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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坡》请点击此处输入图片描述
(小帽,放风筝)
女:六六六月里,
男:烈日似火球,
女:芭蕉叶儿卷,
男:行人冒了油。
女:禽不飞,
男:兽不走,
合:躲在林中吐舌头。
女:从早行到午,
男:饥肠直咕噜,
女:遥遥千里路,
男:何时到孟州?
女:杀奸嫂,
男:报兄仇,
合:英名万古留。
哎,哪啦咿呼咳,
英名千古留!
男:(说口)哎!一唱《十字坡》,就想起了我大哥,想起我大哥,泪水就多。
女:(白)你大哥咋的啦?
男:(说口)我大哥长得矮,嘴笨心又挪,娶个老婆赛嫦娥。
女:(白)这不怪好的吗?
男:(说口)好熬糟吧!她长得倒没辙,就是叫蚂蚁哨半截!
女:(白)嘿!你大嫂咋啦?
男:(说口)她水性杨花还挺绝,心狠心野又心邪,没羞没臊又没德,尽跟别人搞破鞋;药里她把砒霜和,我大哥一命呜呼见了阎王爷。为报兄仇我把刀磨,老太太杀大鹅,一下子我把她抹了脖!
女:(白)啊!你杀人了?
男:(说口)杀人的不是我,是武大郎的弟弟武二哥。这叫真戏扮的是假角,假角来的是真活,真真假假——
合:(说口)假假真真,咱俩唱段《十字坡》!
男:武松我披枷又带锁,
也对得起我那大脑瓜,小细脖、心又笨、嘴又挪,又黑又丑、又矮又乜,受人捏巴、被人害了的一母同胞——我那苦命大哥!
女:翻过了山座座,
男:涉过了道道河,
女:踏上了孟州界,
男:来到了十字坡。
合:三人坡前过,
举目细撒摸:
女:有一株古柏——
男:长在那山坡上,
合:又粗又大好奇特;
女:有一处酒店——
男:就在那树边立,
合:高挑酒幌是红色;
女:有一条黑犬——
男:在那门旁卧,
合:汪汪乱叫还挺恶;
女:有一个妇人——
男:就在那门边坐,
合:穿着长相挺个别:
女:头上戴——
男:戴钗环,
女:哗椤响,
男:响哗楞,
合:哗哗楞楞,楞楞哗哗响声不绝;
女:鬓边插——
男:插野花,
女:红艳艳,
男:粉盈盈,
合:红红粉粉,粉粉红红辉映日月。
女:等她站起你再看,
男:我看得更细作:
女:鲜红色的绢裙——
男:下面紧系;
女:草绿色的纱衫——
男:露出半截;
女:一色的金钮扣——
男:闪着光泽;
女:胭脂铅粉——
男:在那猪腰子脸蛋儿上抹;
女:横眉立目——
男:看样子她还挺“邪火”。
女:一见来了仨顾客,
二娘我笑嘻嘻忙迎接。
客官,歇脚请到店里坐,
要啥请您只管说。
本店山珍海味真叫座,
还有那猴头和燕窝;
茅台老窖本是陈年货,
打漂洋也能把你冲出二里多。
男:(旁白)真能白话!
女:自酿的美酒世上难得,
酒名叫三碗不过坡。
王母娘娘蟠桃会请仙客,
离开这酒难开桌,喝上就能透开梭!
肉馅馒头这大的个儿,
保你吃了这个想那个。
男:(旁白)竟瞎忽悠!
合:三人开枷落坐把包袱解,
女:二娘我端酒送菜紧忙活。
忙里偷闲直劲瞅包裹,
男:武松我不由心里暗思谋:
这酒店前不着镇后不挨村落,
盖在这儿莫非有啥说。
这婆娘眼盯包裹不转个儿,
莫非要害命把财夺。
武松我闯荡江湖没栽过,
须提防小沟里面别翻车。
干等还不如惹她动肝火,
骑高马我得就斜坡。
(白)我说店家呀!
这馒头是人肉还是狗肉做?
女:(白)客官休要取笑,清平世界——
哪有人肉下蒸锅?
男:既然不是人肉做,
这里咋把“洋就”搁。
女:(白)哪呢?
男:(白)你看这儿根毛儿——
拘了巴叉,弯曲溜巴,不是个正经货,
准是长在哪个旮旯胡同背阴坡。
听人说十字坡就是阎罗殿一座,
客人来了休想活。
肥的切做馒头馅,
瘦的拿去填大河,
鱼儿啃,蚂蟥蛰,
水耗子钻进里面去续窝。
女:客官你休要埋汰我,
二娘我不是省油的锅。
(白)小样,还往大辈上挠扯呢!
