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大家好,我是多肉小娘子,小娘子这厢有礼了。在小娘子还是公司职员的时候,我们公司每次聚会去KTV,都会有人唱同一首歌,那就是《千千阙歌》。不管粤语标不标准,唱歌的同事反正都是深情款款、如泣如诉。每次她们唱到 *** 部分:
来日纵使千千阕歌
飘于远方我路上
来日纵使千千晚星
亮过今晚月亮
都比不起这宵美丽
亦绝不可使我更欣赏
Ah因你今晚共我唱…
不论音响声音多大,大家都会大合唱,可以说,这首歌真的是把聚会推向了一个小高峰。
一、永远的经典——《千千阙歌》往事
《千千阙歌》是上世纪80年代,相港歌手陈慧娴演唱的一首粤语歌曲,收录在陈慧娴1989年7月25日发行的专辑《永远是你的朋友》当中。
这首歌同当时《红日》、《容易受伤的女人》、《漫步人生路》一样,也是翻唱自日本歌手的作品而来。《千千阙歌》原名《夕阳之歌》,是日本歌手近藤真彦的作品。这近藤真彦咱们或许不知道,但他的前女友人们都知道她的名字——梅艳芳。
近藤真彦和梅艳芳曾有一段意难平的跨国恋,虽然二人最后没有走到一起,但是近藤真彦对于梅艳芳一直没有忘怀。2010年1月8日,他还曾亲自去梅艳芳墓前惦念过她。
而梅艳芳生前也曾翻唱过近藤真彦这首《夕阳之歌》,只是没有陈慧娴版的传唱度高。
陈慧娴当时之所以会演唱这首由《夕阳之歌》改编而来的《千千阙歌》,是因为她已经宣布要退出演艺圈,去国外留学了。
想想上世纪80年代的相港乐坛,那真是英雄辈出、大咖云集的时代,从四大天王到梅艳芳、谭咏麟、陈百强、许冠杰、张国荣、陈子祥、罗文、徐小凤、关正杰…
那时候的相港乐坛就像一棵硕果累累的参天大树,让人至今都还仰望不已。然而就是在这些人名中,出现了一个异类——陈慧娴。
陈慧娴在当时龙争虎斗的相港乐坛,就像一朵不起眼的小花,然而这朵小花却凭着自己独特的唱腔和温婉的气质,引起了人们的关注。陈慧娴家教极严,父亲本不同意她唱歌,然而经过和父亲商量,约定了唱歌时间,时间一到,她就得听父亲的话,去国外读书。
出这首《千千阙歌》的时候,正是陈慧娴与父亲赌约临近的时候,为了告别自己喜欢的唱歌和歌迷,陈慧娴出了她临行前的一张专辑《永远是你的朋友》,而这首《千千阙歌》却用如泣如诉的唱腔,表达了她对歌迷、舞台、朋友、亲人还有那个暗恋的男孩的不舍。
歌曲一经发表,《千千阙歌》就成了网红歌曲,大街小巷都在传唱,而她的这张专辑甚至一度卖断了货,创造了相港乐坛的一个神话。
最经典的场面当属在陈慧娴的告别演唱会上,她最后唱了这首饱含深情的《千千阙歌》,此时的陈慧娴流着泪、唱着离别之歌,让观者无不动容,而这个画面也成为《千千阙歌》的经典画面,让人怀念至今。
然而,每当唱这首歌的时候,小娘子都有一个疑惑,这首《千千阙歌》,它到底是一首歌还是千千首歌呢?
二、错了,错了,此“阙”非彼“阕”
经过多番查询和验证,证实了歌名中的“阙”其实是个错别字,它正确的写法应该是“阕”。这两有啥区别?
原歌名中的“阙”,指的是宫门前两旁的瞭望楼,另外也有过错和欠缺的意思。唐朝诗人王勃在他的《送杜少府之任蜀州》一开头就描写了这样一个画面:“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这里的“城阙”就是指护卫长安城两旁的城楼,代指长安城。无独有偶,宋代词人苏轼也在他的《水调歌头》里写过“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由此可见,此“阙”和城楼有关。
而另一个“阕”,才是正确的用法,它原本是量词,指的是一首歌或词,一首歌就是一阕歌,词的上段为“上阕”,下段则为“下阕”。所以如果要讲究的话,《千千阙歌》应该为《千千阕歌》才对,意思是包含着千万情结、往昔的一首歌。那这错误是怎么来的呢?
