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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把苏东坡吟出的诗句听成了什么,苏轼和农夫的故事

大概会有人质疑,苏东坡,这么一个名满天下的大文豪,一个士大夫阶层,诗词文章书画都有极高成就的人怎么会是农夫?是的,他是让很多同时代、跨时代的文人都仰视的大家。不过,在谪居黄州那几年,他也确曾是一个农夫。

元丰二年七月二十八日,中国文化史上经历了黑暗的一天,冰凉的铁链枷锁扣在了一位让后人无不敬仰的文化地位极高的文人苏东坡身上。是什么罪呢,就连弹劾他的御史们也实在讲不清楚,大概就是写了一些诗文,说这些诗文是在诋毁朝廷,抨击新政。这就是著名的“乌台诗案”(乌台,即御史台,因其上植柏树,终年栖息乌鸦,故称乌台)。

举个例子吧,《王复秀才所居双桧二首》中有两句“根到九泉无曲处,世间惟有蛰龙知”。稍通文墨的人大概也知道这两句是通过描述百年古桧树来颂扬秀才王复表里如一、光明磊落的高风亮节。但却被御史们引申为“皇帝如飞龙在天,苏轼要九泉之下寻蜇龙,不臣莫过于此!”。多么荒唐,多么险恶,这大不敬之罪,是要杀头的。

让我们更为惊诧的是,众多弹劾者中,攻讦最凶的居然是占据了我们中学历史课本重要一页的,古代为数不多的科学家,《梦溪笔谈》的作者,沈括。我想,这大约是因苏东坡太耀眼,在他面前,其他文人的笔墨显得太寒碜了。文人的酸,文人的嫉妒,在这一刻被体现的淋漓尽致。正如他的弟弟苏辙所说:东坡何罪?独以名太高!

正在湖州上任的苏东坡被突然来押解他的官差搞得错愕不及,他听说罪名后,觉得大概活不了,怕连累家人,几度欲跳水自尽。一位已经写出《水调歌头》的文章大家,一位在未来牵连了中国文化几千年的文人,就这样在两位官差的牵扯中抵赴京城。我们引以自豪的几千年厚重的文化积淀,在这一刻,它是脆弱的,文化的命运在他们的牵拉中颤颤巍巍,他们谁稍有不慎,这根脉络就要被扯断。他就这样在牵拉之中如被游街一般押解入京城,沿途大概有许多不知情的民众在哄抢着嘲笑,他们不知道他们嘲笑的是一位极其可爱的人,是一位心忧黎民社稷的人,是一位仁宗皇帝读完他的文章后钦定的太平宰相,是一位登皇榜当年即丧母的人,是他们口中的大苏先生。

好在京中一些老友拼死力保,他的政敌王安石上书神宗皇帝:安有盛世而杀才士乎?曹太后也劝皇帝,才免去了死罪,贬官到黄州,任‘团练副使’,是个虚职,并无实权,且不能签署公文。

元丰三年大年初一,他把一家妻小先寄留在弟弟苏辙家,自己一人带着长子苏迈,千里迢迢奔赴黄州去了。等待他的是清风朗月、碧水幽山的黄州,是月俸岌岌、朝不保夕的黄州,是居无定所、寄人篱下的黄州,是寄月抒怀、以酒为诗的黄州,是荷锄戴月、比身陶潜的黄州,是自我超脱、名耀千古的黄州。

二月初他们到达黄州,罪官是不能安排官舍的,没地方住怎么办,城外有一个破败的寺院,只是没有僧侣打扫,一片荒芜,那就暂且住在这里把。初到黄州,环睹无亲,倍感凄凉。夜深了,一轮弯月挂在梧桐树上,他踱步在寺院中,回忆起这一路的经历,早年丧母,中途丧父,结发夫妻王弗也离他奔赴黄泉而去,回想身陷囹圄的遭遇,念及远方的妻小,不禁感叹自己就如同无处栖身的孤鸿寒雁一般。便拿起树枝在地上画着“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这个寺庙就是就是后人熟知的“定慧院”。

第二年,家人都到了黄州。古代的家庭人口众多,妻小、丫鬟、仆人、奶妈等,即是个小家庭也有十几二十口人。吃穿用度自是不少的,何况两个小儿子才只有五六岁,因而不能太过简陋,是万不能住在这寺院中了。好在不远处有一废弃的驿站——临皋亭,一家二十几口人就挤在这临皋亭中。临皋亭靠近长江,年久失修,潮湿逼仄,秋雨往来,朝不保夕。官俸极少,且他在狱中时家人奔走托亲友相救时花了不少银子,因而家中也无甚积蓄,他写给秦观(太虚)的信中说:日用不得过百五十。每月朔便取四千五百钱,断为三十块,挂屋梁上,平旦用画叉挑取一块,即藏去叉,仍以大竹筒别贮用不尽者,以待宾客。他的《寒食雨二首其二》诗云:“春江欲入户,雨势来不已。小屋如渔舟,蒙蒙水云里。空庖煮寒菜,破灶烧湿苇。”可见初到黄州的日子异常艰苦窘迫。

