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赵强
人都是有惰性的,尤其到了我们这个年纪,上有老、下有小,在单位里承担了一定的管理责任,工作生活事务庞杂,或多或少总会有一种想歇口气的情绪拖拽着自己。除了自我加压,或是为了不负众望,外在的 *** 和压力,也是我们对抗惰性的武器。其实,在推送第一篇学习笔记时,我就特地注明“党校学习笔记(一)”。这纯属给自己“找事”,目的是逼着自己动动笔。有“一”必须有“二”啊,写完了“一”就没了下文,别人不说你,你自己都会觉得难为情。
33篇笔记,基本都是结合党校教学和生活的点点滴滴有感而发,其间穿插了若干对工作、学习的思考,有些议题长久萦绕在脑子里,正好借着笔记整理,好好梳理一番。总起来说,主要包括几个方面的内容:党校的课,党校的人,党校的景。
中央党校位于京西北大有庄,被认为是“留在北京的美丽地标”。据说大有四季各有特色,一时一色,一日一景。我们秋季入学,绵延入冬。大有的秋,是各种美的元素不规则地按着规律铺陈,杂乱而有序,美艳而清纯。大有的冬来临时,北风萧瑟间,枝向苍穹,叶落满地,整个校园蓦地豁然开朗。我想尽可能地把大有的美景写进笔记中、留在记忆里,怎奈笔力不济,转念一想,缺憾也恰好可以成为美的补白,继而释然。
这里名师荟萃、方家云集,许多老师个性鲜明,远不是“正襟危坐”“不苟言笑”这些刻板偏见可以描摹。比如,罗平汉教授一口浓重的乡音,讲座中却要执着地解释他说的的确是普通话。举座皆惊,继而哄堂。个性化的幽默风趣最终“拯救”了他。卓泽渊教授是一位诗意盎然的法学家,据说讲课皆以“定场诗”开场。同样乡音顽固的卓教授一开口,就让人深感之前错怪了罗平汉教授。不说二位教授的学术造诣,单就方言而论,二位恐怕难分伯仲、各有千秋。我在笔记中展现了党校课堂的部分生动场景,只是想要说明,如果以为党校的课堂四平八稳、了无生趣,实在是一场误会。
还有我这帮可亲可敬的同学们。一帮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学得那么刻苦,练得那么积极,聊得那么开心,全无暮气,像孩童般生机勃勃。他们身上迸发出的党性立场、为民情怀、创业动力、勤勉学风、踏实作风,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我在笔记中情不自禁地感叹:党校最生动的是人!
我的职业生涯,同理论和舆论工作紧密相连,舆论工作7年有余,理论工作整整10载。这不能不让我把学习笔记的篇幅,更多地向这两个领域倾斜。新闻舆论工作者每天接触的新鲜事物涉及方方面面,涵盖各个领域,为了满足工作需要,各方面信息都要了解一点,各方面知识都要学习一点,这就注定了媒体人必须做一名“万金油”式的“杂家”。这不丢人,真能做到这一点,已然不容易。当然,如果结合自己的工作,在广为“撒网”的同时,又能专攻某个领域,成为这个领域的专家,也是值得赞誉的。
但是,正如一名大学校长,首先应该是一位教育家,我觉得媒体人更应该追求的,是成为“翻译家”,成为“传播家”。
一名称职的媒体人,必须是一名好的“翻译”,要善于把冷僻的知识、深刻的论断、繁复的逻辑、晦涩的术语“翻译”成普通读者能够看懂的文本。如果别人都看不懂或不爱看,你还怎么说服人、怎么引导人、怎么完成这个社会赋予你的使命?要做好“翻译”工作,就要深谙传播之道,准确把握受众需求、深入研究受众心理,用合适的语言、合适的形式、合适的载体,把想说的“道理”传播出去,在同受众的良性互动中进一步推动下一个环节的传播。
从这个意义上说,媒体人的角色,更像是一位“摆渡人”,把实践中的舆情收集过来,把理论中的思考投放进去,在理论和舆论间穿梭,在思想和实践间互动。摆渡人最需要做的,是让两岸的人们安全、顺利进而尽可能舒适地到达彼岸。媒体人也一样,更应该专注的是把“道理”讲清楚、说明白,让“道理”入眼、入脑、入心。这是媒体的职能,也是媒体人的本分。 所以在系列笔记中,我花了三分之一的篇目来讨论这些问题——《理论与舆论,该如何共舞》《“塔西佗陷阱”的舆论学反省》《理论学习,不能太功利》《通俗些,再通俗些》……
很多年前,喜欢上一首歌——《摆渡人的歌》,歌词云:
黎明冉冉苏醒 尘雾中/他慢慢走来/晚霞渐渐昏暗暮色里/他将要离开……
歌声悠远,意蕴绵长。今天想来,感触尤甚。
(《理论的味道》 赵强 著 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