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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作者:林艾

马玉刚是乘坐火车来到这个塞外小镇的,他一下车便感到这里比他想象的还要荒凉。一条土路两侧各有一个副食品联营门市部,路南再增加一个土产门市部。这里人委大院党政不分家,紧挨着人委往东还有 广播站、 歌舞团、法院、公安局等文化和政法单位,人委的对面是农林局和财政局。这个小镇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但在马玉刚的眼里还,还不如他们老家的一个小集镇,那里起码人气旺,三天一小集,五天一大集,鸡蛋、红薯、白菜什么都有。不像塞北多见风沙少见人,马玉刚感到渗进骨头般的寂寞。

马玉刚是响应支援大西北号召来到这里的,要说也不全部是志愿。一个大男人整天和孩子们在一起啊、窝、伊都快烦死了。他来这个荒蛮之地的县广播站工作,工资要比内地高三分之一,这也是吸引他前来的主要原因。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小镇的有线广播不但街道的电杆上安装着喇叭,而且家家户户都有喇叭。每当中午十二点和晚上六点,街道的大喇叭和家户的话匣子同时响起。这喇叭除了传送中央广播新闻和文艺节目,还有小镇下班 *** 的作用。人们经常挂在嘴边的就是一个毛驴两颗蛋,刚才广播的都不算。其实人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播音员的普通话不标准,再加上喇叭的噪音比较大,广播匣子就有了这样的笑话。

有一天傍晚广播匣子突然传来了浑厚的男中音:吉县人民广播站,现在开始播音,首先预报今晚的节目,十八点开始起播音,十八点三十分转播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全国新闻联播……

小镇的人们一下子感到县广播站换了播音员,以前那个今天广播都不算的真该换换了,要不孩子们整天嘴上就挂着这个,岂不误人子弟呀?学校的高老师原籍是山西阳高的,一开口就是今天讲第几阔,孩子们跟着学,上行下效中文都快变成俄语了。

新来的播音员名叫马玉刚,二十六七岁的样子,高高的个头,和蔼的目光,走到哪儿都是羡慕的目光。马玉刚既不主动和人交往,又不高高在上,如果有人盯住不放,只是点点头示意问好。人往往就是这样,人家越不说话越神奇,这个英俊后生有没有对象,成了小镇姑娘们心中最大的疑问。

县广播站与县歌舞团只有一墙之隔,广播站人员采访稿件与唱歌跳舞好像业务相近。为了便于两个单位的人员交流,就在墙中间安了一扇木门。时间长了木门经受不住日晒雨淋的折磨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只是门框仍然坚守着阵地。其实这门根本没有设置的必要,广播站和歌舞团也不是金融单位,都是些年轻人,还能跑丢了。

就因为两个单位之间没有门,人员随便出进,后来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如果当时夜间把门锁上,男女相互见面就要从前门走。看大门的老张和老李特别较劲,外单位的你就是天鹅说成板嘴,夜间也别想进人家的院落。看管好家门似乎比什么都重要,尤其是青年男女之间,少一些接触也就没有这么多的后果。

马玉刚除了早晚有线广播开始忙乎一会儿,整天无事可干,一墙之隔的县剧团就是第二“工作”场所。小戏的剧情、矛盾冲突、笑料、包袱如果采纳他的建议,总能起到画龙点睛的效果。本地演员唱歌方言浓重,经过他的细致点拨,演唱水平立马能上一个层次。排练如果遇上难题,团长马上说赶快叫马玉刚过来。马玉刚也不独揽功劳,看过每一出戏总是先与王团长商量,再做出合理化的建议,这样就把功劳全记在了王团长的名下。一个小小的县剧团,团长集导演、编剧全职,剧目一旦在自治区汇演中获奖,团长便是最大的功臣。人们心知肚明,马玉刚就是幕后策划者,他还不如来剧团任职呢?

马玉刚有着笔直的身条,白净的脸庞,再加上天赋浑厚男中音的音质,真是风流倜傥,人们看着都舒服。这样的人才可能小镇上前所未有,走到哪儿都吸引着人们的目光。就像现代的追星族一样,有着众多的“粉丝”。每到有线广播开始,人们闭住呼吸聆听他那亲切的话语,偶尔那个嘴上像含个“驴球”的老播音员登场,人们疑问马玉刚哪里去了,如果连续几天话匣子没听到他的声音,整个小镇就像缺了什么似的无精打采。

县歌舞团有两位出色的姑娘,赵秀莲毕业于自治区师院音乐系,天生一副好嗓门,模仿著名演员马玉涛真能以假乱真,《小河的水清又清》这首歌特别受部队干部战士的欢迎,多次谢幕掌声一直不断,还得再加唱一首《马儿你慢些走》才能方休。所以,赵秀莲就是县歌舞团的台柱子,遇有重大演出人委领导第一句话就是赵秀连在不在,如果她缺席这戏就没法唱。

