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山茶花开五脑山
邵德艾
朋友们来到麻城，我总喜欢推荐他们到五脑山，去看那千树万树的山茶花。每次到五脑山茶花大观园，总能带给人不一样的感受。
城市之郊，尘世之外。离城不远处，便是五脑山。来到茶花大观园，选择一条通向茶花林深处的小道走了进去，里面的景象别有洞天。茶花大观园分为观赏园、茶花盆景园、茶花品种园、茶花苗圃园等，据说有300多个品种，4000多株茶花，8万多株苗圃。刚一入眼之时，山茶花似乎其貌不扬，细细看处，其实还是一种很耐看的植物。山茶花株型有高有矮，高的象树，矮的才及腰。四季常青的叶子，厚厚的，椭圆形，闪着油油的光亮，像涂了蜡似的，健康，稳重，充满生命力，毫无矫揉做作之态。叶子的边缘还有一些细小的锯齿，尖尖的，摸起来还有一种刺刺的感觉，好象保护花的神兵利器呢。
山茶花花期较长，一棵树前前后后会开上六个月之久。从头年的十一月开始，五脑山的山茶花便会次第开放，特别是到三四月间，朵朵茶花开，树树茶花艳，如同画家刻意勾勒出的画面，大红、粉色、白色、复色、黄色、金色等等齐上阵，将鲜艳的色彩泼洒在希望的春天。朵朵茶花像调皮的孩童，攀着枝丫，你挤着我，我挨着你，竞相绽放。当和风吹过，花朵轻摇，在翠绿得发亮的叶子中间高低起伏，有如小孩子在捉迷藏。看惯了盆栽中五朵、十朵并开的茶花，突然看到几十朵花、几百朵花开在一棵树上是什么景象？几十棵呢？几百棵呢？几千棵呢？此时，你才会知道什么是“繁花满树”，什么叫“百花争艳”了。就连那些可爱的小蜜蜂，好像也被众多花朵迷住了眼一样，拍打着翅膀在花丛中飞来飞去，俨然记不清那朵花刚刚拜访过。
在美丽的山茶花丛中，你会忍不住想用最美丽的语言来赞美她，用最动听的歌谣来吟唱她。从古到今，涉及山茶花的诗词、散文甚至小说有很多。
比如唐代司空图曰：“牡丹枉用三春力，开得方知不如茶。”
北宋苏轼云：“说似与君君不会，灿红如火雪中开。”
南宋陆游赞：“惟有山茶偏耐久，绿丛又放数枝红。”
法国著名小说家小仲马写的传世之作，名字就叫《茶花女》。
现代散文名家杨朔写过《茶花赋》，小说家金庸在《天龙八部》也提到过山茶花。
但是让人想在花丛中吟唱还是邓丽君的《山茶花》。歌词很美丽，这里略选几句：“你说他的家，开满山茶花。每当那春天三月，乡野如图画”“他说你美丽，就象一朵花，他希望总有一天，把你摘回家”“偷偷在说悄悄话，羞答答、羞答答,梦里总是梦见他。”词作者是庄奴，不愧是词坛大师，寥寥数笔，便形象地描绘了美丽的山茶花和俏似茶花呼之欲出的姑娘，还有美丽的爱情故事，活灵活现。邓丽君的演绎非常传神，在一段清脆悦耳的古筝声中，她娓娓唱来，如泉流淌。每逢句末，拖音绵绵。清丽如水，飘然若云，如梦如醉，有若山茶花开，给人一种透彻心扉的淡雅之美。
鲜花开五叶，世事多婆娑。世上的事物，美到极致，便会有一种凄凉。五脑山的山茶花开时美丽，落时刚烈，盛装谢幕，无限苍凉，完全不同于其他的花。风起雨落时，桃花梨花等都是纷纷繁繁，飘飘洒洒，花瓣遍地，零落成泥。山茶花凋谢的时候，是一朵一朵的，直到花期结束，都是这样的姿势。那些掉落在地上的山茶花朵，往往还鲜亮如初，花意正浓，风采依旧。人家是落了一地残红，而山茶飘落而下的是最美的靓影。这让我想起那些英年早逝的人们来，如普希金、三毛、黄家驹、海子……他们给人的印象永远是那么年轻，没有容颜老旧色亦衰的尴尬与无奈。
山茶别名叫曼佗罗，开的花，也就叫曼佗罗花了。曼佗罗是梵语，意为“悦意”，是佛家祥瑞之花。相传佛祖传法时手拈曼佗罗花，且漫天下起曼佗罗花雨，所以，茶花也象征着宁静安详、吉祥如意、佛光普照。道家传说中，北方曼佗罗星君手持山茶花，仪态万千，妙不可言，故世人又将山茶花称之为曼佗罗花。还有一种花，叫曼陀罗花。“陀”和“佗”一字之差，天壤之别，曼陀罗是一毒性极强的花。红色曼陀罗花即曼珠沙华，又称彼岸花。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朋友们看过五脑山的山茶花，都会感觉不虚此行，都会拿出相机，拍下一朵一朵的茶花、一树一树的茶花、一丛一丛的茶花，留作纪念。但是，照片中的茶花，与真实的茶花相比，往往感觉差距会很大。也许正如同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林黛玉，一千位赏花人也会有一千种茶花的解读。真实的茶花，无法用相机用语言来表现，茶花的美丽，在于观赏者的情操、认知和思想。
★★作者简介★★
邵德艾 ，麻城人，现在武汉工作，作品散见于报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