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今年的金曲奖提名,有很多内地歌手的影子,其中不乏像崔健、黄绮珊(小霞)、李健这样的老炮儿。不过,这其中最让人眼前一亮的名字,却是苏运莹。因为她不仅入围的“最佳新人奖”,有望继李荣浩之后,成为第二个来自内地的金曲新人,甚至还入围了天后云集的“最佳国语女歌手奖”。一个出道不久的新人,就站到了如此顶点的位置,而且受到华语乐坛最权威奖项的认可,她凭什么?又是因为什么?
从作品和发展,再到市场的接受度来看,苏运莹和李荣浩在很多地方,也有着相似之处。他们都不是那种在音乐上离经判道的唱作人,他们的音乐创作结构和大方向,其实还是大众能够接受的生活和主题。但他们又都是能将平常的主题,写出不平凡气质的音乐人,都是那种你一听就觉得风格独特、与众不同,让人觉得眼前一亮、豁然开朗的唱作人。
而苏运莹和李荣浩,之所以能够让人觉得眼前一亮,恰恰也说明了在这个时代的华语乐坛,虽然表面上很多新人都声称追求个性,但在真正音乐作品的细节和大局上,还是缺少真正的肆意与放纵,本质上还是以主流行活儿为主。而苏运莹和李荣浩最开始的成功,都是靠作品本身的流传说话,却不是靠刷话题来营造存在感,就说明歌迷其实是一直期待与这样的音乐人邂逅的。
当然,苏运莹和李荣浩又有着细节不同。后者毕竟是“潜伏”于幕后多年的多面手,更讲究音乐创作和制作的平衡性。而苏运莹在音乐里则充满更多的锐度,她的歌词、旋律和歌声,往往会有一种划破长空的夺目感。这种在音乐的世界里,不惜将自己抛出去的精神、态度和实践,也恰恰是华语乐坛如今最为缺乏的。
苏运莹是一个新人,这个新有两种解释,一个就是资历上的年轻,毕竟从2015年在第二季《中国好歌曲》出道到今,苏运莹这个名字开始为人所知,不过只有短短一年多的时间。而新字的另一种释义,则是新颖、创新、新意、崭新、新锐、新奇的那个新。而也正是因为这个新,让苏运莹在出道一年多后,就站到了华语音乐之巅,成为两岸三地瞩目的唱作歌手。
一切可以从苏运莹的成名作《野子》说起。
苏运莹有才华,这一点毋庸置疑。不过,但凡会创作的歌手,通常多少都有点小才华,苏运莹又特别在哪里呢?显然就是一个奇字。无论说是剑走偏锋也好,或者说是不走寻常路也好,《野子》这首最能体现苏运莹才华的作品,给人的就是一种与众不同。
《野子》给人的冲击力是巨大的。就像它歌名中的那个野字所表现出来的,整首歌就是一种野生野长、无所顾忌、一往无前、义无反顾的劲儿。它的歌词瑰丽却又有想象力,“踏着力气、踩着梦”这样奇怪的动词用法,在苏运莹这里,绝非是一种文字游戏,更像是一种充满魔幻主义的灵光四射,发自内心却又野蛮生长。
苏运莹的旋律及演唱运用同样如此。这个时代不乏能够写出流畅旋律的唱作人,但很多时候,无论主流还是非主流的音乐,却总是会陷入一种程式,也就是歌迷经常能够判断出一首歌曲的大致结构,以及下一句的旋律走向。
但苏运莹的作曲,就像《野子》里唱的既“骄傲”又“放纵”,每一段旋律、每一个音符,都是一个铿锵有力的好动机,都是扎实又饱满的音符组合,没有一个废音。更重要的是,这些每一小节都有着独立生命体特征的旋律,组合到一起时,它们依然是一气呵成、流畅自如的。听《野子》的歌声,就如同看到一只任性飞翔的鸟儿,没有既定的轨道,没有固定的踪迹,天空海阔凭她飞跃。
有灵气、有个性,而且苏运莹还把这些才华,化为了大众的共通性。就作品而言,就是传唱度和传播性。这几年国内不缺烂大街的口水神曲,也不缺那些奇思妙想的作品,但能将才华和灵气,以传唱的方式广为传播,在一个时间段内成为内地原创音乐的一种标志,却少之又少,而《野子》就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首。
但苏运莹并非一招鲜和一首红。首张个人专辑《冥明》,依然延续了《野子》的想象与才情,它既没有收录成名曲《野子》,也没有收录《中国好歌曲》时期的另一首作品《萤火虫》。在音乐创作上率真的苏运莹,在自己首张专辑面前,同样没有心机、一往无前,并不留恋身后的风景与荣光。
而《冥明》也是一个扩大版的《野子》,它既是十首歌曲的组成,也是一个独立且自成一格的音乐世界。在这里可以听到层出不穷、满天飞舞的形容、比喻、联想词。而且和词家那种文字精妙,但保持与作品的疏离感相比,苏运莹的用词则是自然和天真的,文字与音乐世界的营造,往往难分彼此,很多时候那些词汇,更像是苏运莹音乐世界的墙纸、公仔、窗帘。
她不介意形容自己“伟岸”,她会为梦想配上“揣出”这样的动词。她还不介意为自己的歌声加上山歌小调、奇腔怪音。也正是这种文字和演唱上的自由,让苏运莹成为这个时代乐坛的奇人异士,且不可复制。唱自己、写自己,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会被习惯束缚,而苏运莹无疑就真正形成了一种叫做风格的风格。
乐如其人,在苏运莹身上同样得到完美体现。现实中的她,High点很低且神经大条,即使出现在舞台上的她,有时候也会因为大幅度的肢体语言,让人觉得夸张得不像艺人。
这种不像艺人的状态,即使在入行这么久,苏运莹依然还是保持了下来。她的阳光和活泼,一开始甚至会让人觉得不自然,而恰恰就是因为我们已经习惯了教条、习惯了拘谨,习惯了墨守成规,才使得我们对苏运莹这种如孩子般未经世俗同化的表情、微笑、语言、动作,觉得不自然、不自在。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更要珍惜像苏运莹这样的歌手。未来的她会不会变,没有人知道。但如今的她,却切切实实给予了我们一种不一样的声音、不一样的敏感、不一样的执拗、不一样的轻盈、不一样的自由、不一样的斑斓,以及不一样的独特。你在现实的拘束,需要用苏运莹这样的无拘无束来释放,而最近的选择,就是6月19日她的北京演唱会。“野子——肆意疯长的力量”,她野任她野,自由才是艺术的终点。
至于金曲奖,其实能够提名,对于苏运莹来讲,就是一个高规格的起点。获奖与否、不可强求,至少对于苏运莹这样具有强烈辨识度的歌手来讲,本身就是对近几年低迷且同化的华语乐坛的一种神赐,一如十几年前横空出世的周杰伦一样,不拿奖反而是奖的遗憾。
比金曲奖更重要的,依然还是在音乐上肆意的疯长,然后“变成巨人,踏着力气踩着梦”……
文/爱地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