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作为一个准越剧迷，对越剧演员和剧目自然是耳熟能详的，但是对于越剧的起源、变化、发展等历史却是是似而非的。常听人说，越剧最初是诞生在浙江嵊州的“落地唱书”，进入上海之后才发展成为响誉全国的第二大剧种。那么，上海与嵊州之间有着怎样的联系？越剧为什么会走出嵊州这个山区小县城，在上海这个大都市滋润发展壮大？……曾几何时，我就萌发了去浙江嵊州看看的想法，当然我不是去搞什么研究，只是想去感受一下越剧之乡的风情，来一次人文之旅。愿望终于在近日实现，我与朋友先乘高铁到诸暨，然后再乘汽车到达嵊州的。
在去宾馆的路上，汽车行驶在嵊州大道上，正好一路饱览了嵊州市的景色。嵊州市区并不大，如今高楼林立，马路起伏宽阔，但四周群山环抱，一条剡溪蜿蜒在市中心，给嵊州市平添了几份清新和灵气，山明水秀正是适合越剧诞生的土壤。
当天下午就直奔新建的集休闲观光赏戏一体的“越剧小镇”，但是由于事先功课没有做好，“越剧小镇”正在闭园修整、关门大吉。沮丧无奈之下只得在“越剧小镇”外徘徊，准备打道回府。
但忽然醒悟，越剧小镇的所在的位置，群山起伏，山路弯弯，正是甘霖镇边的施家岙。当年越剧第一副女子科班就在此破土而出，施银花、赵瑞花、屠杏花等第一代女子越剧名家都是从这里走出来的。著名导演郭晓男曾说，越剧是全国少数能找得到原乡的剧种。是的，不管如何，总算到了女子越剧的发源地，明天还有越剧博物馆……那么也算“不虚此行”了。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就直奔越剧博物馆。博物馆坐落在嵊州鹿胎山下，与越剧之家、嵊州市文化局、惠安寺等建筑相临。博物馆开放于1990年10月18日，主体建筑是一组两层楼呈U字形灰色钢筋混凝土大楼，具有中国园林建筑风韵，“越剧博物馆”几个大字雕凸在主楼山墙上。
走近馆院，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巨大的山石，上书红色的“百年越剧”四个大字。一楼回廊西墙上挂有越剧十姐妹的个人单幅肖像照，而东面粉墙黛瓦院墙前，松柏苍翠、修竹茂密，中间则并排矗立着袁雪芬、尹桂芳、筱丹桂三位越剧大师的石雕像。尹桂芳是“十姐妹”中的大姐，袁雪芬与筱丹桂则都是嵊州人，这一下子就让人感到“越剧博物馆”本身的意味和厚重。
目前博物馆共有三个展厅，第一展厅在一楼，为越剧的起源介绍；二、三展厅在二楼，分别为越剧各个发展时期介绍。纵观整个博物馆，基本是由文字、图片、模型、实物组成，140多个版面、758幅名人照片、剧照和327件珍贵实物，系统地反映了越剧发展的“原生态”，展示了越剧在100多年间从草台戏、小科班到绍兴文戏、女子文戏到“全国第二大剧种（越剧）”的光辉历程。
我比较感兴趣的自然是展厅的第一部分，因为这一段历史以往都是在书本上见识的，而今却有实物、图表可以参照。
原来，越剧起源于清朝末年，最初是嵊州当地农民在劳动之余自娱自乐的“唱书活动”。但后来由于各种战乱和自然灾害，唱书渐渐成为许多破产贫苦农民的谋生补充手段。1906年3月37日，嵊州唱书艺人李世泉、李茂正等人经过精心准备，在剡溪之南的东王村香火堂前，用四只稻桶垫底，铺上门板变成舞台，演出了《双金花》等三台大戏，把唱书形式变为舞台演出的戏剧形式，越剧就此诞生，不过那时叫“小歌班”，又称“的笃班”。
由于后来农村破产越来越严重，贫苦人家的女孩子纷纷把学戏演戏当成一种谋生的出路。越剧女子科班也应运而生，人才辈出。据展厅列举的数字表明：1935年，这个当时仅有人口四十万的小县城，外出演戏的就有二万多人，女子科班竟然有二百多个！这也就是为什么筱丹桂、袁雪芬、范瑞娟、傅全香、竺水招、张桂凤……这些越剧大师都出自嵊州的缘故。因为她们的出生、成长正好与女子越剧诞生、发展、繁荣的历史同步。
1937年“8.13”前后，由于日寇的入侵，流动在浙江城乡的越剧女班接踵涌至上海，越剧影响日渐扩大。而袁雪芬、尹桂芳、范瑞娟、傅全香、徐玉兰、竺水招等等著名演员也都因缘际会、云集上海，她们顿时眼界大开，于是多方吸收，大胆改革创新，使越剧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逐步成为一个综合性强、风格优美抒情的剧种。
尽管嵊州的越剧博物馆在三十多年后的今天看来，设施老旧、展品单一，但是许多实物却是不可复制的珍品，如筱丹桂用过的头饰、化妆品和傅全香的获奖证书、越剧界名演员振灾义演签名等，且时间越久越显得弥足珍贵，因而越剧博物馆对于许多越剧迷来说，也真的是一个值得去“朝圣”的地方。
在回上海的路上，汽车一路走高速公路，三个小时便到了上海。但是遥想在几十年前，嵊州却是一个山区小县城，虽然风光不错，交通却是十分不便。许多越剧前辈都是靠步行翻山越岭，过桥穿山洞，或是坐乌篷船沿剡溪顺流而下到宁波，再辗转到上海，其间的艰辛和不易是可想而知的。据说当年徐玉兰坐船到上海，险遭日本人炸弹袭击而亡命……但是，为了生存、为了生活，为了艺术，多少越剧前辈艺人“年年难唱年年唱”，前赴后继，不断调整，提高自身，感应时代的脉博，才迎来了剧种的发展和繁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