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没想到2018年一开始就出了个爆炸新闻:
*** 在微博宣布自己结婚了。
曾经很多人说起 *** 都带着不怀好意的笑,但这条微博下的祝福却意外的整齐:
中国粉丝喜欢叫她苍老师,如今在宅男心目中,她不单是一个影响力巨大的AV *** ,更是一代人青春的性启蒙对象。
说来也滑稽,性教育在中国的位置一直很尴尬。今天是,100年前也是。
1926年,民国一个叫张竞生的人,他通过征询社会有关“性”话题的方式,编写成了一本名叫《性史1926》的书,打开了社会的性启蒙大门。
然而写书的人并没有苍老师这么幸运。
一本“小黄书”打开的性启蒙大门
开篇序言直击人们羞于谈论的性事,文笔挑逗又直白。
笔者通过对冬天萧瑟的环境描写,渲染了年轻人们没有性生活的悲凉气氛,突出了单身狗和情侣异地狗们无法排解内心孤苦寂寞的心情。
蝉主这个阅读理解是不是可以拿满分。
别害羞,把你们的性事告诉我
你以为这就完了?不不不,这篇序还有后文。
语气正常得像个问诊的大夫,但字里行间至今能让小姑娘家红了脸。
对一个正常的成年人来说,春事人皆有之,但这种公开谈论性细节的事,在100年前的民国,犹如平地一声雷。
其实作者的意图很简单,就是想要了解当时人们的性生活状况。
并且从人的本能起笔,到对性的好奇、探知、排解方法,甚至婚育生子,可以说是非常全面了。
结果呢,事实是你不仅低估了笔者的超前意识,还低估了民国年轻人们的开放程度。
1925年,性史在《京报副刊》刊登的征稿启事,共先后收稿300余篇。
作者摘选了其中的7篇,编成了《性史》的第一集,1926年由“性育社”印行。
有对自身懵懂时期到嫁为人妇作尽详细描述的自述——
《我的性经历》——一珂女士
话说,蝉主发现,民国时期好像特别流行这种开篇以诗句打头的写作方式...
这篇《我的性经历》里,分别记录了一、二、三,三个自己不同年纪对性的体验。
此处蝉主节选一段投稿人婚后纪实的描写你们感受一下...
Part 3 性事纪实
顺便对当时麻木保守的同期 *** 尽情嘲讽了一番。
既然投稿人都现身说法了,那么编书的人也不能少了角色参与。
作者会根据投稿人的故事,加以评论,并奉劝各位,科学理性地看待性,别忍着。
有时作者还会夹杂一些个人对性情趣的见解,说他是民国调情第一,没人敢说第二了。
.....譬如有夫对妻说:“我看今夜你怎样对付我呢!”女子此时不免脸一红,但此时女子应当向其丈夫热热湿湿地亲一深吻,并应说:“恐怕你连战皆败啊!”
此时情况何等美丽,周围空气又何等热烈;若女子面一红就走避了,则变成何等寂寞与聊了。故只知羞涩而不敢大胆,与只知大胆而毫与羞涩的女子同样欠缺自然的美感。
民国第一“大 *** ”
说到这,是时候隆重介绍这本书的作者了。
张竞生,1888年生人,是民国第一批留洋法国的博士。
在出版《性史》之前,他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中国思想文化界的风云人物。
他有数不清听起来很牛逼的头衔,蝉主简单捋一捋...
民国时期哲学家、美学家、性学家、文学家、教育家....
巴黎大学哲学系学士学位,里昂大学哲学系博士学学位
第一个把卢梭的《忏悔录》译成中文的人
与胡适和顾维钧并列为民国三大博士之一
1921~1926年间北大哲学教授
......
另外他还曾是孙中山指派的民国代表团的秘书,认识不少民国时期的开国元老。
当时《性史》一经刊行,5000本被定尽,热销场面算是意料之中。
鲁迅和弟弟周作人都纷纷对张竞生的勇气表示钦佩。
然而在出版了《性史》后,他从此只有一个头衔——“民国第一大 *** ”。
一些更难听的称号也有,比如什么“卖春博士”。
因为 *** 和报社的批判加上其他不怀好意的人假借《性史》名刊印污秽小说,弄得张竞生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最后,和他同为当时北大哲学系最年轻的教授胡适,以北大为起点,走向辉煌,
张竞生却在“性丑闻”风波后逐渐销声匿迹。
名副其实的妇女之友
其实在《性史》的开篇张先生就解释过为何要编这本书的意图。
早年他在京师大学堂读书时,无意中瞥见了一本外国著作,作者施特拉茨详细用图文记录了不同国家种族女性的体态特征。
这本书算是他研究性的先导,后来自打他对政治不感冒留洋法国后,在“性”方面的研究也开始加速。
在后期他的自传《一个性学博士的忏悔录:张竞生自传》(又作《十年情场》)和一些选文集里他也承认,在法国留学期间的确邂逅了许多值得回味的“浪漫史”。
《浮生漫谈:张竞生随笔选》中《怀年情人》节选
在新知三联书店2016年出版的《浮生漫谈:张竞生随笔选》里,张培忠在回答新京报整理出的代序中,有一句蝉主觉得形容得太好了。
性学只是他是个手指里头的一个小拇指
性学只是他众多研究领域的一小块
在当时学术交流频繁的文化氛围里,他积极组织邀请爱因斯坦来北大访问。
翻译各种外籍文字的书籍,到弥留之际还很后悔没有多翻译多些著作。
他也是最早提议实施计划生育、主张避孕节育和第一个成立性教育组织“性育社”的人。
开办《新文化》月刊社,普及性知识,维护妇女权益,比如赞成妇女的继承权。
出资开办了美的书店,请漂亮的女店员,编译“性”书籍。
尤其是那本备受争议的《第三种水》。
在此之前他致力于各种解放妇女的事业,倡导女学生游泳,反对封建礼仪对女性的束缚。
但是别说性教育了,就连这些措辞如今的人看了都不免害羞,张竞生又怎么敌得过当时社会的吐沫星子。
现在看回来,这就是外国文化与中国封建保守文化的一场正面冲击。
但遗憾的是,在时隔近100年的21世纪,大家也依然没能让科学的性教育普及。
一代学士晚年身败名裂
其实民国时期的学术氛围是很开放的,性并不是一件羞于探讨的事。
但许多“才人”一边研究一边却批判张竞生道德败坏。
从这点上说,张竞生是最表里如一的学者,敢于讨论,也敢于付诸实践,和那些道貌岸然的假君子不同,但他还是低估了这群人骨子里的迂腐。
2014年张竞生的著作《性史》再次出版。
所有对张竞生的骂名也都随着时间消失在历史滚滚的车流中,甚至历史也为他正名。
《性史(第一集)》在 1951 年被译成日文,1968 年被译成英文,对许多性教育的研究和普及都有很大的贡献。
张竞生后来在自传里说过,后悔做这些事,即使他的想法柔和了性、美学与人性。
但疲于应付这些骂战的张竞生,经历了批斗和谩骂,晚年遣回到家乡广东饶平,
1970年他在“牛棚”夜读,突发脑溢血,翌日即去世,终年82岁。
所以蝉主写这篇文章的目的是什么呢?大概是希望大家不要回避自己本能的欲望。
到如今,你无法改变五光十色的社会,但你有遵循和了解自己的本能。
都是成年人了,有时你了解得越多,越应该懂得如何做出不愧于自己的决定把。
不了解自己身体才是人类的悲哀,小孩是,大人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