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作者:徐静怡
小时候,有时家里会停电。若是白天停电还好,若是晚上停电,四周围一片黑漆漆,我次次都会“啊”一声叫出来,表示自己对这突如其来的黑暗不适应。于是,手电筒就派上用场了。
那时候的手电筒,是银色金属外壳的,身子里装1号电池,头是类似圆锥的形状,一打开电源,便发出橘色的光,手电筒的头还可以调节手电筒照出去的光束的远近。晚上停电的时候,需要用手电筒,晚上出去散步,走到没路灯的地方,也可以用手电筒。
那时候,卧室里灯的开关,还不是现在这样挨着床头,伸手就能够着。那时候的老房子里,还是拉绳的灯。那种灯,开关是一个黑色的圆圆的小“盒子”,拴着一段长长的绳子。为了不让绳子随风飘,家人经常会在绳子垂下来的一头系一个重一些的小物品。我们小孩子有时候调皮,拽着玩儿,故意用力重一些,灯绳断了,灯不能开关了,这时候小孩子心里总会咯噔一下:万一大人问起来可怎么办?我表哥便立刻问我:“这怎么办?”毕竟小孩子,干坏事后总是充满忐忑的。我无所谓:“没事,我去找我爸!”我爸永远是 *** 过坏事儿后的救兵——任劳任怨帮我修理还没有一句批评。爸爸熟练地拧下小黑盒的盖子,把断头的绳子解下来,拴上新的绳子,再把盖子拧上,只和我们说一句:“轻点拉就行了,没事儿。”我哥如释重负,仿佛躲过一劫,我自豪地扬起头看着我哥:“我说没事儿吧?”
爷爷家经常为了晚上开灯方便,会把灯绳延长,上半节是塑料蜡绳,下半截栓一段细麻绳,绑在床头,晚上如果起夜,伸手一拉床头的灯绳就行了。
我姥姥有一个小一些的手电筒,她晚上起夜,则是在枕边放一个小手电。手电,似乎是我们小时候家家户户的标配。我记得小学的时候,语文作业上问我们“家电有什么”,我不止一次地想:手电筒能不能算家电?但是我没有填过“手电筒”这个答案。后来,姥姥不用手电了,用床头灯。
爷爷家的床头灯,是金属身子的,底部是一个大夹子,可以夹在床头上,连接底部和灯托的部位可以弯,灯托那儿垂下来一根绳儿,是开关。那时候的灯泡,永远是橘黄橘黄的白炽灯,灯泡亮久了,一摸还烫手,所以这种款的灯,还有个灯罩,灯罩像一个帽子,帽子下有两圈铁环,可以套在灯泡上,既能防止误碰灯泡被烫着,也可以不让白炽灯的光那么刺眼。
姥姥家的床头灯,可以算是台灯了,在我看来,比爷爷家的床头灯好看多了,隐约姥姥家的床头灯,是玻璃身子的,主色调是大红色,透明的。玻璃身子上还有一些小点缀,可好看了。我每次都会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台灯欣赏很久,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摸一摸它光滑圆润的身子,摸起来有点凉冰冰的,但是不敢随便拿,这么好看的灯,在我手里摔碎了那就太可惜了!
那时候,供电还不像现在这么稳定,我只记得当时皖维厂自己也有发电站,可以给厂里供电的。好像西区9号楼后面就有变压器,我小时候第一次见那个嗡嗡作响的东西,不由自主地害怕了一下。所以小时候停电也常见。停电后,应急之物就是手电筒和蜡烛了。
手电筒照着,去家里放蜡烛的地儿拿出一根蜡烛,用火柴或者打火机把蜡烛点燃,手电筒就可以“休息”了。蜡烛毕竟容易倒,固定蜡烛的方法也很多,用夹子夹着,或者斜着蜡烛的头,让火苗在蜡烛头边烧一圈,让蜡液滴在台子上或者桌子上,趁热把蜡烛底按上去,等蜡液干了凝固了,蜡烛底稳了,就可以了。也有时候会找一些小药瓶,把长的蜡烛插在小药瓶里。
蜡烛那橙红橙红的烛火在黑暗中随着微风随着气流摇摇曳曳,偶尔可以看到烛火的尖尖冒出细细的不易被察觉的一缕烛烟。如果是端起蜡烛走两步,把蜡烛从一个房间带到另一个房间,还得小心翼翼,用一只手遮一下烛火,防止烛火灭了。
来电了以后,我总会迫不及待地把蜡烛吹灭,吹灭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蜡烛燃烧的味儿,我还挺喜欢那味儿的。
小时候,我爷爷家有个蜡烛台,具体样子我忘记了,蜡烛台上可以插三根蜡烛,在我印象中,蜡烛台早已被滴下来的蜡裹得厚厚的了。
后来,爷爷去世了,再后来,我也长大上中学了,有次爸爸和我聊天,说到爷爷家的烛台。我还很不屑:“那个破东西?早就不在了吧,没啥心疼的。”
我爸无限惋惜地说:“不是哦,那是爷爷在 *** 军区的时候带回来的,那个可是正宗的藏式烛台,而且还是银的,可惜家里用那个太不爱惜了,不然把那个烛台弄弄干净,它还是很古朴很不错的。”
最忆是巢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