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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摘
要
谈到天津著名的传统小吃,很多人都会想到狗不理包子。狗不理包子至今有163年的历史,已经成为天津的一张名片。
天津人的老话说:“到天津不尝一尝狗不理包子,等于没有来过天津。”这一传统老字号,曾经稳稳地站在神坛上,可时过境迁,狗不理包子的传承人却没能好好地发展祖先的基业。
反而把“狗不理”变成了“人不理”,质量和口碑都大不如前。
辉煌的百年老字号
狗不理包子创建于公元1858年,创始人名叫高贵友,最初也是天津运河边一家小小的包子铺,名叫“德聚号”,专做码头工人和附近街坊的生意。
只是后来,人们就喊他的包子铺叫“狗不理”,叫着叫着,就成了店名,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1831年,高贵友出生在直隶武清县下朱庄(现天津市武清区),其父母四十得子,很是疼爱他。
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许多小孩都夭折在了战乱当中,据说,小孩的名字越简单,越好养活。
高贵友的父母便给他起了个小名“狗子”,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地长大。
十四岁时,高贵友到天津南运河边上的刘家蒸吃铺当小伙计,专跟着老师傅做包子。
三年后,高贵友也出师了,他便离开了刘家蒸吃铺,在运河边独自开了一家专营包子的小铺子。
高贵友是天津最早放骨头汤做馅,第一个用米发面做包子的。
做出的包子面皮松软,肉馅鲜美,还加上特制的酱油提味,味道称得上是一绝,咬一口就能溅出许多汤汁。
有人也说了,汤汁才是天津包子的灵魂,而高贵友把这一点做到了极限。
再加上高贵友做包子的手艺了得,做出的包子十八个褶整整齐齐,精巧美丽,足以吸引顾客。
他的包子铺生意兴隆,有许多回头客,甚至有一些人特地从很远的地方赶到他的包子铺,就为了尝一口美味。
高贵友的包子铺开久了,逐渐积累了一定的口碑,而高贵友也是个实诚的商人。
他明白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产品的品质,因此,他从不在肉馅和面粉里掺假,讲究真材实料。
所以,“德聚号”几乎成为天津市内竞争力最大的包子铺。
由于生意过于火爆,铺子里的店员包括老板高贵友自己常常忙不过来,完全顾不上跟顾客说话,甚至顾不上收钱。
于是便放了一个框子,顾客们买完包子便自动把钱放在框子里,这也算是全靠对街坊们的信任在做生意。
这一来,顾客们都笑道:“狗子卖包子,不理人”。
久而久之,高贵友家的包子就被人称作狗不理包子,原先“德聚号”这个响亮的名字倒被人给忘记了。
高贵友也就索性把店铺的名字改为“狗不理包子铺”,这便是“狗不理”的由来
几十年间,狗不理包子的品质一如既往,生意火爆是常态,渐渐地也就变成了天津传统小吃的代表之一,被称为“天津三绝”之一。
据说,袁世凯在天津编练新军时,常听人说起狗不理包子的名号。
便买了一些包子作为贡品,进宫献给慈禧太后,慈禧太后吃了之后夸赞道:“山中走兽云中雁,陆地牛羊海底鲜,不及狗不理香矣,食之长寿也”。
这下子,狗不理包子更加芳名远扬,全国各地的人到天津时,都要去尝尝狗不理包子。
天津的相声里说,卖包子的都要吆喝。但狗不理不用吆喝,慕名而来的客人就络绎不绝了。
梁实秋也提到过:“天津包子也是远近驰名的,尤其是狗不理的字号十分响亮。”
1916年,高贵友病逝,其子高金铭继承产业,把父亲的生意和手艺进一步发扬光大,在天津别处开了分店。
到了1947年,高金铭的儿子又继承了狗不理包子铺。
在经营过程中,虽然也有过一些波折,但狗不理的招牌始终屹立不倒。
后人发展产业,必定要推陈出新,狗不理包子铺不仅扩大了门店,开了一些分号,还推出了一些新的包子种类。
原本只有猪肉包、三鲜包,后来便多了一些“金针包”、“龙凤包”、“鸳鸯包”、“什锦包”等。
实际上,狗不理的包子和其他包子相比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主要就是做工细致,味道鲜美,是用真正的工匠精神去做一个包子,才如此深得人心。
不管国内国外,到天津旅游的游客,必定要去尝一口狗不理包子,而狗不理包子也确实凭借其鲜美的味道,俘获了游客们的心。
价格高昂,口感不佳
在以前,狗不理包子确实是包子界的劳斯莱斯,各个分店都座无虚席,生意好的时候,买几个包子都十分费劲。
但现如今,狗不理包子的生意却每况愈下,甚至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狗不理”变成了“人不理”。
这个传统老字号,非但没有发扬光大,反而走向了衰落,这是为什么呢?
