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伴关心的问题:换全身血液是什么病,全身换血后血型是否改变,本文通过数据整理汇集了换全身血液是什么病,全身换血后血型是否改变相关信息,下面一起看看。

换全身血液是什么病,全身换血后血型是否改变

小的时候,我觉得父母就是天地一般的存在,哪怕近几年父母年纪大了,在我心里他们仿佛也还是40岁左右的人。

所以我从不担心父母的身体,也从没有想过他们会突然病倒。又或许在潜意识里,我希望他们永远停留在当初那个身强体健的时刻。

然而,这一切还是突如其来地发生了。

没有人接听的电话

2016年11月中旬老公的姥姥去世,我们一起回老家奔丧。火车上,我拨通父母家的座机,希望他们可以来 *** 我们接送几天孩子。 *** 响了许久,却没有人接。我再打给老妈,甚至是平常秒接的老爸,也还是没有人接听。

我心里开始打鼓。还好没过多久,老爸打回来了。我把这边情况说了说,但老爸没有像以往那样立刻愉快地应承下来,而是声音压低问我:“要不你把孩子送回来待几天?”

我觉得老爸的语气不对,再三追问之下,他才说:“你妈住院三天了,本来不想跟你说,你们都那么忙。”我赶快问:“什么病?”

“你妈最近腰疼得睡不着觉,她以为是腰椎间盘突出,结果在硬板上越睡越疼,这才去了医院。医院一开始说是急性肾盂肾炎,但 CT 检查好像看到右肾还有个肿瘤。”

我的头嗡得一下子就大了,挂了电话,眼泪扑簌簌掉下来。我赶到了老家医院,但一切都比我想象的更糟糕。老妈恶心、呕吐、腰痛、腹胀,化验单上显示她白细胞超标,还有尿潜血(尿里红细胞增多)。她住院以来水米未进,每天还要输大量的药物。

看老妈频繁呕吐,我问老爸:“我妈这是吃了什么不对的吗?”

老爸说:“你妈在外面吃了韭菜饺子,难道是东西不干净?但是我也吃了没事啊……”

我满头问号,不过我妈确实是一个满是好奇心的老阿姨,出去旅游一定要吃当地特色,看见其他好吃的也都想尝一尝。

当晚我在医院陪床,老妈疼得睡不着,我便坐在床旁给她 *** 捶腰,这样她才能勉强迷糊一会儿。夜晚的每分每秒对她来说都很难熬,但医生说急性肾盂肾炎就是这样的,坚持输消炎药 7 天才有效果,虽然现在很疼,但也没办法。

吃不下、喝不进、睡不了、还有无尽的疼痛。这样的折磨,使她整个人都几近崩溃了。

老妈一路痛一路吐,生生撑到了北京

第二天,我找到肾内科病房主任,诉说了担心和疑问。主任来到床边,看了看之后没有说什么便走了,但一直和我们沟通的管床医生却在后来突然换了口风,说老妈不是肾脏的问题,是消化内科的问题。消化内科大夫来会诊了,却依然认为是肾脏的问题。

看着老妈浮肿的脸和痛苦的表情,再想想没有明确诊疗方向的争论。我立刻下定决心马上转院,要带着老妈回北京看病。

但后来,我理解了老家的医生们:他们并不是互相推诿,而是确实拿不准这个病,因为它太少见了。

因为我周一还要上班,便先回京,开始到处挂号。到北京后我等了一天,但家里迟迟没有出发的动静,一方面是因为还有其他检查没做完,另一方面是老爸开始犹豫了。虚弱的老妈腰痛难忍,还连续几天没有吃饭睡觉,老爸怕她在来京的路上就会撑不住。

我急了,冲着电话吼了起来:“老家医院根本没有好的治疗方式,在家疼和在来的路上疼有什么区别?” 终于,堂哥开车带着父母出发了。

我们都低估了老妈的意志力,她一路痛一路吐,生生撑到了北京。而这已经是她病发后的第五天了。

一到北京,我们立刻去了几家大医院的急诊。但每个医院急诊都是人满为患,对于老妈这样病情复杂暂时又要不了命的,医生都建议第二天看门诊。我们便在附近的宾馆熬了一夜,第二天去三甲医院看了门诊。

医生一眼就排除了肾脏的肿瘤,但是依然无法收治入院。原因很简单,没有床位。

可老妈太痛苦了,我们奔波了一整天,最后在北京中医院的夜间急诊遇见了一位善良的医生。她看了老妈的病情之后,凭经验和直觉决定紧急收治,于是想办法增加了一个临时床位。老妈终于被收治住院了。