挚友马正卿前来看他,看到他所居所食犹不如一平常百姓,不免相拥安慰,就替他向太守说情,把一块从前是“营地”的闲置之地拨给苏轼一家耕种。这块有数十亩大的废墟,地处黄州城东山坡之上。苏轼所敬慕的唐代诗人白居易曾在一山坡上栽种树木,经常到那里散步赋诗,且有诗云:朝上东坡步,夕上东坡步。东坡何所爱,爱此新成树。因此,苏轼把这块土地取名为东坡,亦给自己取了一个日后响彻天下的名号:东坡居士。自此,他则成了一位完完全全的农夫,打理田地,寻觅水源、冬种麦,夏种稻,还种了一些蔬菜瓜果自用。他还对这块地做了规划,低洼湿润的地方种稻麦,高平之处种上枣树和栗子树。秋天艳阳高照,踱步到这片自己耕耘的田地,看到金黄的稻穗、熟透了的瓜果,一定是孩子一般的开心。这一段辛苦并快乐着的日子,苏轼以其生动的诗笔,记载了下来,这便是组诗《东坡八首》。这第八首写的就很有意思,马生即是马正卿

马生本穷士,从我二十年。

日夜望我贵,求分买山钱。

我今反累生,借耕辍兹田。

刮毛龟背上,何时得成毡?

可怜马生痴,至今夸我贤。

众笑终不悔,施一当获千。

太守亦仰慕东坡才华,经常邀约他去喝酒。这日,兴致很高,太守的姬妾不免多敬了几杯,至深夜,已是铭鼎大酣,苏轼摇摇晃晃回至家中雪堂门前。雪堂位于东坡之下,建成之日正值大雪,故名曰雪堂,以供起居偃仰之用。拍了几声门,只听得屋内鼾声如雷,家童已经赴会周公了。便独自一人蹒跚至江边,望着江风明月,借着酒力,不免诗兴大发,遂即折断树枝,在地上写到:

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鸣。敲门都不应,倚杖听江声。

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夜阑风静縠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从大自然中寻求美的享受,领略人生的哲理,已经从这首中初见端倪,我们马上要迎来“艺术才情获得了一次蒸馏和升华”的苏东坡。

他这位可爱的人,当然是最喜欢寻找乐趣,即便是在黄州艰苦的生活条件下。他喜欢亲自下厨,并能做一桌子好菜,再开一坛美酒,与嘉客共享。黄州产的猪肉品质一流,价格却便宜,富贵人家不愿意吃,贫穷人家做的味道又不好,他却变着法子吃个痛快,对猪肉做法颇有心得,写有《猪肉颂》:净洗铛,少著水,柴头罨烟焰不起。待他自熟莫催他,火候足时他自美。这一做法流传至今,便是大家熟知的东坡肉。今年六月去上海,一家饭馆苏菜做的有名,专门点了份东坡肉,味道鲜美,肥而不腻,入口滑甜,但分量较大,两个人是吃不完的。我不禁感叹、羡慕他,羡慕他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美食家”。更羡慕他于困苦的条件下,找生活的乐趣。

他已经完全开始享受在黄州的生活,尽管在常人眼中仍是艰辛,但他非常人,他经历了生死,遭遇了常人无法忍受的磨难。他是诗人,是文章大家,他可以从悲苦的缝隙里寻找美,他可以从江水流逝中感悟人生。他有朋友,他可以同黄州僧侣聊话佛心、清谈佛理。他越来越乐观,越来越豁达。

终于,元丰五年七月十六,迎来了中国文化史上璀璨的一天。这晚,月光明澈,江风习习,苏轼带上妻子备好的酒菜,和几个朋友,乘一个小船,沿江而下,至一宽阔水面,任舟随水势飘荡。几人则在舟中饮酒作乐,好不欢快。兴致甚高,便边叩击着船沿一边高歌,有一个客人则吹箫相伴,声音呜呜咽咽连绵不绝。

苏轼问道:箫声为什么这样哀怨呢?

一人答道:“月明星稀,乌鹊南飞”,这不是曹公孟德的诗么?当年曹孟德攻取荆州,夺取江陵,麾下的战船首尾相连延绵千里,旗子将天空全都蔽住,面对大江斟酒,横槊赋诗,真是一位英雄啊,可现在又在哪里呢?何况我与你现在都是在江中的小洲打渔砍柴,以鱼虾为侣,以麋鹿为友,我们今晚饮酒舟中,在江面飘荡,真如同一只浮游在天地之间一样渺小啊,你看着这江水日日喷涌永不停歇,我们的一生又是太短暂哟。

苏轼笑道:从事物易变的一面看来,天地间万事万物时刻在变动,连一眨眼的工夫都不停止;而从事物不变的一面看来,万物同我们来说都是永恒的,又有什么可羡慕的呢?你听这江上的清风,你看着这山间的明月,这都是造物主馈赠给我们无穷尽的宝藏啊,这是我们正在享受的啊。

就在这饮酒交谈之中,对后世的赋、散文、诗产生了重大影响的作品已然问世,一道璀璨的光芒照在了中国文化史上,这即是《赤壁赋》。

这同样意味着苏东坡已经完成了自我超脱,他的人生已经迎来了一个华丽转身,他的脚步从一间小小的书房走向了更为广阔的天地。从此,他不再是那个书生意气的苏轼,而是旷达率真、游戏人间的东坡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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