另一个姑娘就是农村来的李桂仙,她的姑父是人民公社书记,那年歌舞团招收学员算是走后门进来的。县剧团有几个台柱子撑着,其他人凑数就是了。好花还得绿叶扶呢?就像大戏《五家坡》除了薛平贵和王宝钏,其他抬轿、挠旗的总得有人干吧。

有些人业务不怎么样?但别的本事不少,像李桂仙抛头露面就是人家的长处。盟市领导们下来检查工作,饭后陪着跳跳舞,人家落落大方。不像有些姑娘拉一下手,就像 *** 了似的脸红脖子粗。公关小姐什么年代都得有,把上级领导陪好了,多扶持一下这个穷县,似乎比能歌善舞都重要。

县广播员马玉刚的到来,就像平静的湖水投进了一块石头,在歌舞团溅起了阵阵涟漪。像赵秀莲和李桂仙这样能干的女子早已到了谈婚论嫁年龄,只是没有合适的茬儿,革命老干部都已成家立业,偶尔分配到小镇的大中专毕业生也是成双配对,工厂的工人又有些落架。所以,县歌舞团的姑娘就成了高不成低不就“鸡肋”,一旦二十七八岁就嫁不出去了。

赵秀莲急归急,但她知道婚姻大事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双方都愿意才行。她虽然看上了马玉刚,仍然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与他谈话的内容大部分都是业务方面的,比如歌词的发音是否准确,长调的韵味是否流畅,马玉刚总能说出独特的见解。经过几次接触赵秀莲觉得如果能与眼前这个男人喜结连理,也许会对自己声乐有着极大的提高。但她就是不主动开口,女人保持矜持很重要,她要以内在的气质征服这个白马王子。

相反,李桂仙就外向多了,她与他见面的第二回就开门见山地问道:“小马有对象了没有?”

马玉刚微笑地摇了头。

“那你谈过对象吗?”李桂仙刨根问底。

马玉刚不慌不忙地回答:“都 *** 十岁了,哪有没谈过对象的 。”

“我给你介绍一个吧。”

“好吧,你先说说哪儿的?”

“远在天边,尽在眼前。”

马玉刚觉得她不会是王婆卖瓜,自己给自己说亲吧。这个傻姑娘也太胆大了。便两眼直勾勾地望着李桂仙,“我可猜不出来?”

“我们单位的台柱子赵秀莲。”李桂仙的答复与马玉刚想象的大相径庭。

“嗷,人家可看不上我。”马玉刚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们在一起哼哼呀呀的,不是挺合的来吗?”

“那是唱歌方面的事情,我们真没谈过这个。”

“是不是心想着人家不敢开口呀?我给问问怎么样?”

“别介,人家还以为是我托你问的,不好。”

李桂仙“哈哈哈”嗓子眼发出像 *** 一样的笑声,“大小伙子,还害羞呢?”她说完以后转身离去了。

每当赵秀莲与马玉刚在一块儿,李桂仙的胸口就像猫挠一样的难受,她实在忍受不住了,便试探马玉刚对赵秀莲的态度,这么说他们还没发展到如胶似水的地步,自己一定要抢先一步占住脚。

马玉刚望着李桂仙的背影微笑,你小丫还嫩了些,如果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你们还陪我玩吗?这个死气沉沉的小镇,县歌舞团就是他唯一,她们到外地演出几天,他都觉得时间就像凝固了似的难熬。很难想象这个小镇如果没有歌舞团的存在,他如何呆下去。

赵秀莲和李桂仙一个是团里的台柱子,一个是团里的公关能手,两个角色难分高低。观众们就是奔剧团台柱子来的,就像山西晋剧院名角王爱爱一样重要;公关者也在剧团占有一席之地,外地演出人生地不熟,一个姑娘用甜言蜜语的智慧,足以让场地方心花怒放,该提供方便的尽量给办。所以,王团长总是把这两个台柱着当作宝贝,大事小事全靠她们。

李桂仙总称呼赵秀莲为姐,赵秀莲满口答应,其实她打心眼瞧不起她,不就是脸皮厚些吗?演员如果没有唱念做打的真功夫,就像她这样喜欢抛头露面,早晚也是一只“鸡”。不过有句俗话叫“宁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所以赵秀莲除了满口应承,与这个“妹妹”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没有敞开心扉呱啦过一回。赵秀莲没有看错人,不到一年轰轰烈烈的“文革”开始了,在随后的“挖肃”运动中,蒙古族演员赵秀莲被打成了“内人党”。李桂仙落井下石,恨不得像母老虎一样吞噬了她。她也非常庆幸没有把她当作亲妹妹,大千世界就是这样,知道你底细越多,整得你越恨,害得你越苦。