老妈的肚子大得像是怀了孕

住院后,每天都要抽很多血,再输进去大量药物,但好在老妈腰慢慢没有那么痛了。我感觉到治疗终于有效了,心情略微放松了一些,可是医生的表情一点都没有放松。

因为老妈的其他情况越来越糟糕了。她每天的喝水量和尿量,根本达不到正常人的水平,而且还越来越差。她依然在呕吐,但肚子却越来越鼓——医生说,现在腹腔内已经有积水了。

老妈被抽了很多血。丨作者供图

老妈自己开玩笑说,肚子大得像怀了孕。我说:“哎呀,你怀孕生我时我没有机会照顾你,这次就当弥补了。”老妈便笑了起来。虽然腰痛好了一些,但她晚上还是疼得睡不着,我们就扶着她在楼道里走动,走一个小时,她才能回去躺一个小时。

住院后的第五天,病房主任找到我,遗憾地说:“经过这几天的治疗,虽然病人腰不那么疼了,但从检查数据上看,肾脏已经出现了衰竭,腿上也出现了大面积紫癜出血点。我们怀疑是血栓性微血管病,本院的血液科主任会诊后也觉得是这个病的可能性很大。但这是一种很少见的病,我们医院不具备治疗条件。北京地区对这个病比较有经验的也只有北京大学第一医院、协和医院、人民医院这样的医院了。”

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病,赶紧打开手机把病的名字记下来,边记边问:“这个病严重吗?”

主任说:“很严重。目前你母亲的白细胞每天都在翻番,我们已经输了最好的消炎药,依然控制不住。而她的血小板每天都在下降,现在已经很低了。”

我在网上搜了搜,血栓性微血管病资料果然不多,但仅有的资料都在告诉我这个病的凶险:不进行对应治疗的话,死亡率可高达 90%,而治疗也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全身血浆置换,但治疗后的死亡率仍然有 10%~20% [1]。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和主任的对话,我一个字都不敢跟父母透露,只对爸妈说咱们转院,让老爸收拾东西,让堂哥去办出院手续。

我开始拨打120和999的电话,但目前所有的急救车都已派出,只能等车回来再来接我们。老公急中生智叫了一辆商务车,接上老妈我们便走出医院。我心急如焚,真切地体会到了跟死神赛跑的感觉。

司机来得很快,还帮我们拿东西、抬担架。忙乱之中我们没有顾上付车钱,可他甚至根本没有提钱的事,安全送达后就直接离开了。一直到第二天,老公才发现没给人家付钱。我们赶紧把钱给司机打了过去,外加 100 星好评。

老妈已经无法回应我了

到了北京大学第一医院急诊,老妈终于被确诊为血栓性微血管病。再次抽血化验,老妈的白细胞已经升到了24.3(正常 3.5~9.5)×109/L,血小板已掉到 11(正常 125~350)×109/L,而且已经出现了溶血。老妈躺在急诊输液室的躺椅上,整个人的意识已逐渐模糊,叫她已经很难回应了。

老妈的白细胞已经升到了24.3×109/L,血小板已掉到 11×109/L。丨作者供图

急诊里躺满了人,像菜市场一样拥挤,两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穿过人群走到了我们面前,他们好像浑身发着光一样。周围一切的噪杂声音都消失了,只有医生的声音像洪钟一样灌入我的脑海:“现在需要把病人转到 ICU。”

北京大学第一医院急诊丨作者供图

我刚觉得我妈终于能被救治了,但紧接着就听医生说:“这个病特别凶险,病人现在已经心衰、肾衰、多脏器受累。唯一的救治办法就是进行全身血浆置换,需要做手术在大腿内侧置一个输血管。但由于病人现在血小板非常低,很可能会大出血止不住,所以治疗也会有生命危险。需要家属签字。”

老爸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趴在墙上痛哭起来。连日来的压力,已经折磨得他犹如老了十岁。而他心脏本来就不好,住在附近的宾馆里常常夜不能寐。

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悲伤。我赶快安慰了老爸几句,然后拿过医生递来的纸,以最快的速度签了字。签完才看到我签的第二张纸,是病危通知书。

我和两位医生赶紧推着老妈去 ICU。ICU 里躺着的都是满头银发的人,房间里充满了仿佛能抽空灵魂的消毒水味道。我内心突然感到害怕,害怕真的会失去母亲,但我又坚信她可以挺过来。

