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弗朗兹・李斯特（1811-1886），他是19世纪匈牙利著名作曲家、钢琴家、艺术家，伟大的音乐大师，在时代氛围的影响下，李斯特用其独有的表演方式，独一无二的演奏方式，丰富的知识内涵，将音乐与文化、宗教进行了完美结合，表现了钢琴音乐的丰富多样性。
弗朗茨·李斯特
Ferenc Liszt，
1811.10.22—1886.7.31
说起李斯特，大家都知道，他是钢琴之王，而钢琴又是乐器之王，如果没有李斯特，钢琴未必会成为乐器之王，当今的钢琴家也不会有如此风光的地位。
李斯特非常幸运，遇上了最好的时代。在此之前，音乐家主要为宫廷和教会服务，难以走向公众。启蒙运动带来空前的思想大解放，法国大革命解放了中产阶级，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的兴起，宫廷与教会的权力与影响力式微，这样的社会背景让音乐家们纷纷离开宫廷、教会和赞助人，成为独立音乐家，走向公共音乐厅，走向社会化，为公众谱曲和演奏。演艺明星随之而来。紧接着音乐风格改变了，独立之后的音乐家为了吸引更多听众走进音乐厅，他们竞相绽放、各显神通，纷纷制造轰动的舞台效果。李斯特就是那个时代的幸运儿。
这时候，李斯特来到了巴黎。当时没有高保真立体声，没有摇滚乐队，人们哪里听过这样的狂奏，据说每一次李斯特弹完之后，不是台下有贵妇昏倒，就是他自己昏倒在朋友的怀中。
当然，这昏倒也是噱头和炒作。当年维持李斯特知名度的，除了传奇般的演奏，主要就是他的绯闻。那些数不清的爱慕他的女人们。
在李斯特16岁那年，他父亲得了胃炎，忽然间去世。临终时，他对李斯特说，我只为你和女人的事担心。那时候李斯特还不懂女人是怎么回事。但父亲一语成谶。
那个时侯没有电影、电视，没有娱乐业，人们晚上不是去沙龙，就是去看歌剧或李斯特。那时候的音乐巨星可比如今的郎朗李云迪们风光多了。青年时代的李斯特非常迷人，一头齐肩长发，脸色苍白，一双眼睛蓝得发绿，挺拔性感，不羁优雅。在青春最美好的9年里，他花天酒地，夜夜赶饭局，赴邀约，穿梭在各种造作的文艺沙龙。衣香鬓影间，各种爱箭秋波，各种巧言挑逗。有一位伯爵夫人曾对肖邦开玩笑——“如果我还年轻貌美，我的小肖邦，我会选你作夫君，选费迪南德·希勒作男友，选李斯特作我的情人。”据说“适合作情人”在当时不仅指他高富帅而且体贴女人，也暗指他在床上和舞台上一样 *** 生猛。
李斯特的情人数目远远超过了学者们的不完全统计。其中有公开的长久的情人、有恋爱插曲，有崇拜他的钢琴女生，有 *** ，也有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据说这些情人中还有小仲马的“茶花女”玛格丽特·戈蒂埃。他擅长与女人周旋，同时交往数个女人也能轻松搞定，甚至有情妇持枪上门要与他同归于尽的，都被他哄得乖乖地垂泪缴械。
李斯特一辈子没有结婚，做了几名贵妇的情人，这让他后来一直遭人嘲笑。李斯特曾说，我从没有诱骗过年轻的女人。他诚实，也精分。他的公开情人几乎都是贵妇，都是具有崇高精神信念的知识女性，也都是能够镇得住他的刚烈女人。可时日一长，这些刚烈女人的折腾劲儿叫他没法消受，最后终得分手。李斯特有那么多情人，被他的女人们骂作“唐璜”“好色之徒”，但他从来不是放荡冷酷的 *** 。他和莫扎特、贝多芬一样，渴望爱情，渴望 *** 之爱，女人是他们生生不息的生命渴望，他们的天才需要情欲来点燃。
