条件又远好于我,没有固定居所和稳定工作的我,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带着前几年挥霍无度买的一堆衣服和首饰,我走出那个高档小区,那一刻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当年的我有多任性多荒唐。

后来,我在距离前夫家不远的地方租了一个小公寓,老旧的机关宿舍楼和从前的大平层不断在我心里交替,最折磨我的,是深夜来临时,对孩子的想念。

我突然发现,在这世上,我有了软肋,也有了想要为之努力的事情。

要把儿子的抚养权争过来,成了支撑我走过那段灰暗时光的唯一动力。

我找了份工作,在一个艺术培训班教学生画画,因为艺考生的上课时间不固定,所以我的工作时间很长,几乎是早九点到晚九点。

即便这样,在适应了工作强度后,我也还是找了一份下班后的 *** ——哄睡师,只为增加收入,我要快些攒钱,快些存款买房,争取早日把儿子接到身边。

哄睡,顾名思义,就是哄人睡觉。

当今社会,很多人的压力都特别大,尤其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被房贷车贷育儿压得喘不过气的人比比皆是,于是很多人开始失眠,哄睡师就是针对这一类人群应运而生的职业。

客户在平台下单后,我们可以讲故事,唱助眠曲,或是陪同聊天,给客户营造一个轻松安眠的环境,帮助客人入睡。

秋橙是我众多客户中的一个,也是最不普通的一个——自第一次在我这下单,之后的每一晚,他都固定点我的单。

相比于其他客户的挑剔要求,他很安静,也很规律。他每天晚上十点准时上线,下单三小时,我自己决定讲故事还是唱歌,到时间后我自动挂线,他从未和我聊过天。

所以今天他突然讲话,我才觉得吃惊,更别说他提到之前的两个多月,他从未在我的“哄睡”之下安眠。

无论是出于愧疚,还是同情,我都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大概是感受到了我的善意,电话那头的秋橙明显比刚才开心了一些,连声音都敞亮起来。

他说:“那你等一下,我先去续个单。”静谧深夜里,我能感受到秋橙的真诚。

我想了想,犹豫着说:“要不你别续单了,之前那么多天没把你哄睡,我都挺不好意思的,干脆咱们转线下聊吧。”

见我这么说,秋橙也就没再拒绝,于是我们互相添加了微信,成了对方通讯录里的好友。

因为有两个多月的平台哄睡经历打底,所以转微信后,我和秋橙并没有觉得陌生和尴尬,反倒很自然地开始聊天。

微信里的秋橙没有app上的他那么沉默,他主动打开话匣子,告诉我他一直以来在我这儿下单的原因。

“第一次下单时,看到你的网名叫冬柚,我不自觉开心了一下,觉得咱俩的名字还挺有缘,所以后来也就固定来你这儿下单了。”

我心里还惦记着他说的两个多月都没有被我哄睡,于是自嘲道:“那我真是辜负你了,在我这儿下单这么久,都没能让你成功入睡一次。”

听出了我话里的自责,秋橙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这也不能怪你,是我自己心里藏了太多事,憋久了,就一直堵在那。”

后来他就什么都不愿意再说了,我敏锐地察觉到,他孤单、忧伤,却并没有倾诉的欲望,大约他只是想要有个人陪他说说话,好让他没时间去想那些事情。

他不想说,我就不问。我换了个话题:“咱们都转线下了,重新认识一下不过分吧?我叫时瑾,你呢?”

我发语音,因为我觉得打字太冷冰冰了,而且语音能听出情绪,我想让他感受到我的热情,也许这样能驱散一些他心里的郁结。

果然,我的语音收到不错的效果,秋橙很快回复了文字:我叫邱尘。

秋橙,邱尘,我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这两个名字,瞬间笑起来:“你是有多懒啊,取个网名都用谐音。”

那天的后来,我和邱尘隔着手机屏幕聊了个不亦乐乎,从姓名到年纪,从工作环境到兴趣爱好,最神奇的是,我们俩竟然同在苏州,只不过我在城区,而他在周庄古镇。

一直到凌晨快四点的时候,邱尘突然发信息:刚才安神药的药效上来了,这会儿好像有点困了,谢谢你啊,今天很开心。

互道晚安后,邱尘发语音过来,郑重地又说了一次谢谢。

他的声音比耳机里听的还要温柔些。

那晚我睡得很好,我猜邱尘应该也睡得不错。

自那天往后,我和邱尘的联系便多了起来。

但即便有了我的微信,他也从没有不合时宜地发过一次信息,只是一到晚上,他就守在app上等我上线。

只要我一出现,他就立刻下单,和从前一样,从十点到凌晨一点,他不吭声,光听我说。

挂线后,我们就会转微信聊几句。

心里惦记着邱尘说的抑郁症,所以聊天时我会刻意引导话题,像是给他发一些搞笑小视频,或者收集一些脑筋急转弯让他猜。

次数多了,邱尘大概也感觉到了什么,有一次我给他讲培训班里听来的笑话时,他突然特别诚恳地对我说:“时瑾,谢谢你。”