这一夜,我和老公两个人守在 ICU 的门外。老公搬来了行军床,在那窄窄的过道里,我们抵头而卧。我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落湿了左边枕头,翻身之后又打湿了右边枕头。

当你到了医院,才知道生命无常,更知道生命可贵。我已经把母亲的生命交给了医生,而在那扇门之后,母亲的生死我已经无法再参与,只能等待和祈祷。

老妈一醒来,就问了一个哲学问题

为了救老妈的命,医生第一天夜里先给老妈输血、肾脏透析,第二天早晨紧急从病房调了血浆置换机,给老妈进行了第一次全身血浆置换。我在 ICU 的门口,看着护工提着置换出的一袋袋废液走出来,两大袋看似透明的液体沉甸甸的。

第三天,老妈可以转到空出病床的肾内科病房去了。她慢慢有了一点精神,就急不可待给我讲起了她在 ICU 所做的梦。

老妈梦见自己飞了起来,飞到了家乡古城的上空,她害怕极了,大声喊着我的名字“燕子!燕子!”,却没有人回答。当她醒来时,旁边有一个硕大的机器,还有两个医护人员,那时已是凌晨。

老妈记得那个医生。他很年轻,笑着对老妈说:“阿姨,您醒了?这个机器就是救您命的血浆置换机。您全身的血浆一换,就会好了。”

血浆置换,就是把患者体内的血浆与血细胞分离开,弃去原有的血浆,重新输入等量的新鲜冷冻血浆等置换液,达到置换血浆的目的。丨Science Photo Library

老妈说:“谢谢你啊,我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重生’。可是全身的血都换了后,我还是我吗?” 老妈一醒来,居然问了一个哲学问题。

入住肾内科病房后,老妈的精神渐好,北京和外地的亲人都来探视,儿子也闹着要来看姥姥。一见姥姥,他就急不可待地唱起老师新教的歌曲《小乌鸦爱妈妈》:路边开放野菊花呀,飞来一只小乌鸦呀,不吵闹也不玩耍呀,急急忙忙赶回家。它的妈妈年纪大啊,躺在屋里飞不动呀,小乌鸦叼来虫子,一口一口喂妈妈。可是他却不明白,为什么这首歌一唱,姥姥却哭得像个泪人。

老妈躺着床上,一边擦泪一边说:“是啊,我现在躺在屋里哪也去不了啦。”老爸赶紧过来安慰:“等咱们好了,想去哪里我陪你去哪里!想去哪住咱们就在哪里住下。”老妈这才破涕为笑。

老爸平日里总是很严肃,但是对待老妈,总是有各种办法逗她笑。因为老爸心脏不好,我们都不许他陪床,但他一定要坚持到老妈当天的液体都输完了,才肯走。虽然现在的输液针头已经设计得不会回血了,而且我们也在一边看着,但他依然不想让自己的老伴儿再有一点闪失。

老爸和老妈丨作者供图

虽然确诊了血栓性微血管病,也抢救回来了病人,但医生们并没有就此止步。住院期间,负责老妈病床的小林医生每天早晚都会来,主管王医生还有周主任也时常来询问情况。老妈检查了几乎所有项目:抽血、验尿、验粪便,甚至为了查找罕见细菌把样本送到了外院去检查;还有 X 光、B 超、CT、核磁,甚至还做了颈部淋巴穿刺、肾脏穿刺、骨髓穿刺……

为此肾内科的医生们还专门开会进行研讨,上一家医院的负责医生也专门跑来听了病例讨论。我偷偷跑到会议室外,想看看医生们是如何讨论的。很可惜进不去,只隔着玻璃留下了这张令人动容的照片。

医生们在病例讨论丨作者供图

住院期间,每一位医生护士的敬业精神都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果没有他们的精湛医术和医者仁心,老妈绝对不会好这么快,恐怕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

“阿姨,您这次又吃什么了?”