李斯特第一次被彻底征服，是因为玛丽·德·阿古伯爵夫人。他们的故事说来话长，而且是跨时空绝恋，两人携手11年，一起浪迹了欧洲的半个版图。她是法国伯爵与德国银行家女儿的孩子，一位美貌的才女，会弹钢琴，文学艺术也颇有造诣，年轻时嫁了比她大很多的德·阿古伯爵。婚姻不幸福。李斯特走进了她举办的沙龙，浪子唤起玛丽的母性，而玛丽的贵族气质与端庄美貌也让李斯特一见倾心，而且这个女人一本正经的，让他更有进攻的欲望。
玛丽·德·阿古Marie DAgoult伯爵夫人
李斯特想离开巴黎一阵子，希望他们的关系可以及时打住，没想到这一走激化了爱情。德·阿古伯爵夫人并非是一个冲动的女人，但她有知识有理想，她意识到那个时代“高昂的 *** ”的价值。
这段情话，来自德·阿古的回忆录，现在看来多么像台词：
“您想对我说什么？您想走？”
“我们一起走。”
弗兰茨以一种罕见的语调回答。
我沉默不语。我无法、也不敢理解他。
“我们一起走。”他又重复一次。
这里省略了狂热、提心吊胆、大海、苍天、我的上帝····之类的500字，八天之后，玛丽抛弃了丈夫和孩子，与李斯特一起离开了法国。
玛丽后来在回忆录里写“此曲有无比哀伤的和声、波浪般叹息的模仿，以及管风琴般的装饰奏，我每一次听都会落泪。”这么说有点夸张，但李斯特的确难得写如此静谧风格的曲子。
当然更多的是寄托他的理想的曲子，比如《暴风雨》。取自拜伦的作品《夏尔德·哈洛尔德巡礼》（Child Harold’S Pilgrimage ）中对瑞士狂风暴雨的描写。里面采用李斯特最擅长的技巧：八度连续狂奏。《旅行岁月》也译作《巡礼之年》，这部长诗就是上上个世纪的“在路上”，写的是年轻人在行走中的自我发现，在当时掀起了浪漫主义的文 *** 流。“巡礼”在英文中是pilgrimage，有朝圣的意思，属于宗教词汇，是指人们离开家乡去到一个与信仰有关的地方，经历这一路带来的精神成长。对于李斯特来说，他的巡礼之年是爱情开启的，是爱情开启了他的视野，让他忽然看见生命的另一个天地。
在1838年至1846年之间的大规模的旅欧巡演中，李斯特的声誉到达巅峰，贵族向他脱帽致敬，商店里贴着他的头像，乐迷收集他的雪茄烟头，从他身上撕下布条作纪念，柏林出售的手套上都绣着李斯特头像，还有李斯特鼻烟壶、李斯特糖果、李斯特书签。音乐会之后，人群点着火把簇拥着他，把他从旅馆楼梯上抬下来满大街 *** 。
也是在那几年，李斯特和玛丽·德·阿古伯爵夫人彻底决裂。玛丽早已疲倦，李斯特获得了他所追求的一切，已经实现了自己。辉煌的成功让他无暇顾及这段感情的破碎，他没有时间伤心和反省，成功冲淡一切，包括感情。玛丽在他生命中的作用是在他后半生的经历中逐渐显露出来的。他没有满足于做一只舞台上开屏的孔雀，他成了作曲家、指挥家、学者、一代钢琴宗师，一步一步朝她曾经的期望攀登。其实他珍重过这个女人殚精竭虑的爱情。
钢琴大师终于辉煌谢幕。此时他已经没有对手了。
（本文原载于《三联生活周刊》）
李斯特在其居所弹琴
布达佩斯李斯特故居
李斯蒂莎演奏李斯特《钟》
李斯特在钢琴音乐上独创了管弦乐，创造了新的钢琴音乐形式，他也因在钢琴及以上的巨大贡献而获得了“钢琴之王”的称号。并且在音乐创作中，他不断汲取音乐本身的感情基调，进一步形成自己独特风格的音乐，他是钢琴家中的佼佼者，是音乐史上的奇才。
