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文
摘
要
《一场雪》
为此,北风吹了一夜
草木一点点地枯黄
江水一点点地泛绿
唯一剩下的,只有
种植在时光中的雪花
世界如此地安静
一场雪铺平了大地
大山里的影子
瘦成风的样子,被白色渲染
每当这样的夜里
你总用明亮的烟火
燃烧着内心的石头
为此,一场雪
在格子窗外整整耗完了一生
《诉说》
他将自己缓慢地靠近
夜色,最后的书信
像老电影一般在光影里
逆转。我无法
给他太多的安慰
哪怕是将最后一页故事
写完。一直以来
我都认为,鹰是
天空飞得最高的云朵
鱼是前世骨头里
就藏在大山里的秘密
而身体之外的马匹
山川和河流
却一直占据着我的灵魂
他一边说着,一边
将发黄的纸张一点点地
从枯瘦的指间翻开
深凹的眼睛里
只剩远方荒凉的水塘
微风吹过,昏黄的灯光
打湿了他如雪的银发
《对话》
首先,是一些少年的影子
风一样地奔跑在足球场上
我还是红色那件,火的颜色
跑累了,就台阶上坐着
休息一会儿。你不知何时
从哪里过来,凭空问:
“周总理,是哪年老的?”
“76年,大概清明节前后吧”
你又翻了翻我的笔记
说后面的字迹比前面的认真多了
……
聊着聊着,我们就彼此沉默了
我依然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远方
时间久了,眼神有些迷离
只有微风,从你的耳际边吹过
最后,你问
“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我却答不上来,醒来后
也依旧答不上来
2022.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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