李桂仙把竞争对手关进了牢笼,这下子帅哥马玉刚岂不成了她手中的囊物。李桂仙便三天两头约马玉刚看电影,她眼睛虽然盯着银幕,心里却总是走思。马玉刚硕长的脖子太性感了,她真想抱住咬上一口。男女人总有吸引异性的地方,李桂仙爱马玉刚的脖子胜过他身上的任何“零件”。

小镇的电影院说来话长,这座尖顶建筑还是清末西方教会用庚子赔款建成的,教会还把赔款的土地租给附近的农民耕种。到县 *** 成立时期,这个山湾的小山村足有四五千人,火车站附近的党政机关工作人员加上家属孩子都不到乡村人口的一半。每天早晚教堂传来虔诚的诵经声,天堂地狱有规范和束缚乡民们言行的作用。

“文革”开始后,造反派们说天主教堂不适宜放映电影,革命影片被阴森森的教堂渲染的不成了样子,便停止教堂的一切文化娱乐活动。后来觉得小镇这座最高的西洋建筑非常扎眼,便把它彻底拆除,让封建和迷信永远从小镇的大地上灭迹。“文革”后当地 *** 落实宗教政策,又在原址上重建了一座教堂,但规模和气势都比原装的差多了。

话说天主教堂拆除以后,小镇的电影改在人委礼堂进行,这下子可方便了就近的职工干部们。“文革”时期像《武训传》、《逆风千里》、《舞台姐妹》等影片都被当作反面教材批判上映。小镇的人们没有那么高的鉴赏力,大家随着剧情的走向悲伤的时候流泪,高兴的时候开怀大笑。

像李桂仙与马玉刚这样的单身青年更是电影院的常客,几乎每换一部影片都能看到他俩的身影。人们也习以为常,运动再激烈总要娶亲生子吧,如果都像八个样板戏那样,没有男欢女爱,中国的人口逐年减少,苏修就不用大动干戈了。

人委礼堂都是有靠背的木头长椅,看电影也不对号入座。李桂仙和马玉刚总是选择靠边的位置,人们也知趣地远离人家,年轻人谈对象搂搂抱抱,人家是生理需要,看见就有窥视的嫌疑。他俩身边最多也就是不到十岁的孩子们吵吵闹闹,孩子们还没有发育到好奇的年龄。

一天傍晚上映仅供批判的喜剧影片《大李老李和小李》,人们跟着剧情乐呵呵地开心。剧情的氛围不同,人也欲望冲冲。李桂仙便把手放在了马玉刚的裤裆中,马玉刚没有拒绝,享受着异 *** 意的抚摸。没过片刻功夫双方呼吸急促,欲罢不能。他们双双走出影院,回到隔院李玉刚的宿舍中,两人云翻雨覆,尽情享受。

这事儿有了第一回,便像吃饭喝水一样的频繁。李桂仙在登上人性的最顶峰时,就像条狼似的大声嚎叫,把马玉刚脖子咬的旧伤未愈又填新痕。马玉刚觉得这样也好,起码声音小了些,要不嚎啕声小镇的人们都能听到。只是高领衬衣替代了体恤衫,一旦同事们发现脖子上的牙印,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李桂仙也有不满意的地方,这个白面书生真抠门,除了去三十公里外市里的饭店请过一回客,就是五分钱一张的电影票都没买过。马玉刚每月挣六十八块钱,市场一斤羊肉三毛五分钱,没见他多吃过几回肉,他的钱都哪里去了?李桂仙又想可能人家存起来了,只要人是她的,那钱还不是她的吗?什么事情想开了就好。白面书生怕怀孕,做那事总戴避孕套。李桂仙在进入身体的瞬间用指甲掐开了一个小口,狐狸再聪明也难逃猎人的手心。

直到有一天李桂仙看见什么也不想吃,后来发展到呕吐。当她把怀孕的喜讯告诉了马玉刚,马玉刚的脸色大变,双眼呆滞地望着李桂仙,“咱们不是采取措施了吗?”

李桂仙推了马玉刚一把,“看你个傻样,你没看过书上说的,上亿条 *** ,只要有一条与卵子汇合,就会成为生命。说不定就从狭缝里钻出一条,你就要做父亲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呀?她上前又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马玉刚一把推开李桂仙,坐在床上自言自语地唉声叹气,“玩笑开得太大了,把孩子做了吧?”

“做掉孩子,这可是咱们的亲骨肉啊!”

“依你的意思怎么办?”

“赶快领结婚证办婚事呀?”

马玉刚就像一瓢凉水从头到脚的冰凉,他连声说:“不行,不行。”

李桂仙说:“你别吃着盘里看着碗里的,赵秀莲是“内人党”的骨干成员,三年五年也出不来,你就死了那份猪心吧!”

