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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屿心情乐队成员是哪里人,岛屿心情乐队主唱

在很多人眼里,摇滚音乐人通常是叛逆、尖锐且个性张扬的,但岛屿心情的成员多是个性温和而恋家的西北男人。他们是相识20多年、一起组乐队14年的“发小”,彼此熟悉如同家人,因此形容新专辑《?2》的创作过程是“家庭修养式”的。

10月23日,岛屿心情乐队《?2》专辑开启预售,围绕新专辑发行的全国巡演也宣布启动筹备,主唱刘博宽、吉他手史维旭接受了新京报记者的专访。谈到从《岛屿心情》《纷纭》到《?2》的变化,他们说自己年轻时更急于表达,现在创作上则更顺其自然,不会刻意去追求要写一首怎样的歌了。摇滚乐就是真诚,说真话,不刻意讨好,不应该把摇滚乐具象化和形式化,那样就失去了灵魂。至于大众对乐队名字的误会,史维旭笑着说:“名字just一个名字,不愿意叫说成‘嘿’乐队也行。”

岛屿心情乐队成员(从左至右):张龙、咸俊、刘博宽、史维旭。太合音乐供图

温和与摇滚

刘博宽说,之所以把《?2》的创作过程称作“家庭修养式”,是因为录这张专辑的时候乐队四名成员(刘博宽、史维旭、张龙、咸俊)基本上每周一到周五都工作、吃住在一起。秦岭山脚下有个录音棚,他们工作日白天在这里写歌、编曲、录音,晚上回到租住的录音棚隔壁的民宿,自由活动。有时一起做饭吃,有时也打打麻将、玩玩游戏或者弹弹琴。史维旭形容:“挺乌托邦的,其实就是小时候特别期待的那种生活。”

他们是“发小”,家都在咸阳,但父母不在一个单位。“我们差不多是十一、二岁,小升初的时候认识的。”史维旭回忆,咸阳市很小,当时年轻人玩的东西也不多,有个琴行的大哥把这帮小孩召集在一起学音乐。在这个类似“音乐兴趣班”的地方,岛屿心情的四个未来成员互相认识了,知道了摇滚乐这种形式,也知道了迈克尔·杰克逊、Beyond乐队这些外面世界的音乐人,后来就顺理成章地组起了乐队。

岛屿心情在录制专辑《?2》。图来自受访者微博

和多数草根乐队一样,岛屿心情一开始也是靠兴趣爱好支撑,经常陷入经济窘困,成员们需要一份“正式工作”来养活自己。乐队的主唱、吉他手刘博宽直到2017年还是一名公交车司机。“以前有演出的时候,我就请假不去上班。到了2017年底,乐队的事情越来越多,家里也有一些事情,我不可能来回兼顾,也不是20岁出头的精力了,就决定彻底不上班了。”做出这个决定不难,但说服家里人支持他很难。“父母总想着孩子要务实稳定,得有一个正式工作挣钱吃饭。他们一开始不同意,但也拗不过我,从小就这样。最后他们松口了,你想干什么就去干吧。”

史维旭也有类似的经历。他认为家人以前不理解,很大程度也是因为自己做音乐的心不够坚定。后来家人看到他是在非常认真地做自己喜欢的事,也就认同并支持了。另一方面,家中长辈被说服支持他们,也的确和乐队的收入提升有关系,可以不再为他们的生计担心了。

岛屿心情十月在青岛演出,拥有着高人气。图来自受访者微博

很多人眼里,摇滚音乐人通常是叛逆、尖锐且个性张扬的,但岛屿心情并不张扬,都是温和细腻的西北汉子。做新专辑的时候,他们每周一从咸阳开车50分钟到秦岭脚下的录音棚工作,周末开车回家,跟普通上班族差不多;周末会相约看球以及踢球,四人都是球迷,分别喜欢利物浦、切尔西、拜仁和巴萨。现在的体力踢球跑不了全场了,主要踢七人制小场;虽然近年来常去全国各地巡演,他们依然会出门三四天就想家,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吃碗油泼面或者泡馍。