好酒好菜堵不住破车觜,
老母猪蹭板杖子竟闲磨。
男:见妇人堵气冒烟动肝火,
武松我正好趁机把油泼。
假装认错再将她逗,
看她要耍啥计谋。
大嫂啊,有道是大人不计小人过
宰相肚子船如梭。
(白)大嫂哇!
方才几句玩笑不太妥,
深点浅点,轻点重点,你可给我担量着。
我嘴巴没收没管没上锁,
胡车车,乱嘞勒,虎曰曰,瞎特特,虎了巴叽,二溜朝光,掉价丢派,损寿缺火、稍带缺阳德!
搬 *** 亲嘴弄差了窝,
女:给个棒棰你咋还当针(真)儿捏。
小肠鸡肚倒的是啥沫,
说两句稀流话,我听着挺如作。
男:(旁白)你看吧,我说的有趣,她听的有味,还觉着挺得劲儿,那好,我就再逗她几句。
你看我屁了光叽净闲扯,
忘了唠几句家常喀。
问大嫂家有人几个?
女:说出来吓你一哆嗦。
(念)你算呗!哥俩、姐俩、两口子、公母俩。
男:(白)这小豆芽账好算,八口!
女:(白)不对!我们家一对一双、一双一对。
男:(念)这一对一双是四口,一双一对又是四口,合一块不还是八口吗?
女:(白)还不对!你再查呀,对对双双,双双对对,到底是多少哇!
男:(说口)明白了!加前数后,满打满掐,摞巴摞巴,挤挤喳喳,老头老太太老炕叭儿,姑娘和小尕,还有喂鸡喂鸭,看门望家的小老妈、连鼻涕哭瞎,胡子拉遢,带喉喉巴巴聋聋卡卡,满山一划拉,查上面十六个脑瓜,数下边三十二只脚丫。
女:(白)拎棒子叫狗远去了,你再猜,
演独角戏还剩咸辣肉一个,
唱二人转全上场没罗索。
男:(白)闹半天就两头人呢?
你丈夫他咋没露面?
是死是活敝你一个孤孤单单好冷落。
莫非是客人来他躲,
留你作招待还有别的说。
女:我丈夫一没藏二没躲,
更没把阎王鼻子摸。
外出做买卖整仨月,
我这店卖酒卖肉就是不卖鞋(邪)。
男:大哥他不在家中卧,
女:大嫂我本本分分没啥说。
男:你要寂寞就留下我,我给你端尿盆、刷痰盂,吹打弹拉、端茶送水,稍带脱鞋掖被窝。
女:(白)去去去,远点扇子!
男:要是酒店起大火,
女:外人不能看笑话。
男:这没有左邻和右舍,
我帮你搬东弄西把水泼。
女:(白)少虚呼!
男:要是小偷把案做,
女:大黑犬一口咬断他的脖。
男:黑犬一时去撒野,
我好替你把贼捉,咱有一个棒体格。
女:(白)显不着!
男:要是客人邪门歪道的把你惹,
女:谁不知我“母夜叉”厉害了不得。
男:(白)哟哈,还吹着唠呢!
女:我就操起那个破板凳,
男:我就摸起这个破方桌,咱俩就铆劲楔哟,治他个服帖帖,咳,爬在地上直筛箩,不住的把头磕,管你叫妈,管我叫爹,再不就叫二姑奶奶二姑爷。
女:(白)真德性!
二娘我就缺儿一个,
男:可惜我这岁数过了格。
(说口)那我可不的(读介),我胡子一大掐,管你叫干妈,一铺炕上把觉睡,一个锅里把碗刷,别人说咸道淡,我还没法,早晚非得花花。
女:这配军自做多情真缺火,
粘了乎哧的心还挺邪。
有心把他来结果,
又怕挨我丈夫说;
有心原谅他这节,
给他鼻子还往脸上摸。
二娘我可不是让人客,
怎容他三番五次来“窝鳖”。
酒里放上蒙汗药,
打发他早点见阎罗。
问客官,我家这酒劲可挺野?
男:酒劲不冲有点淡薄。
女:劲冲的美酒在柜中锁,
只是稍微浑一些。
男:越浑越好我越乐,
快些烫热给端上桌
女:这厮该是我的囊中货,
药要沾热休想活。
二娘我斟上三碗酒,
蒙汗药偷偷捏上三大捏
笑嘻嘻把酒摆桌上,
合:差人捧起来叽的咕嘟只管喝。
男:武松我盯酒碗不动窝,
嘴里还唠着俏皮喀。
大嫂这酒它格路色,
我闻着好象把那姻粉搁
(白)不喝了!
女:(白)差啥呀?
男:我要喝下这碗酒,
传出去,别人该说我跟你有点那什么!