马玉刚拉着哭腔说:“姑奶奶,我求你了,把孩子做掉吧?咱们还年青,要以事业为重,过几年再生不行吗?”

李桂仙心想,他都 *** 十岁了,还不准备生儿育女……可能人家从来都没把自己当回事儿?只是玩玩而已。李桂仙便大声地说道:“裤裆痒痒了,在墙头上磨蹭磨蹭啊!好事儿做完了,系上裤袋没事儿啦!想得到美,我都这样了,你要是今天不跟我去领结婚证。我现在就去隔壁的“革命委员会”嚷嚷,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玩意?”

这真是不讲理的碰上了不要命的,马玉刚没办法只好乖乖地随着李桂仙办理了结婚手续。

以后的事情大部分都由李桂仙忙乎,那个年代结婚场面特别简单,在单位办一个茶话会的形式,单位的同事们集资买一些床被、毛毯之类的家庭用品。剩下的酒宴就在男女双方家中办了。马玉刚说等过年休息回河北的老家补办,先在李桂莲她们女方家办。

李桂仙心想年后孩子都生下了,还补办他们个鸟蛋呀?人不可能事事如意,不管怎么说白马王子到手了,在父母亲戚们面前也能耀武扬威了。这可是他们李家从古到今的好女婿,只是自从领了结婚证以后,马玉刚床上的功夫大不如从前,大白天也经常走神。我也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他。只要好好跟我过日子,我要以母仪天下的胸怀对待他,就是一块冰也会融化的。

结婚仪式在县剧团的排练大厅隆重举行,马玉刚邀请的朋友不多,县广播站总共才六个人,其中两个线路临时工他都不认识,所以大部分客人都是李桂仙的同事或者朋友。人们心中也是酸甜苦辣五味俱全,马玉刚的神情并不愉快,想必李桂仙手腕强硬。她用美 *** 迫白马王子就范,强扭的瓜不甜,人们在同情马玉刚的同时,也为失身的白马王子而痛心。从此以后小镇再无星可追,那颗明亮的星星早已暗淡无光。

还有部分人不想参加婚礼仪式,并不是被褥、毛毯集资几个钱的问题,只是李桂仙整戳赵秀莲的做法触目惊心,这个女人一旦翻脸不是人。但人们还是怀着宁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的心理来了。婚礼进行到耍笑新郎新娘的议程,县剧团的一个小伙子手中的绳子吊着一个苹果,让两位新人一块儿咬,他俩上前苹果升高,小伙子口中念念有词“脑袋碰脑袋,两眼冒金星。”众人开怀大笑。突然排练厅的大门开了,一个乡下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手里拉着一个孩子走进了大厅。人们还以为是李桂仙娘家的人,便纷纷让道,乡下女人走到了两对新人的面前。

李桂仙不解地问道:“你是?”

乡下女人用浓重的河北方言说道:“俺是他老婆,别人在家里辛辛苦苦地拉扯儿女,你却又娶了一个老婆”。说罢用力给了马玉刚一个耳光。

马玉刚就像霜打了的茄子粘不垃圾地坐在了凳子上,李桂仙如同五雷击顶,上前又给了马玉刚一个大巴掌。整个场面大人吵孩子哭,婚礼就像葬礼一样乱七八糟。早就有人把事情告诉了二百米远的县公安局,立马来了两位身着上白下蓝的人民警察给马玉刚戴上了手铐,说是白马王子涉嫌了重婚罪。

半年以后县法院判决马玉刚有期徒刑三年。有人说马玉刚考入师范前就与这个女子发生过关系,学校毕业以后抛弃人家,女子一根麻绳吊在了他家的牲口棚里,不是马玉刚爹喂牲口发现得早,当时就惹下了两条人命。后来只好娶这个烈性女子为妻,他来边疆工作也有逃避现实的意图。这件事情人们议论了好多年,也有教育别人的作用,便宜就像油炸糕一样,弄不好就粘了两手油。随着岁月的流逝,风流倜傥的白马王子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李桂仙做了人流手术离开了小镇,至于在什么地方,命运如何人们一概不知。倒是把恢复自由的赵秀莲惊出了一身冷汗,有些事情当时看着是坏事,其结果未必如此。如果不是“妹子”李桂仙落井下石,自己有可能与她一样的下场。后来赵秀莲也不唱了,嫁了一个长相粗糙的军人,转业到地方任局级领导,他们一家美满幸福。从此以后小镇上的人们择婿不再以相貌为标准,跟着憨厚老实的过日子才能天长地久。

作者姓名:李林艾,笔名:林艾,出生于1955年2月23日(农历)从事过知青、汽车司机、警察等职业。出版过《苦乐年华》、《集宁旧事》上下部长篇小说。现为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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