包子这种食物在天津的地位很高,而无论在什么地方,包子都是亲民的一种食物。
随着原料价格的上涨,包子可以适当提价,但也不会那么离谱。
现如今,狗不理包子的价格就高得吓人,一笼八个包子要120块钱,最贵的三鲜包一个是35元,一笼三鲜包的价格达到了280元。
狗不理发展到现在,也不仅仅有包子,还有其他食物,基本上是餐厅的样子。
但一盘普普通通的花生要卖到58元,一杯豆浆竟然标价48元。
狗不理包子还推出了一些套餐,其中,一些只有四五样菜的双人套餐动辄就要三四百块钱。
游客们总是毫不知情地走进狗不理的门店,感觉吃不上什么,口袋里就少了好几百块钱。
天津本地人则总是埋怨,小的时候家长给自己买来狗不理包子,但自己长大后赚了钱,却发现吃不起了。
在狗不理买一笼包子的钱,在别的地方恐怕可以买到上百个包子。不合理的价格,显然让人望而却步,这也是不断受人抨击的理由。
在受到许多人抨击价格之后,狗不理做出了一些降价处理,但其性价比仍是很低。
当然,价格离谱归离谱,对于一些追求品质的人而言,如果包子实在好吃,是别的地方比不上的,那么或许也愿意花上大价钱去买一笼包子。
可问题是,现如今的狗不理已不是几十年前的狗不理,口味不尽人意。
人们不指望一个包子像珍馐一样,但它最起码要好吃,能入口。
狗不理包子最初吸引人的地方就在于它皮薄馅多,味道鲜美。
但现今,食客们对狗不理的评价都是皮厚、馅少,肉质也不好,是冷冻肉,完全配不上它的价格,每年都能收获上万条差评。
此外,狗不理门店的服务水平也一言难尽,许多人慕名来到狗不理的店,但面对的都是服务员的黑脸,其态度极其傲慢。
有些细节也体现了服务员缺乏一定的服务意识。
一个顾客满心欢喜走进一家百年老字号,却买到了极其难吃,价格还高昂的包子,还要面对服务员的黑脸,体验感极差,自然是反手就给一个差评。
当有博主从顾客的角度,在网上谈到狗不理包子的缺点时,狗不理首先做的并不是自我反思并予以改正,而是报警处理,称这位博主侵犯了狗不理的名誉权。
事情发生在2020年9月10日,一位博主在新浪微博上发表实地探访北京狗不理王府井店的视频:花了60元买了一笼八个的酱肉包,又花38元买了一笼八个的猪肉包。
吃完后,这位博主总结道:酱肉包特别腻、没有用真材实料,而猪肉包则是皮厚馅少,面皮粘牙。
但是,博主也没有直接抨击狗不理包子,而是说:“要说也没那么难吃,这种质量20块钱差不多,100块钱两屉有点贵”。
关于一些顾客所说的门店服务差的问题,博主表示这倒是没什么感觉。
让人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狗不理北京王府井店却在微博上发表了声明。
称该博主的评论是不实信息,侵犯了餐厅的名誉权,要追究其法律责任,已经报警处理。
并且,博主所说的也是事实,狗不理包子的味道确实大不如前,没有恶意抨击。关于这一点,网友们都站在博主这边。
有记者致电这家王府井店,该店负责人说:“说馅儿小,可以当时叫我退呀,消费者不会白花钱干这种傻事……不觉得视频是一点点接起来的吗?邪不压正知道吗?事实就是事实。”
但是,北京市中闻律师事务所律师王维维表明,该博主作为消费者,有权对店家进行主观评价,不应被认定构成侵权。
