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来时迎客松,走时送别柳。正如没人会忘记冬奥会开幕式上如迎客松般绽放的烟花一样,闭幕式上经典的《送别》BGM下,折柳送别的一幕也将永存历史。
还是出自国师之手,还是充满了中式浪漫,2022年的冬天,我们用《送别》致意远道而来的宾客。而在这首歌百余年的历史里,见证了太多阴晴圆缺、悲欢离合。
源于美国,火于日本
众所周知,《送别》是出自艺术大家李叔同的作品,也许你还听过它的日语版本《旅愁》,但鲜有人知的是,这首歌的最初版本源于美国。
19世纪80年代中后期,美国音乐家约翰·奥德威创作了《梦见家和母亲》(《Dreaming of Home and Mother》),《送别》与《旅愁》正是由这首歌的曲调填词而成。
目前可考的资料中,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图书馆内收藏的“Dreaming of Home and Mother”印刷版乐谱,标示出版年份为1868年,是这首原曲较为可信的年份证明。
这首歌曾在美国境内,尤其在南北战争后广为流传,虽远不及如今在中日两国的国民度之高,但也因此流传到了日本。
日本音乐家犬童球溪一生致力于日本音乐事业的发展,他翻译的西洋乐曲多达250首,且很少采用英文直译,而是大多改用自己创作的、富有日本特色的歌词。
《旅愁》则是犬童球溪众多填词作品之一,创作于他1907年在新潟高等女子学校任教时期,发行之后当即风靡日本,成为经典的一代骊歌。
此后,无数日本歌者以不同的心境翻唱过这首《旅愁》,其中包括日本唱作人小岛敬太在2021年重新编曲演唱的版本。
这一版本饱含乡愁意味的歌词与温暖的唱腔,宛如成年旅途里的夏日烟火大会,让心神彷如回到那个与父母一起放烟花的童年夏日,即便遇到秋叶也不必落寞,也不必被秋雨惊扰好梦,因为那些在旅途中的乡愁,会在秋风的温柔里找到回家的路。
独具中式浪漫的《送别》
在《旅愁》席卷日本之际,中国艺术家李叔同恰好在日本留学,他被《旅愁》中真挚的情感所打动,依据第一段日文歌词直译成了中文:
1915年,回国数年的李叔同因好友许幻园前来话别而有感,借其日本籍妻子春山淑子弹奏《旅愁》时,重新将其配上新词,并取名《送别》,以表达对许幻园的忆念。
1927年,李叔同的弟子丰子恺亲自抄录歌词,并绘画插图,将它收录在《中文名歌五十曲》中,1958年又把它编入《李叔同歌曲集》中,为无数中国人传唱:
此后各个版本的《送别》,均由丰子恺抄录的版本衍生而来,李叔同创作的歌词神似中国诗词中的长短句,既有古典诗词的文雅,又言简意赅、与曲韵相辅相成。
作为影视剧配乐,《送别》早期曾用于《早春二月》与《城南旧事》中,近年来的电影《让子弹飞》、《厨子戏子痞子》中也用到了《送别》。
而《送别》的改编版本则包括1997年唐朝乐队第二张专辑《演义》中对其摇滚化的改编、2013年朴树更贴近原版意境的演绎、2020年易烊千玺翻唱专辑《后座剧场》中更都市化的改编等等。
细细品鉴每句歌词,无论是“芳草碧连天”的悠远,还是“夕阳山外山”的落寞,无不在渲染离别愁绪;而“知交半零落”更循着“地之角”的韵律,将忧伤之情推向 *** 。
其中李叔同还引用了中华文化中“折柳送别”的典故,在中国古代离别时,有折柳枝相赠的风俗,寓意“惜别怀远”。《诗经》中本就有“昔我往矣,杨柳依依”的文化渊源,加上与“留”的谐音关联,让这一浪漫之举根植于中华文化的深处。
昨天落幕的冬奥会闭幕式上,80位舞者共献折柳,伴随着伤感的《送别》,将追求体育竞技极限的冬奥,归纳为和平与友谊的盛会。此时此刻所有冬奥带给我们的感动,都化作“愿君保重”的柳枝,飘向世界各地。
如果这一幕感动到了你,也请你在心中永葆这份中式浪漫,不舍之际为离人唱上一曲《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