01
b小调奏鸣曲
李斯特《b小调奏鸣曲》是他最伟大的作品。第一主题有两个性格鲜明的动机，前半部分与李斯特同时期创作的《浮士德交响曲》主题如出一辙，后半部分则运用了与《第二号梅菲斯特圆舞曲》相同的主题音型，将这两个主题理解为浮士德和梅菲斯特有依有据。
第二主题末尾的那个柔美旋律可以被视为《浮士德》女主角葛丽卿的幻影，它的音型由梅菲斯特主题变形而来，这恰好对应着原著中葛丽卿受控于梅菲斯特魔法之下的情节。
此曲录音推荐俄罗斯钢琴家李赫特的版本。他以石破天惊般的演奏驾驭着全曲，半个小时的演奏时长仿佛上演了一场音响史诗，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故事，你一听便知。
02
交响诗《前奏曲》
在李斯特的交响诗中，最著名且流传最广的就是《前奏曲》。它的标题取自拉马丁《诗之冥想》中的一节，其意为：我们的一生都是那首未知之歌的前奏曲。
全曲情感变化丰富，发展起伏跌宕，以C大调为主调。贯穿全曲的动机只是三个音，它是柔和甘美的，铿锵有力的，也是紧张不安、壮丽如歌的，充分展示了作曲家的想像力和创造力。这部单乐章作品的曲式结构是自由的奏鸣曲式，同时又可以视为浓缩了四个乐章的交响乐。
此曲录音推荐匈牙利籍指挥大师弗里恰伊的诠释。这位才华横溢的指挥家是DG公司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最耀眼的明星，他的演绎具有浓郁的诗意和书卷气，令人徜徉其中，久久回味。
03
第一钢琴协奏曲
李斯特《降E大调第一钢琴协奏曲》虽由四个乐章构成，但是各乐章必须不间断地演奏，而且各乐章的主题也必须相互间保持密切的关系。但是各乐章的构成又都非常自由。这些特色，也许正是李斯特被世人视为是一个标准的"交响诗作曲家"的缘由吧。
尤其是当某种乐器独奏时，还特别让这一乐器显出它的"室内乐特性"来。此外，第三乐章运用了协奏曲中罕见的三角铁。因此，这首钢琴协奏曲也被冠以"三角铁协奏曲"的别名。
此曲录音推荐钢琴大师阿格里奇任何一次现场录音，比如上图代表的2004年卢加诺阿格里奇音乐节的实况。阿格里奇演奏此曲简直是信手拈来，将其中夸张的美感拿捏得生动自然。
04
第二钢琴协奏曲
李斯特《A大调第二钢琴协奏曲》应该算作“真正的艺术品”。和肖邦的情况一样，这部作品写得早出得晚，故被编为“第二钢琴协奏曲”。《第二钢琴协奏曲》体现出作曲家精神世界中两个十分重要的主题：爱与拯救。
这首协奏曲也是不间断演奏，它以一个梦幻般充满美的旋律统一全曲，然后各种变形，有炫技，有倾诉，最后令人眼花缭乱，闪电般结尾。
匈牙利著名钢琴家安多尔·福兹以演奏李斯特、巴托克等作曲家的钢琴音乐驰名乐坛，他对李斯特《第二钢琴协奏曲》的诠释充满细腻和技巧性，即使是单声道录音，也丝毫不逊色于任何版本的光彩。
05
超技练习曲“马捷帕”
李斯特的《十二首超技练习曲》是钢琴史上令人生畏的高难曲目。在20世纪钢琴大师如过江之鲫的年代，也很少有演奏家敢于挑战全集。实际上，李斯特原打算将此超级练习曲集写成二十四首不同调性的作品，可惜未能实现。
和《匈牙利狂想曲》一样，《超级练习曲》是李斯特最好听同时最炫技的钢琴音乐。和肖邦的练习曲不同的是，李斯特的练习曲，就像这首“马捷帕”，一直比较激烈，仿佛有无限的 *** 需要消耗。