史维旭觉得,人们对摇滚乐有一些固有的认知,认为做摇滚乐的就应该“狂”,实际上、摇滚乐就是真诚、说真话,不刻意讨好谁。“把我的经历、我最真诚地想要表达的内容记录下来,这个就挺摇滚的了。如果要注重吉他弹奏上怎样做才像大家以为的摇滚乐,那反而形式化了,形式化的东西没有灵魂。”刘博宽也认为,不应该把摇滚乐具象化。其他类型的音乐比如说唱也可以是摇滚乐,因为说唱也是追求说真话、不讨好。

岛屿心情2015年推出的专辑《纷纭》被认为是尖锐的,里面有对社会现象的观察和观点、情绪的表达。相比之下,《?1》和《?2》没有那么激烈。他们说,从2019年《?1》开始,创作心态变得更自然了。这跟年纪增长有关,年轻时急于说一些东西,现在不会那么火急火燎了。创作《纷纭》的时候比较主观,觉得该怎样的事都写到了歌里,现在会想得更多,想找找问题的根源,不确定自己就一定是对的。

岛屿心情2015年推出的专辑《纷纭》。

本土与外乡

咸阳,两千多年前秦朝的都城,曾经全中国的心脏,现在是距离陕西省会西安三十多公里的卫星城市、航班往来西北的中转站。上世纪六十年代火热的“三线建设”带来了大批东部的技术工人和林立的纺织工厂,与当地厚重的历史交融碰撞,形成一种独特的气质:既古老又深受现代工业化的影响,既根植于本土秦文化又保持了一种疏离感。生于斯长于斯的岛屿心情乐队,与这座城市的气质形成了微妙的呼应。

他们是咸阳土生土长的“厂子弟”,但陕西话说得并不标准。因为父辈多是跟随“三线建设”由外地举家搬迁来这里落地生根的外乡人,各有各的家乡方言和习俗,比如史维旭家里就是说的天津话。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发小”,互相交流都是用普通话,只偶尔骂人会蹦一两句陕西方言。作为摇滚重镇的西安有不少以陕西方言为特色的乐队,比如“黑撒乐队”“马飞与乐队”,但岛屿心情从未想过成为其中的一员。“没想过要刻意追求用哪种方言,可能普通话才最接近我们自己吧。”

但西北的摇滚乐土壤的确滋养并塑造了这支乐队。史维旭说,一方面因为西北人性格比较轴,认准一件事情就要去做,契合摇滚乐的气质,其次这里的气候环境不像南方那么柔和舒适,“好像更适合呐喊”。岛屿心情乐队成员都出生于1987年前后,60后的“西安三杰”郑钧、张楚、许巍距离他们有点远,都是在学琴的时候才听说了这些名字,“咸阳是个小城市,小时候觉得去西安也挺远,资讯相对闭塞一些。”反而是后期西安的摇滚乐队比如“死因池”“206和思想者”他们听得多一些,“这些都是大哥”。

岛屿心情2012年巡演,第一站设在了咸阳。图来自受访者微博

一开始他们只在咸阳的酒吧演出,后来慢慢地也去西安演出。“月亮钥匙”“光圈”“日落之前”这些西安老乐迷心目中的摇滚地标,都留下过他们的演出记忆。刘博宽到现在还记得,二十四五岁的时候,他在“光圈”玩过一次“跳水”,那次之后就再也不想跳了,“关键是跳下去之后,回到台上太不容易了”。史维旭在旁边笑着说,他还没有玩过“跳水”,说不定哪天情绪到了也尝试一下,但又担心“跳水”过程中会把琴(吉他)弄丢了(史维旭是吉他手),后边就没法演出了。

他们与同时代的西安摇滚音乐人互相熟悉。《?2》的制作人是“黑撒乐队”的主唱王大治。事实上,岛屿心情从第一张EP开始,一直都是在王大治的录音棚“时音唱片”录制作品,见证了录音棚的制作水准越来越专业,也见证了录音棚为了避免扰民,逐步从西安城里搬到了秦岭脚下的过程。“大治哥帮了我们很多,是一块成长进步的伙伴。”

乐队在时音唱片。图来自受访者微博

有人形容岛屿心情的音乐风格是“英伦摇滚”,他们承认自己曾经的确是这样的风格。毕竟小时候喜欢听英伦摇滚乐,比如绿洲乐队,觉得很帅,因此风格也会有相似。“后来发现并不想把自己框在一个固定的方式或者风格里。其实我们还是想做音乐,而不是做某一种音乐,可能比较贪心吧。”