(夹白)咳!瞎子踢毽照直崩吧!不清不浑不呀不利索,那么咿哟嗬。
若是醉了更不妥,不能走,不能挪,酒店里把身歇,那可说不上钻进谁被窝。
女:我这人粗的拉地不拘小节,
喝醉了只管睡,大嫂可没啥说。
男:(白)真咋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麻烦你把菜热一热,
端两盘好牛肉我就酒喝。
女:(白)那你可等着啊!
二娘我假装把菜热,
武松我端起酒碗往外泼
(旁白)去你的吧!
合:不多时两差人口冒白沫,
鸭子吃箭杆全都直了脖。
男:(白)好酒哇!好酒!好……
武松我假装犯了药,
虚闭两眼往后折。
女:(白)任你奸似鬼,喝了老娘的洗脚水!
这配厮身材魁梧好大的砣儿,
肥肉膘最损也有二指多。
切肉卖也能卖上三天零两夜,
蒸馒头也能蒸它八九十来锅。
二娘她越掂对心越乐,
顺手提起包裹摸一摸。
这包裹又沉又重尽是称头货,
不用看,这里面金灿灿,银豁豁,
金银财宝一定贼呀贼,贼拉拉的多。
乐得她小膀儿直乍撒,
一高兴还跳起了迪斯科!
(白)哎!别唱啦!那暂哪来的迪斯科舞呢?
(白)没有?那就接着唱。
女:我先把差人整到剥皮所,
她一边一个挟到旮揪窝。
转回来又把武松扯,
合:武松象长在地上差不多。
女:二娘我唾口吐沫把手抹,
两膀叫力又搬武二哥。
男:武松我顺劲往起起,
女:轻飘飘地就把他往肩上搁。
男:在上面我使了个千斤坠儿,
女:压得二娘我一趔趄,砸翻了八仙桌,哎哟哟,把我的“奔搂儿”磕,残汤剩酒造了我一鞋,有个 凳 子没躲过,“扑登”一声闹了一个仰巴颏,好悬把我的胯胯轴子给敦折。
男:(白)你得回啥呀!
两个滚到地上的馒头糟了孽,
实实成成,一 *** “迫”成了一对馅饽饽!
合:武松他重新落回原来窝儿,
躺在哪儿直挺挺的还仰着颏。
女:二娘我一见更来火,
跳起来手指武松骂不绝,
这配厮活着和老娘把对做,
死了还把“妖”来作。
一会儿先收拾你这个缺德的货,
剥你的皮,掌笸箩;抽你的筋,把绳搓;接你的血,给狗喝;剔出你的狗肉把那馒头做,剜出你的猴脑上蒸锅;抠出你的眼球再把琉琉做,没营事弹一弹,那该多快活;撸出你的肠和肚,盐水里泡,碱水里搓,花椒大料用全棵,做几个象样的下菜,来人去客好用它压压桌;再拧下你的脑瓜骨,吊在屋檐底下的向阳坡,省得那小燕子一口一口地垒泥窝。剩下一副排骨架,我把它晾巴晾巴,抉巴抉巴,踹巴踹巴,一堆扔给火神爷,看你还缺德不缺德!
二娘我越骂越来火,
三番又来搬武二哥。
男:武松我就手把她搂,
两腿挟住那个下半截。
鲤鱼打挺翻了一个个儿,
轮起拳头就要猛劲楔。
合:这功劲儿跑进人一个,
伸手便把拳头接。
女:二兄弟息息怒来压压火,
大哥我有话对你说。
男:武松正待要发作,
猛抬头见是菜园子张青张大哥。
女:大哥呀,这个妇人可认得?
男:正是愚兄我老婆。
女:武松闻言忙站起,
赔礼道歉把头磕。
(白)适才冲撞,阿哥阿嫂休怪!
男:(白)不妨事。我说浑家呀!
你做事糊涂欠思索,
请把咱家的家规说一说。
第一条——
女:第一条不把道人游僧害,
合:出家人受清贫吃斋念佛;
男:第二条——
女:第二条不把配军犯人害,
合:配犯里多半是英雄豪杰;
男:第三条——
女:第三条不把平民百姓害,
合:苦平民度苦日倍受盘剥;
男:第四条——
女:第四条专把贪官污吏除,
合:这些人黑心肺毒如蛇蝎。
男:你今天因啥要把二弟害?
你要把缘由对我说。
女:一因二弟把风凉话讲,
二因差人不是好饽饽。
男:(白)娘子呀!这配军不是别人,他正是咱日夜盼望的武二哥——
(念)这正是——
孙二娘开店十字坡,
杀了贪官多少多,
打遍天下无敌手,
(唱)遇着好汉武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