最终医生们经过会诊,不排除母亲在常年高血糖的基础上吃了不洁的食物,细菌在血液中迅速增殖,继而导致了血栓性微血管病。但是医生拿着淋巴穿刺和骨髓穿刺的结果,以及其他检查报告,又告诉了我另一个事实:母亲还患有淋巴瘤和冷球蛋白血症。

不过医生也安慰我说:“现在你母亲各项指标基本正常了,她可以出院了。另外这个淋巴瘤本身是惰性的,发展很慢,不要压力太大,可以再去血液科详细地看一下。”

老妈已经送走了好几拨同病房的病友了,每次都羡慕地看着人家出院。知道自己终于能出院了,她欢欣雀跃,手舞足蹈。面对医生注意饮食的叮嘱,老妈满口答应。

看她那么高兴,我并没有告诉她得了淋巴瘤的事实。后续我带着厚厚的病历以及不明就里的老妈,做了所有淋巴瘤相关的血液检查。老妈被确诊为小 B 细胞淋巴瘤,但因为同时有冷球蛋白血症,情况便更加复杂少见。医生说她这么多年也只见过两例。当时老妈的指标基本都正常,所以遵医嘱定期观察着。

然而我妈这个嘴馋的习惯还是没改,导致她在 2019 年,即事隔病发三年后,因为一碗路边的牛肉板面再次被送到北大医院,又重复了一遍救治过程:签病危通知书、肾脏透析、输血、血浆置换。

入院时医生无奈地说:“阿姨,您这次又吃什么了?”出院时医生又叮嘱:“阿姨,您不要再吃外面的东西了!”。

但是在住院期间,血液科会诊后发现,老妈的淋巴瘤不得不进行治疗了。

学会与疾病共处,以及不能再嘴馋了

我很担心告诉母亲实情后,她会接受不了。但是对于患者来说,她有知情权,隐瞒是不对的。而且只有告诉她,她才会配合治疗,才会重视,才能学会保护自己。

经历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在慎重思考之后,我还是选择告诉老妈实情。母亲一开始很难接受,表面装作没事,但是夜里常失眠。当我们不在的时候,她会偷偷地哭,感慨为什么自己会得病。为了解开她的心结,我们带她去血液科,让她自己听听医生对这个病的描述。

医生亲切和蔼地说:“不用担心,这个病是惰性的,发展得很慢很慢,化疗是为了控制它。而你要学会跟这个疾病共处,像你的高血糖和高血压一样。”

我们又开始了漫长的化疗过程。老妈说她担心掉头发,担心会恶心呕吐。但是实际上这些都没有发生,就像正常输液一样,只不过输液时间比较长,而且需要置管。经过 6 个疗程的化疗,老妈身体状况已经很稳定了。

化疗结束后,老妈开始遵医嘱吃泽布替尼,主任安慰老妈说:“你看你多幸运,泽布替尼马上就进医保了!以后正常吃药就可以了,像吃降糖药、降压药一样,别太放心上。但是一定要注意,不要再嘴馋了啊!”

现在距离 2016 年老妈犯病已经过去六年了,自化疗结束也过去了两年。感谢国家,泽布替尼进医保后,个人负担少了很多。她每天按时吃泽布替尼,遵医嘱定期复查,身体一切如常。

将每一天当作末日

老妈感慨万千,医生们帮她好几次她才抢回了一条命,一定以后得好好活着。就当得病的经历是在提醒她:一定要放下一切,重视健康,好好生活!

回想母亲一开始的患病经历,我觉得每一步都走得很惊险。如果真的在老家等着输液一周看效果,如果在北京第一次住院医生也不知道这个病,如果没有及时转到北京大学第一医院,我不敢想象这每一个致命的如果。

后来,我也常对父母说:有病千万别扛着,更不要随便相信网上的一些讯息来自我诊断;不要不在意身体的小症状,得病了一定要去医院,同时基础病也要坚持治疗。做父母的,家里有事不要瞒着孩子,身为子女,也一定要经常给父母打电话。

最后奉上海伦·凯勒在《假如给我三天光明》中的一段话:“有时我会想,也许最好的生活方式便是将每一天当作自己的末日。用这样的态度去生活,生命的价值方可以得以彰显。”

让我们珍惜每个当下,爱惜自己的身体,全力以赴奔向每一个明天吧。

参考文献:

[1]C. Masias, S. Vasu, S. R. Cataland. None of the above: thrombotic microangiopathy beyond TTP and HUS. Blood, 2017;129:2857-2863.

个人经历分享不构成诊疗建议,不能取代医生对特定患者的个体化判断,如有就诊需要请前往正规医院。

作者:猫耳朵

编辑:苏曼、黎小球

这里是果壳病人,专注讲述健康故事。

更多换全身血液是什么病,全身换血后血型是否改变相关信息请关注本站,本文仅仅做为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