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说来惭愧，我是没有看过现场演唱会的。
小学时候就到处找碟子去同学家的DVD上听，当然，对歌曲的兴趣是远远不及对漂亮女歌手的兴趣的。通常情况是一张碟子只有那么一两首是觉得好听，并来回重复的。听过的碟子自然不会少，细数之后，也仅只有那么两三场让我念念不忘。
其中一场是酒井法子95东京演唱会，说是演唱会，个人认为叫小型个人表演音乐会更恰当些。全程只有几次简单的换装，而且不似大部分舞台服装那般艳丽和夸张，印象最深的是粉色的一套小西装，配短发，叫人心猿意马。或许是那时候，我已经就确立了自己对女性的审美吧。没有伴舞，极小的舞台，朴实的灯光……就一个人，一扭一摆，满头大汗的唱完全程。没有尖叫，没有热烈的掌声，只有一个短发女孩在小小的舞台上香汗淋漓，摇摆，卖力地演唱。
另一场就刚好相反，Roxette，瑞典国宝级乐队，至于是哪一年的，在哪里举办的已经记不清了，看样子像是一个著名的古老景区。也不想费功夫去查。只记得那全程山呼海啸般的炽烈与狂放，这也就给我一个印象就是亚洲之外的演唱会，不管是歌手还是歌迷，都是热情且狂野的，冥冥中像是他们对待世间一切的态度，宗教般的狂热。似是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疯了，都狂了，都忘乎所以了。叫人看着心潮澎湃，热血激昂。随着女主唱的嘶喊、尖叫、摆动……歌迷回应海啸般的跟随、放纵、呼吼、甚至一度让我以为他们可以就此死去……酣畅淋漓。
然而，最深刻的一场，还是来自89年的香港红磡。一个二十来岁（估计吧，没有细查过）的小姑娘，两个小时的时长，我却听了无数遍，直到那张碟子光荣退役。
以后，便再也没有欲望去寻找其他未曾听过的碟子，听过其他演唱会。一方面可能是便携式数字音乐的普及，一方面是内心深处隐隐劝诫：你已经看过最好的了，还有必要再看其他的吗？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间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因为每次想到这个事，总会想起这首诗，也才对这首诗有了更深地体会。也许这就是文化上的互联和共鸣吧。
我常在想，为什么我偏偏对那一场念念不忘？甚至有了执念————我可以忍受，也许可以说成是我可以接受我的母亲老去；我的姐姐妹妹老去；我的妻子老去；却不能接受她老去。更 *** 地希望，她的时光，我的时光，都停留在那一个瞬间。
所以，我从不去查她的资料，不去听她各方面的新闻，甚至看到电视上出现她，都会毅然跑开，假如那一年舞台上的她20岁，那她21岁，22岁，23岁……我都不想看见。诚然，我不能改变她换了发型；不能改变她成熟、苍老；不能改变她生命的际遇，好的抑或不好的。我希望的，是既然生命不可避免地要前进，要改变，要遭遇，只祈望关于她的，都是美好的。于是，我不敢看；不敢去了解；不敢触碰可能让我失望的和难过的画面和文字。也许，也许她如今成熟、从容、美丽，我都不愿接受，因为那跟我记住的，不一样。
不一样，不管好坏，都不行。
但我又想，为什么会对她有如此强烈的执念呢？
两个瞬间。一个是唱《玻璃窗的爱》时候吐了舌头；两一个是哭着唱《千千阙歌》时泪流满面的动人与不舍。
一个瞬间是可爱，一个瞬间是梨花带雨般的柔美。
不知不觉中，年少的审美又发生了变化，呵，男人。
那时候，可能刚对异性起意，懵懵懂懂中见到这样的画面，心猿意马了，久久不能自己了。哎呀，原来女孩子是可以这么可爱的；可以这么令人动容的；可以叫人心疼的；可以叫人日思夜想，久不能寐的。
于是，往后的生活中，女孩子吐舌头和哭，我都无法抗拒和接受。这不就是启蒙教育中最关键，最重要的时刻吗？
有些画面，真的可以一眼万年的。
她叫陈慧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