我愣了愣,邱尘继续诚恳道:“我知道你每天都在想办法逗我开心,你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这突如其来的夸赞让我有些不好意思,却莫名有些心跳加速。

这样聊了两个多月后,他给我拍了他的一些诊断报告,数值仍旧不在正常范围,但比起刚入院那会儿,已经是好了不少。

“我现在入睡的时间越来越早了,胡思乱想的时间也越来越短,有时候不开心,我就翻你给我发的那些搞笑视频看,还真的有效果呢,时瑾,我应该是在慢慢变好了。”

邱尘的话里是平静的欣喜,隔着屏幕我也替他开心,可他笑的时候,我心里却是一团乱麻,再没有了之前的敞亮。

那阵子,汤圆幼儿园的老师给我发信息,说他最近很不对劲,比如频繁尿裤子,和小朋友动手等,这让我焦虑异常。

找顾洋沟通时我才知道,原来他已经和新女友同居,根本无暇照顾儿子汤圆。

我和顾洋商量,将汤圆接过来住一段时间,他直接拒绝:“我儿子难道我会害他?你什么情况自己没点数吗?接了孩子你拿什么养?”

顾洋不给我任何机会,甚至还通知我,他就快结婚了,叫我往后别再打着接孩子的旗号,打扰他的生活。

刚离婚时的焦虑卷土重来,我的状态开始节节败退。

情绪崩溃,是在2021年的元旦期间。

恰逢假期,哄睡app上搞了一个活动,类似于线上的狂欢聚会,一句不和,我和另一个哄睡师起了争执,她直接在广场里开语音骂我,我特别委屈,哭着回怼了几句就匆匆下线了。

没想到刚退出登录,邱尘的微信语音就打了过来。

调整情绪后,我接起电话,邱尘在那头特别着急的样子:“你是不是最近遇到什么事了?这几天聊天我就感觉你不对劲,刚才你这一哭,我就知道我猜对了。要不……你也跟我说说?”

人在脆弱的时候会特别依赖那个一直陪着自己的人,于是我在邱尘的细心里渐渐平静。

但我没有和邱尘讲汤圆的事,就像他不愿意把他的伤心事告诉我一样。

后来那段时间,为了调整状态我都没有上线,邱尘却复制了之前我哄他的手段,每天从早到晚地给我发搞笑段子,还不停找我聊天,晚上提醒我睡前喝热牛奶,睡不着就找他说话。

新冠疫情的原因,那年春节我没有回老家,除夕晚上,邱尘和我聊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我收到他发来的红包和日出图片:“小朋友都该有压岁钱,顺便请你看新年的第一缕阳光。”

我握着手机泪流满面,自结婚后,所有人都默认了我是大人,该独自承担生活的苦,包括离婚的后果,邱尘却拿我当需要糖果的小孩。

后来的几个月,我和邱尘几乎每天都在手机里分享各自的生活,他说他出院了,每天坚持锻炼和维持好心情,我说我又多收了几个一对一的学生,收入会再高一截。

一切都仿佛那年春末夏初的味道,微风拂过,心痒痒的,又带着一丝初夏的燥热,让人有些心神不宁,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2021年6月,邱尘来苏州市里出差,他给我发信息,问要不要见面吃个饭,我仿佛一直在等这一刻,犹豫着斟酌了很久该如何回复,如何装作漫不经心。

却在来来 *** 的删除修改信息后,猛然清醒——我是离了婚,且有争夺孩子抚养权计划的人,我不能再被感情所累。

于是我委婉拒绝邱尘,说网络里的关系,留在网络里就好,没必要搞复杂了。没想到,邱尘会突然表白。

“聊了大半年,我很喜欢你的性格,其实这次我不是出差,只是找了个借口,想要看看你。”

话说到这份上,再推三阻四也不好看,我只能实话实说,将我的过去对邱尘和盘托出。

从我离婚被剥夺抚养权,到我成为哄睡师是想争取抚养权,再到我这段时间的焦虑是因为孩子等等,我说我这么多秘密和糟心事,没有追求幸福的自由和权利。

我以为我说的那些能让邱尘打消念头,他却快速接了我的话:“其实我也有秘密。”

邱尘剖开他的伤心事给我看,是在我意料之外的。

原来,他抑郁症的根源,来自于他也经历了一段特别糟糕的婚姻。

邱尘和前妻是从校园到婚纱的爱情,他一度以为会很坚定,没想到,两年前,他们结婚纪念日的当天,前妻提出离婚,理由是时间长了感情淡了,在一起才发现性格不合适。

“可是我们领了离婚证还不到一个礼拜,她就公开和我最好的兄弟出双入对,想也知道,其实他们早就勾搭到了一起。”邱尘苦笑。

“遭遇爱人和兄弟双重背叛,那种感觉让我生不如死,朋友们看我的眼神带着同情和嘲笑,那些目光剐得我快要活不下去。找你下单那段时间,是我失眠最严重的时候,因为我前妻再婚了……