王维维还说:“餐厅的声明过于强硬,在这个事件中没有就服务不周之处诚恳致歉,是一个危机公关的典型失败案例。”
这家王府井店不久后也关闭了,被取消了加盟资格,也就是说,狗不理关闭了在北京的最后一家门店。
跌落神坛
如今,人们对于狗不理的评价,已经是“跌落神坛”、“辉煌不在”,天津本地人,现在也几乎不去买狗不理包子,狗不理做的都是不知情的外地游客的生意。
而当游客来到天津时,出租车司机总是会告诉游客,千万别去吃狗不理包子。
天津人说:“我们本地人不吃狗不理包子,就像北京人不吃全聚德的鸭子一样”。
可见,狗不理包子在天津本地,也已经卖不动了。
狗不理包子被同仁堂收购之后,成立了专门的集团,试图走多元化企业路线,但却忽略了狗不理本身就是做包子出名的,更忽略了产品的品质比其他任何东西都要重要。
自从被收购之后,狗不理的包子就变成了速冻包,味道和从前大相径庭。
狗不理要走高端化的餐饮路线,从普通包子铺变为酒楼餐馆,并把价格定得很高,称“要有一定的利润空间”。
但其质量和服务却远远配不上他的价格,在顾客心中,这就是一种 *** 裸的“宰客”行径,自然无法抓住本地消费者群体。
当然,如今的狗不理门店大多开在繁荣的商业街地段,其消费定位群体也是外地的游客。
但是,产品的口碑并不佳,许多游客到狗不理消费之后,直呼上当,其高昂的价格也让游客们望而却步,并不一定会去消费。
对于一个品牌来说,产品口碑是很重要的,如果在人们眼中形象极差,那么即使有百年传统老字号的光环,也撑不了多久。
《北京晚报》曾评价:“‘高端化’的定位是导致狗不理走向经营困境的主要原因之一。”
2015年,狗不理集团在新三板挂牌上市,但2020年就退了市,其“上市梦”破碎。
这也在情理之中,老字号创新无道,口味欠佳,价格还高到离谱,卖不动也很正常。
就和一些老字号一样,狗不理也想通过发展其他产业来获得更多利润,反哺原本的产品,但最终的结局却不尽人意。
2015年,狗不理花了三百万拿下了澳大利亚最大连锁咖啡品牌高乐雅咖啡的中国特许经营权。
当时,狗不理集团信誓旦旦要在中国开两百家高乐雅咖啡。
但到2022年,高乐雅咖啡在中国却只有二十多家门店,分布在天津、上海、成都等地,并且口碑和收益都不佳。
毕竟,做咖啡生意还是有门槛的,竞争也越来越大,狗不理跨界做咖啡生意,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而最初,网友们得知狗不理要进入咖啡市场时,也有点惊讶:这一个做包子的,怎么做起咖啡来了呢?
总而言之,狗不理包子品牌在近些年来,是肉眼可见地走向衰落,随着北京王府井店的关闭,北京再也没有任何一家狗不理。
彻底“败走京城”,而此前,狗不理在北京的门店是十二家。
如今,国内只有天津本地有十几家门店,有多家门店还显示“暂停营业”。
有人评价,狗不理包子这是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碎,让人唏嘘。
未来,狗不理集团能否破局,重回辉煌岁月,谁也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