他们长于西北内陆,却从小向往大海,渴望大海代表的自由,于是给乐队起名“岛屿心情”。史维旭说,乐队早期写的歌比较快乐、比较自在,跟大海开阔美好的感觉比较贴,就起了这个名字。但既然是岛屿,也得有阴天刮风下雨的时候,“阳光照耀和阴天下雨那都是人生,现在也贴切着呢。”不过,这个名字的确经常引起误会,包括之前参加综艺,不少同行以为他们来自宝岛台湾。他们自己倒并不在意,“名字just一个名字,就是个代号,不愿意叫说成‘嘿’乐队也行。”

【专辑新歌解码】

专辑《?2》封面。

06.《阿呆》

阿呆 - 岛屿心情

词:张龙/史维旭/刘博宽/格桑咸俊

曲:史维旭/张龙/刘博宽/格桑咸俊

爱你最爱的人

做你最想做的事

我知道这样才是你。

《阿呆》是一个父亲写给孩子的歌,结尾部分有一段小孩和妈妈对话的童言稚语——

孩子:小月亮和大月亮,宝宝和他的妈妈。

妈妈:对,你看,妈妈和宝宝就是要在一起。

孩子:他爸爸呢?

妈妈:他爸爸坐飞机出去演出了。

阿呆是刘博宽儿子的小名。“小时候我逗他玩,叫他阿呆。后来家里人说:你不能这么叫孩子,怎么能叫阿呆呢?后来他慢慢长大了,就不这么叫了。”这段对话是“阿呆”小时候跟妈妈在浴室的对话,正好被刘博宽录了下来。

《阿呆》这首歌写完之后,刘博宽想着能不能在快结束的时候加上孩子的一些声音。开始他想找找看有没有孩子唱歌的音频,最后翻看手机时翻到了这段对话,感觉把它贴到音乐里还挺合适的。贴完之后,乐队的其他成员也觉得挺好,非常的温暖。

07《莽夫》

莽夫 - 岛屿心情

词:张龙/史维旭/刘博宽/格桑咸俊

曲:史维旭/张龙/刘博宽/格桑咸俊

自设的障碍,贪婪的心态

用狂热去崇拜,让所有喜爱都烟消云散再麻醉

放纵灵魂四处游荡

沉醉

《莽夫》代表了岛屿心情在创作上的视角变化。以前他们的作品大多数都是从主观视角来说事儿,现在想换换角度。不一定站在自己的立场、从自己主观的角度去创作一首歌、表达自己的看法,有时也会扮演成别的人,唱出他们想说的话。《莽夫》就是以他人(莽夫)的角度在表达。刘博宽说,之所以要换角度,是想在音乐上多留点想象的空间,让它变得更宽阔一些。“要是一直像以前那样,从自己的主观角度出发,光自己说,给人的想象空间就会变小。”

至于怎样在一首歌里演绎他人,岛屿心情并没有一些具体的人物作为参照,主要靠想象。史维旭认为这跟大家的经历有关,很多时候是把身边一些人的问题 *** 到了一起,变成了一个新的虚拟角色,然后再从他的角度去演绎。这个虚拟的角色可以是任何人。

09.《武汉》(纯音乐)

《武汉》是《?2》专辑的最后一首歌,纯音乐没有歌词。这首歌开始的约一分钟里没有任何声音,而后调频、电流的声音伴随着乐队的弹奏一起出现。

“这首歌开头没有声音,因为当时咱们的生活、工作,身边的一切全停止了。就是表现那种感觉。”而作为背景音的像电流、调频的声音,是把当时的新闻播报通过技术手段处理之后放进去的,让人既能听出像是播报新闻,又不能清晰地听出播报的具体内容。

创作这首歌的时候,他们原计划是写一首有词能唱的歌。也给这首歌填过词,试唱了很多回,但感觉都非常不好,很空洞。“本来歌挺好,我一唱,残了,”刘博宽说,这首歌有一段时间给他造成了压力和困扰。后来再重新去感受这首歌,去录的时候,大家认为纯音乐会更好一些。

新京报资深记者 杨莲洁

资深编辑 田偲妮 校对 刘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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