“那段日子,要不是你陪我插科打诨,想尽办法让我开心,我可能真的熬不过去,所以,我是真心希望能和这样的你一起走下去。”

邱尘这段表白让我感动,但理智还是战胜了感情,我记得离婚之初的狼狈,也发誓不能再活得荒唐,最重要的是,我得为汤圆努力。

想明白这些后,我给邱尘讲了我的想法:“目前的我真不想考虑感情,只想努力挣钱,把孩子接到身边,我没资格去想风花雪月。”

好在邱尘表示理解,他说尊重我的想法,以后就以不见面的朋友的身份相处。

话说开了,我和邱尘比以前都更轻松。

我们不见面,但我们交换了住处的地址,他会给我点外卖,或是网上淘一些我喜欢的小玩意儿。

2021年12月21日,冬至日,下班到家后,我收到邱尘的微信:“冬至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人管,我给你点了饺子和奶茶,等会儿记得接外卖员电话。”

我心里暖暖的,可意外随之而来——

当时是怎么晕倒在家里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只知道醒来时是半夜四点多,在医院,病床边有陌生的男人。

直觉告诉我,他就是邱尘。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细长的眼睛里,满是温柔,五官不算出众,脸上收拾得却很干净,疲惫却坚定的眼神,给人一种“放心有我在”的安全感。

我的直觉一向很准,他一开口,我就确定我猜对了。

原来,前一晚外卖小哥给他打电话,说是联系不上备注里的号码,敲门也没有回应。

邱尘觉得不对劲,就一边报了我住处所在辖区的派出所,一边连夜驱车赶往医院。

“血糖低到还剩1.2,你平时就这么照顾自己的吗?”

认识邱尘一年多,我从没听过他那么大声,可我知道,他那是后怕,是担心。

离婚后的苦和难,突然就在那一刻有了宣泄的出口,当着邱尘的面,我眼泪吧嗒吧嗒掉个不停。

我在医院住了三天,邱尘陪了我三天。

出院那天,邱尘送我回公寓,在我那间小小的屋子里,邱尘再次表白。

他缓缓而谈:“我住院那会儿是你拉我走出深渊,这次你晕倒在家里,算是我救你一命,既然我们都把命交到对方手里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就算有,我也想陪在你身边。”

邱尘目光真诚而坚定,几乎是一瞬间,让我有了想要重新开始的欲望。

2022年5月,恋爱半年后,邱尘申请调到了苏州的总公司,职级微微下调,可他说为了我值得。

总公司在园区,离我上班的地方不算远,我们重新租了套小两居,开始同居生活。

五月中旬,邱尘带着我去堵顾洋,见到人后,他和顾洋掰扯加谈判,竟然替我争取到了更多的探视时间,并且还让顾洋找幼儿园老师打了招呼,以后我可以直接从幼儿园接走孩子。

从那往后,每周五下午,邱尘都会陪我去幼儿园等汤圆放学,接他回我们的小家。

2022年7月,汤圆放暑假,邱尘提前找顾洋沟通好了,让他在我们这儿多待一段时间,我欣喜若狂。

我的工作比较忙,邱尘的工作则相对要自由些,所以很多时候,他都带着汤圆一起去上班。

邱尘没有孩子,可他对汤圆的耐心让我这个亲妈都自愧不如。

他网购了一大堆幼儿园教材,每天教汤圆做十以内的加减法,教汤圆背古诗,晚上还给汤圆讲睡前故事。

周末的时候,邱尘会早早做好游玩攻略,带着我和汤圆一起出门,去游乐场,去动物园,去海洋馆……

日子久了,原本畏缩的汤圆明显开朗起来,跟邱尘比跟我还要亲近。

暑假快结束时,汤圆要回顾洋那边了,走之前,他眼泪汪汪地搂着邱尘不松手,问我们什么时候再去接他。

邱尘说:“咱们要上学了,等星期天的时候,我和妈妈就在幼儿园门口等你,拉钩好不好?”

看着他俩勾到一起的小拇指,我鼻子泛酸。

邱尘以为我和孩子分别有些不舍,过来环抱着我温柔地说:“我知道你心心念念想要把汤圆接过来,我们一起努力好吗?我会和你一起,把缺失的都补给他。”

初秋凉意习习,我在邱尘的臂弯里安心。也许这一次,我选对了人。

未来我仍会清醒,不再轻易走进婚姻,可如果邱尘给我的安全感足够我再赌一次,我也不会放弃重新幸福的机会。

毕竟类似的过去,和这双向奔赴的勇气,会让我们比其他人更懂得珍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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