1984年,相港歌手彭健新的一张个人唱片——《一阕短歌》。这个彭建新又是呢?有一个名词叫“温拿五虎”,指的是上世纪80年代一支非常著名的乐队——温拿乐队,这支由谭咏麟、钟镇涛、彭健新、叶智强、陈友五名成员组成。
1978年,温拿乐队解散,乐队解散后成员就各自发展,也就是在这期间,彭建新出了这张名叫《一阕短歌》的专辑,但由于校对错误,它由《一阕短歌》错成《一阙短歌》。
这个错误的影响其实在当时并不算大,然而就在5年后,同一唱片公司(悄悄告诉你们,这家公司叫环球唱片公司)推出陈慧娴的《千千阕歌》,又故态复萌,于是再次将《千千阕歌》错成《千千阙歌》。
由于陈慧娴这首歌曲非常流行,于是以“阙”错“阕”就错到了今天。更令人哭笑不得的是,不止这首歌的“阙/阕”用错了,接下来的好多用法都跟着错了下去,就连小娘子用现在用的输入法打出“一阕歌”,出来的都是“一阙歌”,由此可见《千千阙歌》的影响之深。
三、生活中那些“积是成非”的例子
因此,这就成了一个典型的积是成非、约定俗称的案例。同样的案例,在我们的生活中还有不少。
比如咱们常说的“无奸不商”,是说商人没有不奸诈的,然而这个词的原话是“无尖不商”。在古代的商人都是卖米的,所以他们一般会在买卖的时候,在已经称好斤两的情况下,再往上放一些,让它冒出一个小尖尖,这个小尖尖就叫“添头”,和咱们现在买菜送跟小葱是一样的。这本是一个很仁义的动作,不知怎么的,传着传着就成了一个贬义词。
“无毒不丈夫”也面临着同样的尴尬,这句话的原话是“无度不丈夫”,意思是大丈夫应该要有度量,可是随着时代的变迁和人们的传播,这样一句正能量的话,竟然变成了“做男人就是要狠毒”,也是够够的了。
还有那句“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怎么,古人都是用孩子当诱饵来套狼的,这也太残忍了吧?
其实这句话的原话是“舍不得鞋子套不到狼”,意思是非要走破一双鞋才能把狼套到,但是咱们古代汉语里没有鞋子的发音“x”,这个音其实是后来才从“h”里分化出来的,所以以前人们如果鞋子,都叫“孩子”。
不是有这样一个笑话吗:有一个妇人在河边洗衣服,突然她大叫起来“我的孩子掉河里啦,我的孩子掉河里啦!”一路人听了,这还得了,得赶紧救人呀。于是他二话不说就跳河里,看了半天愣是没捞到孩子,只见他遗憾地举起一只鞋,对那妇人说:对不起,我实在没捞到孩子,只捞到这只鞋。那妇人见到路人手上的鞋,高兴地说“这就是我的孩子”。
所以,在西南地区包括湖北等地,方言里说鞋子,发音都是“孩子”。
别以为这种错误只发生在古语身上,其实这种错误,在今天也有。
在重庆有一个争议,那就是“轨道交通”“地铁”和“轻轨”之间的叫法转换。
一开始的时候,重庆人把“轨道交通”叫做“轻轨”,然而后来官方辟谣、科普,告诉人们重庆没有轻轨,只有地铁和单轨,甚至还专门起了名词“轨道交通”来帮助大家矫正认知,然而尽管如此,绝大部分重庆人还是喜欢叫“轻轨”。
不但普通人叫轻轨,甚至还出现了以“轻轨”为名的网红景点——轻轨穿楼,在重庆还有一所轻轨学校,由此可见,“轻轨”已经融入到重庆人的生活中去了。
那还有必要改过来吗?不论是《千千阕歌》那样的学术性错误,或是“舍不得鞋子套不着狼”那样的常识性错误,抑或“重庆轨道交通”这样的错误,它们都在人们心中扎根了,要想人们改变,他们只会觉得太迂腐,而知道正确答案的人,不用大声疾呼,只需要保留正确答案,让需要的人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