匈牙利裔法国钢琴家齐夫拉是李斯特权威，他录制的李斯特作品都是经典中的经典，在高超的演奏技巧下，体现出李斯特血液中较劲的民族性格。
06
艾斯特庄园水的嬉戏
李斯特的晚期作品逐渐远离盛年时期的手法，加入越来越多不协和音，其多样性显著体现在《旅游岁月》第三卷《罗马游记》中，例如《艾斯特庄园水的嬉戏》，可以视为印象派作曲家德彪西、拉威尔音乐的起源。
这部作品以闪烁的音型和明亮的和声、高音区清透的音色描绘了可爱的罗马喷泉——在阳光下，水柱反射出耀眼的光彩，它们就像无数小精灵在快活地嬉戏。在作品标题旁，李斯特还引用了《约翰福音》的一句话：“我给他的水，将会成为从他心中涌流而出的泉，它将进入永恒的生命。”
此曲录音推荐古巴裔美国钢琴家博列特的版本，他以华丽流畅的演奏著称，为Decca录制的李斯特唱片充分强调了作曲家风流倜傥的一面，非常适合《艾斯特庄园水的嬉戏》这部作品。
07
匈牙利狂想曲第二号
《匈牙利狂想曲》是和李斯特的名字分不开的。李斯特所创作的十九首《匈牙利狂想曲》，在他的钢琴作品中占有特殊重要的地位。这些作品不但充分发挥了钢琴的音乐表现力，而且，为狂想曲这个音乐体裁创作树立了杰出的音乐典范。
李斯特学生多普勒还将其中的六首改编成管弦乐曲，经常在音乐会上演奏。其中改编自钢琴版第二号狂想曲最为人熟悉，因为它被用在了动画片《猫和老鼠》中。
它以匈牙利民间舞曲“查尔达什为素材，前一部分称为“拉苏”，意思是“缓慢”，是独舞音乐。后一部分称为“弗利斯卡”，意思是“新鲜”，速度迅急、热烈，是双人舞音乐。
此曲钢琴版推荐犹太裔美国钢琴家迪西特的录音，乐队版推荐匈牙利指挥家多拉蒂的版本。迪西特的演奏风格低调内敛，将李斯特的狂想演奏得富于韵味；多拉蒂指挥伦敦交响乐团则突出了这部作品浑厚的气魄。
08
第三号安慰曲
李斯特于1849年至1850年所作的《六首安慰曲》是他最精致的钢琴小品，完全摆脱了炫技的成份，走向内心的省视，朴素动人，犹如赞美诗一般。
此曲录音推荐钢琴大师霍洛维茨晚年演奏的任何一次版本，作为19世纪最后的浪漫主义大师，霍洛维茨的演奏为这样的作品精心包上了一糖纸，听着甜蜜温馨，心都要化了。
09
爱之梦第三号
《三首夜曲“爱之梦”》是李斯特用自己的同名歌曲改编而成的三首钢琴夜曲。其中第三首家喻户晓。李斯特把这首歌改编为钢琴曲之后，在谱子上题了诗人弗莱利格拉特的另一首诗《爱吧，能爱多久》。
这一类抒情小品表现了李斯特性格中温柔多情的一面，这正是他使无数女性迷恋的原因之一。
此曲录音推荐钢琴大师基辛1990年9月30日在卡内基首次独奏音乐会的版本，当时的基辛即将19岁，他的演奏宁静、青涩，又充满幻想与冲动，在所有版本中十分特别。
10
梅菲斯特圆舞曲
李斯特一方面追求高尚，向往纯真的境界，另一方面又有一种放荡不羁的狂妄，晚年被形容为“穿着圣袍的梅菲斯特”（“梅菲斯特”即“魔鬼”的另一种说法）。
李斯特一共写了四首《梅菲斯特圆舞曲》，但通常我们所说的实际上就是第一首。它描述的是梅菲斯特演奏小提琴，舞者沉醉在魔鬼般的音乐中，淹没在像大海一样的汹涌翻腾的感情里。
此曲钢琴版推荐佩拉西亚的录音，乐队版推荐卡拉扬的版本。佩拉西亚并非技巧派大师，也不经常演奏李斯特的作品，但是他沉稳的气质将李斯特音乐中的狂热、魔幻控制得很好。卡拉扬则是浪漫主义集大成者，表现力十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